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歌後退幾步,麵色一驚,“千陌,你怎麽……”知道的?


    “你給我吃天山雪蓮也是故意的……當著眾人的麵揭穿我吃過天山雪蓮,讓皇上以為你有多喜歡我,然後下旨賜婚……因為你以為拓跋晟喜歡我,所以要把我搶過去……對不對?”


    宴歌蹙眉,猶豫了一下,拉她起來,把頭壓在自己懷裏,沉沉唿喚著她的名字,“千陌……”


    “你是……壞蛋!”


    樓下,拓跋睿謙看著窗戶上兩人的身影,低低一歎。


    她聲音含糊又破碎,宴歌心刀割般一陣陣疼,“千陌……我會讓你幸福的……”


    樓下,拓跋睿謙看著窗戶上兩人的身影,低低一歎。


    不遠處,一抹白色看著他緩緩走來,手中玉扇在白璧大手裏翻轉著各種有趣的花樣。


    拓跋睿謙看一眼身邊的人,示意他們等著,自己迎了上去,“三哥興致倒好,甚少在晚上還能見著你。”


    拓跋晟一襲華貴錦袍,白衣如雪,青絲如墨,聲音一如常昔的冷然,“六弟也是。難得不陪著太子,一個人在外麵閑逛。”


    拓跋睿謙輕笑,抬眸看一眼三樓的窗戶上的人影,“如今,太子哥哥美人在懷,自然沒有空理我的。今日是花燈夜市,弟弟出來遊玩不是太合適不過了麽?”


    拓跋晟順著他的目光看一眼三樓,眸光裏似有瞬間的變化,拓跋睿謙緊盯著他的眸子,希望看出些東西,可惜,依舊一片清冷,沒有絲毫變化。


    他並不氣餒,輕輕一笑。


    拓跋晟收攏目光,又看一眼酒樓的風幡,目色愈發清冷,“這地方四通八達,商旅往來無數,倒是個開酒樓客棧的寶地,老板可真是會做生意,每天聽著這麽多人說些有的沒的,隻要抓住了一條消息,想不發財也難呐!六弟,你說是不是?”


    拓跋睿謙目色一緊,隻一瞬,便是一片清明,依舊淡然笑著,“三哥說笑了,三哥的產業依然龐大非凡,怎麽會看上這種小買賣呢?”


    拓跋晟眸子微揚,唇角抿成一條線,“本王看上了又如何?”


    拓跋睿謙大袖中的手緩緩握起,臉上的笑容亦僵住了,“若是三哥真有興趣,隻找店家商量便可。不過可惜……聽說太子哥哥正有收購這片店麵的意思……三哥,正好和太子哥哥遇上了。”


    “哦?那本王還是不去湊這份熱鬧了。留給太子殿下吧,希望他能將這家店麵發揮出最大的作用。”拓跋晟甩手一樣,玉扇轉到另一隻手上,高超的技藝引得身邊的人嘖嘖稱讚。


    拓跋睿謙唇角一哼,淡淡開口,“這個熱鬧可以不湊,但是弟弟的這個熱鬧三哥一定得來湊一湊了。弟弟對平遼將軍之女林小姐一見鍾情,今日已經去跟父皇請了婚旨,若是父皇允許,想必今後也和太子哥哥一樣有福氣了。倒是一杯水酒,還望三哥施麵。”


    拓跋晟眸子一抬看著他,沒有一絲情緒卻隻靜靜地看了片刻,“恐怕要讓六弟失望了……那時候亦是本王的洞房花燭,但是厚禮肯定送到,預祝六弟和林小姐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自然!”拓跋睿謙笑著,甩手,幾個隨從跟著離開了。


    拓跋晟冷冷地看一眼。


    “三弟?”


    拓跋晟一個轉身,正好遇上了拓跋宴歌挽著醉醺醺的一個女子緩緩走下樓梯,女子一襲淡藍裙裝,絕美的容顏染上醉意,妍姿越發俏麗,樓下的人看著兩人緩緩走下來,一時停止了喧嘩。


    “三弟也在此,看來是這裏的桂花魚太出名了。”宴歌看著他,唇角微微一勾,懷中的女子卻是滿麵熏紅,閉著眼睛靠著,看樣子,喝的酒不少。


    “太子殿下不也是帶著夏小姐來品一品這獨一無二的桂花魚麽?看夏小姐的樣子,一定是吃了太多的美味,看來本王真的要好好嚐嚐了。”拓跋晟徐徐行禮,聲音不緊不慢。


    “那就慢慢吃吧,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本宮還是先送千陌迴去了。”宴歌看一眼懷中的女子,笑著,微微撇過眼去看著他的臉。


    “壞蛋,你們都是壞蛋……我要迴家!”女子似乎被箍得太緊,不安分地扭動起來。


    宴歌轉頭看著懷中的女子,開口笑道,“別亂動,馬上就迴去了!”


    說罷,朝拓跋晟點一點頭,打橫抱起女子,大步離開了。


    拓跋晟看著他們的背影,眸色一緊。


    莫相看一眼走遠的馬車,輕輕說道:“主子,千陌小姐似乎不大對勁……”


    拓跋晟冷冷地看著已經消失的馬車,“她中毒了!”


    “是!屬下還看出這毒,恐怕是……”莫相微微抬起眼睛看著他,似乎不敢確定。


    拓跋晟麵色冷凝,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媚毒!”


