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鄧潤又看了眼通話記錄中那二十多個大紅色的未接號碼,歎了口氣後迴撥過去。


    「你小子是不是要翻天啊?給你打那麽多電話看不到嗎?」


    電話很快接通,裏頭傳來一道有些沙啞的男聲,聽架勢不算太年輕。


    「不好意思領導,剛才我在洗澡,手機在床頭充電。」


    鄧潤咬著嘴皮道歉。


    「賠禮的話等你迴來再慢慢說吧,現在咱倆長話短說,羅天是在你手裏吧,他是家世背景不需要我多介紹,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降低他的曝光度,更不準把他推出來,這是上頭給我的死命令,不要讓我難做。」


    對方直接打斷。


    「案子還沒開始正式查驗..」


    「不需要往下繼續查驗了,背後牽扯到的人和事,你扛不住,我也扛不住!」


    「可這不符合規定..」


    「什麽是規定?規定是你隻需要無條件按我說的執行!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但必須得提前警告你一句,如果任由事態繼續擴大,哪怕是你的恩師楊老最後都隻會被架在進退不得的兩難之上,你還年輕,沒必要意氣用事,就這樣吧!」


    鄧潤的話隻來及說出一半,對方已經不容置疑的下令。


    「看來很多人都在等你的好消息啊鄧組長,皆大歡喜不好嗎?」


    坐在旁邊的羅天全程目睹,有些得意的輕笑。


    「你和深紅組織也有勾結吧?」


    鄧潤眼神冰冷的反問。


    「深紅組織?是幹什麽的?我沒聽說過啊,親愛的鄧哥,我已經夠難的了,拜托不要再往我身上繼續潑髒水,我謝謝你全家哈。」


    羅天雙手抱拳,滿臉盡是賤容。..


    「你在威脅我?」


    鄧潤手指對方腦門。


    「我哪敢啊,真的隻是請求,上京圈裏都傳您是寒門貴子,可他們哪知道真的無依無靠,您有怎麽可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別的不說,單是政審這塊,如果沒有大手筆替您掃清障礙,您恐怕也走不到今天,我懂!都懂得,隻要您能高抬貴手,我就肯定不會讓您空手而歸。」


    羅天嬉皮笑臉的抬起腦袋。


    「迴見!」


    鄧潤沉吸幾口氣,麵無表情的摔門而去。


    幾分鍾後,另外一個房間裏。


    六七個中年男人或站或坐,人手捧著個筆記本,全都炯炯有神的盯著背靠床頭的鄧潤。


    「本子都收起來吧,今天沒什麽會議紀要,就是單純跟大家聊聊天,按照年齡來算,諸位都是我的前輩,全是我哥哥或者叔伯,我知道這次上麵認命我做這個組長,很多人不滿,也清楚各位都有自己的交際圈和朋友,但既然共處一室,難道不應該同心同德嗎?為什麽要把自家的情報往外胡亂禿嚕呢?」


    鄧潤掃視一眼所有人,擠出一抹笑容。


    「鄧組,您這麽說可就是對我們這些老同誌的汙蔑和不信任了啊!」


    「是啊鄧組,從咱們抵達青市開始,您就要求我們必須深居簡出,這段時間大家幾乎都沒離開過各自的房間,怎麽可能向外界傳遞信息?」


    話音剛落,立馬有兩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抱怨。


    「李叔、曹哥,我隻是就事論事,犯不上那麽敏感。」


    鄧潤掃量二人一眼,不緊不慢的再次道:「您二位全是組裏的骨幹和精英,從我還沒參加工作就已經聲名赫赫,我怎麽敢對您倆質疑呢?當然我也不是說其他前輩就一定有嫌疑,隻是覺得非常痛心疾首,我們的工作性質特殊且偉大..」


    「小鄧啊,簡單明了一點,接下來你需要我們怎


    麽做?」


    剛才說話的一個謝頂中年有些不耐煩的打斷:「現在羅天和宗睿兩個二世祖全在咱們手裏,實不相瞞大家的壓力都特別巨大,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們哪個人的手機不是快要打爆了,隻是老弟兄們怕你為難不肯說出來,我就替他們表個態,如果你想把他們倆全都一網打盡,那麽抱歉,我肯定是要申請離組或者請辭,你無牽無掛,可我們這些人哪個沒有家口,哪個不是各自家庭裏的頂梁柱,我們要是倒下,誰替我們養小敬老?」


    「我和老曹的想法一樣,羅天和宗睿隻能二選其一,如果鄧組長一意孤行,那我現在就提出離組,希望批準!」


    「我也申請離組!」


    「對不住啊小鄧,你嫂子生病了,家裏沒人照顧小孩,我打算跟上麵請一年的長期假。」


    「最近一段時間我心律不齊,醫生給出建議,要求我馬上住院,希望鄧組長垂憐..」


    一語落下,剩下人就好像沸騰的油鍋中濺入幾滴水珠子一般,紛紛開始嚷嚷起來。


    望著眼前這群均比自己大上不少歲的同僚,鄧潤有生以來頭次感覺到力不從心。


    「停!」


    鄧潤深唿吸兩口,比劃個「暫停」的手勢,自嘲的提高調門:「看來前輩們全是明白人,那咱們索性直奔主題吧,宗睿還是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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