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華看著突然出現在房間的二人,眸光一閃,隨後站起身,笑著說道:“真是巧啊,沒想到出來吃一頓飯都能碰到赫赫有名的閔王爺。”然後又看著千瑾辰:“還有千千公子。”


    竹青竹嵐,還有樊聽看著沈灼華站起身,便也跟著站起身,慢慢的退出位置,站在了沈灼華的身後。


    千瑾辰看了樊聽一眼,然後便吊兒朗當的靠近沈灼華,在剛才樊聽坐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戲虐道:“是啊,真是太巧了,大晚上的都能碰到出門的沈小姐。”要不然怎能聽到說閔衍的壞話了,然後看著沈灼華繼續說道:“沈小姐,我們是不是特有緣啊。”


    沈灼華露出很專業的笑容,看著千瑾辰,道:“是挺有緣的,不過,千千公子是怎麽知道灼華在這房間的。”


    嘎,千瑾辰看了一眼沈灼華,這要他怎麽說,難道他要說沈小姐你一進房間我跟閔王爺都知道了?


    千瑾辰並沒有迴答沈灼華的問題,便輕咳一聲,看了一眼還杵在門口的閔衍。


    閔衍淡淡的看了一眼沈灼華,便走向沈灼華,在沈灼華相隔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還隨手的拿起沈灼華剛剛喝過的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


    千瑾辰呆愣愣的看著閔衍,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王爺,那是沈小姐喝過的水杯。”


    果然閔衍在聽到千瑾辰這樣說後,臉一黑,瞬間周圍的氣壓低了許多,隨後閔衍很自然的放下了水杯。


    沈灼華嘴角一抽,還好她沒有喝過,不然就是間接性接吻了,間接性…。沈灼華嘴角又抽了抽,暗道,想什麽呢。


    隨後沈灼華也坐了下來,看著滿桌子的菜,額頭瞬間出現幾個根黑線,這兩人該不會是在聽她說玉淑齋的菜不行才出現在這裏的吧,然後用餘光瞥了瞥閔衍,那要是這樣,這男人是不是太小氣了。


    便輕咳一聲,對著千瑾辰說道:“千公子啊,吃過了嗎?灼華有幸請二人吃頓飯嗎?”


    千瑾辰看著沈灼華比翻書還快的臉,嘴角一抽,道:“那真是在下的榮幸呢。”又看向閔衍,問道:“王爺?”試問閔衍吃嗎?


    閔衍輕咳一聲後,冷冷的說道:“正好本王也沒有用膳。”


    閔衍說完後,屋子裏安靜了幾秒,還是沈灼華先迴神過來,對著竹青竹嵐說道:“你們去讓小二添副碗筷。”


    “是,小姐。”


    說完兩人相繼出了門。


    然後又對著樊聽,淡淡的說道:“樊聽你也坐下來吧。”


    樊聽聽著沈灼華這麽一說,看了一眼不懷好意看著他的千瑾辰,輕咳一聲,道:“多謝小姐。”


    便也在千瑾辰旁邊坐了下來。


    明明氣氛很尷尬,偏偏沈灼華不覺得,還很自然的提起筷子正夾著東坡肉,剛放在碗裏的時候就聽到閔衍冷冷的聲音想起


    “沈小姐喜歡這道菜嗎?”說完又拿起那剛才的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樊聽聽著閔衍這麽問沈灼華,輕咳一聲,絕對不能笑出來。


    沈灼華還是保持拿著筷子的動作,然後微微歎氣,果然被這男人聽到了,這麽小氣真的好嗎,然後輕聲一笑,道:“勉勉強強,剛好能入口。”


    說完提起筷子就輕輕的嚐了一口,嗯,還行,滑而不膩。


    這時竹青竹嵐也走進了雅間,在閔衍和千瑾辰桌前放了一碗一勺一筷子。


    便默默的站在了沈灼華的身後。


    閔衍也像沈灼華剛才那般,夾起一小塊東坡肉,入口,然後淡淡的開口道:“果然一般。”說完然後對著千瑾辰嫌棄的說道:“你是怎麽請的掌勺,本王吃著也就一般。”


    千瑾辰汗顏,當初玉淑齋是誰請的掌勺啊,現在還來怪他,真是,嘖。


    然後又聽到閔衍冷冷的聲音想起,道:“明天把掌勺的辭退了。”


    千瑾辰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王爺,這不好吧。”眼神定定的看著閔衍,似乎在說,你不做生意了嗎,就因為沈灼華說的話?


