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城醫術最高明,為人最樂善好施的胡大夫,居然被一個喪心病狂的賊人惦記上了!頭一天夜裏偷了胡大夫正在鑽研的新藥,把胡大夫氣的吐血不說,第二天居然還敢跑到胡大夫家裏幸災樂禍,放著金銀玉器不偷,偷了一筐水果示威,簡直膽大包天。


    心知肚明這“賊人”是何許人也的金水城主發愁了,一方麵給家裏的丫鬟仆役下了封口令,嚴禁他們在家裏討論這件事,一方麵裝作大公無私的樣子,加派巡城衛去調查,本來安居樂業的金水城被鬧得人心惶惶。


    君瀧本來聽小藥童說胡大夫吐血病倒了,打算第二天去探病的,結果第二天毛旺給飄香齋送完貨又照吩咐買了老母雞和糕點迴來,說街上全是巡城衛在盤查,君瀧就打消了念頭,沒辦法,他和倪勳還是兩個黑戶呢。


    倪勳現在越來越嗜睡了,每天把他叫醒吃飯都要叫好半天才醒,好不容易叫醒了,連人形都懶得變,擎等著君瀧喂到他嘴邊上才張嘴,吃完了就繼續睡。君瀧用遊戲技能鎖定倪勳,看到他血條滿滿的,也沒中任何負麵狀態,隻當他是憋在家裏閑的,也沒放在心上。


    剛出秘境的時候,倪勳變身了之後還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如今短短月餘,卻已經變成近二十歲的成年男人。那張臉上還帶著點不喑世事的純澈,還有點超脫世俗的清高孤傲,隻是那對凡事漠不關心的睥睨眼神在看到君瀧時,卻又變成了全然放鬆的慵懶和依賴。


    君瀧在秘境裏看到的白猊,最小的幼崽隻有橙子大,最大的也不過柚子大,可倪勳現在眼瞅著像吹氣一般長到籃球大,君瀧有點緊張了,是不是給吃的太多,把倪勳吃胖了?聽說寵物肥胖症的話,會影響健康。


    腦補了一堆曾經當搞笑圖片看到的肥胖寵物圖片,那胖得連路都走不了的貓貓狗狗瞬間在君瀧腦子裏刷了屏,君瀧打了個哆嗦,好險沒把正在順毛的倪勳掉到地上。


    趕緊把腦袋裏的圖片清除,君瀧看了看手裏的毛團子,唔~幸好沒變醜!團子還是那個團子,手感還是那個手感,隻是均勻的變大了幾圈而已。


    轉眼,靈犀在城主府已經百無聊賴的住了半個多月了,胡大夫的根底也被城主派人查了個一清二楚,連早就斷了聯係出了五服的遠親都列在了冊子裏,一並呈給了靈犀,然而裏麵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就在靈犀憋不住想去把胡大夫抓起來嚴刑拷打一頓的時候,彌善終於從京城迴返了。彌善下了船,用師徒血契的令牌掐算了一番,就找到了在城主府作威作福的靈犀,亮出國師府的通天令,彌善就被城主恭恭敬敬的帶到了靈犀暫住的小院。


    靈犀正在跟垂耳兔分吃蘋果,聽到腳步聲,斜睨了一眼,就看到師傅笑眯眯的站在門口,剛想跳起來撲過去,卻強忍住,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就轉過了頭去。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離開過彌善身邊,這次被丟下半個多月,他有點鬧小脾氣了。


    彌善揮了揮手遣退了城主和一幹仆役,就進了房間,摸了摸靈犀的腦袋,笑道:“怎麽跟為師賭上氣了?若是不想看到為師,那為師隻好走了。”說完作勢要走,卻發現衣袖被靈犀抓在手裏。


    靈犀一手抓著彌善的袖子不放,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兔子,卻還鼓著腮幫子不肯搭理彌善。彌善用法術攝過一張椅子,坐到了靈犀旁邊,看了看桌上捧著一瓣蘋果吃的正香的垂耳兔,不禁輕輕的“咦”了一聲,伸出手探向兔子。


    “這是靈寵?徒兒此番遇到了大機緣?居然在世俗界能得到靈寵,雖不是戰寵,簽訂了契約,也能緩和你體內的靈氣,以後徒兒突破之時,為師就更放心了。”


    “什麽大機緣,這是前幾天城主的孫女在街上買到的,要是機緣也是那臭丫頭的機緣,被我搶了罷了,我去那條街轉了好幾天,都沒找到那個賣兔子的人,真是可惡!”


    “那丫頭沒有靈根,不能修煉之人何來機緣,兔子在你手上,這機緣就是你的,迴京之前趕緊把血契定下,免得迴去了被你那兩個師叔惦記。”


    “師傅,這兔子給你吧,你築基大圓滿好些年了,還未突破金丹,這兔子對你更有用。”


    “為師資質沒你好,止步於此也無甚遺憾,你的路還長著呢,還是你簽了吧……咳咳……”


    “師傅!你怎麽了?”


    靈犀看到彌善麵露痛苦之色,捂嘴咳嗽起來,趕緊抓住了彌善的手腕,探向他的脈門,靈氣進去循環了一周,就皺緊了眉頭道:“師傅你受傷了?是不是師叔又在師祖麵前講你壞話害你被罰了?”


