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蘇儼之前還在想著**一聞此言眼神黯淡了下來,不再看她,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癟癟的肚子上久久凝視著,手一圈圈地撫摸著:“青兒,你說……我們還會有孩子嗎?我今年已經二十有四了,要放在別人家早就是兩個娃娃的爹爹了,而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之前那次又傷了身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生。”低啞的聲音,終究是將自己近日來心中的鬱結脫口而出。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地位,這麽久以來嚴絡青這樣對他,他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情誼,知道自己要再妄自菲薄會傷了她的心的,但是終究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啊!她就隻有他這一個夫郎,他偏偏還不爭氣,將她們的孩子弄丟了不說現在還懷不上,他怎樣對得起她對他這麽好?


    “會有的!我們儼兒這麽好的人,老天要是不給就是她不長眼!”嚴絡青打氣。


    “嘁!我們原來不住在長寧的時候隔壁李嬸家的夫郎還不是個好人?看什麽都心軟,連個蟲子都不敢捏死的心善之人,都三十多了不好是每個動靜?難不成是老天不長眼所致?”顯然蘇儼可不是好哄弄的,他就知道嚴絡青一直以來都在敷衍他。


    她幹嘛要敷衍他?是不是以為他真的生不出來了,她怕他難過然後說的謊話騙他的?


    “青兒,你是不是再騙我?其實我已經生不出來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蘇儼立刻坐不住了,伸出手撐著榻邊,直接從嚴絡青身上坐起了身,直直地盯著嚴絡青的眼睛,似乎想從那裏分辨出她有沒有撒謊。


    嚴絡青沒想到蘇儼會一下子激動起來,懷中不再悶熱驟然變涼了許多,現實下意識地感覺到了清爽,但緊接著卻難免有些空虛。


    她不滿地皺了皺眉毛,伸出手講激動的人兒又圈在了懷中,手指壞心地在蘇儼飽滿的耳垂上打著轉:“儼兒說什麽胡話呢!該罰!我說了能生就是能說,誰讓你這樣咒自己了?之前在宮中太醫不是也說嗎?這種事情是幾率的問題,一次沒有兩次,兩次沒有三次總會有的,儼兒想的太多了。”低低的聲音在寂靜的夏夜有著獨特的美麗,溫柔的聲線侵襲的蘇儼的耳膜。


    他有些受不了地抬起手排開嚴絡青不斷侵擾他的手指,握住了那顆修長的指頭氣息不穩地道:“我不是咒自己,就是擔心給你留不了後代!嚴家隻剩下你這一個人了,我要是給不了你孩子嚴家就要斷在你這裏了,我又怎能讓你背負這樣的罵名?”


    嚴絡青沉眸,蘇儼說的倒是真的,在這個時代即使她不在意,也有的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在意,她是無所謂,但是她不能讓蘇儼也擔了罵名,成為了眾人的談資。而且說實話她對蘇儼能不能生也不是百分百的確定,雖然之前蘇儼懷上過孩子,但是那次流產了,她知道流產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而且蘇儼之後又沒有好好休養,因為她疲於奔波憂慮擔心,現在調理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沒事的儼兒,嚴家在長寧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家族,它的存在便會少不了奔波,如果從我這裏斷了也許倒是個好事,我本人是一點都不在乎的。而你要是想要個孩子,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從別人那裏過繼一個來,比如說尹闌,讓他跟文鹿再多生幾個,然後送給我們不也是挺好的?看她倆的長相,這以後的孩子肯定難看不了。”嚴絡青此時想什麽就說了什麽,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些話已經是在便向地肯定蘇儼確實不能生孩子了。


    不管到底是不是不能生,但生孩子的這顆刺從此就紮到了蘇儼的心尖上,不知什麽時候會跳出來刺一刺他,讓他痛得血流不止卻毫無辦法,看著嚴絡青的目光越加黯淡愧疚了。


    “青兒……”蘇儼剛想說點什麽,一個不查卻被嚴絡青封住了嘴巴。


    嚴絡青在那張怎麽也吃不夠的嘴上吃足了豆腐,才滿意地抬起頭來道:“儼兒不要說我不愛聽的,要不然我就將你吻到明天早上!”


    然而不管蘇儼到底信沒信,剛剛放下心來的嚴絡青不知道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嚴大人!哎呦呦!我的嚴大人啊!女家盼星星盼月亮真是把您給盼迴來了……”一聲嬌氣刺耳的聲音傳進了嚴絡青的耳朵裏,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然而這個聲有點嚇人了,比那太監的聲音居然還要尖細上幾分,不,應該說比她那個時代的女人還要高,刺激的她耳膜嗡嗡作響。


    而且這不算什麽,嚴絡青隻不過是剛從外麵迴到自己屋子,還沒明白怎麽迴事了,一股刺鼻的脂粉味便遠遠地自己大門內傳來。


    自從搬出皇宮之後,她們就一直住在這賭館,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幾乎整個長寧的人都知道女皇封的平民宰相就住在這長寧最繁華的賭街裏。


    是以嚴絡青天天都能看到堵在她家門口想要一睹尊榮的人,日子久了她倒也未在意,不過這人直接往裏麵闖還是頭一次,而且聽這個聲音,嚴絡青渾身起了一堆的雞皮疙瘩,她為什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她進門之後一看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熱鬧的賭館不像往日人聲鼎沸的,而是充滿了寂靜,除了之前進門的那個聒噪的聲音再沒有其他,門牌上早早掛上的打烊的字眼給嚴絡青心裏敲醒了警鍾。


    再往裏定睛一瞧,暗黑的大堂裏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就像是麵彩旗一樣,五彩斑斕地不說,手上脖子上帶滿了的金飾更是亮晃晃地照眼,濃重的香粉味道從他那肥肥的身軀中散發出,估計是等得久了,還混合著汗味,愣是讓嚴絡青猛地憋了一口氣在胸口。


    這不是……這青樓的老鴇嗎?怎麽跑到她這裏來了?