    而樊聽和沈灼華則默默的吃著菜。


    沈灼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看著樊聽說道:“你吃好了嗎?”


    樊聽瞪了一眼沈灼華,他才開始吃好嗎,這沈灼華的手速也太快了吧。


    不是沈灼華的手速快,而是沈灼華壓根就不想和閔衍同一桌吃飯,然後又問了一遍,不過聲音明顯壓低了,道:“吃好了嗎。”


    樊聽聽著沈灼華的聲音不對,連忙放下筷子,道:“吃好了,小姐。”


    沈灼華會心一笑,吃好了就好,然後說道:“吃好了就走吧。”


    然後又看向閔衍,嫣然一笑,道:“閔王爺,臣女就先迴府了,時候不早了。”


    而閔衍則是沒有出聲,千瑾辰笑嫣嫣的看著沈灼華,笑著說道:“沈小姐要不要本公子送你迴沈國公府啊。”


    沈灼華淡淡的看了一眼千瑾辰,然後打趣道:“雖然知道千千公子對沈國公府很熟悉,可是啊,灼華還是在這裏提個醒,千公子千萬不要大半夜的去閨中小姐閨房。”


    千瑾辰蹙眉,不明所以的問道:“你想說什麽?”


    沈灼華,瞥了一眼閔衍,然後才淡淡的說道:“能說什麽啊,隻是想給你提個醒而已,因為,千公子不是被吃一次虧了嘛。”


    果然千瑾辰聽沈灼華說的話後,臉色一黑,不過也隻是瞬間的事,然後又厚著臉皮問道:“沈小姐啊,在下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沈灼華淡淡的看了一眼千瑾辰,隨後,左手摸著右手上的白玉鐲子,道:“千公子請說。”


    “在下想知道,那晚沈小姐射向在下身上的銀針上抹的什麽?”千瑾辰問道,他很想知道,什麽藥可以在那麽點的時間就能讓人動彈不得。


    沈灼華低著頭,輕笑了一聲,迴答道:“千公子,灼華為什麽要告訴你呢,千公子難道不知道獨門秘方不外傳的嗎?”


    千瑾辰的嘴角一抽,獨門秘方?沈修什麽有獨門秘方了,還是這麽厲害的東西,便又問道:“那沈小姐怎樣才能說出這秘方呢?”


    樊聽看了桌上的人各一眼後,又默默的拿著筷子,吃了起來,好不容易出來吃一趟,真是要大吃一頓,在偏院的時候,竹嵐把什麽好吃的都給沈灼華了,就算還剩點好吃的,也會給竹青和福伯吃。而他呢,盡被竹嵐拿些個包子饅頭打發。


    而沈灼華背後的竹嵐看著不顧形象吃相的樊聽候,嘴角微抽,看來這人是兩天不想吃東西了。


    沈灼華並沒有介意,僅僅看了一眼樊聽,然後又對著千瑾辰說道:“千公子,那可真是可惜了,這個秘方呢,傳男不傳女,灼華等著以後成親了傳給我女兒呢。”


    千瑾辰聽著沈灼華這麽說,臉色微黑,傳男不傳女?這就是說不說了?


    便輕笑了一聲,邪魅的看著沈灼華,又問道:“不知沈小姐所說的炸藥什麽時候能給本公子開開眼界啊。”


    沈灼華像是來了興趣般,嘴角微微勾起,道:“灼華離開京都城之前,會讓千千公子開眼界的。”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閔衍,劍眉微挑,問道:“你要離開京都城?”


