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速度漸漸緩慢下來,也不能讓這些騎行獸趕一天的路程,道爾牽著萊克,慢慢走著,一種名為角馬的獸類拉著車廂,角馬的外形類似野牛,它的力量,耐力都很不錯,速度緩慢,背部過於寬大,不太適合騎行,而是專門用來拖動重物。


    看著夕陽遠去,道爾和萊克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同時打了個哈欠,這滑稽的模樣讓佩蒂笑的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抹了抹笑出來的淚水:“道爾!我終於知道為什麽萊克喜歡你了!”


    萊克親昵的拱了拱他,但仍然保持著一副倦意,道爾揉了揉它的腦袋:“好了,萊克,再堅持一會,馬上就休息了。”今天萊克也格外的努力,消耗了不少體力,道爾也是如此,消耗了不少火種力量,稍稍有些倦怠。


    “今天就在這紮營吧。”聲音從商隊的前頭傳來,後麵的馴獸師搖了搖手,表示明白,又把消息傳到後頭,將鬃馬,陸行鳥統統驅趕在一邊的林地,派人清點數量,並沒有缺失,向主事人報告後,騎行獸們靜臥後,馴獸師們才聚集在一起,聊天交流著。


    佩蒂的父母應該是某個牧場的牧場主,這些馴獸師都是受佩蒂父母雇傭的,就現在看來也有四五十人,算算這牧場的規模應該處於中等偏下,但在這片地區可能就是數一數二的大牧場了。


    不過道爾既然被馴獸師工會雇傭了,那麽也一定要做些事,所以隻能跟著佩蒂,一起去喂養那些鬃馬,還有陸行鳥,道爾一個人將兩條飼料槽抗在肩上,看樣子還十分輕鬆,這倒是讓那些馴獸師們刮目相看了,看上去並不強壯的身軀竟然擁有那麽多力量,這隻有在那些貴族騎士身上才看到過。


    佩蒂將菠菜葉一片片撕碎,混合著一絲人工製成的飼料,倒入長長的飼料槽中,這些陸行鳥十分聽話,自動聚集過來,彎下脖子吃了起來,一點也沒有爭搶,這就是受過良好訓練的好處,不容易引起騷亂,導致受傷,受傷的騎行獸處理起來非常麻煩,拋開利益不說,對這些騎行獸包含感情的馴獸師們當然不願意將它們送去屠宰場,但是一旦出現難以治愈的骨骼傷勢,就不能再將它出售,不然會損壞牧場的信譽。


    所以良好的馴養是十分重要的,一個牧場也關係到了許多馴獸師的生活,作為牧場主想必他們自有一番計較吧。


    萊克倒是沒有和他們湊在一起,陸行鳥比較喜歡瓜果野菜,道爾才菠菜葉撕下來,一片一片喂給它,也不用太多,兩到三顆菠菜就足夠了,條件允許的話還能飲用一些牛奶。道爾聽說,萊克似乎十分喜歡牛奶,不過這個世界的乳製品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一般家庭很難支付,道爾當然就屬於這一般家庭當中,畢竟沒有什麽好的收益來源,能不做一個吃閑飯的就已經非常好了。


    道爾撓了撓腦袋對錢的事情十分發愁,頗有些後悔道:“聽說那些古董油畫非常值錢,在魔女的蘑菇屋中倒是有不少,可惜都被我燒光了。”


    特別是對冒險者而言,金錢是必不可少的,在各地的開銷是十分巨大的,特別還有些冒險者喜愛奢華,那開銷就更大,道爾一談到金錢,那就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管是哪個世界,他都是一點也沒金錢觀念,或者理財的天賦,或者手段,在另一個世界還好,不會這樣四處奔波,還有固定的收入來源。


    但在這個世界呢?四處旅行,還沒有固定的收入來源,所以道爾發誓一定要拿到傭兵執照,傭兵執照就好辦了,不僅能夠減少和傭兵工會的稅費,還能在每個分會接任務,這樣不管旅行到聯盟內任何地方,隻要有傭兵工會,他就餓不死,還能擁有穩定的收入來源。


    “還有國土入境權,聯盟竟然還有這麽個製度,真是麻煩,這個聯盟製也僅僅隻是名義上的。”道爾對提坦亞聯盟的製度表示深刻的懷疑,他也是後來才知曉,去往一些國家還需要得到當地貴族或者是王室的介紹信,或者是得到出入境權,不然你就是偷渡者,在那裏舉步難行。


    隻有那些通過傭兵考核,得到傭兵資格的人才能得到這一權力,去往一些特殊的國家,不需要打通關節,獲得當地貴族王室的介紹信件,所以有些傭兵就相當於流竄各地的強盜,四處掠奪,幹一票換一個地方,如此一來,傭兵的名聲不臭也不行。