    嚴絡青皺著眉毛走進了,突然發現了一個人她這輩子都不行見到的人——冷然!


    曾經不知是不是和她有的那個小倌頭牌冷然?


    不知為何,嚴絡青的右眼開始跳了起來。


    大眼一掃,冷然不再像原來那樣奪目,而是憔悴不已,蒼白的麵色沒有任何血色,還隱隱發黃,暗淡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肉,隻剩下兩個大大的眼睛空洞地鑲嵌在上麵,周圍卻有一圈濃重的黑眼圈。而這些還不算什麽,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身上,寬鬆的白衣卻難以擋住挺起了的肚皮,明顯是懷著身孕。


    她驀然想起了之前那些個賭場老板告訴她的那些個八卦消息,說冷然幾個月前懷孕了,而且現在過得很不好。不過……這和她有什麽關係?


    嚴絡青在原地站地尷尬,直接抬步向一旁的椅子上走去想坐下來,結果她看到了她的儼兒。


    蘇儼靜靜地坐在一邊沒有任何言語,就連嚴絡青進了屋子他都沒有反應,隻是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什麽,黑黝的眸子中泛著抹不開的濃墨,千萬思緒翻滾在其中而連卻沒有絲毫表情。


    嚴絡青一看這情形心道糟糕,心裏隱隱有了答案,但又下意識地屏蔽著那唿之欲出的話語。


    “這不是樓裏的鴇爹爹?這麽晚了還過來,可是等了很久?爹爹是沒什麽事情做了嗎?”嚴絡青強笑著應酬著,這青樓的老鴇子可是得罪不起,雖然隻是個下三濫的人物,但誰知道他後麵是誰在撐腰?她現在好歹也算是入朝為官了,輕易還是不得罪人。


    “嚴大人說笑了,奴家今個兒一早就過來了,正逢嚴大人有事出去,奴家也不想等這麽久啊!但今天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才過來的。”


    “哦?什麽事情能找上我?”嚴絡青眼睛都快抽筋了,她不斷地示意老鴇和她出去,有什麽事情不要在這個時候說,這種場合太不適合這樣的對話了,尤其是蘇儼樣子不對地坐在那裏,但這個老鴇子明顯不配合,一點都沒有停頓地說著他的話。


    “我說嚴大人啊!奴家自知出身在我們樓裏的人身份低賤,配不上當朝宰相嚴大人,但嚴大人也應該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個可憐人啊!但凡有點家室的又怎會將孩子送到這裏來?樓裏麵說白了也都是一群可憐的男子啊!”


    “停!鴇爹爹!你人都來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別在這裏拐彎抹角的。”


    “好啊!那奴家就直說了,這冷然您可認識吧!是我樓裏的人,他的初夜更是您買下的啊!怎麽所也有點關係了,這孩子雖然是戴罪之身,但好歹之前也是出自大家,是位公子呢!即使身份上配不上您,這禮教方麵還是放心的,總比外麵那些個不知從哪裏來的野男兒強!”老鴇自說自話,而一直沒動作簡直就像是不存的冷然聽到這些話眼睛閃了閃。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嚴絡青有些動怒了:“我倒不知道這老鴇什麽時候改行也做媒人了?還有當時買下他初夜的事情我不說你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嗎?”她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想讓被人知道,而現在卻被公然公布於世,她不安地看了眼旁邊坐著沒說話也沒看她的蘇儼,心裏強烈不安。


    “奴家倒不是改行做了媒人!而是看這個孩子可憐!奴家別看做了老鴇這麽多年,但人心是肉長的啊!雖然我們做的都是皮肉生意,不過這孩子從今樓的那一天我就看在眼裏的,現在這孩子懷了身孕,有了不該有的孩子,他自己又不肯打掉,頭牌的名號也沒有了,眼看著日子一天過得不如一天,奴家是在忍不住了便來找嚴大人幫忙了!”這老鴇子說的聲情並茂的,這要是放在現代早能改行演藝圈然後拿了個奧斯卡小金人迴來了。


    嚴絡青冷笑:“莫不是他的初夜我競下了,這孩子我也得管?誰人不知這青樓開館做的生意從來都是講究你情我願,我出錢你們賣肉,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行當也開始將就人情了?”嚴絡青慌了,一聽到冷然懷孕的事情就開始冒冷汗,她心虛啊!誰能想到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這都找上門來了,她一時嚇得都口不擇言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的時候背著父母去買個什麽玩具,父母不讓,自己便偷偷地去,但運氣不好被抓個正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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