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麽條件,就是覺得給你也總比在那個礙眼的人手裏拿著好。”也不知道這嚴絡青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眼睛出了問題,他這麽好看的她看不到偏偏喜歡湊在那個臭小子旁邊討好,他就是看不慣!


    “好吧!那你給我吧!我喜歡!”蘇儼一聽便大概知曉了他的心思,當下也不說別的了,他既然願意給他,他當然願意要了。


    “嘁!不過瞧你小子我也有氣,就這麽給你也太便宜你了吧!”尹大少爺一向陰晴不定的,他看著蘇儼這張沒什麽表情的臉就有氣,嚴絡青就算願意看這張沒什麽姿色的臉蛋也不看他!他幹嘛要說把花燈給他啊?可是這話都出了口又不好收迴,於是一個氣惱,咬著牙突然將手裏的花燈摔在地上,然後還覺不解氣又狠狠地踹上幾腳,然後看著那躺在地上早已沒了樣子的花燈才哼了口氣走人。


    獨留下蘇儼一個人和地上慘敗的花燈。


    蘇儼站著看了會那個倒黴的花燈,然後左看看右看看,沒人在,便終於蹲下身子將那個花燈小心翼翼地撿了起來。


    花燈已經變了形狀,水藍色早已被鞋底地上的汙垢所浸染,灰藍一片,簡直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難看至極。


    然而蘇儼卻並未覺得它不好看,隻是抱著它迴了房間。


    其實他很高興,他很意外這個花燈居然最後落在了他的手裏。


    不管怎麽說都是她買的呢!這是他第一次能有機會擁有她買下的東西,雖然不是送給他的……


    但是事情並沒有像他想象地那樣結束,因為尹闌丟了花燈。


    “我剛剛放在那裏就沒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蘇儼循聲趕來便看到尹闌在那裏有些委屈地說著,而周圍圍了一圈的人。


    “我……”蘇儼想起他剛剛撿起的花燈,心裏有一瞬猶豫,然後便要開口說,但他剛發了一個音便被打斷了。


    “闌哥哥,這是怎麽了?有誰欺負你了嗎?”熟悉的女聲從遠處傳來,眾人一陣迴望才發現在學堂的嚴絡青迴來了。


    嚴絡青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即使圍繞子尹闌周圍的都是長輩,但終歸隻是妾,從地位上來講和嚴絡青不是一個級別的,於是嚴絡青一說話,周圍的人都噤聲了,而蘇儼想說點什麽此時也都咽下了。


    “沒誰……隻不過絡青昨日給我買的花燈丟了。”有些委屈的聲音讓嚴絡青心疼了。


    花燈不花燈她不關心,她眼裏隻有尹闌。


    “沒事,不就一個花燈嗎?要多少還沒有?我再給你買一個就是了,府裏人多手雜的,難免讓誰給拿去了。”這話雖然沒表明針對誰,但心虛的蘇儼此時也忍不住臉紅了,趁著他人沒注意便迴了房。


    到了房間他看著依舊孤零零地擺在他床沿旁的花燈,心裏卻湧上了一陣陣的難受。


    是啊!不就是一個花燈,她想要多少沒有?這個恐怕也很快就被她忘了吧!


    明明此時他擁有了這個花燈,但他其實又什麽都沒有,心裏空蕩蕩地難受。


    他這樣自私地並未將花燈還給她們,果然不配那樣好的人兒吧!


    蘇儼醒來的時候有些意識有些模糊,剛剛他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他都忘記了呢!沒想到做起夢來還挺真實的,真實到那種遺落在心中的酸澀他現在還能感覺到。


    他睜開眼睛尚未坐起身,看了看周圍,依舊是這個華麗的不真實的屋子,大概是晚上了,昏暗的燭燈在敞開的窗戶下搖曳著,這麽說他還在他的房間?


    他將屋子環顧了一圈隻看到了門口處一個正點著頭打著瞌睡的侍從,並未找到他想要看到的人,心裏的那種失落感越來越濃重了。


    冷冷清清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又縮迴了被窩中。


    他記起了之前的事情,他以為他髒了,但是她偏要說是她,他依稀記得那晚看到的好像是她的臉,那種溫柔的觸感即使是現在迴想起來他也禁不住紅了臉。


    那她說的就是真的了?不是那個女人而是她?


    抑製不住心中泛起的喜悅,那她現在在哪裏呢?她為何不在這裏?


    是不是……?


    蘇儼蹙緊眉頭。


    是啊,即使那個女人沒做到最後一步又怎樣?他的身子已經被別的女人看光了,還是在她麵前,身上的那些個印記她又不瞎怎會看不到?


    她定是想明白了這點嫌棄了自己,這個時候便不會過來了,女皇已經下旨讓她住在這座宮殿中,她此時不見了人影除了避開他還會有什麽理由?


    許是聽到了床上的動靜,門口的侍從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他首先發現了一直昏迷著的郡君現在醒了,然後猛然想起了郡君妻主的囑托,立刻上前出聲詢問:


    “郡君可是醒了?哪裏不舒服嗎?”


    乍聞聲音詢問,蘇儼感覺了下身上並無不適便道:“沒什麽不舒服的,青……妻主大人在哪裏?”


