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邵坤的眼圈陡然泛紅。


    打他懂事開始,就一直在追尋所謂的自由,總覺得束縛太多,他老子邵江濤從不樂意拿正眼瞅他,所以才會時刻想要證明自己。


    可他悲催的人生似乎打遭遇伍北開始就變得完全無法逆轉,甭管多使勁始終都沒辦法超脫挨收拾的魔咒。


    用郭淮曾經罵他的話說,簡直就是鱷魚變壁虎,越活越抽抽。


    「坤哥,其實人生可以有很多種活法...」


    見邵坤變得有些傷感,大鳥趕忙遞過去一支煙安慰。


    「我知道你想說啥,半夜三更睡不著覺的時候我也總給自己上課,到底在爭什麽,又想要得到些什麽,可結果就是沒結果。」


    邵坤擺手打斷,隨即長籲一口氣道:「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至少我明白一個道理,不努力上進就得挨逼兜子,有生之年如果真能把伍北踩在腳底下一次也算沒白活。」


    「那..那你需要的亡命徒我還聯係嗎?」


    大鳥遲疑幾秒後發問。


    「當然聯係啊,走正規路子咱們現在已經沒可能攆上虎嘯公司了,那群王八蛋的發展速度實在太多了,所以咱隻能挑偏門走,而且打今天開始不能再正麵跟伍北開杠,得躲起來,等其他勢力先動手,完事咱們再抽冷子搞偷襲。」


    邵坤毫不猶豫的點頭應聲。


    「嗯好,我琢磨琢磨。」


    大鳥迅速點點腦袋應聲。


    同一時間,跟郭鵬程交流完畢的伍北再次返迴長峰市場,他現在幾乎快要被家裏層出不窮的各種監控攝像頭、微型竊聽器給搞瘋了,既查不出來是誰整得,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甚至連個懷疑的方向都沒有。


    明明有能力幫忙的老唐頭卻總是裝傻充愣,任由他磨破嘴皮始終不樂意多管閑事。


    坐在辦公室裏正抽悶煙的他煩躁的思索著應該何去何從,君九突然哼著小曲兒從門外走了進來。


    「啥喜事讓你高興的合不攏嘴,維修部逃走那個老王有線索啦?」


    伍北皺眉詢問。


    「趙雲聯係了幾個他以前的同事,這段時間會對咱們周邊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檢查,明麵上是查暫住證和黑工,實際就是幫咱揪出來那混蛋。」


    君九坐下身子,沉聲道:「剛剛我跟老唐頭下了會兒象棋,他無意間說起咱們走廊裏的針孔攝像頭的功效和優缺點,他說那玩意兒的信號非常差,如果有人想要時刻收集情報,就肯定不會距離太遠,十有八九可能在附近租房住,我起初懷疑會不會是咱後來招的那些員工中有詭,老唐頭直接打消我的念頭,他說市場內外最起碼有不下五六十個監控器,需要一個非常專業的基站,市場人多眼雜,對方根本沒可能做到,而且老唐頭還分析躲在背後收集情報的應該不止一個人,是個相對專業的小團夥。」


    「臥槽,他跟你說了這麽多?」


    伍北一愣,沒想到這倆人居然能尿到一個壺裏。


    「老頭特別喜歡下棋,我小時候總替我師父擺棋盤也多少懂點。」


    君九縮了縮脖子憨笑:「別看我嘴皮子不咋地,但是哄這類孤寡老人還是挺有一套滴。」


    「可以啊九哥,繼續探唄,那老家夥就像個聚寶盆,總能倒出來很多有價值的玩意兒。」


    伍北頓時眉開眼笑。


    「哦對了,你見過老唐頭去食堂吃飯嗎?」


    君九一拍後腦勺,突兀想起來正事。


    「沒留意過,我都很久沒去過食堂了。」


    伍北撥浪鼓似的晃了晃腦袋。


    自打兩邊市場步入正軌,職員也越來越多,他和公司多數高層就不再踏


    足食堂。


    「我剛剛打聽了一下住他隔壁的幾個保安兄弟,也都說沒見過老頭去吃飯,所以我估摸著他應該是自己擱寢室做飯吃。」


    君九咧開嘴角道:「放著現成飯不吃,偏要自己做的人無外乎兩種,一種是真喜歡做飯,再有就是吃膩了外麵的,或者有點輕度潔癖,我師父就從來不上外麵吃飯,他總說別人做的不幹淨。」


    「所以呢..」


    伍北呆滯的發問。


    「所以咱可以從這方麵投其所好啊!」


    君九白楞一眼迴應:「甭管他屬於哪一種,咱每天都按時按點把上好的食材給他送過去,再隔三差五的送套鍋具、廚具啥的,還愁感動不了他嗎,我師父說喜歡廚房的人,看到好的廚具那就跟惡鬼瞅見美女一個心理。」


    【鑒於大環境如此,


    「不是,你等等...」


    伍北雲山霧罩的擺手打斷:「咱倆認識這麽久,我都很少聽你提起來你師父,這是咋滴啦?跟老唐頭下幾盤棋突然開始睹物思人了?」


    「咳咳咳。」


    君九不好意思的訕笑兩聲:「說實話,確實是有點想我師父了,主要老唐頭跟他很多地方特別像,都姓唐,都一樣怪,隻是我跟我師父時候年齡還小,很多記憶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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