    沈灼華淡淡的開了一眼閔衍後,輕聲的說道:“是啊,迴梨城去給德妃娘娘祈福。”


    閔衍聽著沒有開口,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這德妃是要有動作了,所有人馬都在趕往京都城,她卻偏偏要把沈灼華送迴梨城,看來是想把沈灼華置於死地啊。


    沈灼華像窗外看了一眼後,在看了一眼桌子上被樊聽吃得差不多的菜,便起身,對著閔衍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閔王爺,那臣女就先告辭了。”


    閔衍隻是冷冷的嗯了一聲。


    千瑾辰則是打量著手上不知何時拿出來的扇子。


    沈灼華便繞過閔衍,然後帶著竹青竹嵐就出了雅間,而最後走的樊聽,也對著閔衍點了點頭,想跟上沈灼華的時候,就聽見閔衍冷聲的聲音,道:“樊公子,安夜擇日會到京都城,不知樊三公子知不知道呢。”


    樊聽眉頭微皺,看向閔衍,笑著說道:“看閔王爺說的,他來關在下什麽事啊。”


    閔衍就定定的坐在那裏,對著樊聽冷聲說道:“那就甚好,看沈小姐對你挺好的,要是讓她知道你是安夜派來的奸細,不知會怎樣呢。”


    樊聽汗顏,沈灼華知道好嗎,什麽能瞞得過她?


    隨後樊聽便輕輕的對著千瑾辰點了點頭後,大步的跨出雅間。


    樊聽來到大廳,正看著竹嵐手裏提著打包的東西,然後挑眉問道:“小姐,這是?”


    竹嵐懶懶的看了一眼樊聽,嫌棄的說道:“你倒是吃飽了,害得小姐現在還餓著肚子。”


    樊聽輕咳了一聲,怎麽又是他錯了,是他不讓沈灼華吃的嗎?


    沈灼華看著竹嵐嫌棄樊聽的樣子,便笑著說道:“好了,嵐兒,我們迴去吧。”然後又看了一眼竹嵐手裏提著的東西,和一瓶酒,笑著說道:“迴去我們三慢慢喝。”


    眉頭一挑,笑嫣嫣的樣子,霎時好看。


    竹嵐被沈灼華笑著樣子,弄微微紅了臉,小姐笑著真好看,然後瞪了一眼樊聽,道:“那小姐,走吧。”


    說著沈灼華便走出了玉淑齋,幾人隨後跟著。


    而雅間內,靜,很靜。


    這時千瑾辰才淡淡的開口道:“奉之,你今天很不對勁。”


    閔衍淡淡的看了一眼千瑾辰後,隨後起身走向另一處,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畫,才緩緩開口道:“瑾辰,你說為什麽本王每次看見沈灼華時,都感覺像似欠了什麽她東西一般?”


    千瑾辰嘴角一抽,還有這種感覺?便問道:“那你是不是以前欠過沈灼華什麽東西,後來被你忘了?”


    閔衍也會想過在京都城呆過的日子,確定從來沒有和沈灼華打過交道,便肯定的說道:“以前從無交集。”


    千瑾辰蹙眉,摸著下巴說道:“這就怪了,難不成是你上輩子欠了沈灼華的?”


    千瑾辰說的話,像似命中閔衍的心一般,喃呢道:“上輩子?”


    而這邊沈灼華迴到偏院後,迎接她的則是坐在大廳的葉氏。


    沈灼華看著正在主位上坐著的喝茶的葉氏,眉頭輕挑,言笑自若的看了看葉氏,隨後便在葉氏的下首做了下來。


    竹青和竹嵐則是提著東西站在沈灼華的身後。


    而樊聽在看到葉氏時,不由的摸了摸鼻子,上次見麵他可是為侍女。


    葉氏看著也跟著站在沈灼華身後的樊聽後,氣色不好的看著沈灼華,沉聲的說道:“二丫頭,你身邊何時多出來一位小廝了?”


    沈灼華冷笑一聲,這是在質問她麽?嗬~便抬頭笑看著葉氏,道:“還不是多虧二嬸,二叔,不是說讓灼華去本家給德妃娘娘祈福嗎,這不,福伯看著灼華身邊沒什麽人嘛,便在外麵買了一位有著三腳貓功夫的小廝,怕灼華去梨城的路上有個什麽危險,好讓有一個人擋擋。”


    沈灼華也是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葉氏看著沈灼華,以為她會相信嗎?竹青竹嵐的武功不說算是頂尖的,也是上層的,怎麽會突然,買一個人進來。


    葉氏眼睛微眯,現在她沒這個功夫來跟沈灼華談論這事情,然後看著沈灼華,慢慢的說道:“二丫頭啊,明天德妃娘娘出宮,遊湖,邀著你們三姐妹一起陪同,一起的還有幾位公主。”


