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要做些什麽的阿奎那用那淡然而了無懼怕的眼神審視著,這個因為他而才會存在的戰場,發現了令他有些驚異與哭笑不得的畫麵。


    他並未理會固執地那些秉著大劍試圖敲破老人隨意布下的法陣,隻是那一道看似薄薄地光幕卻是他們此刻無奈甚至恐懼的東西了,一舉衝到跟前的那群死士與戰士們,還未踏到地上似乎還要消失了的魔法符文,就被突然間閃現的光罩的一個極其細微的波動給震得滿口噴血,似是還有肋骨斷裂的聲音。


    而此刻已然知道法陣厲害的他們舉著笨重的大劍,注入全身地劍氣劈向了這個微薄卻難以捅破的光幕,而後再一次吐血而迴,倒在地上或是裝死或是真的就暈了過去,嗯,還有些嘶叫著奪魂攝魄的淒厲尖叫,就是這群看似忠誠無比了的死士了,這在前一次伏擊之際是一點也看不到的,即便馬車上的短弩淬的毒是能夠讓人精神崩潰的精神係劇毒。


    那本是遙遙地對著卡梅羅大公的莫塔,這個曾將小覷了他的凱利教訓的依舊站不起來留在旅館治傷的七級魔獸,此刻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一個強者的覺悟和魔獸的高傲存在,完全似是一個流氓或是痞子。


    但見他撒蹄子圍著整個戰場亂跑,亦是沒有去攻擊任何一個難以對付的強者,比如與老人此刻正在進行著它看不到的戰鬥的庫爾,比如卡梅羅這個同妖精在熬鬥的大公,最重要的是它此刻憑借天賦遙遙鎖定的巫妖,這個滿身洋溢著讓它忌憚與厭惡的氣息的老頭,一個似乎是帶著死亡的眷顧的生物而非人類。


    莫塔不再去試圖擋著那些一窩蜂而層次分明地攻向小主人的死士或是戰士們,他們雖然是炮灰的存在,但亦是大多都有了大地騎士或是大劍士般地不俗實力,又各個狡猾無比,似乎每一個都擁有無數的戰鬥經驗,此刻,亦是僅僅拿法陣沒有辦法而已,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殺傷力。


    這個頂著湯金色獨角的犀牛臉上,一個怪怪的折彎真的很像西比笑起來的樣子,一樣是那麽的令人惡心,一樣是那麽的不懷好意,看的西比大感欣慰,搖頭晃腦,唏噓不已。那雙夾雜著本不該出現它墨玉般地黑眸裏的情緒卻在它讓阿奎那哭笑不得的情況下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


    莫塔的速度,或許比不上妖精那般的詭異而迅捷,卡梅羅那般的急速而靈活,卻是絕對地超過了兩個盜賊小子,更別提這群以力量為主的戰士們了,是以即便偶爾幾個皇家劍士發現了不懷好意的它,亦是那它沒辦法,因為莫塔居然不和他們硬碰硬?


    近百數的劍士與死士,無疑亦是莫塔也無法抵抗的力量了,好在他們沒有將目標鎖定在它自己身上,是以似乎狡詐程度頗有卡伊爾家族遺風的它,此刻遊走在整個戰場上,而後專挑那些被法陣震傷而暈厥的人亦或是在地上歇斯底裏的哀鳴的倒黴鬼們補上它那並不是很重的兩個蹄子,且目標,不是受傷的胸膛就是脆弱的臉蛋或是肚皮。


    湯金色獨角上震動著愈發讓人畏懼的魔法波動,良久,一個七級魔法斯歇爾火神的詛咒終於被魔法無比惡毒的釋放在了一群比較密集的隊伍,庫爾所帶領的皇家劍士,此刻似乎在列隊準備進行複合攻擊的他們身上,咖奴獸之所以會被稱為七級王者,被火神眷顧的魔獸,就是因為它的魔法攻擊要比同級別法師來的讓人恐懼的多,隻見那似乎燃燒到稠密的暗紅色煙火觸摸到了那群已然麵帶驚恐,用盡全力來運氣鬥氣或是鎧甲魔防來防禦的戰士身上。


    災難,往往是在一個被人遺忘的瞬間而開始,幾乎沒有給瞪大了眼的卡梅羅和麵帶淒然而無法分神來救的庫爾過多後悔或是感慨的機會,這僅是一次爆發式的魔法焰火,燃過了那群麵帶絕望與痛苦的劍士身上,燃過了幾顆早已被冰雪凍得硬若鋼鐵的鐵杉,那覆蓋著層層積雪、倒掛著一枚枚冰錐的鐵杉化作了一柄焦黑的殘木,如此猛烈的燃燒沒有太過濃烈的煙霧,似乎每一點的能量都在充分地爆發著它的精華。


    也許隻有十個唿吸的瞬間吧,或許更久一點,那群麵上依舊帶著不解與後悔的劍士們,在莫塔的暗紅色火焰籠罩了之後,再次出現在人們視線裏,卻是依然帶著焦炭般地枯骨,甚至那身上由皇室來提供的魔法加持的鎧甲此刻已然化成了鐵水,點點的魔銀生生被煉了出來,在那慘不忍睹的身體上閃爍著銀亮的光澤。


    如此的一個魔法,沒有給他們尖叫或是逃避的機會,很簡單的,很簡單的送他們迴到了死神的懷抱。


    或許這麽一擊,狡猾而狠毒的莫塔不想看到的結果便是那群愚昧的家夥舍棄了攻擊小主人而一大部分奔襲自己而來,即便是沒有攻向自己的,亦是小心翼翼或帶著驚懼和怨恨用眼角撇著自己無比飄逸的身影,連帶著地上似乎昏過去的幾個目標這一會也跳了起來。


    隻是莫塔沒有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這群已然足以傷害甚至殺了自己的傻瓜身上,那淡金色的獨角,洋溢的魔法波動在剛剛釋放了如此恐怖的一擊之後光芒都弱上了很多,顯然,這不是一個無限製的魔法,甚至對它自己都有一定的傷害,它的獨角依舊在搖搖地鎖定那個被老人叫出來的老頭,現在已經消失在眾人視線的,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的小主人的那個家夥。那個本身就不是人類卻一直琢磨做樣的家夥。


    還有兩個被人忽略的家夥,此刻亦是時隱時現,隻是每一次的出現,都會伴隨一朵嬌豔而血腥的花朵和一個人的倒下,盜賊,是最善於把握時機的一群人。兩個盜賊矮子此刻的拚命表現,算不算為阿奎那在祈求自己活命或是將要效力的機會呢?


    阿奎那看著眼前這些卑劣的表演,臉上閃過一道怪異而殘忍的笑,那雙淡藍色眼睛而後帶著玩味與似乎有點不自量力的殘酷射向了他此刻幾乎看不清身影的埃裏克·卡梅羅大公,這個背負了近六百年屈辱的家族繼承者。


    戰者,攻心為上。


    “尊敬的卡梅羅大公,您的家人是否還在我們敬畏的特林陛下手裏掌控呢?你的這一擊是被脅迫而為了拯救他們呢?還是特林皇帝為您許下了什麽承諾呢?”


    阿奎那臉上帶著似是玩味與不屑的笑容淡聲的問候著,似乎這稚弱的聲音幾乎被劍士們的大劍撞擊的聲音而遮蓋了,隻是他並不在意,他明白,卡梅羅這個與自己一般背負著屈辱的家夥一定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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