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一匹裝備著金屬馬鎧的戰馬凜冽地立於大地之上,在日輪之光的反射下,馬鎧閃爍著光芒,戰馬挺著高昂的頭顱,隻是挺立在那裏就漸漸彌漫出廝殺與硝煙,似乎將戰爭,戰場,這幾個詞匯銘刻在骨子裏一般,道爾還是第一次從一匹騎行獸的身上感受到這種威懾感,相比之下,純黑鬃馬就相形見絀了。


    “畢竟這是一匹真正的戰馬。”


    騎士鍾來牽著他的愛馬來到道爾麵前,這匹矮小的戰馬卻能散發出如此淩厲的戰意,在這匹戰馬的身上,道爾似乎看到遠古那些騎士是如何衝鋒陷陣的,一時間心神有些恍惚。


    鍾輕輕拍了拍道爾臂膀,道爾才迴過神來,暗道自己不小心,竟然被一匹戰馬的氣勢所懾,火種力量流轉全身,護住身體,這才好一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戰馬不滿地打了個鼻響,馬尾甩了甩,在道爾的身子上嗅了嗅,眨了眨眼才退了迴去。


    鍾似乎有些意外:“它在熟悉你的氣味,它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陌生人。”


    道爾覺得自己似乎有做德魯伊的天賦,頗為受到動物們的喜愛:“是嗎?那還真是幸運。”這匹威風凜凜的摩根戰馬,道爾也頗為好奇,有些想了解為何這匹戰馬與摩根人配合能成為史上第一強騎。


    和騎士鍾走著,道爾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現在還有多少族人?”


    騎士鍾搖搖頭說道:“我並不知道我們一族還有多少遺留,據我的父親所說,可能已不過百。”言語之中稍帶著一些哀傷,憤怒,了解自己一族曆史的鍾似乎仍然保留著不解和疑惑。


    道爾同樣如此,想知道到底為何這一族會消逝,但是看著鍾的樣子,道爾卻不好問出口,到底是什麽理由,說起來這一族的強大也是因為聖者,難道他們的消弭真的和那些聖者有關?


    道爾燃起了熊熊的好奇心,打定主意下一次見到蒙多就要好好問清楚,不過在此之前卻先要在聖者圖書館中查詢些信息,不過隨後鍾卻也提出了他的疑惑:“道爾,為什麽你竟然知道我們這殘存的一族。”


    “我從前和一位巫師打過交道,他曾經邀請我去他書庫觀看一些藏書,所幸,了解到了一些關於遠古騎士傳承的知識。”


    道爾並不是為了隱瞞事實的真相,也是出於善意撒了一個謊言,而且如果把真相說出口,他們可能反而更加難以相信,聖者,惡魔,對於和平年代,這些詞匯實在太遙遠了,如果不是王室的存在,大陸上的民眾可能都已經遺忘了那個黑暗的年代,與此同時,也忘記的曾經的光輝。


    典型的例子,就是這位活躍在黑暗年代的騎士鍾,他們的存在除了在留存在某些存在的腦海中以外,就不再留有一絲痕跡。


    道爾後來才了解道,這位遠古騎士的傳承者鍾有著多麽複雜挫折的曆程,年幼的鍾跟著父親四處流浪,逐漸掌握成為騎士必備的技能,但卻惹怒了一位聯盟內實權派的貴族,鍾的父親為此犧牲,留下了年幼的他與這匹戰馬,幾近輾轉,最後來到這裏,成為了一位傭兵。


    與道爾不同,騎士鍾對他的身世沒有一絲的隱瞞,就像是在陳述事實一般,將他曲折離奇的身世緩緩說出,道爾卻突然覺得自己一直在撒謊,害怕別人問及他的身世,不知道如何將自己的事情說出口,隻能編造一個滿足自己也滿足他人的謊言。


    道爾隻能這樣說服自己:“可能我還不能夠對別人敞開心扉吧。”道爾明白這樣的自己就算被別人欺騙也無話可說。


    拋開這些,道爾卻接受到了鍾的邀請:“怎麽樣,加入我們的傭兵團吧?”


    “哦,我也正好想加入一個傭兵團,不過我還不是正式傭兵。”


    說到這裏,鍾頭一次有一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們還未滿足傭兵團的條件,因為加上我也隻有四個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正好可以組成一個傭兵團隊。”


    道爾當然十分樂意,與這位傭兵騎士相處過後,發現這真的是一位謙遜正直的騎士,雖然有些刻板但待人真誠,直言不諱的性格,道爾當然願意和他成為夥伴,隻是不知道其他幾人到底怎麽樣?


