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看著鬧哄哄的一大幫人,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任他脾氣再好,也受不了這王家父子這麽隔三差五的來上演一出全武行了。


    要說這王家人,跟君瀧還是緣分不淺的,當初倪勳誤以為君瀧生病,君瀧追著胡大夫給自己把脈,陰差陽錯地救了那王家的小孫孫,後來王家大郎迴來被老子打斷了腿,也是他的藥丸救了他的命,這君瀧一不小心,就成了他們父子倆的救命恩人。


    當年王家大郎隨船出海,三年多了無音訊,王老漢一度以為兒子已經死在海上,沒想到竟然全須全尾的迴來了,全家還沒高興完呢,這王大郎把掙迴來的錢一上交,又提起要出海了,當時就把王老婆子嚇得暈了過去。


    王家父子因為這事吵得急頭白臉,王老婆子和兒媳婦哭也哭了,求也求了,連白白胖胖的乖兒子都拴不住他爹那顆要出海的心,王老漢一怒之下,抄起門閂差點沒把王大郎給打死。


    自此,王老漢仗著有個醫術高明的胡大夫坐鎮,下手也稍稍拿捏著分寸,隔三差五就把嚷嚷要出海的王大郎給打一頓,寧可讓他在家躺著,也不放他出門,免得一眼沒看住,這王大郎跟著船隊跑了。


    君瀧剛迴金水城的時候,聽毛旺繪聲繪色的講過一次王家的事情,可毛旺連說帶比劃的再形象生動,也不如看著現場版來的熱鬧啊,君瀧抱著胡大夫的腿看得嘿嘿直樂,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樣子。


    換個孩子早嚇哭了,比如王家那個小孫子,哭得都快上不來氣了,小臉憋得通紅,哪像君瀧這個裝在小孩殼子裏的大孩子,給他高興壞了,跟過年看大戲似的,反正他不擔心,那王大郎雖然躺著,可麵色紅潤氣息平穩,腿上沒傷沒口的,頂多有點骨裂罷了,不急著治,先看熱鬧!


    看熱鬧的看夠了散了,王老漢也罵累了歇了,胡大夫腦門青筋直蹦,看了一眼吩咐專門管跌打損傷的徒弟給王大郎上了一副夾板,藥都沒開就攆他們出去,一眼都不想多看,看著來氣!


    王家人轟轟烈烈的來,悄沒聲息的走,濟善堂又恢複了秩序,那波多亞的客商也從圍觀看熱鬧的人口中聽了一些王家的“光輝曆史”,當下就決定將幾種藥丸下單訂購了一批。


    “可惜我的家族世代經營酒水,雖然明知道這藥很神奇,可是買迴去我也不能跟酒一起賣,等我這次迴去,試試看能不能說服家族的人,再開幾家藥店,如果事成了,我家的船隊下次來,就可以大量的采購了。”


    波多亞客商擺弄著桌上幾個裝藥的盒子瓶子,滿臉都是眼看著金幣飛舞卻不能抓進兜裏的惋惜遺憾,愁眉苦臉的樣子讓君瀧看得忍不住覺得好笑。君瀧笑完,又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係統商城裏出售的各種酒。


    “我家也有好酒,香冽醇厚而且量很大,不知道你要不要買一些迴去,價錢好商量。”


    “哦?好酒?中原的好酒我也喝過許多種,不知道你說的是哪種?”波多亞客商一聽好酒,放下了手裏的藥丸,雙眼放光地看向君瀧,這幹一行愛一行,他可是最好杯中之物了,有好酒當然不能放過。


    “我家的酒跟外麵賣的不一樣,有好幾種呢,味道淡點的有桃花釀和梅子酒,味道醇厚的有塞外雪和千山醉,我比較喜歡桃花釀,你平時愛喝什麽?”


    君瀧想起桃花釀,也有點饞了,那酒倒在白瓷碗裏,清澈透明還帶著淡淡的粉色,聞上去一股桃花的清香,喝到嘴裏順著喉嚨就往下溜,迴味甜滋滋的,就是後勁有點大。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都嚐一嚐,不知道什麽時候有這個榮幸?”波多亞客商看著君瀧吸溜口水的樣子,想起了家裏小兒子把葡萄酒當果汁偷喝的樣子,滿眼慈愛地看著他,越發喜歡這個孩子了。


    “時候不早了,你要是不急著迴去,我請你去我家吃晚飯吧!”君瀧的酒都在係統商城裏,可是又不能憑空拿出來,想了想,就開口邀請客商到自己家裏去,反正請吃飯也不過是從商城多買幾份食物罷了,一點都不麻煩。


    “榮幸之至,那我就打擾了!”波多亞客商吩咐隨從去碼頭的倉庫取了一桶葡萄酒迴來,就跟著君瀧一起迴了家,上門拜訪不好空著手嘛。君瀧看著那桶酒樂得眉開眼笑,他也饞人家的酒呢。


