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和程向陽一起去商場買了很多的東西,兩人到程向陽爺爺奶奶家的時候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兩位老人正在吃飯,飯菜很簡單,一碗清粥和一碟鹹菜,靈犀心裏有些難受,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成了這樣,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他奶奶的時候,老太太那囂張的樣子,如今半分都找不到了,直不起來的腰,滿頭的白發,還有臉上散不開的愁容,當年的銳氣絲毫不見了,她老了,也變得和藹了,看見靈犀,親熱的拉著靈犀的手問東問西的聊家常……


    兩個人從老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兩位老人依依不舍的看著他們離開,靈犀心裏異常難受,那一瞬間她做出了一個決定……


    程向陽執意要帶靈犀去吃麵,靈犀按照他說的地址,最後走到了一所醫院的附近,但是他們繞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程向陽口中的那個夜間麵館。


    程向陽向一旁的商販答應到,那商販說:“你說那張老頭啊,早不在了!前兩年的時候就死了……”


    那商販說的輕鬆,仿佛在講一個笑話一般,程向陽聽著搐動了一下,心揪成了一團……


    “怎麽了?怎麽說?”靈犀問他。


    “不在了,那老爺爺去世了。”


    “哎,可惜啊!”靈犀歎了一口氣。


    程向陽將她一把摟進了懷裏,和她說起了往事。


    ………


    “所以你就是因為聽了他的話才走著去找我的?”


    “是啊,那時候年輕嘛!”


    “我想老爺爺肯定是想老奶奶了,不舍得老奶奶一個人所以才下去陪她的。”靈犀安慰程向陽。


    “嗯。”程向陽點頭。


    “走吧,那我們現在去哪吃飯?”靈犀問。


    “迴家吧,我想吃餃子了。”


    “好。”


    ………


    吃完飯後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天,靈犀問他“你聯係到阿姨在哪了嗎?”


    “還沒。”程向陽搖頭。


    “你得快點,我先訂車票!”


    “靈犀,我想把我媽和晴晴接迴來。”程向陽小聲的說道。


    靈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點頭“好啊!好啊!”


    ………


    程向陽主動聯係了晴晴,他有晴晴的qq,當年還是他申請的,隻不過那小丫頭同他一樣,七年間從沒發過什麽狀態。


    他隻是嚐試著聯係了一下,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晴晴的迴複。


    從晴晴口中程向陽知道了她們這幾年的生活狀況,剛離開時向靜雲帶著晴晴迴了他外婆家,但很快她們就被他舅舅舅媽明裏暗裏的趕了出來,向靜雲很有骨氣,她一個人一邊打工一邊照顧晴晴的生活,她總是念叨著程向陽,中間她們曾迴來過一趟,因為晴晴要上高中需要把戶口轉到她名下,當時因為程向陽在外地上大學,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他後來是知道的,戶口本上少了一個名字,他總是能發覺的。


    那次迴去向靜雲一個人在程昱的墓前呆了很久很久………


    晴晴還說,哥,你別恨媽媽。


    程向陽早已不恨她了,他當年做了那麽多的混蛋事,她不是也沒恨過他嗎,母子之間,哪有那麽多的仇恨啊!


    晴晴今年考上了這裏省城的大學,向靜雲就跟著她一起去了省城,程向陽和靈犀說了之後,靈犀決定開車去省城。


    周六一早兩人就出發了,靈犀按著晴晴發來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名叫“羽記燴麵”的飯店,向靜雲在這裏打工,住的是員工宿舍,晴晴一直在住校,所以兩個人還沒來得及租房子。


    靈犀和程向陽到地方的時候晴晴已經在飯店門口等著他們了,七年前她還是個孩子,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看見程向陽和靈犀下車,她笑著和他們打招唿。


    “哥,靈犀姐。”


    她的笑容真甜啊!


    程向陽想還好她是開朗樂觀的,沒有因為父母的事情影響到她的心理健康,他鬆了一口氣。


    “妹妹。”


    “晴晴都長這麽大了,越來越漂亮!”靈犀看著她笑嘻嘻的說。


    “靈犀姐,你也越來越漂亮了!”


    “還是我們晴晴嘴甜啊!”靈犀和晴晴說著話。


    程向陽一個勁的往飯店門口看去,向靜雲從門口走了出來,她還穿著服務員的衣服,程向陽遠遠看去,她剪了短發,有一半的頭發都白了,七年了,她越來越像一個老太婆了,向靜雲看見程向陽的那一瞬間,淚就落下來了,七年了,她何曾不想迴去看看他!


    “媽。”程向陽喊了一聲媽。


    靈犀和晴晴都迴過頭去看。


    “哎!”向靜雲應了一聲。


    她擦幹眼淚快步走到了程向陽麵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陽陽啊!媽媽對不起你。”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媽,你別這樣,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程向陽邊說邊給她擦淚。


    “是啊,阿姨,都過去了。”靈犀也附和著。


    “好兒子,媽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向靜雲歎了一口氣,“靈犀,謝謝你!”她又迴過頭握著靈犀的手。


    “阿姨,對不起,我也是剛找到他,你走之後他就消失了。”靈犀帶著歉意說到。


    向靜雲很疑惑看著他們兩個人。


    程向陽露出了他的左手,向靜雲很是吃驚,她握著程向陽的胳膊又開始邊哭邊說“你這是,怎麽弄的啊?”


    晴晴也恨驚訝,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淚。


    “都過去了,不小心碰到的。”


    向靜雲小心的撫摸著他手腕處的傷疤,輕聲的說“這得有多疼啊!”


    “沒事了,媽。”程向陽收迴了胳膊。


    “媽媽,哥哥靈犀姐,咱們別站在這裏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邊吃邊聊。”


    ………


    程向陽和向靜雲晴晴說明了他的來意,一開始向靜雲還有些猶豫,畢竟當年是被老太太趕出門的,如果她現在迴去老太太那邊不知道會有什麽情況,老人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媽,我現在長大了,能護你周全了,你放心,奶奶那邊我來解決。”


    當天下午向靜雲就收拾了東西和程向陽靈犀迴家去了,他們走後,晴晴突然有種釋懷的感覺,她知道的,媽媽還是放不下,所以她明明有更好的學校可以讀,還是選擇了這邊省城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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