    沈灼華挑眉,德妃娘娘邀她去遊湖?沈灼華想都沒想都拒絕了,更何況還有皇室的女兒,便說道:“二嬸啊,實在不好意思,灼華這兩天有點不舒服,怕是不能陪德妃娘娘遊湖了,大姐姐和三妹妹去就行了。”


    葉氏一聽,果然沈灼華的反應就向剛剛沈依依說的那樣,葉氏便又說道:“華兒啊,你可是你小姑指名點姓的要你去的,你大姐姐和三妹妹都是你的陪同而已。”


    指名點姓?沈灼華冷笑一聲,那就是說她不去都不行了?便看著葉氏說道:“那灼華就恭謹不如從命了。”


    說完後看著葉氏,臉上掛著笑容,眸光裏散發出冷光。


    德妃讓她去遊湖,肯定沒什麽好事情。還請了幾位公主?


    葉氏看了一眼沈灼華後,反正這死丫頭也答應了,便起身,旁邊站著的葉嬤嬤連忙的扶著葉氏,沈灼華看著,嘖嘖,真是把老佛爺那套發揮的淋淋盡致啊。


    葉氏起身後,便對著沈灼華說道:“二丫頭啊,明早記得早點。”


    沈灼華有點微醺,大冷天的遊湖就算了,還特麽的要早點?


    便站起身,對著葉氏說道:“好的,二嬸。”


    沈灼華說完後,又問道:“二嬸,不知什麽時候去梨城。”


    葉氏聽著沈灼華說迴梨城,眸子閃過一絲算計,然後又笑著對沈灼華說道:“二丫頭啊,你二叔說這個月的中旬。”


    沈灼華聽著是這個月的中旬,微微蹙眉,這麽久?今天才是月初呢,然後問道:“為什麽要相隔這麽久?”


    葉氏淡淡的看了一眼沈灼華,她能說計劃有變嗎?然後和藹的對著沈灼華說道:“你二叔說,這祈福呢是大事,出門也要看日子,這樣祈福才顯得靈驗。”


    沈灼華裝作聽懂了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啊,灼華也是第一次聽到呢。”


    葉氏嘴角微挑,然後看了看沈灼華,道:“二丫頭啊,這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二嬸就先迴去了。”


    葉氏想著這院子離住院那麽遠,她還得走迴去,這也是她第一次後悔把沈灼華安排在這麽偏的院子。


    沈灼華對著葉氏就是一笑,道:“那灼華就不送二嬸了。”


    葉氏淡淡的點了一下頭,倒是葉氏旁邊的葉嬤嬤看著沈灼華的眼神微閃,然後又淡淡的看了一眼沈灼華身後的樊聽。


    然後葉嬤嬤開口說道:“夫人,走吧。”


    說完,扶著葉氏便走出了沈灼華的院子。


    沈灼華看著離去的葉氏,便站在門口,聲音稍稍的提高了一點,道:“二嬸,不送啊。”


    說完轉身,看著竹嵐竹青,說道:“嵐兒,快把東西拿出來,真是要餓死了。”


    竹嵐嘴角微抽,便在桌子上擺著東西,便說道:“小姐,你說德妃娘娘突然讓你去遊湖是什麽迴事啊,再說了,這是大冬天,遊什麽湖啊。”


    沈灼華看著桌子擺出來的菜,然後又對著竹青說道:“青兒,酒。”


    竹青有點汗顏的看著沈灼華,小姐什麽時候學會喝酒了,就算果子酒也是有酒勁的。


    然後便把在玉淑齋買的果子酒拿了出來,然後對著沈灼華說道:“小姐,少喝點,明天還要早起呢。”


    沈灼華不在意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青兒你也來,快坐下。”沈灼華便邊說著邊拉著竹青坐在椅子上。


    竹青微歎氣,然後從沈灼華手裏接過酒杯,然後看了一眼樊聽。


    看著樊聽驚呆的樣子,奇怪吧,京都城的小姐誰會像她們家小姐般,這麽的和奴婢打成一片呐。


    樊聽看了一眼竹青後,又看向正吃的歡的沈灼華,道:“小姐,屬下就先下去了。”隻因剛才他在門口看見了青兒的影子。


    沈灼華看都沒有看樊聽一眼,直接擺了擺手。


    樊聽會意,便對著正看著他的竹青點了點頭,便出了大廳。


    而樊聽這邊剛剛進屋把門合上,一條小蛇就嗖嗖的爬在了他的脖子上,還發出嘶嘶的聲音,像是在邀功般。


    樊聽便直接從脖子上把小蛇扒了下來,然後拿在手裏,看著小蛇說道:“你這麽調皮,是不是你家主子賞了你很多好吃的啊。”


    樊聽邊說邊從小蛇的身上取下小小的竹筒,取下後便把小蛇放在了他的肩上。


    抽出竹筒的小紙條,打開,看了一眼,眉頭微皺,明天就到京都城?


