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燭火搖曳的書房,若如風正在看這段時間裏生死閣那邊的稟報,翻著書頁的手一頓,看著書頁上投下來的影子,抬頭:“你每次的出場都讓人如此厭惡嗎?”


    玉紫衫冷冷的看著若如風,一身紫衣倒是應了她的名字,隻是吐出來的話依舊讓人厭惡:“你居然沒死。”


    若如風將書放下,不太喜歡這種被人居高臨下看著的樣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冷笑一聲:“你沒死,我怎麽能死?”


    “奇窮獸呢?”


    “那個咬我的小東西?”若如風眯起眼睛。


    “它在哪?”


    若如風嗤笑一聲,看著玉紫衫的目光仿佛是看著白癡一樣:“你覺得我是有多仁慈才會將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東西留到現在?”


    “你殺了它?”玉紫衫突然瞪紅了眼睛,低吼道。


    “不然呢?”若如風平靜的看著玉紫衫。


    門外的般若等人也聽見了裏麵的動靜,般若和瓔珞對視一眼,立刻看出來對方眼底的不妙,推門就衝了進去,看見對峙而戰的兩個人,般若瞳孔一縮,一個女人能夠悄然無息的躲過逍遙王府的暗衛侍衛還有門口的他們兩個人,那麽這個人的功力該是多麽可怕,瓔珞顯然是和般若想的一樣,立刻喊道:“來人。”


    外麵巡邏的隊伍一聽到書房裏的喊聲,立刻衝了進來,看著完全沒有見過的女人,立刻拔刀警惕的將兩個人圍在中間。


    不過站在中間的兩個人卻毫無反應,隻聽見玉紫衫突然對著若如風吼道:“那是神器,你怎麽能殺了它”


    若如風目光變冷,那段時間她的痛苦她忘不了,前生今世中那是她第一次痛的恨不得要了結自己的性命,她知道自己的忍性也明白自己的承受力,可是在獸毒麵前她狼狽的恨不得跪在地上求著別人給她一個了解,這種奇恥大辱這種平白無故的痛苦她怎麽能夠忍得下去:“一個想要殺了我的神器,我留它做什麽?玉紫衫,你嶸鈺宗若是沒了奇窮獸,七大隱世勢力,我看你還怎麽坐穩。”


    “我殺了你。”玉紫衫氣急,理智頃刻化為虛無,身子一動,若如風隻看見了一個紫色的影子劃過,可是她清楚的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


    整個房間裏的人也都感覺到了,剛要動,可是那股強大的內力竟然讓他們全都動彈不得了。


    般若瞪紅的眼睛,那一瞬間心裏差點就崩潰了,瓔珞大吼一聲:“不要。”


    若如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壓製住了,瞳孔緊縮,嘴唇因為太過用力已經被咬破了,突然拳頭一握,能動了,可是也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的那一刻一個身影朝著若如風撲了過來,緊緊地擋在了若如風身前。


    若如風隻覺得一個強有力的衝擊,連同她一起被撞了出去,還沒反應過來一口血直接噴在了若如風的臉上,雪白的臉上映著鮮紅格外滲人。


    若如風瞪大眼睛,這個人她不認識,可是那一身的黑衣,再加上因為剛剛劇烈的奔跑而掉落的麵巾,若如風能夠想象這個人究竟是誰,是沐擎律臨走之前讓跟在她身邊的那個黑衣人,第一次出現也是因為玉紫衫,這一次,竟然也是。


    黑衣人似乎想要張嘴說什麽,卻大口的鮮血從嘴裏湧了出來,怎麽止也止不住。


    玉紫衫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轉折,沐擎律身邊第一護衛竟然會對若如風這麽舍命相護,為什麽要這樣,不過事已至此,若如風必須死。


    再次出手,若如風也紅了眼睛,想要應戰,可是身體卻被黑衣人死死地抱著,黑衣人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就這樣護著她,瓔珞和般若紅了眼睛,。


    “啊……”瓔珞一聲嘶吼竟然也衝開了束縛,直接朝著玉紫衫撞去,玉紫衫尤其是一個瓔珞能夠衝撞的,連碰都沒有碰到玉紫衫,整個人就被玉紫衫給扇落在窗戶上,直接破窗而出,滾出數米。


    若如風這邊這麽大的動靜,若是王府裏的人在反應不過來那麽就真的是說不過去了,聽風帶著一眾侍衛全都湧了進來,一時間狹小的書房一下子給塞滿了人。


    聽風明顯是認識玉紫衫的,再看見玉紫衫的那一瞬間聽風就愣住了,此時的聽風其實也不知道若如風的傷勢還和玉紫衫有關係,所以更不知道若如風這段時間忍受的痛苦有多強大,可是在看見玉紫衫的這一瞬間卻是想到了,雖然他是沐擎律的人,可是自跟在若如風身邊也是對若如風多少有些了解的,若如風絕對不會像外麵傳言那般,若如風的強悍他是深有體會,而能讓若如風重傷閉門的人是真的不多,當時若如風能夠在溫城迎戰這麽門派,那麽能夠將若如風傷到這般地步的也隻能是隱世勢力的人,可是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人居然是玉紫衫。


    再看看和若如風倒在地上的人不是淩引又是誰?


