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不讓見人,說是私闖王府的重犯,還沒有審理,想要看人,隻能等到審案過後再定。”池書情緒有些低落,她今天過去的時候,別說送東西了,還沒走到門口就被那些個獄卒給哄了出來,東西全都撒了一地。


    她也氣憤,想她也是堂堂王爺的門客,又是受王爺另眼相看的,什麽時候受到過這種待遇?現在可好,她連話還沒說上過半分,就直接讓人給哄了,動作粗魯就連嘴裏也是不幹不淨的。


    她其實知道,因為這是寧王的,那些個獄卒也大多知道嚴絡青進去的原因,上麵沒發話,她們自然就對這些囚犯作威作福,尤其是她惹的還是在長寧最有威望的振國將軍一國王爺,滿心的愛國心思也絕不容許她們的王爺受到威脅,是以對嚴絡青是尤其的不客氣。


    她這幾天天天都去送飯給銀子的,這要是放在普通囚犯上早就見著了人,偏偏嚴絡青就不行,她每次送多少銀子都不行,她也無奈,每次都是白受些侮辱後還無功而返,對於這些她還偏偏不敢告訴一臉期待著的蘇儼,真是鬱悶死了。


    再看嚴絡青,更是不好過,她總覺得這些個獄卒對她總是特別待遇,而且是那種令人厭惡的特殊對待,她對此已經無話可說了,比如每次送飯的時候都是最後一個給她,她要是提出了什麽要求,不但不滿足還總是惡意刁難,水給的一向是最少的,而且每逢看到別的囚犯都吃著家裏送來的東西,她就咬牙。


    她知道蘇儼定是會給她送東西的,但是這麽久過去了,別說東西了,連人都沒見著,每次看到那些個獄卒在那裏對著她呲著牙地陰笑,她就知道送進來的東西定是沒拿過來。


    “喂,你是惹了什麽官司進來的。”冷冷低啞的聲音沙沙地從旁邊傳來。


    這就是每天嚴絡青的唯一娛樂了,就是和旁邊的那個女人聊天,說是聊天,其實隻不過是在滿足那個女人的好奇心而已,她的底都漏的差不多了,就差沒交待祖宗八代,而那個女人卻對她自己的事情隻字不提,她不提,嚴絡青也不好意思問,隻能在心裏憋著。


    其實她還是挺感謝這個女人的,每次那些獄卒都對她刻意苛責的時候,她實在看不下眼了就會幫她一幫,水有些也會分給她一些。


    “嗯,說是私闖王府。”嚴絡青低低地說。想到這裏她就恨得咬牙,這寧王葫蘆裏也不知賣的什麽藥,當時她闖的時候就給她下了套,沒想到現在更大的套卻在這裏。


    她故意留個尹闌的信在那裏就是為了逼走文鹿好抓她?也是,現在文鹿一走,寧王在和她撕破了臉,她臉一個可以尋求幫助的人都沒有,那女皇估計早就忘了有她這麽個人了,除非上麵發話,她就隻能在這裏麵混吃等死了,現在想來都是故意安排好的了,而且都是針對她的。


    “嗯?”女人顯然是聽出了嚴絡青聲裏的不甘,不過也沒再問,隻是有變了個姿勢坐在那裏不吱聲。


    嚴絡青看到自己沒有得到迴答,想是對方可能以為自己的是不想告訴外人有些防備,登時也覺得有些不自然。


    她還真沒有那些個想法,隻是事實如此,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她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罪,但又不能理智其中地說自己沒罪,試問誰會相信一個寧王會設計自己家裏被盜呢?


    “其實,我不清楚自己犯了什麽罪,隻不過是她們說我私闖寧王府而已。”嚴絡青盡量是自己的語氣聽得不那麽逃避責任,說的有些艱難。


    “唔。”那個女人聽了雖然沒說什麽,嚴絡青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隻不過對她的態度明顯比剛剛要好的多了。


    “你是因為什麽進來的?”算是搭話,嚴絡青也有些無聊,她還是挺好奇這個女人的來曆的,看她平時淡定地不像個囚犯,對誰都是冷冰冰的態度,倒像是原來的文鹿了。


    “刺殺女皇未遂。”女人語氣平淡地說著,嚴絡青聽了直接眼睛就鼓圓了。


    “刺殺女皇?你瘋了,那你現在還迴著也算是你命大了。”嚴絡青了一句,這位仁兄顯然比她想象的更要命些,人家文鹿隻是幹點殺人的小生意,這個可倒好,直接就是一個送命的舉動。


    這個女皇她可是知道的,那樣子就算是自己的武功不濟旁人也絕不容許她生命出現威脅,從寧王身邊的那個侍衛就能看的出來,那一身的殺氣可比現在這位要觸目驚心的多啊。


    “報仇而已,我已經無所謂性命了。”女人依舊是輕描淡寫,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聽你的口音倒不像是本地人啊!”嚴絡青無言以對,顯然自己的世界和人家的不在一起,這女皇的事情還是不要多知道的好,隻能又扯開了別的話題。


    “嗯,申國的。”女人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神總算是閃爍了一下,透著些不明的意味。


    不過嚴絡青坐在她旁邊的牢房不是對麵,兩人又隔著一段距離在中間,沒注意到她的情緒波動,想著自己對這個問題也不是真正感興趣,也就自顧自地說道:“申國?倒是沒聽說過。”


    她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她也就知道一個寧國,周圍的國家都不知道名字,估計也就是一個鄰國罷了。


    嚴絡青這邊沒在意,那個女人可是沒這麽淡定了,她說這個也是想看看嚴絡青有什麽反應,什麽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她迴事這樣的,有些不相信地問:“我說我是申國的。”


    這迴嚴絡青奇怪了,她詭異地抬眼丟了一個眼神過去:“申國……怎麽了。”


    不過這迴那個女人丟了一個更怪異的眼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吭了一聲:“你不知道申國嗎?”