    而沈灼華這邊,沈灼華明顯喝高了,臉色紅紅的,暈乎乎的,邊抱著竹青邊打嗝。


    竹青看著沈灼華和一頭倒在桌子上的竹嵐,微微歎氣,這小姐就算了,這竹嵐跟著小姐瞎瘋什麽呀。


    然後扶著沈灼華就出了大廳門,向沈灼華的房間走去。


    把沈灼華放在床上後,然後又把沈灼華簡介的擦拭翻,便把被子蓋在沈灼華身上,然後看了一眼沈灼華,又想著大廳還有一位趴在桌子上後,嘴角抽了抽,以後絕對不能讓這兩人碰酒了。


    便慢慢的退出了房間,順便把門關上。


    差不多過了兩刻鍾的樣子。


    沈灼華的房間內,出現響動。


    來人一身黑衣,在夜色中也能很明顯的看到那雙孤傲的雙眸,來人慢慢的靠近沈灼華的床邊。


    輕輕的撩開圍在床周圍的床幔,看著睡的很香的沈灼華,嘴裏慢慢的呢喃道:“上輩子欠你的嗎?”


    自從剛才千瑾辰說是不是他上輩子欠沈灼華的時候,他就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那就是好想看到她,然後便就一路跟隨著沈灼華來到沈國公府,也聽到了她和葉氏的談話,他沒想到德妃會在明天會邀她遊湖,更沒想到她喝酒這麽不行,才兩杯下肚便醉了。


    閔衍看著熟睡的沈灼華,手輕輕的向沈灼華伸去,在剛要碰到沈灼華的臉頰時,便停下了。


    因為他明顯的看到了沈灼華眉頭不自主的皺起來了,接著就聽到沈灼華嘴裏在輕輕呢喃道:“不…我沒有想送你到監獄。不…。我這麽愛你。怎麽可能想你死。不…不。”


    閔衍聽著沈灼華說的話,眉頭高高的皺起?她在說什麽?然後又看到沈灼華卷縮的在床上抽泣起來。


    這時閔衍的雙眸都不由的微眯,這丫頭是夢到什麽了?


    然後便坐在床沿邊緣,輕輕的拍著沈灼華的背,然後沈灼華似乎感覺到了般,慢慢的不再抽泣。


    但是那雙調皮的手就把閔衍的手緊緊的抓住了。


    沈灼華像是抓著閔衍的手得到安全感般,便沉沉的睡去了。


    閔衍看著這樣的沈灼華,嘴角微微向揚,輕輕的說道:“平時裝著端莊成熟的樣子,結果還是一個孩子。”


    然後在看著緊緊抓著他的那雙小手,閔衍揚起的嘴角,徹底變換成笑容了。


    ……。


    直到沈灼華清醒前半刻鍾,閔衍才離去。


    沈灼華今天醒得特別早,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昨晚好像抓著一個人的手,可是,是做夢吧。


    然後下床,隨便穿了一身後便出了房間。


    走到竹青竹嵐的房間,輕輕的敲了門,還是竹青開的門,竹青看到沈灼華的哪一刻,微楞,她們的小姐什麽時候起的這麽早過?


    便呆愣愣的問道:“小姐?”


    沈灼華對著竹青燦爛一笑,道:“你沒認錯人,是你家小姐。”


    又看向還在熟睡的竹嵐,對著竹青說道:“青兒,收拾一下,出府。”


    “是,小姐。”竹青看了一眼沈灼華後說道。


    說完沈灼華便迴到了房間,突然又看到窗戶是開著的,眉頭微微皺起,昨晚竹嵐沒有關窗戶嗎?


    沒過多久竹青竹嵐就收拾好,然後就來到了沈灼華的房間。


    看著沈灼華定定的看著窗戶看,竹青問道:“小姐?怎麽了?”


