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一家之長,相當有威嚴,她那些兒女再厲害,也不敢不看她的眼色。


    二十多分鍾之後,阿讚娜木下來了,家裏那些人興高采烈,告訴老太太,說浩然已經沒事了,再也不喊癢和疼,乖乖地睡了。


    阿讚娜木冷冷地說:“老太太,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老太太笑了笑,突然喊了一聲:“人呢?”


    從別墅的後門“嘩啦啦”進來十幾條漢子,為首的正是剛才那瘦子。老太太喝著茶水:“你們這些外鄉客,到底是來幹什麽的?藏著掖著什麽?當我老太太糊塗嗎,今天不說清楚一個都別想走!”


    大漢把我們重重包圍。我頭上有點見冷汗,但是也沒怎麽害怕。我們這有三舅,二龍和阿讚娜木,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人,要衝出去應該不是難事。


    現在就等老太太一句話,他們就會動手。


    老太太氣定神閑喝著茶水,看著阿讚娜木:“丫頭,我孫子身上的病一開始就是你弄的吧?”


    阿讚娜木坐在椅子上,冷冷說:“不錯。他攔路搶劫,還調戲我,我搞他一下,不應該嗎?”


    老太太道:“那你們到底為什麽來的,肯定不是為了高誌鵬。”


    高爺的虎勁兒犯了,直接一拍桌子:“藏著掖著幹什麽,告訴你得了,我們是為了下墓!”


    “什麽墓?”老太太問。


    “具體名字不知道,”高爺索性都說了:“反正在你們的龍口縣裏,墓主以前是個大軍閥,姓陳。”


    “原來你們是盜墓的。”老太太冷笑:“抓起來見官!”


    二龍挪到三舅麵前低聲說:“安先生,你能對付幾個?”


    三舅嗬嗬笑:“有娜木在,還用我們動手嗎?”


    二龍聲音壓得很低:“嗨,能不讓她動手就盡量不動手,這女人一出手就不知道死幾個了。”


    三舅說:“就憑我們兩個,帶著這麽一大幫老的老小的小,怎麽往外衝?”


    他們兩個正商量的時候,誰知道情況突然變化,高爺和老太太居然套磁上了,高爺道:“老太太,我們下墓可不是為了盜墓,而是為了找到當年我四爺爺死亡真相。”


    老太太喝著茶沒動聲色。


    高爺說:“我四爺爺當年不明不白死在這裏,我爺爺來收屍的時候,已經燒成一把灰了。可憐我四爺爺無兒無女,這麽死了連個摔盆的都沒有。他老人家生前還給我留了幾個古董作為念想。”說著他把包打開,從裏麵掏出那兩隻銀釵。


    老太太看得全身劇震。她起身進了裏屋,時間不長,取出一個老式的首飾盒。打開之後,從裏麵也拿出一根銀釵,和高爺的放在一起比較,簡直一模一樣,甚至老化程度都差不多。


    老太太一看嚎啕大哭:“誌鵬啊誌鵬啊……”


    “老太太,你怎麽也有?”高爺迷糊。


    二龍笑:“這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是人高誌鵬留給翠兒的定情信物。”


    二龍這麽一說,老太太更加高聲悲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裏不光有我們,還有其他老張家的長輩,眾人都挺尷尬的,沒想到老太太年輕時候還是個風流娘們。


    老太太哭了一會兒,看沒人勸她,自己到覺得沒意思。揮揮手,讓瘦子領人都下去。


    她擦擦眼淚,態度和藹起來,示意我們落座。


    二龍笑著說:“老太太,你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能不能給我們個準數,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老太太本來挺悲傷,讓他這麽一說,撲哧一下笑了。這老太太本來就慈眉善目的,這麽一笑,竟然依稀看到了些許年輕時候的風采,她年輕時候肯定是十裏八村的一個美人。


    老太太說:“我生什麽氣啊,你們都坐吧,我就是不高興你們不跟我這個老太婆說實話。家裏家裏人騙我,來外人外人騙我。別看我這麽大歲數,心裏跟明鏡似的。這個家沒有我操持著,能有現在這個規模嗎?”


    老張家其他人想跟老太太說話,老太太擺手:“客廳隻留下客人,其他人都走,讓我們娘幾個說說話。”


    老太太一言九鼎,說了就算,其他人都下去了。


    等人都走光了,老太太才道:“我怎麽可能跟你們發火,我不瞞各位,我們老張家能平步青雲四代人,其實跟誌鵬哥有很大的關係,沒他的幫襯,我那個孫子能這麽跋扈?就他那沒讀過書的德性,進工廠上班都沒資格。”


    高爺樂了:“老太太,你到底和我四爺爺啥關係,你是不是我四奶奶?”


    我們一聽都笑了。


    陳老三拍了一下他:“高爺,你可別有的沒的亂說。”


    老太太也笑了:“當年的風流事說起來怪羞人的。其實我們那個年代不像你們,倆人不認識第一次碰見就能親嘴,我們那時候都是最純真的感情。說這話是解放前,具體哪一年我忘了,那時候我還不到十八,真正的美女,出落得也漂亮,那大辮子,一直掛到腰間。那時候我見到高誌鵬,第一眼就愛上了。高誌鵬是從北京到我們這的,光這個身份,就讓他高人一等,我們算是才子配佳人,互相喜歡。有天我就問,誌鵬哥,你大老遠從北京跑俺們這兒幹嘛來了。他神秘地說,他其實是倒鬥來的,就是盜墓。”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生死門


    老太太喝了口茶說:“聽你們的意思,你們還不知道那墓主是什麽人。”


    大家都說不太清楚。


    老太太說:“這墓主叫陳錕,當地人都管他叫陳大帥,是民國時候一個小軍閥,搜刮了不少的好東西。其實在解放前,老龍口這裏是土匪窩,陳大帥下葬之後,不少人打過主意,但探過這座墓的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著迴來的。當時我還勸誌鵬哥,可他不聽,說我帶著倆兄弟大老遠過來的,哪能光聽傳言就迴去,那天晚上他們去了。”


    這段故事很可能關係到我們下墓的安危,所以聽得特別仔細。


    老太太繼續說:“他下墓之後,我牽掛了一個晚上,清清楚楚記得是第二天,一大早下著大雨,整個天空陰雨密布,就跟老天爺發火似的。到了中午時候,我家門板子被人砸響。我一開門,正看到誌鵬哥,他背著一個大袋子,裏麵鼓鼓囊囊裝著不少東西,隻是整個人像是特別害怕。”


    “後來呢?”高爺問。


    “後來他就在我家養傷,當天晚上發了燒,用濕毛巾都不退燒,而且說胡話。我們家都嚇完了。當時我爹還活著,堅決要把他扔出去,我肯定不同意。”老太太說:“第三天的時候,誌鵬哥清醒了一些,他從背囊裏拿出一些東西,讓我轉交給他的一個朋友,說東西到了,他朋友自然會知道怎麽辦。然後,”老太太頓了頓:“然後他把背囊裏其餘的東西都留給了我們家,說是感謝救命之恩。”


    高爺猛地說道:“等等,我怎麽聽你這意思,我四爺爺從古墓裏摸出來的古董不止我手上這些,其餘的都給你了?”


    “可以這麽說,”老太太說:“這些古董後來嫁人之後我變賣了一些,老張家這才有了家底。”


    高爺勃然大怒:“這些都是我們家的東西!你怎麽敢賣!”


    我們一看不好,高爺這直腦袋瓜和老太太非杠起來不可。現在談這個還有什麽用,這麽多年,你就算要,老太太也不可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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