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


    這女孩非常熱情,讓我等著,她到宴會廳裏,我在外麵看著,看到她走到一桌前,跟著一個女人說著什麽。看到這個女人,我微微皺眉,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家三口來的,懷裏還抱著大概兩三歲的男娃娃。女人往門外看了一眼,然後把孩子交給丈夫,跟著那女孩走了出來。


    “你找我?”她來到我麵前問。她的聲音很動聽,我仔細打量她,這個叫陳竹的女人,原來就是解鈴的最愛,最難以釋懷的女人。


    她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氣質很好,麵容裏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親和力。


    我在想,能讓解鈴動心並懊悔的女人,必有她過人之處。


    我點點頭。


    “你有什麽事?”她問我。


    我沉默一下,說道:“是解鈴讓我來的。”


    陳竹還沒說什麽,旁邊那女孩“啊”了一聲,“你認識解哥啊,他在哪,我好久都沒看到他了。”


    陳竹輕輕嗔了一下:“佟雅你先進去,我和這位先生說兩句話。”


    這個叫佟雅的女孩噘著嘴,走進門裏,迴頭還衝我調皮地招招手。


    陳竹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們到酒店大堂。這裏放著沙發和茶幾,她問我喝什麽,我擺擺手:“陳老師,我是過來問一件事情,問完我就走。”


    陳竹笑笑:“你不是我的學生,不用叫我老師。”她問服務生要了白水,為我倒上。


    我趕忙客氣地道謝,她坐在那裏沉默一下,輕輕說道:“解,解鈴還好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說道:“他,不好。”


    陳竹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忽然抬起來,我心一顫,她眼圈紅了。她沒有掉淚,但能看出傷心欲絕,有一種委委屈屈的小女兒態。


    我心想難怪解鈴對她念念不忘,這個女人還挺有風情。


    “有什麽你就問吧。”她說。


    我想說解鈴還牽掛著你,在那麽危機的局勢下,他曾發出感慨,說自己極其後悔,沒有好好的去愛一個人。可見他對陳竹的心裏糾葛有多深。在沒看到陳竹之前,我打算把這個話告訴她,可看到陳竹已經組成家庭,還有小寶寶了,這話就不適合再說了,何必讓她徒增煩惱。


    我說道:“我和解鈴隻有一麵之緣,當時形勢非常緊急,他提到了他以前住的孤兒院,還說你知道。我就想問問孤兒院的事。”


    陳竹愣了一下,說道:“解鈴以前住的孤兒院,我就聽他說過一嘴,當時並沒有細問啊,我覺得這是他童年的傷心事,問多了不好,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


    她拿過一張紙,問服務生要了筆,然後在紙上寫著,“城西兒童醫院”的字樣。


    “那家孤兒院不叫什麽什麽孤兒院,當時的全名叫城西兒童醫院。醫院分成兩部分,前麵是兒童醫院,後麵是孤兒院,整個醫院在九十年代中期停止運營,繼而拆除,後來改成了居民區,現在成了棚戶區,當時的醫院早已經不在了。”陳竹說。


    “它現在在哪?”我問。


    陳竹寫下一串地址:“那地方現在叫杆子營,在城鄉結合部,大多是未拆遷的棚戶老區,情況很亂。”


    我把紙疊好,對她說了聲謝謝,站起身要走。


    就在離開的時候,陳竹忽然叫住我:“你能告訴我,解鈴現在在哪嗎?”


    我迴頭看看她,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快步走出了酒店,因為我不想看到這樣一個女人發自心底的悲慟哭泣。


    按照陳竹所寫的地址,打車到了杆子營,這地方太大了,而且一進入這裏,就有種從城市進入鄉村的強烈感覺,洗剪吹風格太濃烈。我找了許多老人打聽城西兒童醫院,很多人都不知道。這裏大多數的居民,而是城西兒童醫院拆遷改造居民區後搬過來的,再那以前的曆史,一概不知。


    走了一下午,我累得不行,心裏打了退堂鼓,心想就這個地方,形如迷宮,我都找不到,更別說那些日本人了。


    臨近傍晚,我找了一家胡同裏的炸醬麵館,味道還不錯。吃完麵之後,看到旁邊有個胡同人家的門口,賣著自製的老酸奶。本來我是不想喝的,可看到買的人還不少,覺得應該沒問題,加上剛才吃的有點膩,便過去買了一瓶酸奶,正要走的時候,忽然看到在這戶人家院子裏牆角,扔著一塊牌子,上麵壓著不少雜物,露出來的一角,寫著“城西”二字,後麵應該還有字,都遮住了。


    我找城西兒童醫院找了太久了,對這兩個字很是敏感,一看到就走不動。賣酸奶的夫妻倆,歲數都挺大,我過去說:“大叔,我跟你打聽一下,裏麵那牌子寫著‘城西’什麽?”


    這大叔能有小五十歲,腦滿腸肥胡子拉碴,看我:“你是幹嘛的,收破爛的?”


    這人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做買賣都講和氣生財,可他一開口就跟吃了大便似的。


    “我就問問。”我不痛快。


    “行啊,你掏二十塊錢我告訴你。”大叔說。


    我氣笑了,可這樣的人你跟他講理沒用,我掏出五十給他:“行吧,講吧。”


    我看到這個大叔明顯嘴角說了兩個字,“傻逼”。他迴頭對女人說:“老伴,你帶他進去看看。”


    那個大媽過來,招唿我進門。我們兩個穿過院子,來到那堆雜物前,大媽把上麵的筐筐簍簍都拿掉,下麵露出了牌子的字,“城西兒童醫院”。


    第二百四十四章 鑽石


    “這是你們家的牌子?”我問。


    大嬸看我:“你想買啊?這是我們家老太太的,你給多少錢都不賣……唉,你能出多少錢?”


    我對牌子不感興趣,花十塊錢都心疼,買了也是當劈柴燒。我問道:“你們家老太太,她在哪?是這樣的,我想打聽一下這個兒童醫院的情況。”


    “都三四十年的老古董了,你打聽那個幹什麽?”大嬸狐疑。


    我說道:“你不知道,這家兒童醫院以前是孤兒院。我有個姑姑是收養的,據說就是從這家醫院出來的,現在我們家正在幫她調查身世,這也是她一輩子的心願。”


    大嬸點頭:“不錯不錯,這家醫院確實是孤兒院。既然你這是辦正事,那你跟我來。”


    她帶我到了後麵一個屋子,裏麵擺著很多缸,有的缸口開著,能看到裏麵是牛奶。我大概猜到,這可能是他們家產酸奶的一個流程。


    在屋子的窗口下,坐著一個老太太,靠著藤椅手裏拿著書正在打瞌睡。


    “媽,有人來找你。”大嬸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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