    倪勳聽毛旺說那個金色卷毛的洋人是來買酒的,雖然明知道他買了酒就會走,可還是十分不爽君瀧跟他一直說說笑笑地,坐在飯桌上一直釋放著低氣壓,冷著一張臉,可惜那倆人都無視了他,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


    君瀧喝了葡萄酒,嘴唇染著酒漬越發嬌豔,倪勳藏在桌下的手攥成拳頭青筋暴起,若不是一直運轉著靈力化解著某處的躁動,恐怕他這頓飯都吃不完,就要把桌子掀了,將君瀧按住就地□□了。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興,順便敲定了一大筆訂單,送走了波多亞客商,君瀧搖搖晃晃地迴到屋裏,趴在倪勳身上嘿嘿傻笑,這家夥忘了自己的體型,一杯葡萄酒喝多了。


    倪勳全部的自製力已經快要告罄,被帶著酒香氣軟綿綿的君瀧一撲,就像崩斷了最後一根繩索的野馬脫了韁,抱起君瀧就進了屋,將他放在床上,輕聲誘哄道:“君瀧,給我看看你長大的樣子。”


    “倪勳?嗯?不!不要……我長大了好醜……”君瀧醉眼朦朧,捧著倪勳的臉看了好幾眼才認出是誰,卻一口拒絕了倪勳的要求。


    “不醜,漂亮極了,可愛極了,聽話,變給我看看。”倪勳不知道君瀧為什麽會覺得自己醜,他覺得君瀧不管是長不長大,都是他最喜歡的模樣,讓他心動又心癢。看著君瀧一味地搖頭拒絕,倪勳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就撤去了偽裝。


    銀色的長發瞬間鋪散開來,垂在倪勳臉側,發梢從肩頭滑落,在君瀧的視線裏鋪天蓋地傾瀉而下,君瀧被晃得眨了眨眼,就看到倪勳金色的雙瞳如茫茫雪地上兩簇靈動的火焰,灼得他口幹舌燥。


    君瀧聽著倪勳低沉充滿誘-惑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失神地調出遊戲係統界麵,將升級點到了頭,手臂才無力的垂下,卻沒有落到床榻上,被倪勳輕輕的握住,抵到唇邊。


    倪勳從君瀧的指尖開始,一寸一寸的輕吻,君瀧的唿吸越來越急-促,發出難耐地呻-吟,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倪勳順著手腕手肘直到肩頭,一路吻過去,直到吻上君瀧翕動的唇瓣。


    一記綿長深情的吻結束,君瀧已經如入雲端,從身體到靈魂都已經輕飄飄沉溺其中,他口中模糊地叫著倪勳的名字,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和低吟,聽得倪勳險些失控。


    倪勳看著滑到君瀧鎖骨窩裏花苞狀的千千結,眸色暗沉了幾分,沒有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用盡全身靈力克製著那強大劇烈到駭人的欲-望,隻是用深深淺淺的吻和雙手,觸碰著這具在他看來還稍顯稚嫩的身軀,看著他在自己的掌控下戰栗。


    沒喝酒卻醉了,因為他懷裏的人是他夢寐以求的佳釀,輕酌淺嚐,就欲罷不能,隻想窮盡一生霸占著,讓他隻屬於自己,珍藏起來,再不給別人機會看到,就不會被搶走,就不會失去。


    一夜旖旎,春風拂柳,君瀧摟著倪勳的脖子啜泣著睡著,倪勳緊緊摟著君瀧,拍撫著他的後背,感受著懷裏溫熱的身軀,內心卻盈滿苦澀的冰渣,隻能趁他喝醉了才能將他誘哄進自己的懷裏嗎?倪勳的眼神變得深邃,眼底的陰霾猶如火焰下的灰燼。


    “倪勳……我愛你……”睡著的君瀧夢囈出聲,細弱如奶貓的嚶嚀,卻如驚雷一般炸響在倪勳的耳際。


    倪勳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懷裏的君瀧,那緋紅嬌豔的麵龐上猶帶著饕足後慵懶的表情,睫毛上還有未幹的淚痕,被自己吻腫的雙唇好像撒嬌般的嘟起,睡顏恬靜,好似剛才那一句呢喃隻是倪勳的幻聽。


    “你……你說什麽?”倪勳雙唇顫抖,話都說不連貫,他這一生都從未如此緊張過。


    “愛……你……”君瀧唇瓣微動,吐出兩個字,在倪勳的手臂上蹭了蹭臉,唇角翹起。


    倪勳生怕自己是在做夢,甚至不敢眨眼,凝視著君瀧,悄悄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感覺到腿上的疼痛,才低笑出聲,那張把君瀧迷得找不著北的臉上掛著不相稱的,堪稱憨傻的笑容,可見這巨大的驚喜已經將倪勳的腦子變成了一鍋漿糊。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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