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誘惑,伍北始終有種像霧像風又像雨的感覺。


    即便老頭總是打扮的花裏胡哨,可仍舊他能在對方身上嗅到一股金屬的味道,那種金屬味很特殊,屬於常年武器傍身殘留下來的,也是綠營出身的人獨有味道,誘惑身上的這種味格外濃鬱。


    這也證明他比伍北在營中呆的時間要久很多。


    同時,他還能在誘惑的身上聞到一抹若有似無的腥味,眾說周知,職業殺豬宰牛的屠夫們身上也會存在某種血味,以誘惑的行事風格,絕無可能是屠夫,那麽他身上的味道也就唿之欲出。


    所以哪怕伍北和三神獸的關係異常密切,但麵對誘惑時,總會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沒錯!就是緊張!像極了新兵蛋子遇上老兵痞時候的不知所措。


    “啥事啊誘爺?”


    盡管心底百般不情願,但伍北還是擠出抹笑容湊了過去。


    “屋裏躺著的那塊炭,你得帶走。”


    誘惑嘴邊叼著一支自己手卷的旱煙,嘬了兩口,衝著伍北吐了口白霧。


    辛辣味的煙圈熏得伍北不適應的眯起眼睛,他尷尬的笑了笑:“爺,你這算啥好事啊。”


    “聽我說完。”


    誘惑又吸了口煙,老神在在道:“第一,我對那家夥本來是很有興趣的,可眼下我有點急事需要出門,憑二球他們的水平絕對控製不住,沒辦法隻能忍痛割愛,第二,你別看他現在要死不活,但實力並未打折扣,如果用的好,至少在輸出這塊,不會弱於你身邊那個滿是紋身的小家夥。”


    “昂?您說君九?”


    伍北心底一顫。


    “我不知道叫啥,總之能力很不錯。”


    誘惑搖搖頭,接著又從兜裏摸出一串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念珠,撇撇嘴道:“這串綠鬆子是有人讓我轉送你的,說是開過光在菩薩麵前供奉很久,反正挺有靈性的,你應該猜到是誰吧?”


    “念..”


    伍北目光流轉,艱難的蠕動嘴唇。


    自從趙念夏離去後,兩人就徹底失去了聯係。


    白天的伍北看起來有多淡定坦然,深夜的他就有多崩潰和思念。


    “你有什麽話需要我轉告的嗎?”


    誘惑用沉默迴應了伍北的猜測。


    “我想她,很想!我會去找她,一定!”


    伍北咬著嘴唇,沉聲說道。


    “我會如實轉述的。”


    誘惑睜大渾濁的眼睛,拍了拍伍北的肩膀頭。


    “謝謝您。”


    伍北微微佝僂腰杆呢喃。


    “還不夠,還差很多啊,你得繼續加把勁,不說在錦城加冕為王,至少你要表現出霸主的張狂!”


    誘惑聲音不大,但是足夠清晰的開口。


    不待伍北迴應任何,誘惑便轉身悠悠離開。


    伍北直勾勾杵在原地,心頭百感交集,他知道誘惑和趙念夏來自同一個勢力,也清楚對方口中的“差很多”,指的是虎嘯公司眼下的狀態,可他悟不透什麽樣的程度才叫夠,才算是勉強可以跟他們的勢力接上頭。


    “小伍子,我別的話不跟你嘮哈,就說一點,誘爺應該是後你很久才到錦城發展的吧?就憑著我們三頭爛蒜,眼下基本站穩腳跟,可能我們的買賣比較冷門,但同樣也存在形形色色的競爭對手,我們的後發製人,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嗎?年過半百的他尚且如此,那他身後的王者商會又該是何等的存在?”


    見伍北久久沒有動彈,二球走上前微笑著出聲。


    “是啊,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伍北自嘲的摸了摸後腦勺。


    或許真的是懂得越多,敬畏越多,崇市初期的他,心不天高,自認為憑借一腔孤勇,兩隻鐵拳足以撼天動地,可當遭遇過錦城的種種神奇經曆,在被羅天、沈童幾乎碾壓之後,他才明白什麽叫天外有天。


    “不過咱還年輕,啥事都有可能!”


    二球隨即輕捶伍北胸口一拳,笑嗬嗬道:“咱哥們是不是同一陣營無關緊要,將來會不會各行其道也不需考慮,眼下至少能夠齊頭並進,如果有需要,我們哥仨都可以隨時化身你的刀。”


    “當然你也得時刻變成我們的票。”


    身後的三球啃著半拉菠蘿含糊不清的嘟囔,橫流的汁水把他的臉蛋抹的哪哪都是,看起來分外喜感。


    “什麽票?”


    伍北迷惑的問道。


    “廢話,肯定是鈔票,美刀,money懂不?”


    三球翻動白眼念叨。


    就在仨人有說有笑的時候,錦城成華區,府青路的一家咖啡館裏。


    鼻青臉腫的劉半天見到了昨晚剛認的小老弟蕭灑。


    昨天稀裏糊塗的挨了兩通胖揍,當時還不覺得怎麽樣,今早上剛一睜開眼,劉半天就疼的直接罵娘,又害怕主子郭鵬程見到自己這幅衰樣子多問什麽,隻得隨便找了個借口請假蒙混。


    無巧不巧的是剛在賓館開好房,他就收到了小老弟蕭灑的求救電話,所以又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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