    “你怎麽知道我不知道?”這迴嚴絡青個懷疑了,這申國難不成應該是人盡皆知的嗎?


    “算了,沒什麽。”那個女人動了動嘴唇,最後終於說出來了這樣一句話,然後便轉過去身子不再說話,弄得嚴絡青在那裏一個人暗自納悶。


    這好好的怎麽就生氣了呢?


    嚴絡青看那個女人不再理她,自己也好生無趣,隻好閉眼假寐,原來她像找個時間睡個懶覺都是奢侈的,現在可好,什麽都沒有,時間倒是一抓一大把了,一直在晚飯之前,嚴絡青一直都在她的破草堆子上睡覺,肚子早就餓的咕嚕嚕的響了。


    不過這迴嚴絡青和前幾日不同,她等來的不是餿了的晚飯,而是她等了幾日的提審。


    事情是發生在日落西山,嚴絡青正無聊地看著日光漸漸昏暗的時候。


    嚴絡青看著左右看了看自己被綁得一動不能動的手腳,再看看前麵坐著的明顯就是要來個三堂會審架勢的官娘,她心裏難得地哆嗦了一下。


    要是平常的案審不用在這種地方自己以這種姿態吧,這明明就是要動刑啊,看來她今天是承認也得承認不承認也得承認了,根本就沒有選擇。


    就在嚴絡青在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認罪的時候,那廂已經開始發話了。


    之間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官開口道:“嚴絡青,你可知罪?”


    果然是這句話,嚴絡青暗自撇撇嘴:“不知官娘說的是什麽意思,草民冤枉的很。”


    能拖一時就一時,也不知文鹿那邊有個什麽消息,憑她的性格,倘若知道她入了獄,一早就過來劫獄了,這都幾天了都沒個動靜的,搞不好還是在鬧變扭?


    “大膽刁民,本官在問你話,為何不迴,可是在蔑視本官嗎?”看到嚴絡青對她的迴答充耳不聞的樣子,那個官娘顯然是不願意了。


    她今天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的罪名已經被定下來了,其實這個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這寧王一發話,她怎敢隨意對待?即使沒什麽可審的,也要擺出個架勢來。


    “嗯?”嚴絡青嚇了一跳,眼裏有些茫然地望了過去,她剛剛確實是走神了,暗叫一聲糟,看這個女人的樣子,見天自己是沒有什麽好結果了,現在可倒好,直接走了神。


    “大人,草民有些緊張,您剛剛問的什麽?”看到那個官娘有些發怒的前兆,嚴絡青趕緊拋開自己的所有想法,一個激靈就條件反射地迴答了。


    不過這話音剛落,她就覺得自己真是窩囊到了極點了,想她也是過了兩輩子,年紀一抓一大把的人了,現在可好,被一個剛剛看起來四十餘歲還怎麽看像是貪官的人給震懾住了。


    “你!我問你!私闖寧王府,你可認罪!”


    “迴大人,草民私闖寧王府沒錯,但是不能說是私闖,而是王爺邀請前去,是以草民不認罪。”嚴絡青左思右想地最後決定還是不能鬆口。


    現在既然知道了這寧王是故意要整自己的,那麽自己怎樣都不會有好日子了,認了罪可就一切都完了,到時候即使是女皇來救她沒用了,現在不認罪,也許會受些皮肉之苦,不過難保不會有翻身的時候,到時候誰要來就她還能占些理。


    寧王府那天晚上明顯是不對勁,闖的也不是她一個的,而她是為什麽進去的她們也都心知肚明,一來她沒什麽證據不說,而來就算是有,她也不會到處去告訴別人才是,所以她要是真不認罪又能將她怎麽樣呢!


    打定了主意的嚴絡青什麽都不怕了,直接堅定地又重複了一遍。


    “好啊!還敢嘴硬!”李官娘暗自擦了些汗,這寧王是交代下來了,她又不能不從。


    但是她告訴她的時候也就是說著寧王府進了賊,不過什麽都沒丟,也沒少的,連個證據都沒有,就讓她去抓這個嚴絡青。


    而這個嚴絡青,她也是知道的,是當地一家賭坊的老板,前幾日還挺火的,就連她的手下那時候都是那間賭坊的常客,她對於她的老虎機也是略有所知,當時還挺佩服這個人能想出來這種東西的,現在可倒好,直接成了個莫名其妙的賊。


    她沒有證據的就被逼著審人,這個嚴絡青看著怎麽都不像是迴去偷寧王府的人,而寧王也不會說謊,這暗自是真不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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