    畢竟這就是傭兵工會的規矩,隻要通過了考核,任何人都能當上傭兵,這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當然也帶來了極大負麵影響,那些流竄強盜的事件指不定是那些貴族散播的謠言,隻為了抑製傭兵工會的勢力,聯盟內部大勢力基本都有利益糾葛,如同一個古樹盤根,關節錯綜複雜,任誰也理不清,道爾也一直避免被其卷入,不然一旦卷入就難以脫身。


    道爾靠著萊克柔軟溫暖的身子,察覺了陸行鳥的又一好處,是一個天然的床墊,比睡袋可舒適多了:“也算,終於做出了一個正確的絕對。”


    道爾稍稍有些得意,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算是斬殺那些惡魔,不斷晉階,也沒有給道爾帶來一些滿足感,隻是覺得還遠遠不夠,倒是買了一隻陸行鳥當作旅程中的夥伴,倒是讓道爾十分滿意,覺得這一次真的是做了一次正確的決定。


    正當道爾有些疲乏想要入睡,佩蒂又走了過來,身上泛著一股香味,而且大貓也意外的不在她的肩上,她似乎非常不滿意,捏著鼻子走了過來:“老媽在想些什麽呢?奇怪,明明以前都不給我噴這些玩意的。”然後鼻子又嗅了嗅,露出嫌棄的表情。


    道爾也聞到了這濃重的香味,顯然這味道和佩蒂很不搭調,以前佩蒂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還有一些獸臭,畢竟佩蒂長時間和動物在一起,有這味道也是沒有辦法的,而且這氣味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為很多野獸都是依靠氣味判別主人的。


    青草香味就是那些飼料的氣味,道爾今天喂了飼料,這才發現佩蒂的身上氣味的來源,可能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道爾看著佩蒂微笑著喂養那些鬃馬,那時候他的樣子還是分外的迷人的。至少道爾覺得不錯,她以後說不定會嫁個好人家。


    佩蒂有些氣惱,一下子靠在萊克身上,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道爾也動了動鼻子聞了聞:“怎麽了,你不是說騎行獸不喜歡這種氣味麽?”佩蒂也曾和道爾說過馴養騎行獸的一些要點,比如鬃馬似乎不喜歡香水的味道,這對它們來說可能太過刺激了。


    佩蒂把袖子挽起,聞了聞白皙的手臂,忽然麵部抽動,愣了好半天:“啊嚏!”打了好響一個噴嚏,把萊克一下子驚醒了,伸直了脖子,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察覺到道爾和佩蒂靠在它身上,這才安心,又睡了下去。陸行鳥的視力很好,所以也能夠在夜間趕路,鬃馬的視力就差一些,在夜間騎行就要看騎手的經驗和騎術了。


    佩蒂懊惱道:“還不是我媽,我一說要來看看你和萊克,她就逼著我噴了這東西,明明平時都不讓我碰這些玻璃瓶子,怕我摔碎了,這到底是為什麽呐?”


    道爾嘴角一抽一抽的,心想:“果然她是怕自己女兒嫁不出去嗎?”道爾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邊佩蒂,頭發稍有些粗糙,膚色看起來比較健康,一雙手非常的幹淨,指甲幹淨而且剪得很整齊,不過顯然常年幹著重體力勞動活,手心長繭。


    穿著藍色背帶褲,挽起袖子,不熟知她的人肯定以為她是一個農夫的女兒,不過道爾能感受得到,她那源自靈魂的純淨,天真,就像他遇到過的很多人一樣,都擁有這種美好的品質,特別是女性,像是布麗姬特,她的靈魂包含著一種戰鬥的意誌。


    道爾突然起了調笑她的心思:“那你覺得是為什麽呢?”


    佩蒂抱著膝蓋,歪著頭說道:“嗯?她嫌我臭嗎,她一直嫌棄我爸,不洗幹淨就不允許他上床。”


    道爾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力感,這姑娘還真是遲鈍的夠可以啊,嘴上不由得使壞:“佩蒂,你知道麽?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英勇的騎士,為了拯救自己的得了重病的妻子,去往天神居住的神山,去尋找一種藥草,他克服了天神賜予的種種試練,在群山之中得到藥草,迴到妻子的身邊,將藥草塗抹在她的身上,身體得以治愈,而且從此之後騎士的妻子身上就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怡人清香。”


    “那有什麽關係嗎?”


    道爾笑了笑,繼續慢慢說道:“那種藥草其實是一種花,它並沒治愈騎士的愛人,而是依附在花朵上的天神的神力起了作用,後來人們為了紀念或者歌頌這位英勇騎士與她妻子的愛情,就把這種花朵製成了香水,每當一位少女到了婚嫁的時候,她就會塗抹這種香水來到心上人麵前,委婉的表達自已的意思。”


    道爾撐著頭,一臉的壞笑,看向佩蒂:“這你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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