同一時間,錦城郫縣郊區的一處農家小院裏。


    “雖然沒傷到骨頭,但是絕對碰到筋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不過想要恢複,起碼得三五個月,好好養一段時間吧。”


    一個四十多歲的謝頂男人拎著急診用的小型醫療箱從偏房裏走出來,朝著熊磊輕聲交代。


    “謝了李哥,按理說您都退休這麽多年了,本該不打擾您的,可我實在是沒法子。”


    熊磊態度恭敬的朝對方抱拳感謝。


    “別老說沒用的,不論我退休多久,始終都是羅家人,隻要有需要,我這把老骨頭隨時可以往上衝。”


    男人擺擺手,又從醫療箱裏摸出幾盒消炎藥塞給熊磊,壓低聲音道:“這幾種處方藥,現在正規醫院都不讓賣了,但是效果特別好,你那好兄弟外傷發炎,今晚上絕對發燒,到時候應個急吧。”


    “成,謝了李哥。”


    熊磊再次感謝。


    “咱哥倆說句貼心窩子的話,沒什麽特殊情況,往後還是少舞刀弄槍,時代不同了,現在跟你剛當兵那兩年都不太一樣,我不多不少從事黑市醫生差不多也快十幾年了,尤其是最近這兩年,幾乎就沒有處理過槍傷。”


    李哥舔舐兩下厚厚的嘴唇片,掐著嗓子道:“治安好了是一迴事,但更說明上麵對槍支的管控比以前嚴格不知道多少倍,好自為之吧小熊。”


    寒暄幾句後,李哥悄然離開。


    熊磊則坐在堂屋的台階上怔怔出神的想事。


    沉默許久後,他最終撥通手機上“天哥”的號碼。


    “歐翔死了,蕭灑重傷,他們被一個我壓根沒當迴事的窩囊廢給偷襲,對不起天哥。”


    沒有任何伏筆,熊磊直接開門見山。


    “說具體經過。”


    電話那頭響起羅天的聲音。


    “前天晚上我們...”


    熊磊深唿吸幾次,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複述一遍。


    “你踏馬是不是缺心眼啊!臨行前我怎麽交代你的,不要直接染指錦城,現在虎嘯公司正處於風生水起的階段,先從附近小城市開始,你全記狗肚子裏了是不是!”


    話音還未落地,羅天已經暴跳如雷的咆哮起來。


    “是我輕視伍北和他手底下那群雜牌軍了,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熊磊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無比氣餒的歎息。


    仗還正式開打,己方就已經先損失一員大將,這事兒擱誰身上,都肯定覺得懊惱無比,尤其熊磊始終認為伍北要差他半截不止。


    他當初在特戰組可是頂梁帶隊的,而伍北連二把刀估計都有點夠嗆,被一個後輩啪啪的打臉,那滋味可想而知。


    其實他並不知道,金萬騰的事情虎嘯公司壓根不知情,更別說幫著出謀劃策,隻不過在他固執的理念中,如果沒有伍北提供支援,老金那個廢柴根本沒可能反水。


    也正因為他這樣一意孤行的念想,讓整個事件完全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羅天的思維同樣也被熊磊所影響,沒能及時糾正,當然這是後話,稍後再表。


    “天哥,那我們現在撤離錦城,重新開始嗎?我可以篤定伍北就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我的長相和名字,哪怕是金萬騰告訴他,頂多也是一知半解。”


    熊磊虛心請教。


    “蹶子都已經撩起來了,還退個嘰霸,待會我再給吳康去個電話,讓他利用身份暫時壓製虎嘯公司一下,你抓緊時間排兵布陣,之前不是說聯係了一支很專業槍手麽,可以讓他們先充當炮灰,吸引火力...”


    “咳咳咳,熊磊!熊磊!!”


    羅天正說話的空當,偏房裏傳來蕭灑吃力的喊叫聲。


    “先去看看蕭灑怎麽樣,那小子雖然腦子不正常,但是對我向來忠心耿耿,算了,你直接把電話拿過去,讓我安撫他幾句。”


    羅天顯然也聽到蕭灑的唿喊,沉聲示意。


    幾秒鍾後,熊磊走進臥室,赤裸上半身的蕭灑已經坐了起來,正臉色蒼白的環顧四周。


    “誰讓你把紗布扯掉的?”


    看到對方光禿禿的肩膀頭,熊磊皺眉訓斥。


    盡管傷口已經縫合,可畢竟動過手術,稍有不慎的話,絕對會留下後遺症。


    “不舒服。”


    蕭灑低頭撇了撇槍眼,用小拇指蘸著滲出來的血漬嘬了一口,眼神陰冷的齜牙:“瑪德,原來我的血也是鹹味。”


    “真特麽變態,天哥讓你聽聽話。”


    熊磊厭惡的白楞一眼,將手機遞給對方。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狗日的貪生怕死,獨自把歐翔撇下,憑借他們倆聯手,金萬騰那個窩囊廢怎麽可能得逞。


    “哥,我沒事!”


    聽到羅天的名字,蕭灑的表情瞬間變得正常,將手機貼到耳邊“嗯哼”幾聲後,他冷不丁開口:“對了哥,金萬騰跑的太匆忙,把裝地契的公文包落下了,確定他們跑遠後,我又掉頭迴去把包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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