    “嵐兒,你昨晚沒有關窗戶嗎?”沈灼華說道。


    竹嵐一臉懵逼,然後看著竹青,竹青大大歎了一口氣,道:“小姐,昨晚是奴婢把你送到房間的,沒有注意窗戶關沒關。”


    竹青自己說著都有點不好意思,竹青沒竹嵐心細,所以一直是竹嵐照顧沈灼華的衣食住行,竹嵐主內,竹青主外。


    竹青又問道,:“怎麽了嗎?小姐。”


    沈灼華轉過頭,看著竹青輕聲說道:“沒事哦,青兒,”


    然後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今天的天氣也是很好呢,然後又想到今天遊湖的還有幾位公主,沈灼華就不由的皺眉。


    “走吧,不然等下葉氏又該說了。”沈灼華是懶得聽葉氏說那些了。


    這個時候開始走,溜溜達達的去,差不多到沈國公府大門的時候,葉氏幾人該到了。


    沈灼華出了偏院,竹青在後麵問道:“小姐,不叫上樊聽?”


    沈灼華淡淡一笑,道:“叫上他幹甚?難免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是,小姐。”竹青說道。


    …


    果然,沈灼華主仆三人到沈國公府門口的時候,葉氏帶著沈蓁蓁沈依依正向大門走去。


    還是沈依依先看到沈灼華,想那天主子傳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沈灼華身上的東西,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這不惜一切代價裏是不是也包括,讓沈灼華死呢?


    嘴角微微勾起,便開口喊道:“二姐姐,今天你還真早咧。”


    沈依依開口就讓葉氏想起前幾次等待沈灼華的時候。


    果然葉氏在聽到沈依依這句話時,便冷冷的看著沈灼華。


    葉氏隻是來送沈蓁蓁到馬車上的,便從沈灼華那邊目光轉向沈蓁蓁,對著沈蓁蓁親昵道:“蓁兒,好好跟著你小姑,聽說今天也有好幾位皇子呢。”


    沈蓁蓁聽著葉氏說道幾位皇子時,臉上微微起了紅暈,然後對著葉氏說道:“娘,好了,女兒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葉氏寵溺的看著沈蓁蓁,笑著說道:“在為娘眼裏你在大都是一個孩子。”


    沈灼華看著那母女倆的對話,心裏不僅感歎,嘖,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啊。


    然後看向停府門口的馬車,便對著葉氏說道:“二嬸,灼華就先上馬車了。”說完還不忘對著葉氏點了點頭,而竹青竹嵐便對著葉氏福了福身。


    葉氏看著沈灼華的背影,又看向跟在沈蓁蓁身後的,習秋習冬二人,嚴厲說道:“你們給本夫人好好的看著小姐,要是小姐有個什麽閃失,本夫人要了你們的命。”


    習秋習冬聽著葉氏的話,身子不由的抖了抖,低著頭說道:“奴婢一定看好小姐。”


    葉氏,淡淡的看了一眼二人後,才轉向沈依依,冷聲道:“別在德妃娘娘的麵前耍什麽小心思,要是出事了,你父親都保不住你。”


    沈依依低著頭的眸光微微閃出一絲狠意,恭敬的對著葉氏說道:“是,母親。”


    葉氏又看向沈依依身後的丫環,以南,道:“你也看好你家小姐。”


    以南微微對著葉氏福了福身,恭敬的說道:“是,夫人。”


    葉氏這才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又看向沈蓁蓁,道:“好了,快去吧。”


    沈蓁蓁對著葉氏福了福身,乖巧的說道:“是,娘。”


    說完帶著習秋習冬就走向馬車。


    而沈依依也對著葉氏福了福身後帶著以南走向馬車。


    沈依依看著被習秋習冬攙扶上馬車的沈依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要在德妃娘娘麵前耍小心思?哼,要不要試試看呢。


    馬車裏很寬大,沈灼華坐在最裏麵,竹青竹嵐則坐在沈灼華左側。


    沈灼華坐著還可以從小窗戶裏看到街上的樣子,沈灼華不知怎麽的,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


    便透過小窗戶看向外麵的街道,嘴角都露出一道淡淡的笑容。


    沈蓁蓁剛好就看見沈灼華淡淡的笑容,蹙眉,便破天荒的第一次友好的對著沈灼華說道:“二妹妹,想到了什麽?”


