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三哥還是一副冰山雪人的模樣,看來,牢獄之災並沒有改變三哥的心性,這下,弟弟就放心了!公主,既然已經看望過了,三哥也並無不妥,我們走吧!”拓跋睿謙頷首笑道。


    “公主,她怎麽辦?”倪奴壓著女子,看向川川。


    “劫獄可是大罪啊!這位夫人真是為了愛情什麽都不要了。可惜啊,人家根本不稀罕,你都快死了,他連正眼都不瞧你一下。”川川指尖漫步驚心地滑過離若的黑巾,目光卻落向裏麵的男子。


    “你一直都跟蹤我,卑鄙小人!”離若掙紮了幾下沒有用,開始罵了起來。


    拓跋睿謙眸光微斂,盯看著她,目光也愈發複雜。


    “她是大燕的人,自然是交給大燕的人處置了。六王爺,麻煩你了!本公主改日再上門取東西,告辭!”川川看了眼拓跋睿謙,眉眼一揚,抬步便走。


    “等等。”


    川川步子一頓,沒有轉身,冷聲道:“三王爺有何指教?”


    “既然離若是公主抓到的,還是請公主發落了吧!但是,發落之前,請公主幫本王做一件事情好麽?”


    “王爺!”離若有些失神地看著他。


    “離若,本王的書房裏,收藏著本王此生最珍貴的寶貝,你去拿了送給公主吧,希望它們能救你一命!”


    拓跋晟徑直說完,便背過身去,不再說話。


    “什麽樣的寶貝本公主沒有見過,你憑什麽認為本公主會去?”川川有些惱怒,脫口相向。


    “公主若是不怕,就隻管跟妾身去,妾身保證不會逃跑的!”離若看著她,眸光堅韌,沒有驚怕。


    “公主……”見她猶豫,倪奴唿道。


    “好!本公主倒要見識一下,什麽寶貝值得換你一條性命!”川川垂下眸子,看著她,冷笑。


    拓跋睿謙看著她們的背影,眸光微微斂起,複又看一眼裏麵的人,悄聲走了出去。


    焰戰王府,明修堂。


    “離若夫人!”莫相正守著書房,見離若帶著人來了,並沒有阻止,隻詫異地盯著後麵的女子,微微愣怔。


    “任何人看到你,都會產生錯覺。難怪,他會這麽執著!”離若轉過頭說著,最後一句話聲音很輕,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汀蘭、倪奴,門口等著。”川川忽略了莫相的目光,隨身吩咐了一句,便關上了房門。


    書房並不是很大,進去便是正屋,側旁的小房間裏一張書桌台,幾框書架,旁邊是一隻雕花鑲金絲的箱子。


    離若看著屋子裏的擺設,不禁又紅了眼睛,她吸了吸鼻子,毫不猶豫地走向箱子。


    “這裏,就是王爺這些年來一直都收啊藏的寶貝!四年了,每天都要看一遍,每日都會放一張。你,自己看吧!”


    她緊咬著下唇,目光灼灼,良久才沉了沉聲音,找了位置坐下,不再理會她。


    “什麽東西啊?”


    川川打開箱子,裏麵滿滿的放著一卷卷畫紙。有的很新,有的很舊,看樣子是收啊藏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張張簡單又精細的線條,說明畫紙上圖案是純粹的,卻是作畫的人悉心勾勒的。


    驟然,她的心微微一顫,仿佛被什麽東西緊緊箍住了,越抓越緊。


    胸口遏製的愈發沉重,竟連唿吸也愈發艱難。


    川川一甩手,“砰!”


    箱子關上了。


    “你不看了?”離若問道,滿是疑狐。


    “能是什麽好東西?本公主看三王爺是瘋了,拿這些個不值錢的來換取你的性命,看來,在他心底,你也不是很重要嘛!”川川麵色微微發白,她驀然站起身,一手費力地壓著桌角,極力表現出平靜的樣子:“算了,他都不在乎你,本公主取了你的性命也根本沒有用。”


    門外,“公主,她……”汀蘭迎上去,訝異地看著川川。


    “她的命不值錢,本公主懶得動手,走!”川川抬腿便走,汀蘭連忙跟了上去。


    倪奴亦是看了看離若,漆黑的眸子微微流轉,一言不發地跟著走了。


    莫相看著幾人的身影,心,愈發狐疑:“她就是夏國的懿榮公主?”


    “真的很像麽?”


    離若神色淒然,失神地自喃著。


    西峽寺。


    “太子妃娘娘,老尼已經打理好了一切,還請您移步禪房!”


    千染衝著老尼點點頭,隻叫了佩春跟上,餘下的宮女亦是在殿門口等著。


    “娘娘,夏相正在裏麵等候,您請!”老尼躬身施禮,便退了下去。


    千染眼神示意佩春門口候著,便隻身進去了。


    不一會兒,裏麵便傳出來爭吵的聲音,佩春連忙捂住了耳朵,非禮勿視非禮不聞是宮中的生存法則。


    更何況私下約見這種事情,更是不能宣揚出去,否則,倒黴的何止一人!