    “唉~本來這次差事就沒辦好,受罰是應該的,多虧這次為師帶迴去那批靈果,你師祖才減免了一半懲罰,犀兒,你可查探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喏,都在這了。”靈犀從袖筒裏掏出了那本小冊子,還有從濟善堂偷到的藥丸,放在桌上推到了彌善麵前。


    彌善打開紙包,拈起一顆藥丸聞了聞,就放進了嘴裏,藥丸入嘴,就化成了一股藥汁流下了喉嚨,彌善運轉靈力化解了一下藥力,受刑之後體內翻騰的血氣就平複了下來,藥被靈力化解成了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轉一周後融進了筋脈,修複了他的暗傷。


    “這丹藥是從何處得來?比你師祖賞賜的還要好上幾倍不止!”


    “這麽厲害?我還隻當是普通藥丸呢,喏,就是從這冊子上的胡大夫的藥店裏拿的。”


    彌善翻開小冊子,一目十行的看完,就又翻迴了記錄君瀧家地址的那頁:“這二人可查過?”


    “別提了,我把那胡老頭祖宗八輩都翻過了,都沒查出這倆小孩是哪家的,一個十五六,一個七八歲,兩個小屁孩罷了,幕後肯定另有其人,我懷疑那個每天送貨的仆役,才是真的主事的,那倆孩子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那今夜咱們去看看,先休息吧。”


    入夜,睡了一天的倪勳突然感覺一陣心慌,掙紮著醒來,看到君瀧抱著他正在數錢,沒好氣的拍了君瀧一爪子,從他身上爬了下來,掐了個法訣變成人形。君瀧趕緊把錢裝迴背包裏,撒嬌般的躺在了倪勳大腿上。


    “你怎麽醒了?餓了嗎?”


    “不餓,有點心慌,總感覺好像要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倪勳掐了掐君瀧的包子臉,眉頭微皺,神獸的直覺向來很準,他有點拿不準到底是怎麽迴事,掐算的方法還不熟練,隻覺得這次好像有點危險。


    “什麽事情?”君瀧看倪勳一臉嚴肅,也緊張了起來,拂開倪勳揉捏他臉頰的手,翻身坐起。


    “我也不知道,你這樣子不行,先變大一點。”


    “哦~”君瀧一口氣點完了升級,又變成了十幾歲模樣。


    倪勳看了看,有點別扭的將之前私藏的金錠拿了出來,推到了君瀧麵前:“再長大一點。”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危險臨近,生怕自己保護不好君瀧,想讓君瀧再長大一些。


    君瀧看著腿邊那堆金錠,哀怨的看了倪勳一眼,見他不好意思的幹咳了一聲扭過頭去,才笑了笑把金錠都變成了經驗,又升了一級,剛要調侃倪勳兩句,倪勳突然揮手彈出一道靈氣打在蠟燭上,將蠟燭熄滅了,捂住了君瀧的嘴。


    君瀧眼前一黑,就跌進了倪勳的懷抱,輕輕的“唔?”了一聲,倪勳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道:“有人來了,噓!”


    君瀧覺得耳朵被倪勳唿出的氣吹的有點癢,伸手撓了撓,抬頭看向窗戶,今夜月色很好,院子裏很亮堂,窗戶上映著一高一低兩個人影,不知是什麽人。


    倪勳輕輕放開君瀧,悄無聲息的摸下炕,走到窗邊,還未等他動作,窗外的人就突然一揮手中的拂塵,將整扇窗戶打進了屋裏,倪勳側身讓開,窗戶變成了碎片掉在屋裏的地上。


    彌善打碎了窗戶,就縱身跳進了屋裏,拂塵上的軟毛被靈力一灌,瞬間變成了一束,閃著寒光筆直的戳向站在窗邊的倪勳。


    “倪勳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君瀧來不及阻止,指尖紅光一閃,就一個解毒術扔了過去,卻不料砸在了緊跟在彌善身後跳進來的靈犀身上,靈犀渾身一顫,就軟倒在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倪勳雙手伸出,十指的指尖都暴漲出三寸鋒利的指甲,擒住了彌善的拂塵,彌善往拂塵繼續灌入靈力,倪勳也往指甲上包裹靈力,兩人開始較勁。


    朦朧的月光從窗口照入房間,君瀧還是看不太清楚東西,手忙腳亂的戳開遊戲技能,鎖定了彌善之後,扔了一個逆脈過去。彌善冷不防被打中,噴出一口鮮血,倪勳乘勝追擊,低吼一聲,靈力暴漲,揮手將彌善打了出去,彌善淩空飛起,撞在牆上滾落在地。


    靈犀咬著牙爬起,抽出腰間的小刀就狠狠刺向了倪勳,倪勳嗤笑了一聲,就伸手去擋,卻不料,那小刀刺破了倪勳的護身靈力,劃破了倪勳的掌心,倪勳緊緊抓著刀刃,看到刀柄上那眼熟的紅色吉祥結,悶哼了一聲。


    倪勳心中千迴百轉,不敢置信,暴怒,哀痛,夾雜在一起,為什麽君瀧的小刀會在對方手裏,難道君瀧是跟他們一夥的?倪勳深深的看了君瀧一眼,再也壓製不住體內暴動的靈力,吐出一口夾雜著金色光點的鮮血,白光一閃,就變迴了原型。


    “倪勳!”君瀧看到倪勳吐血,一股腦的往靈犀身上丟了好幾個逆脈,靈犀接連嘔出好幾口血昏迷了過去,君瀧才跌跌撞撞的從炕上滾下來,四肢著地的爬到倪勳身邊,哭著給倪勳刷治愈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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