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儼一夜沒睡好,他自從右眼皮跳了一晚上後,一旦進入了夢境就會看到一身血汙的嚴絡青,心裏嚇得不行,這覺也睡不成,幹脆就早早起床,看到服侍自己的下人還沒有起床,幹脆他就在自己出門打水洗漱,結果剛走出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立在門前他心心念念盼著迴來的人,也是嚴絡青剛剛的夢中人?——文鹿


    “文小姐?”也是一時的震驚,蘇儼有些沒反應過來,當下便忘記了自己尚未梳洗的事情,直接就迎了上去。


    但說文鹿,她前幾日遠遠地將賭坊看了看,但要更進一步看看的時候發現有人盯著自己,她也隻能迴去,然後又呆了一個晚上才又抓住了時間內迴來看看。


    現在不比以前,她幹什麽事情都要顧慮地多些,尤其是這個地方有她的摯友和愛人,更需如此。


    是以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的時候未想到蘇儼起的這麽早,聽到蘇儼的聲音,第一反應竟是提劍上前,僅是一招就將劍架在了蘇儼的脖子上。


    可憐蘇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待他看清了之後更是心驚膽戰,一把冰冷冷的劍就這麽抵在自己的脖子處,他瞪圓了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個刺激文鹿手一鬆他就一命嗚唿了。


    文鹿等看清了眼前的人才發覺是自己反應過度了,趕緊撤迴了劍,有些呆愣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文鹿不在的時候,因為嚴絡青的事情,蘇儼最盼望見到的人除了嚴絡青以外就是她了,結果現在乍一見到真人了,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覺得許多話繞在唇齒見卻不知該說哪一句,隻知道呆愣地迴答她問話:“我睡不著……。”


    話音剛落,兩人都同時愣在了原處,這個情況怎麽看怎麽有些詭異。


    “文鹿,你迴來了?”就在他們發呆的時候,聽到動靜的尹闌也出來了,他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瞬間眼睛有些發花,但隻是一瞬他就鎮定了下來,因為他看到文鹿的劍已出鞘,還未來得及裝好。


    “啊?嗯。”聽到尹闌的聲音,文鹿才反應過來,將自己的劍收好。


    “蘇儼,你還未洗漱吧,一會兒再說事情,你先去吧。”看蘇儼好像有些無助地站在那裏,文鹿不好說什麽,尹闌隻是開口道,也沒避諱。


    蘇儼這時才想起自己是衣衫不整的樣子,瞬間消瘦的臉紅了個徹底,他也沒再說什麽,斂好自己的衣服,急匆匆地去打水了。


    一個時辰過後……


    “這麽說,嚴絡青那個家夥已經在牢裏過了一個周的時間了?”


    早餐過後,蘇儼就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文鹿,文鹿聽完了之後沉吟了半晌。


    她走的時候隻是出於賭氣的心裏,再加上心裏不舒服想要出去透透氣,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多事情,難怪她總覺的有人在盯著她,她覺得自己孤身在外,那些人未主動攻擊她,她也就不打算生事,也隻是幾個武功一般的雜碎而已,不過現在看來她們的事情早已被寧王盯住了,那幾個跟著她的人她一上來還以為是那邊派來的,現在想來也是這個寧王的事情了。


    “嗯,再有兩天,已滿半個月。”蘇儼說到這裏就憂心忡忡的,在那種環境下她居然呆了這麽久了已經,算起來他讓池書帶進去的東西幾乎沒有成功的,那些個獄卒從不許他們進入,也不知她在裏麵怎麽樣了?


    “居然這麽久了,沒想到我走的這段日子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文鹿低聲說著,說著抬眼向一直坐在她對麵沉默著的尹闌望了望。


    她這次迴來看到尹闌的時候沒有像原來這麽生氣了。


    她在外的這幾天,每天都在野外,過得有些渾噩,但是倒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比如尹闌還是愛她的。


    她記得她走的那天,她和他的那次對話,他雖然沒有聲淚俱下,但是聲音也帶著些哽咽,眼中透著的濃濃的絕望和後悔也是騙不了人的,她那天實在是太生氣,完全沒有顧慮許多,就憑著自己的感覺給他帶去了傷害,他一定是以為完了,是以今天再看到她的時候,眼中的澀意這麽明顯,整個人也消瘦了很多。


    想想她真是個混蛋,那時候覺得嚴絡青對待蘇儼,讓他胡思亂想,讓他整天猜疑,她就是個混蛋,現在看來她能比嚴絡青好到哪裏去?


    至少嚴絡青給她心愛的人一個名分,她呢?卻連一個名分都沒給,他連清白都給了她,她卻依舊做著讓他傷心的事情。


    給寧王透露過消息又怎樣?那也是被逼的,而且受害的人是嚴絡青,就連她都沒說什麽,明顯是理解尹闌,她呢?明明是最應該了解他的人,卻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了他狠狠的一巴掌自己走掉了。


    她在外麵過的苦,心裏難受,那麽他呢?他一個男人,又是怎樣度過這些日子的?


