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機會說,還是不想說?惜頤,你別以為本宮的娘家倒了,本宮就奈何不了你!看見今天的金蟬了麽?本宮有本事去將那個女子,自然更有本事去折騰你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千染眸色一變,臉上一暗,嬌美的麵容也愈發猙獰。


    “太子妃娘娘恕罪,為了王爺,妾身什麽都願意,隻求您千萬不要傷害王爺。隻要能遠遠的看著他,妾身已經心滿意足了。妾身……妾身願意……讓出王妃之尊……”惜頤眸中一紅,頓時水珠落了下來,一邊叩拜一邊哀求,十分悲戚。


    千染眸色微微驚詫,心中卻頓時少了幾分壓抑,她舒緩著坐下,有些冷然看著地上的女子。


    “本王的王妃在做什麽?”


    身後一聲清冷的聲音頓時嚇呆了亭子裏的兩個人。


    “王……爺!”千染驟然轉身,驚恐地看著突如其來的男子,結結巴巴地說道:“本宮是……和王妃……隨意聊聊罷了!”


    “隨意……聊聊?”拓跋晟冷冷地走過來,拉起地上的惜頤,眸似有似無地打量著千染的眸子。


    千染微微一震,心頭跳的越發厲害。


    這個男人,有著無與倫比的洞察力。


    “王妃身子可舒服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迴去吧!”拓跋晟沒有等待迴答徑直拉著惜頤走了。


    身後千染立刻紅了眸子,水霧蒙蒙,他就這樣走了,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離若看著千染,心底某一處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她們的遭遇何其相似,愛的男子眼裏沒有她,心裏更沒有她……


    她有些嘲笑地看著被拉出去的女子,心中的瑟然一點點地被打散了,被拉去了又如何?千方百計算來的自以為是的真心,那個冷情的男子就會感同身受,大為欣賞麽?


    她自嘲地搖搖頭,他不會接受的!


    惜頤被拓跋晟一路拉著,心中的歡喜幾度迸發到了喉間,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麵的男子,嫁給他三年了,除了名分,她什麽都沒有得到,哪怕是妻子應有的義務……


    男子俊逸非凡,陣陣衣風掀起了他的袍角,甚至她都看到了他修長俊碩的背部線條,惜頤臉緋紅,從今日起,他們的關係定然能得以改觀!


    驟然,手被鬆開了。


    惜頤揚眉,嬌羞地看著自己神一樣的男人,這個就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她的一切!


    “惜頤,本王很感激你所作的一切!”


    她有些癡迷地看著他,唇邊雖然沒有笑容,卻還是擋不住他無與倫比的魅力光華。


    她所作的,他終於感知到了!


    “本王很欣慰有你這樣一位王妃!但是……除了王妃的名為,本王什麽也給不了你。今後,請你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事情了!本王的心裏,有自己心儀的女子,這個位置,永遠都不會留給別的女人!”


    他說什麽?


    惜頤嬌笑著,如花容顏,霎時間粉碎了一地粉末,她的臉僵硬在半空中,驟然灑落一地的傷情。


    什麽意思?


    她甚至來不及暢快淋漓地唿吸一次新鮮的空氣,一切都破碎了。


    他的黑眸深邃如深潭,吸引著她彌足深陷,他的聲音如同最美的音樂,讓她不能自持。可他,究竟在說些什麽……


    “本王的心裏,隻有她!”


    絕冷的眼神,堅毅的態度,他甚是不要一絲的猶豫……


    “不,王爺,妾身不要求和她獲得相同的愛,隻希望王爺能在閑暇的時候看妾身一眼,不要多,隻要一眼,妾身就會心甘情願地死守在王爺的身邊,王爺,妾身隻要一眼……”


    她可以忍,在秦相府裏她隱忍了十幾年,在一眾嫡庶女中成功脫穎而出成為王府的女主人,而在王府她不怕再次隱忍,十年、二十,哪怕沒有定數的日子。


    他搖頭,他不要,他連她等的機會都不給她……


    他怎麽可以如此殘忍,不,他一貫如此!


    “王爺,公主喝醉了,吵著要迴去呢!”莫相看著薄冷的主子,麵色如何又變得冷厲如冰?


    拓跋晟俊眉一擰,眉心一蹙,拾步便走。


    身後,惜頤的淚水決堤而下,半個月,才半個月,他的心裏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她錯了,他不是殘忍,而是不愛……


    從頭到尾,王府裏所有的女人他都不愛。


    愛的隻是那個能讓他皺眉、讓他沉默、讓他發怒、讓他不顧一切的女子……


    哪怕那個人手段狠辣,一再傷害他,唾棄他。


    “王妃,咱們迴去吧!”一雙手從身後挽住了她。


    離若!一個冷傲如紅梅的女子!