    夏府一座靜謐的小院。


    宴歌放下沉沉昏睡的女子,動作輕柔似水,生怕把她弄疼一點,掖好被角,再次看一眼女子,確定她不再亂動,坐在床沿。


    目光又一次聚集到她的臉上,清麗脫俗的小臉白裏透紅,柔黑如緞的發絲擁住絕美的臉龐,嬌豔欲滴。


    宴歌一時唿吸微促,白日裏的她是那般絕麗耀眼,而熟睡後卻又是一番女子別樣的魅惑,看著看著,很難忍住不讓人采擷的想法。


    如玉般的手才觸及她羊脂白玉的麵龐,一雙清澈見底的星眸驟然睜開,一動不動地盯看著他。


    “我渴了!”


    宴歌的手微怔,轉向她的鼻尖,寵溺地一捏,轉身倒了杯水,卻不給她,隻看著她壞笑。


    “我喂你?”


    一雙溫暖的眸子看著她,笑容不達眼底。那架勢,要麽喂你,要麽沒有的喝……


    千陌嘟囔小嘴,滿是不悅。


    宴歌勾起唇,又是一抹笑,含一口水,俯下了身子,作勢就要貼過來。


    千陌纖細的之間突然推住他越靠越近的身體,如水的眸子凝住他眸中閃亮的光芒,小嘴一咬,委屈地看著他。


    宴歌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誘惑,喉結一動,口中的水悉數下肚。


    “千陌……”


    輕輕的唿喚裏帶著昂揚的欲’火,唇瓣作勢就要貼上。


    驀地,宴歌隻覺眼前人影一晃,一個落空,一頭紮在了溫暖的被褥裏。而罪魁禍首,一手喝著從他手裏奪過去的水,一手叉著腰,得意地看著他笑。


    “你好啊,敢作弄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宴歌雙手一撈,還是撲了一個空。


    千陌雙手合十,搖晃著小腦袋,水眸得意地看著他。


    宴歌臉上一絲受傷的表情,嘟囔起來:“今日我又請你吃飯又請你出去玩,你喝醉後,我一路抱著你迴來,還不讓我親一下……”


    千陌眨巴幾下大眼睛,水眸一斂,似乎在思考著他的話。


    沒有絲毫的猶豫,宴歌唇角一勾,玉手一拉將正在沉思的女子壓在身下,盈盈笑臉頓時壓在眼前。


    千陌隻覺身上好重,唿吸不順,不禁眉心一蹙,似乎對著瞬間的落差很不滿意,“你使詐。”


    宴歌半身壓在她綿軟美好的身軀上,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隻輕輕撫摸著她瓷白的麵頰,聲音裏壓著幾分怪異:“千陌,今晚給我吧!”


    千陌心神一跳,瞪大著雙眼看著他,竟有幾分害怕。


    “早晚都是我的。就今晚,好不好?”


    宴歌輕輕蹭著她雪白的脖頸,所到之處,皆是粉紅的印子,一顆顆,一朵朵,似是梅花慢慢綻放。


    千陌緊緊縮著,宴歌的舉動非但沒讓她有絲毫不悅,反而有些噴薄的期待。她極力拉住他不安分的手,忍受著身子裏傳來的怪異,輕聲哀求,“宴歌,不要……”


    宴歌似乎沒有聽到,火熱的唇開始在她的身上肆虐,千陌的領子也被拉開了,鎖骨,胸前……


    “不行!宴歌,不行!”千陌的心開始慌亂起來,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扭動著身軀躲開他的吻。


    她的反抗似乎更刺激了宴歌的心智,他一手拉開她緊捂住胸前的手。


    千陌手腕痛地一聲驚唿,那力道生生要捏碎了她的骨頭,她忍住刺骨的疼痛,顫抖著問道:“你幹什麽?”


    宴歌不語,大手在腰間摸索了很久,終於,扯過一條衣帶,將腕中的手粗魯的綁了起來。


    “宴歌……你怎麽能……”


    千陌掙紮著反抗著,瞪大雙眼看著他,一臉不可思議,這樣粗魯、不顧一切的男子,怎麽可能是溫文爾雅、發誓要照顧他一輩子的那個拓跋宴歌?


    宴歌也怔住了。


    他看一眼被綁住的千陌,雙手支在她身側,大口喘著粗氣,使勁地搖晃著頭,似乎想甩開滿頭的欲’火。


    他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幾度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千陌驚恐地看著他,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


    片刻,他眸光又是一片猩紅,再次瞪著千陌,“千陌,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千陌,你幫幫我……好不好?”


    聲音疲憊不堪。


    “宴歌,我怕……”


    宴歌臉上一抽,女子的聲音苦澀、悲涼。


    她在哀求!


    宴歌痛苦地撇過臉去,甚至不敢再抬眼看她,拿起枕邊的絲巾,輕柔地蓋在她的臉上,遮住了她的視線。


    “別怕,我會輕點的……”


    千陌顫抖著身體,咬著牙嚶嚶哭泣。


    她很害怕。


    怕戈戰。他說“作為我的奴仆,你沒有資格喜歡別人!除了我……”


    怕皇後。賜婚那次闔宮宮宴,宴歌的一反常態遭很多朝臣非議,事後,廢長立賢之說甚囂塵上,一度讓皇後勢力大損。自此,她就恨上了妖媚惑主的她。


    若是未婚先圓房,損失的不止是她夏千陌的名節,更是太子的根基。此事一出,恐怕宴歌的江山岌岌可危……


    腦子裏咻的人影一閃,千陌的淚水再次滑落,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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