    她今早見到尹闌的第一眼的時候,觸及到他削瘦的兩旁,明顯凹陷下去的眼窩,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一種濃濃的後悔幾近將她湮滅,幾乎是本能的,她什麽都沒說,就從他身邊逃開了。


    她還需要時間來原諒自己,而隻有原諒了自己,她才能允許自己在他身邊呆著。


    文鹿一想到這裏,思緒就打不住,越發地責備自己,她此時也忽視了蘇儼焦躁的眼神,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而且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原諒,這眼神也越發地冷冽了下來。


    她自己是知道她不能原諒自己,而在尹闌眼裏卻完全不是那麽一迴事了。


    當他看到文鹿見到他之後什麽話都沒說,眼神凜冽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她離開了這麽久,走的時候他心裏有些僥幸,僥幸她能夠原諒他,而她走的時候他在期盼至於,其實還有些擔心,擔心她迴來之後不但沒有進展,反而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結果。


    要說之前還帶著幻想呢,而尹闌在見到文鹿的那一刻所有幻想已不複存在,明明肚子裏有一堆的話想說,有一堆的錯想認,可是在看到她那毫不留情的冷冽目光和絲毫不在自己身上停留過之後所有的勇氣已經用光了。


    如果要真是這樣了,那麽他還是不要討人嫌的好,至少能在她心裏保存著自己最後的體麵,那種死纏爛打實在是沒意思。


    可是……他要做到這樣該有多難?就連隨便看她一眼,都覺的是幸福了,他隻有盡全力才能做到現在這樣,不過他不知道他能保持多久,保持多久不貼過去請求原諒。


    文鹿臉色複雜,尹闌麵色也不好看,兩人就坐在近在咫尺的對麵,中間卻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氣息,即使是此時心思全部撲在嚴絡青身上的蘇儼也覺察出此時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了。


    他惴惴地看著這兩個明明是愛人此時卻又無比尷尬的人,自己也無措得不知該說什麽好。


    “文小姐,絡青的事情我們該怎麽辦?”蘇儼出言打斷了她們之間的凝視,聲音有些突兀。


    “……這事確實不好辦。”文鹿這時才迴神,想起當下還是嚴絡青的事情更重要些,也隻得強迫自己忘掉和尹闌的那些事情。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一驚,嚴絡青為人謹慎,她是知道的,在生意上是甚少得罪人的,而抓捕的名義是私闖寧王府,定是寧王一驚采取了行動。


    想必是她拿到了木雕,掌握的情報要比嚴絡青多的多,像是已經不再需要她,而且顧及她知道這麽多事情,隻能將她除掉。


    但是嚴絡青後麵有女皇在盯著,也不好冒然除去,現在正好以這個名義。而這個私闖王府的名義可大可小,全看那些人追不追究,要往什麽地方想了。


    嚴絡青上麵無人,女皇也無法幫忙,寧王又是一心想要除之,真的是毫無辦法了。


    她沉吟了半天,手扣著桌子發出叮叮的聲音,好一會兒之後才肯定地說道:“隻能劫獄了。”


    蘇儼是想過劫獄的事情,但是又立刻否決了。這事是要掉腦袋的,要是順利劫出來還好,但一個不好,別說嚴絡青,就連文鹿都活不了,到時候剩下他和尹闌兩個人那又是何等光景?而且嚴絡青也絕不會因為自己而連累文鹿的,從她那裏就不同意。


    “不行,絕對不行,這裏是長寧,不是青鸞,要是劫獄的話,搞不好你們兩個都會沒命的。”蘇儼一臉嚴肅。


    可惜文鹿以前就是個殺手,現在雖然從良了,但是骨子裏的殺手本質,殺手是什麽?除了殺人不眨眼以外還有一個特色就是,藐視朝廷的存在。


    殺手不從屬與朝廷也不從屬與幫派,她們是隻要有錢,什麽人都敢殺,就算是女皇,隻要是價格到位了,她們也敢。


    文鹿,是殺手中的翹楚,更是如此,她什麽沒幹過?就連外國的王爺都殺過,就別提劫獄了,早在幾年前,她就已經劫了很多次獄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文鹿沒放在心上淡淡地說,她曾經去過長寧的監獄,雖然不知道嚴絡青在哪兒,不過她還是有信心兩個人出來的。


    “可是……”蘇儼還是不放心即使嚴絡青這樣說了,但是他又不好說什麽,畢竟現在對於他來說救出嚴絡青要緊,文鹿,他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而且他相信她,既然都已經這麽說了,就是有把握的。


    “不行,絕對不行。”還沒等兩人說個什麽,一直坐在一旁沒什麽存在感的尹闌不願意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他是給寧王做事的,他知道寧王的手段,寧王現在這麽做,必定是考慮到文鹿了,他之前將文鹿的事情告訴過她,謹慎如寧王必定不會忽略她,搞不好她迴來的當天,寧王那邊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知道他們會想辦法救嚴絡青出來,文鹿一迴來就隻有劫獄這一跳道路,萬一設好了陷阱等著她進去該怎麽辦?


    不!必定是設好了陷阱的,寧王說不定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了解寧王,所以他絕不能讓她去。


    “不行,你不能去,文鹿,這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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