    “迴郡君,嚴主子正給主子熬藥呢!去了一會兒了,約莫一會兒就過來了。”說著這些這個是從忍不住抿著嘴笑了,這個郡君有這樣的妻主還真是幸福,想這個年頭,有哪家的妻主會為自己的夫郎熬藥?


    女子遠庖廚,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有些身份的,郡君的這位妻主大人可不管這麽許多,就說自己熬的藥才放心,然後不顧一種奴仆的驚訝堅持自己走進了廚房。


    這郡君還真是幸福,如果他要有這樣願意為自己忍受煙熏熬藥的妻主簡直是他家祖墳上冒了青煙。


    有些受不了這是從揶揄的樣子,蘇儼尷尬地轉過頭去,侍從吐了吐舌頭看著沒什麽吩咐便打算退下。


    這時候嚴絡青剛剛煎完藥打算推門進去,看到從門口退出來的侍從好不詫異。


    “你家郡君醒了?”那時間真是剛剛好,她還在想藥涼了該怎麽辦了。


    “嗯,剛醒,嚴姑娘這時候進去剛剛好,郡君他剛醒可能脾氣有些古怪,姑娘多擔待些。”這侍從也是剛服侍蘇儼並不了解他的脾氣,隻知道近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不大對,在看到嚴絡青主動煎藥的份上下意識認為蘇儼才是那個脾氣不好的人。


    “嗯?好!”雖然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嚴絡青也不太在意隨後推門進去。


    “儼兒,我聽說你醒了……你在幹什麽?”剛進門嚴絡青便興衝衝地對著床上的人兒說著,頗有些邀功的意味,但等她看到蘇儼正在幹什麽的時候立刻感到有什麽不對,當下隨意將藥放在桌子上便衝到床邊。


    侍從走後蘇儼腦海裏一直都在迴放當天的那個場景,是啊!這麽好的妻主,他卻被人看了身子,他實在是不能說服自己,他知道嚴絡青不在意,但更是因為她的不在意他才更覺得難受。


    一想到那個人惡心的口水就這樣黏在過自己的身上,蘇儼便覺得自己身上渾身都是髒的,似乎那些口水已經在那裏烙下印記。


    想到這裏手便不由自主捂上胸口上方的那片肌膚。


    他記得……那個女人當時啃過這裏,手下意識地使勁,髒……真是太髒了,手下的勁越是越大,一開始隻是輕蹭,到後來簡直就是在揭皮。


    一下一下地,皮肉被劃破,甚至有些地方開始滲出血跡,這些血跡襯在雪白的肌膚上似乎勾勒出了一種殘忍的美感。


    蘇儼好像沒有痛感,一下有一下,速度越來越快,知道自己的手上也染上了斑斑血跡。


    他在幹什麽?他隻不過是在清潔而已,是的,那些不幹淨的隻要清潔過後便會幹淨了。


    “就是這裏有些髒了,洗不掉,現在好了,不會髒了。”蘇儼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喃喃地說著,說的嚴絡青心中酸澀難忍。


    她看著那血痕,心裏一痛:“你在意什麽呢?我都不在意,這種事情對我來講沒有任何意義,你現在這樣做除了會傷害我以外能有什麽用?還是說隻有這樣你才會覺得高興呢?”


    嚴絡青知道自己不該說這些,但她忍不住,他自殘的這種畫麵簡直將她所有的堅強都給打碎了,他遭遇到這種事情她不是不痛的,不過她知道他會比她難受,於是她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來安慰他,但什麽效果都沒有。


    果然蘇儼聽到這些就像不能相信她會這樣說一眼,睜大了雙眼看著她,看著這張此時對他來說無比陌生的麵孔,下意識地反駁著:“可是我的身體已經被她看了,被我的妻主以外的人看光了,你難道是要我不要在意嗎?還是說你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在意這樣的事情了?”


    “我……!”嚴絡青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不過看和蘇儼那張蒼白的臉便連聲提醒自己要克製,於是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我們不說這些了,先把藥喝了吧!”


    說著就上前將鍋裏的要盛在空碗中,試了試溫度便端到蘇儼身邊。


    她舀了一勺吹了吹便送到了蘇儼的嘴邊,但很快她便發現無論她怎樣移動他就是不張口也不轉過頭來。


    “儼兒,聽話,把藥喝了。”嚴絡青又皺起了眉毛,隱隱又有了生氣之勢。


    然而蘇儼依然不喝。


    好吧……她忍!他受到的傷害大了些,可以理解,嚴絡青為自己做著思想工作無奈將聲音放軟了幾分接著遊說:“乖儼兒!和可是為妻我熬了一下午的呢!就算不想喝藥也體諒體諒為妻的苦勞吧!”隱有了懇切之意。


    但蘇儼偏偏就像吃了秤砣一般就是不打算吃,將臉歪地更偏了。


    這迴饒是嚴絡青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她看了看蘇儼撇過去的臉,一怒之下直接將一碗藥灌到了自己嘴裏,然後不由分說地傾身上前強硬地將蘇儼的腦袋掰過來,然後不等他掙紮便將雙唇對上他的就要灌藥。


    蘇儼自然不肯,他就是因為知道這是嚴絡青熬了一下午的才不肯喝!要放在以前他很感動,但是現在這種溫柔對他來講無一不是一種提醒,不斷提醒他殘酷的事實。


    【 - 為您精選好看的小說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小哥跟著姐,有肉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琴笙半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琴笙半輪並收藏小哥跟著姐,有肉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