    看得入神的沈灼華聽見沈蓁蓁這麽對她說話,眉頭微皺,問道:“大姐姐啊,沒什麽呢。”


    沈蓁蓁便坐在了沈灼華的對麵,然後看向沈灼華,又說道:“看見灼華在笑呢,什麽事情想到這麽高興?”


    沈灼華眉頭微皺,灼華?這沈蓁蓁什麽時候變性了?便嘴角微扯,道:“難道大姐姐不高興嗎?去跟德妃娘娘遊湖呢。”


    沈蓁蓁沒想到沈灼華會這麽說,嘴角一僵,然後扯著嘴角說道:“姐姐很高興呢。”說完就後,沈蓁蓁就不想理沈灼華了。


    沈灼華看了一眼沈蓁蓁,然後又看向外邊的街道。


    最後上來的沈依依,馬車上的幾人,隨後又瞥向沈灼華,便坐在沈灼華的右邊,對著沈灼華說道:“二姐姐,妹妹和你座一起沒意見吧?”


    沈灼華看了一眼沈依依,又看向沈蓁蓁,淡淡的說道:“三妹妹真好笑,這馬車又不是姐姐我的,你想坐哪裏便坐哪裏。”


    沈依依一噎,平時她都是和沈蓁蓁好的,今天她特意想靠近沈灼華,讓沈蓁蓁從開始就看沈灼華不順眼,那後麵的計劃就好辦成的多,結果沒想到沈灼華會怎麽說,沈依依,麵色微沉,不過是瞬間之事,然後笑著說道:“二姐姐真愛說笑呢,那就這麽說定了,妹妹就和二姐姐坐一起了。”


    沈灼華淡淡的看了一眼沈依依後,沒說話,繼續看向窗戶外。


    而馬車裏的情形,沈灼華和沈依依做一起,而沈蓁蓁在另一邊,像是被孤立般。


    幾人都上車後,馬車慢慢的像鬧市行駛著。


    她們今天要來的是京都城最大的一個湖,胭脂湖。


    雖然天氣微冷,可是,遊胭脂湖的人還是很多。


    這個地方很受那些文雅子弟的青睞,不管是天氣炎熱的夏天,還是天氣寒冷的冬天,都有很多人在胭脂湖裏泛舟。


    這不,沈灼華幾人,下了馬車後,就看到這裏有很多的人,其中最為多的便是那些國子監的學子們。


    今天正好是沐休,結伴遊湖的人便更多。


    沈灼華淡淡的向四周環視了一圈後,便對著竹青說道:“青兒,這德妃娘娘怎麽還沒有到。”


    竹青淡淡向皇宮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便說道:“小姐,德妃娘娘應該在路上來了。”


    沈灼華沒有吃早膳便出了門,然後便看向離她們站著不遠的地方有買包子的,然後對著竹嵐說道:“把銅錢給我。”


    竹嵐蹙眉,道:“小姐,要銅錢幹什麽。”雖然嘴裏在問,可是還是從她小荷包裏摸出幾枚銅錢遞給了沈灼華。


    沈灼華拿著便大步的向包子鋪走去,沈依依淡淡的看著沈灼華的背影,便也對以南說道:“也去給本小姐買幾個包子過來。”


    以南示意,道:“是,小姐。”


    沈蓁蓁也是沒有吃早膳,便看了一眼身後的習秋,習秋點了點頭,也走向包子鋪。


    竹青竹嵐則是在一旁淩亂中,這像什麽話,讓她們家小姐親自跑腿,而她們則站在這裏?


    沈灼華拿著用油紙包著的包子走到竹青竹嵐的身旁,自己拿了一個後,然後對著竹青竹嵐,道:“給,你們也沒用早膳,一起吃吧。”


    竹青竹嵐,看了對麵的沈蓁蓁和沈依依後,便從沈灼華手裏接過油紙包著的包子,道:“多謝小姐。”


    而習秋買迴來後,遞給沈蓁蓁後,沈蓁蓁害怕有熟人看到她在大街上吃東西,便一個人走上了馬車。


    而沈依依亦是。


    沈灼華看了馬車一眼,這吃包子還需要形象嗎?這乃是人之常情,吃個東西還在乎這在乎那的,真是沒趣。


    便走向離這裏不遠的亭子走去,竹青竹嵐走在後麵跟隨著。


    而隔著胭脂湖不遠的一座酒樓裏,坐著兩人,一白一玄。


    男人跟少年。


    這時少年正在變聲的聲音想起,道:“那就是樊聽說的沈灼華嗎?很隨心啊。”


    白衣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遠處的一抹白影,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後,淡淡的說道:“北燕國的太子都這麽的隨心,一個小小的丞相之女隨心怎麽了?”


