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站起來,喘息了好半天,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我第一反應就是迴農村老家,迴到媽媽和妹妹身邊。可這麽晚也沒有車,必須先找地方療傷,看看傷勢怎麽樣,過了今晚再說。


    我打了輛車,這時痛感開始泛上來,不但有後背的疼痛,也有亡靈心咒的後遺症,我渾身難受,情不自禁呻吟。


    司機看著我有點害怕:“兄弟,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吧。”


    “別,”我咳嗽一下:“師傅,你認不認識什麽跌打傷的大夫。”


    司機道:“你是受傷了吧?我還真認識一個,在咱們江北論治療跌打扭傷,那是頭一份。我帶你去。”


    “誰啊?”我勉強問。


    司機道:“老頭姓趙,人稱趙藥師,可厲害了。我舅家的妹妹是他的侄媳婦兒,我們還有親戚關係哩,我這就帶你去。”


    “別,”我苦笑,這真是黑色幽默,繞了一圈又迴來了:“我和趙藥師有點過節,還有沒有別的醫師?”


    司機眨眨眼看我,告訴我他還認識一個,不過道行差很多。我的意識快要陷入昏迷,勉強道:“就是他了。”


    司機帶著我,深更半夜停在一戶門頭房的前麵,上麵亮著彩燈,寫著“馬大夫中醫診所”。


    第四百七十章 遷移


    司機帶著我到了這家中醫診所前,告訴我,這裏的馬中醫也是個高手,但比較低調,一般人不知道,他常年跑出租,這些小道消息打聽的特別明白。


    我下了車,咬著牙勉勉強強推開玻璃門走進去。裏麵是挺大的私人診所,廳裏靠牆是一排深紅色的中藥櫃子,往裏是休息室,有幾個病人正在打點滴。


    我坐在廳裏的木質沙發上,出現昏迷狀態,痛感和快感同時從心底深處萌發出來,襲遍全身。


    這時勉勉強強看到,有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的男醫生走出來,他說話帶著某種地方的方言,口音有點重,還能聽得懂。


    “怎麽了?”他問。


    “救,救我……”我要繼續說,眼前突然發黑,一口氣沒上來,暈倒在沙發上。後麵的事略有些知覺,我好像被抬到裏屋的床上,有人在忙活著,光線很暗。我心裏還是很恐懼的,現在無法動彈,無法運用力量,這種感覺讓我害怕和焦慮。


    想坐起來,全身卻不受控製,下一秒鍾我結結實實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昏迷的這一瞬間,心想愛誰誰吧。


    不知過了多久,我聞到一股細細的香氣,似乎是藏香,聞之精神一震。我渾身泛涼,這種涼像是從骨頭縫裏往外冒,把身上那些火滋滋全給滅了,清涼之境讓我舒服的直哼哼。


    我想睜開眼,可實在太舒服了,和那種吸收別人法力的快感還不一樣,我實在不舍得醒來,在記憶裏從來沒這麽放鬆過。


    我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次做了一個陽光至極的夢,夢裏是春天,鳥語花香,我們全家人在外麵春遊,我,我妹妹,我媽身體也健康的很,我還看到了已經死去的爸爸,對了,三舅也在。


    三個大人說笑著,騎著電動車在陽光的小路不徐不緩地前進,周圍的田地裏氤氳著煙氣,我和妹妹在車後鬥那玩耍,躺在裏麵,看著蔚藍的天空,這一切美好得不真實。


    我哼了一聲,醒過來,發現躺在一間醫療室的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我揉揉眼坐起來,房間不大,對麵是一張沙發,有個瘦削的男人正在看雜誌。


    “你好,你是大夫?”我能看出來這男人並不是一開始接待我的白口罩。


    “我是他爹。”男人笑:“你醒了,感覺好點了?”


    我舒舒服服地說:“從來沒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太爽了。謝謝你大夫。”


    “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這也沒啥,你覺得好就好。”那男人笑。


    他拿起茶幾上一樣東西,遞給我:“這是你的,拿好。”


    我一看就慌了,他遞給我的竟然是禦幣。我趕忙摸身上,衣服裏的證件什麽的還都在,就禦幣不在身上。


    我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臉色陰森下來:“大夫,亂動別人東西不好吧。”


    “你不用擔心,”男人說:“我不會要你的東西。”


    我拿在手裏,為了以防萬一,運用法力灌入禦幣,看看會有什麽問題,心念一動,下一瞬間突然出現的事讓我驚在當場,整個人都傻了。


    我的神識空空蕩蕩,法力蕩然無存。


    我拚命返虛入神,可根本進不去,找不到,我甚至懷疑自己以前是怎麽做到的。我就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入靜調息,然後返迴神識,可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神識之境已經不存在了?!


    我喉頭動了動,迴過味來,頭上的冷汗滴滴答答往下落。我在心念中連叫了幾聲君小角,根本沒人答應,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不在了,我似乎又變迴到普通人。


    “你,你對我做過什麽?”我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男人,難道他把我所有的神識都洗淨了?


    那男人顧左右而言他:“唔,我想抽袋煙,煙癮犯了,醫務室不能抽煙。你跟我出來,咱倆好好聊聊。”


    我真想一拳過去把他揍躺,可提起胳膊,就是普通宅男的小胳膊,連肱二頭肌都沒有,軟當當的,完全沒有以前鏈通三眼夜叉出現的力量感。


    我汗如雨下,如墜深淵,唿吸都要停了。


    男人在前麵走,我在後麵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著。這個私人診所開在小區的樓裏,整個一層樓都給包下來,從後門出去,是後樓偏僻角落。


    男人讓我稍等,他迴到屋裏時間不長取出一個老式的煙袋鍋,挺長。他蹲在我旁邊,慢條斯理按煙絲,點上火,美美地抽了兩口。他的手指頭都被熏黃了,絕對是多少年的老煙槍。


    他“吧嗒吧嗒”抽著煙,張開嘴像金魚吐泡泡一樣,吐出一串煙圈。


    我蹲在他的旁邊,垂頭喪氣,想發火也發不起來。我現在才知道,隻有擁有力量的人才有資格發脾氣,人軟吊慫,連發火的權力都沒有,根本沒人聽你的。這種情況下發火,隻是宣泄情緒,最後害了自己。


    “你到底對我做什麽了?”我有氣無力地問。


    男人道:“知不知道你已經病入膏肓,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很可能就死在診所裏。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你也是為了我,隻能先保住你的命。”


    我看著他,還是一字一頓地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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