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別說,黃、常兩位大人算得上是辦事兒積極,沒得幾日,夏裴勝便跟刑部陸侍郎接洽上了。並約好了在聚賢樓見麵的時間。


    這可把夏裴勝給高興壞了,又給了黃、常兩位大人一人一百兩銀票,便喜滋滋的趕忙迴府去了。


    夏裴勝一路哼著小曲兒,本是想直接去白氏的院子,想了想又掉轉頭,去了一趟唐氏的院子。


    正在幹活兒的丫頭們見夏裴勝的到來,都驚呆了。夏裴勝隨口問道:“你們太太可在?”


    丫頭趕緊迴道:“太太在呢,這幾日太太不舒服,都在屋裏歇著。”


    夏裴勝點了點頭,便抬腳進了內室。


    唐氏這幾日偶感風寒,還在喝藥養著。這不夏裴勝一進屋子,便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唐氏神色憔悴,皮膚蠟黃,頭上戴著抹額,半靠在身後的墊子上,正咳嗽著,旁邊的丫頭趕緊端了痰盂過來,唐氏吐了痰,漱了口,又半躺著。


    夏裴勝見發妻如此模樣,原本抬起腿的腳便停住了,這還是夏裴勝第一次見著她如此病弱的模樣,隻此刻在夏裴勝眼裏,是越發得覺得愛妾白氏貌美。夏裴勝原本都不想進去,然想了想,還是覺得若是自己立刻走了,名聲不好聽。夏裴勝複又慢慢走過去,在距離唐氏五步遠的距離站定,道:“怎麽竟生病了?”


    唐氏瞧見他心頭就不舒服,此刻聽見他的話,隻覺得這男人真虛偽,她都病了三日了,也沒見這男人來瞧過,看他那樣兒,今兒估摸著不是哪根筋兒搭錯了便是來此有所求。


    唐氏病怏怏的看了他一眼,咧開嘴笑了,眼裏閃著譏誚,道:“承蒙你惦記了,放心,我這不過是偶感風寒,這一時半會兒可死不了。”


    如今夏裴勝和唐氏兩人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盡管兩人有過三個孩子,這夫妻之間的情分確是一絲一毫再無,這幾年唐氏連“夫君”二字都懶得再說。


    夏裴勝見自己好心來看她,她竟然如此說話,心頭惱怒,道:“也是,瞧著你精神頭兒還算不錯,想來也沒大礙。”


    唐氏不理會,直接翻個身,背對著他,道:“既然見我死不了,便迴吧。”


    夏裴勝忍下心口那氣兒,硬邦邦地問:“最近三娘子可還好?”


    唐氏冷笑,道:“三娘子好得很,不勞駕你操心。”


    夏裴勝耐著性子道:“三娘子總歸是我的嫡女,我還會不管她不成?我且問你,三娘子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唐氏被這話氣得臉色發紅,一下子抓起枕頭就直接往夏裴勝身邊砸過去,若不是她現在身子不好,哪裏會這般輕易饒恕夏裴勝這混蛋。


    夏裴勝也氣著了,道:“問你話,你不說也就罷了,還拿東西砸我,這是何道理?這就是你們唐家的規矩禮儀?出嫁從夫,這規矩我看你是越老越活迴去了。”


    唐氏怒罵道:“我呸,也不瞧瞧你夏裴勝算哪根蔥?在我麵前還想擺夫君的款?你配嗎你?我嫁給你這麽多年,你平日裏寵妾滅妻也就罷了,今日竟然還有臉來問我三娘子生辰幾何?為人生父,竟然不知道女兒的生辰,什麽父親,狗屎還差不多!給老娘滾,三娘子沒你這樣的爹!”


    夏裴勝咬牙切齒道:“反了,反了,竟然敢罵我?我……”


    “來人,還不給我把這瘋狗給叉出去?今後沒我的允許,誰準你們放這瘋狗進來吵鬧我休息?”


    唐氏的院子裏大部分當差的都是當年陪嫁過來或者是後來自己買了丫頭親自□,月例銀子也是從唐氏自己的腰包裏掏的,說句不好聽的,還真沒夏家什麽事兒。


    夏裴勝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一甩衣袖,看著躺著的唐氏道:“賤、人,你別後悔!”


    等夏裴勝走後,唐氏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來,眼裏含著淚意,嘴裏道:“這天殺的王八蛋,我是倒了哪輩子黴運,今生竟然碰見你這麽個混蛋!忘了三娘子的生辰,什麽都忘了……“


    說起夏瑾瑜的生辰,唐氏生產夏瑾瑜的那天剛好是五月初十,唐氏和夏裴勝成親的日子……


    夏裴勝一路氣急敗壞地迴了愛妾的院子,白氏此時正跟自己女兒說話,見夏裴勝麵色不好的走進來,趕忙把女兒交給身邊的嬤嬤,讓她趕緊帶著孩子下去。


    白氏道:“夫君這是怎麽了?什麽事兒竟然生這麽大氣。”


    夏裴勝一拍桌子,怒道:“還有誰,還不是那賤、人,好心去瞧她一眼,竟然咒罵我。賤、婦,瞧她那病怏怏的樣子,怎不死了幹淨。”


    白氏蹙著眉頭,道:“夫君小聲點,被人聽見了不好。姐姐生病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妾身待會兒就去姐姐院子瞧瞧她去。”


    夏裴勝道:“去瞧她幹啥?沒得給自己添堵的,她既然這般要強,且隨她去。”


    白氏遲疑道:“這……姐姐怎麽說也是夫君的正室,現在生病了,妾身若是不去,恐府裏又會說妾身恃寵而驕了。”


    夏裴勝不屑道:“就她那樣,哪裏有大家夫人的氣度。我說了,你別去瞧她,省得她亂發瘋。你準備一下,明兒跟我一道出去一趟。”


    “嗯?”


    “陸大人我這兒已經接洽上了,明兒去見一麵。你既然跟陸大人有舊,趕明兒一道去吧。”


    氏雖然有些驚訝,倒也沒說什麽,隻點了點頭說聲好。


    晚上,白氏服侍夏裴勝睡下,自己躺在床上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明天真的就會見到他了,隻是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陸侍郎,她這個白家女兒確是別人的妾……


    白氏看著身邊已經熟睡的夫君,又翻身繼續背對著他。想起以往的時光,白氏隻覺得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幼年時,那位陸家大哥哥,如今的陸侍郎常常來自家找大哥二哥,自己的大姐與他定過親,隻大姐十四歲時卻因急症過世,這婚事自然沒成。待又過了四年,陸家大哥又才娶了別人。隻那時候,在白氏小小的心裏,卻一直記掛著他,陸大哥是她兒時的向往,是她這輩子隻能遠遠望,遠遠聽的人物……他是她心裏永遠的秘密,雁過無痕,誰也無法探知……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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