    總之道爾在心裏想到:“嘛,總之他是一個有些古怪的騎士,從裏到外。但卻是一個真正的騎士。”道爾第一眼見到鍾,就產生了一種認同感,這種感覺來自非常遙遠的年代,但是卻很熟悉,身體自然而然產生了這種感覺。


    道爾雖然不是理性但是卻認同了這種感覺,和鍾握了握手:“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樂意這也做,對了,你想過傭兵團的名字了麽?”


    騎士鍾露出苦惱的神色:“傭兵團的名字很難決定,你見到其他三人你就能明白了。”


    道爾之後才了解到了這句話的含義,也一不小心走入了一個怪人的巢穴,道爾曾經迴憶到這件事之後說過:“唉,這可是我年輕時代做過無數錯誤決定中最令我後悔的一個。”


    隨後道爾跟著鍾來到了他們的駐地,四人居住的地方倒也不大,兩層結構的平民房屋,樓下和普通酒館一樣,樓上是居住的地方,雖然沒有營業但是已經投入了不少資金了,道爾有些不好意思,他這次好像撿了個便宜。


    剛一走入,空氣中散發出一些奇怪的味道,但是地板很幹淨,道爾的手在鼻子前揮了揮,但騎士鍾看上去十分適應,隻是暗暗說了句:“他又在做實驗了。”隨即對著一個虛掩著大門喊道:“金!別忘了開窗通風!我可不想再一次在睡眠中中毒!”


    道爾一愣,心中少許泛出些悔意,驚訝道:“為什麽?為什麽會中毒?”


    鍾隻是隨意說道:“沒事的,以後就會習慣的,空氣中的毒素不強,最起碼金就是這麽說的,最差的情況也就是半夜起來拉肚子罷了。”


    道爾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了,隻能屏住唿吸,忽然虛掩著的木門的房間中,傳來幾聲咳嗽的聲音,一個膚色慘敗,臉色陰沉的年輕人趴在地上慢慢爬了出來,無力地說道:“鍾,快把,快把我試驗台左邊第三個架子上第四層的那個藥劑拿給我!”


    鍾歎了一口氣,走進房間,沒過多久大喊了一聲:“金!我拿不到!太高了!”


    道爾聽了差點沒摔在地上,而那個被稱為金的年輕人臉色更加慘敗,唿吸急促起來,一副馬上就要斷氣的樣子,他爬到道爾腳邊,疾唿道:“先生,先生,請幫幫我。”


    道爾很想一路往迴,逃出這個地方但是無奈,走進那個黑暗的房間,裏麵沒有光亮,隻有一些被裝在玻璃瓶子了的苔蘚植物微微散發著熒光,照亮這個房間,騎士鍾在一個架子下踮起腳來,但怎麽也夠不到那瓶粉紅色的藥劑。


    “鍾,這到底怎麽迴事?”道爾流著冷汗開口問道。


    “啊,這都是常有的事,金常常因為自己的實驗中毒,平時這些事都是凱裏或者愛德華做的,不過正巧,他們似乎不在的樣子。”


    道爾抹去頭上的冷汗,也不知道空氣中到底彌漫了什麽毒素,喝了一口具有解毒功效的酒才稍稍安心,暗暗說道:“凱裏,愛德華,就是那兩人的名字了吧,希望不要是什麽怪人。”


    道爾將那瓶粉紅色的藥劑拿了過來,卻不小心被木塞上的針頭碰擦了一下,大拇指上流出了一點鮮血,道爾皺了皺眉:“這應該是一瓶解毒藥劑,應該沒事吧?”


    注入了這瓶藥劑之後,臉色慘敗的金的臉色更加慘白了,但是卻恢複了活力,麵色依然陰沉,換了一身黑色長袍後才出實驗室中出來向道爾致謝:“謝謝您的幫助,先生。”隻是他毫無起伏的聲音,就像亡靈鬼魂一般,配上他那副陰沉的樣子,讓道爾有些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鍾卻十分習慣,抬著頭對金說道:“金,下一次,要大家在的時候,再做比較危險的實驗。”


    金點點頭,像是認錯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嗯,我知道了。”忽然從袖子中拿出一瓶藥劑,遞向道爾:“先生,這瓶藥劑送你。”


    道爾不知道這瓶藥劑的功效,疑惑地問道:“唉?這瓶藥劑有什麽功效嗎?”


    金扯了扯嘴角,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和善:“你剛剛不小心碰到了針頭了吧,剛剛那瓶庫庫克裏藥劑有毒性,如果不及時解讀的話會……”


    聽到這裏道爾的頭上已經留下了更多的冷汗,卻不是因為心理作用,他覺得身體好像發生了某種變化,開口問道:“會怎麽?”


    金隨後綻開了一個慘敗而又牽強的笑容:“不會怎麽樣,可能會拉一夜,直到虛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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