    直接跑了過去:“淩引。”


    淩引已經昏迷了,隻是抱著若如風的手卻是連他都無法撼動的,轉頭看著自從看見他進來就沒有轉過眼睛的玉紫衫,聲音發冷:“玉宗主,你欺人太甚。”


    玉紫衫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不可置信的問道:“聽風,竟然連你他都放在了這裏?”


    “玉宗主,請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身份?”玉紫衫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好,那我就讓你們明白我的身份,我嶸鈺宗的身份。”


    說罷,全身內力湧出,無限殺意撲麵而來,直接麵對的聽風直接吐出了一口血,其他人也全都倒在了地上,或昏迷或重傷,可是若如風沒有事情,因為聽風沒有將內力把自己護著而是全都放在了若如風身上。


    但是聽風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也同時刺激了玉紫衫,隻聽玉紫衫道:“聽風,我玉紫衫沒有想把你們擎天宗的人怎麽樣,隻要你帶著你的人撤離。”


    聽風支持不住的單膝跪地,可是整個人的內力卻依舊在若如風身上,緊咬著牙:“擎天宗全宗上下得到的命令隻有一個,不論生死,不論尊卑,不論對麵是誰,即便死也要死在若如風前麵,玉紫衫,從宗主登位的那一刻起,我擎天宗的命脈就是一個活著的若如風,你覺得我聽風能離開,你覺得我們宗主迴來之後能放過你?”


    玉紫衫不禁往後一退,似乎在印證著聽風的話,在聽風話音剛落,整個房間所有內力的壓製徹底消散,玉紫衫一個反噬身子一晃,強忍著喉嚨裏湧出來的鮮血,直愣愣的看著越過她的身影,無比熟悉,曾無比眷戀。


    “阿風。”沐擎律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沒有想到自己一迴來就會看見這樣的一幕,誰也沒有辦法想象他剛剛的心髒有一刻是沒有跳動的,聽風收迴內力,直接倒在地上,淩引已經昏死過去,沐擎律用內力化解了淩引誓死抓著若如風的手,一顆藥丸直接逼進淩引嘴裏,立刻將若如風抱進懷裏,還能感受到身體的顫抖:“阿風。”


    若如風其實沒有受傷,一點也沒有,若如風現在是被聽風剛剛的那句話給震的,迴過神來就看見沐擎律的麵容,帶著驚懼的麵容,立刻抱住沐擎律:“我沒事,沒事,他們護著我呢。”


    沐擎律檢查了一遍見若如風確實沒事,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扶著若如風站起來,拍了拍一旁聽風的肩膀,目光冰冷戾氣的看著麵前的玉紫衫:“你在找死。”


    玉紫衫迴過神來,剛剛的一切沐擎律的反應她都看在眼裏,可是她無法相信這個人居然是沐擎律,那個麵容上從來沒有第二個情緒的沐擎律,那種發自內心的擔心和恐懼,即便是她一個旁觀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這麽直麵的殺意,她也感受的清清楚楚,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會在她的身上發生,淒慘一笑:“我找死?沐擎律,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麽?她殺了奇窮獸。”


    一旁運功給淩引的聽風一怔,旁邊唯一一個還睜著眼睛的般若也是愣住了。


    可是沐擎律卻是根本沒有表情,很是平靜的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玉紫衫不可置信的笑了,有些瘋狂的笑了,看著沐擎律、看著若如風癡笑了:“那又如何?沐擎律你明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麽,七大神器鎮守一方,奇窮獸死,天下動亂,你就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那又如何?”


    沐擎律突然反應過來,立刻抓住若如風,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沐擎律有了覺悟的時候,沐擎律突然冷著麵容看著若如風:“你被咬了?”


    幾人一怔,思緒有些跟不上沐擎律的腦迴路,可是若如風卻是明白的,不想沐擎律擔心,而且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立刻搖頭:“沒有。”


    “若是沒有,你不會平白無故的殺了奇窮。”一句話,沐擎律如此堅信著,與此同手一隻手直接扼住了玉紫衫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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