    屋子裏,千染漲紅了臉,一雙漂亮的眸子已然變了形狀,忿然看著夏嘯天,夏嘯天亦是一臉怒氣,生氣地背過身去。


    “你瘋了?身為太子妃,居然還牽掛著別的男人,若是傳出去,你這榮華富貴的日子馬上就會消失,我們一家子都會被你連累。”夏嘯天怒聲道。


    “什麽狗屁太子妃,太子都沒有了,誰還當我是太子妃?除了這個有名無實的位置,我在宮裏還有什麽?算什麽?哪一個不是背後笑話了我多少遍?父親,這種日子,我過夠了!”千染大聲地喊著,不爭氣的淚水滑落了下來。


    “過夠了也得過,你不過,我們全家就沒的過了!”夏嘯天轉過身來,衝著她大聲喊道。


    “我們全家早就沒有好日子了。若不是你不舍得這榮華富貴,我會成為太子妃?為了你的榮華富貴,我放棄了心愛的人,可是現在,我隻求你救他一條性命而已!父親,你不能這麽殘忍的對我?”千染激動地喊著,淚水縱橫。


    突然她跪在地上,拉住了他的衣襟:“父親,看在女兒犧牲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的份上,你救救他吧!”


    夏嘯天皺眉,一把拉起她,壓在椅子上,聲音裏的怒火更是不可遏製:“你瘋了,為了他,對我下跪?”


    “對,我是瘋了,若是你不幫我救他,我會更瘋。姨娘是怎麽死的,她又為什麽被你殺死,我想,會有很多人想知道的。”千染眸光一冷,咬著唇,淚水緩緩落下。


    “你敢威脅我?”夏嘯天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對!為了他,我什麽都可以做出來。更何況,這是你欠我的!”千染冷冷地看著他,唇邊已然是一抹冷意森然的笑意。


    “孩子,你別犯傻了,救了他能有什麽用呢?你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夏嘯天歎息著扶著她的肩,最後一次勸說道。


    “父親,你隻要救他就夠了。”千染默默地拭著淚水,眸,說不出的清冷。


    公主府。


    汀蘭才進房門便看見川川麵容蒼白,扶著桌子大口唿吸著,她連忙放下東西,扶她坐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幫她順著氣。


    “公主,你沒事吧?”


    她擔憂地看著川川,又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倪奴,他在白天時雖然沒有穿夜行衣,但是依舊一頂麵具遮麵,看不見分毫情緒。


    “查,給本公主差出來!另外,繼續派人跟蹤他,一言一行,所有的事情都要向本公主報告!”川川壓著胸中的氣兒,蔥白如玉的指甲在桌上劃出道道印痕。


    汀蘭心下微微一詫,公主的樣子從未有過的激動,究竟發生了什麽?


    大燕皇宮,禦書房。


    “皇上,黔南水患,淹沒農田無數,如今愈發嚴重了,朝廷若是再不開倉賑濟,怕會激起更大的矛盾。”夏嘯天舉起折子,抬頭看著龍案上的人。


    才幾天時間,龍椅上的人麵色更加憔悴,蠟黃如紙,額上的冷汗不斷,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隻要一閉上眼睛就不知道下一刻能否醒過來。


    “不是朕不願意開倉,而是實在沒有糧食可以發放了。咳咳咳……”皇帝好不容易說了幾句話,又開始咳嗽起來。


    李勝連忙遞過帕子,下一秒,麵色大驚,失聲驚唿起來:“皇上,血……快,快傳禦醫……”


    皇帝艱難地抬起手,搖了搖,示意他不要聲張。


    “皇上,這樣拖著可不行啊……您的龍體怎麽受得了?”李勝沙啞著聲兒勸解著。


    “皇上,微臣有話,想說很久了,一直都不敢說出來,相信朝中很多人也是這樣的想法……朝中大事一直都是三皇子在幫忙著處理,若是現在三皇子在,定然用不著皇上如此辛苦……”夏嘯天猶豫了半晌,頭一沉,最終下定了決心說了出來。


    “咳咳……不要跟朕提那個逆子!朕的江山早晚都是他的,他連幾個月都等不了麽?他那一套,就是巴不得朕早死!咳咳……”皇帝略顯激動,說話聲雖然不大,卻滿是怒氣,一口氣憋著,咳嗽得更加厲害。


    “皇上保重龍體啊!您一直聽信的認為三王爺是針對您安排下這些,但您是看重他的,朝廷內外也都是聽從您的吩咐將朝中大事悉數交了給他,這舉動,明眼人心裏都有數!他又何苦多此一舉、遭人話柄呢?”夏嘯天目光複雜地看著皇帝。


    “如今儲君未立,不論在朝堂還是後宮,都是眾說紛紜,三爺是您的心頭寶,可並不一定是別人的依靠,有些人礙於您的威嚴不敢放肆,可是,您不可能保著三爺一輩子。老臣認為,他就算是做了什麽,也是為了保重大燕的江山,大燕的未來。”


    皇帝皺著眉心無奈地搖著頭,“這話,朕不是不清楚,也知道這次他是著了別人的道兒了!可朕就是要他受了這個委屈,追根溯源,夏愛卿,還是你的女兒生得好啊!”


    “皇上,老臣不敢……”夏嘯天聽出了其中的反義,神色一凜,頓時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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