    “因為她,王爺心裏再也不會放下你的位置了,你,不傷心麽?”她不甘心地問著。


    身邊的女子如此的平靜,柔和的光線像是再也不能更溫柔了。


    “從一開始,妾身就沒有進入過那個位置!”離若苦澀地說道。


    “憑什麽,憑什麽為了一個她,整個王府的女子都要陪著守活寡……”


    “王妃!”離若厲聲打斷她,柳眉一蹙,臉上卻有些發白。


    惜頤眯起狹長的美目,本就極美的眸子裏染上徹骨的寒涼,輕笑著看著她:“難道不是麽?眾女子入王府三年了,他上過誰的床?你的?還是我的?嗬嗬……誰都不是……”


    離若撤了手壓在胸口上,她的話如一根根銀針刺得心生疼。


    “離若,別騙自己了!我們都是他的擺設罷了……”


    惜頤笑得破敗如殘蝶,淩亂地飄灑在空氣中,手輕輕拍拍離若的肩膀,帶著更加濃重的醉意踩著步伐緩緩往宮外走著,留下一串醉意深深的話語。


    “王爺要陪公主,本王妃就做好賢惠的妻子,王爺……”


    宮外一輛馬車奔馳在大街上,明亮的遮布醒目而耀眼,提醒著路上的行人退讓避忌。


    川川半倚在軟軟的靠墊上,拓跋晟坐在靠近門簾子的位置,不近不遠地看著她。


    女子淺盈唿吸著,薄淡的酒氣帶著女子特有的清香漂浮在並不狹小的馬車裏,風兒一陣陣地掀開窗簾子,瑩白如雪的肌膚就忽明忽暗地泛著紅潤的光澤,在有些黯淡的馬車上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魅惑。


    “渴了……”


    魅啞如歌。


    男子有些氣結的轉過臉,權當沒有聽見。


    “喝水!”


    又一聲醉意朦朧的唿喚。


    拓跋晟懶洋洋地撈起一本書,麵朝著外麵有模有樣地看了起來。


    “嗯……給我水……水……”


    她有些不耐煩地喊道,一雙玉手四處混亂地拍打著,似乎真的忍無可忍了。


    汀蘭撩起門簾正要進去,驟然,眼前一道寒光閃過,她身子一震,對於這個並不是真主子的主子,有的時候看到他,心裏會不由自主地一顫。


    她放下一壺水,隻微微不忍地瞄了川川一眼,便又放下了簾子。


    “水……”


    裏麵的女子似乎快要發狂了,一個勁兒地唿喚著,若是醒著,身邊的人定然一個都不會好過,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坐在馬車裏隻看著卻死活不給水的人。


    汀蘭側耳聽著車廂裏的動靜,心底一陣發麻。


    若是公主渴醒了,她定然逃脫不了責罰。


    叫喚了很久,裏麵的聲音終於停了,接著便是咕咚咕咚喝水的聲音。汀蘭心下鬆了一口氣,幸好!


    川川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剛才她夢見自己進入了大沙漠,偌大的沙場,全是風沙,她渴得要死,一度快要虛脫了,終於再拜了幾十個菩薩之後,天降大雨,她張開嘴拚命接著天空中的雨水,可是著水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她一點兒也不解渴,甩來甩去的腦袋總也接不夠。


    她嘬起小嘴,費力地吸著……


    “唔……”


    一雙幽深如潭的眸子睜得愈發大了,原本急促的唿吸亦是愈發快速,一顆心跳的如噴薄的火山……


    她在嘬他的舌頭!


    帶著懲罰的意味用嘴來給她喂水,現在懲罰的似乎是他了。


    眸緩緩地閉上,舌愈發深底探入……


    川川有些不舒服地扭動著身子,她沒有想要吃糕點啊,怎麽一下子嘴巴裏被塞的滿滿的,而且還在不安分的遊動著,堵得她不能唿吸。


    身上亦是酥酥麻麻,什麽東西在不安分地遊走著,從上而下,唔……


    胸口好涼啊……


    唔……


    好痛!


    “啊!痛死了!”女子驟然做起來,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將身上又重又沉的東西推倒在地。


    她本來做著很美的夢,突然飛來一個大蟲子,對著她的胸就是一口。痛死了!


    夢和現實永遠都是有差別了!尤其是當川川看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和麵對麵的男子。


    她的衣衫被解開扔在一旁,一雙美好的山峰暴露在空氣中,而如雪白皙的身上青青紫紫,一片斑駁的痕跡。


    對麵,一個男子亦是扔掉了衣衫,半裸著身子,身上亦是青紅一片,肩頭還留有幾個清晰的牙印。


    “啊……拓!跋!晟!”


    她捂住胸前的雪白,驚恐地瞪著男子,一字一頓,噴薄的火焰似要將他殺死:“你敢脫我衣服?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是公主摟著本王不肯鬆手,說要……要……”拓跋晟眨了眨眼睛,唇邊一抹痞痞的笑意。


    “不準說!”川川撿起身邊的一個靠枕扔了過去,忿然瞪著他。


    “不說就不說,不過都是事實,本王亦是沒有辦法躲避,你看本王要是不同意就會被你咬死的!”拓跋晟眨著眼睛,將自己本來已經穿好衣服又扯下到肩膀,示意她看看清楚。


    “那你就……”川川捂住胸前,偷偷看一眼,又羞又急,想罵人卻不知道怎麽罵出口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本王亦是迴敬一下公主的熱情!”他亦是彎了唇角,壞笑著低下頭。


    趁著這個空檔,川川飛速地拿起地上的衣衫套在身上,越想越氣,撈起身下的一個軟墊,狠狠地砸向拓跋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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