    果然男人開口,對麵坐著的少年臉就一黑,對著男人吼道:“皇叔,跟你說多少次了,請不要叫我北燕國的太子。”


    男人眉頭輕佻,淡淡的說道:“難道不是嗎?”


    少年輕哼一聲,便不想理對麵的人了。


    這時又聽到男人說道:“這次的事情成功後,你就不要跟著本宮了,迴你的北燕國去。”


    少年輕哼一聲,便不怕死的說道:“北燕國不是本公子的,關本公子什麽事?北燕國的主人都不要它了,本公子瞎湊什麽熱鬧。”


    果然,少年話說完後,男人便冷冷的看著少年,道:“安然,你是安氏的後代,北燕國是安氏的,難道你想別人謀朝篡位,改朝換代?”


    少年聽著男人說後,便不自然的看向窗外,他不想,可是,他也不想去接那個肮髒的皇室。


    而這邊,皇室的馬車在街上行駛著,果然是皇室的,就連馬身上套著的都是鑲著金邊的。


    兩輛馬車正在剛才沈灼華吃包子的地方停了下來。


    隨後第一輛裏出來的是德妃娘娘身邊的綠柳,而趕馬車的小太監看著德妃要下馬車便馬上跳下馬車,彎著腰身在馬車旁邊等著,這就是人凳子。


    綠柳牽著德妃的手,慢慢的先跳下馬車,而後德妃在從小太監的身上踩著下了馬車。


    最後出來的是便是綠心。


    綠柳扶著德妃,然後說道:“娘娘,冷嗎?”


    德妃向四周環視了一圈後,然後在不遠處的亭子看到了沈灼華的影子,嘴角微微勾起,然後對著綠柳說道:“沒事。”


    這時另一輛馬車裏的幾位公主也下了馬車。


    三公主,南宮筱筱,一身青衣,圍著白狐圍脖,青絲輕輕的挽在一邊,簪著支八寶翡翠菊釵,猶如朵浮雲冉冉飄現,精致的臉廓,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間,隻覺玉麵芙蓉,明眸生輝,這三公主年齡比四公主五公主大許多,身上散發出的氣質也是成熟穩重的。


    四公主南宮可可,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圍著青色的毛絨圍脖,眉宇間散發著淡淡的病態之勢,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五公主南宮安安,淺淡的橙紅顏色長襲裙緯地,外麵圍著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色的兔子絨毛,臉上還帶著稚嫩的青澀,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秀麗之極,眉目間隱然一股書卷的清氣。


    真是不愧皇帝的女兒,長相個個不凡啊。


    三人走到德妃身邊,福了福身,道:“德妃娘娘。”


    德妃看著向花一般的人,摸著肚子,才三個月而已,肚子還沒顯懷,德妃的動作便向是已經幾個月般,然後慈愛的對著三人說道:“先去那邊吧,灼華好像在哪裏呢。”


    德妃特意看了四公主南宮可可一眼,果然,南宮可可,在看到前方亭子裏的沈灼華後,眸子了全是冷光。


    德妃收迴目光,笑嫣嫣的說道:“怎麽就灼華一個人,蓁兒呢?”然後看了一眼綠心說道:“去看看。”


    “是,娘娘。”綠心說道。


    而在亭子裏悠哉看風景的沈灼華被竹嵐戳了戳,沈灼華轉頭看著竹嵐,說了句:“幹什麽,嵐兒。”


    然後就看見德妃帶著三位公主向她走來。


    沈灼華在心裏嘀咕道,嘖嘖嘖,這皇家的公主走在大街上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呢,皇家出品,必是精品呀。


    剛想給德妃和幾位公主請安的時候,那邊人群中便熱鬧了起來。


    “啊,那是閔王爺耶,真是從迴京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在大街上碰到真人呢。”街上的某花癡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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