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若是嚴絡青不原諒他的話,他和文鹿就真的沒可能了,文鹿既然沒有殺了他,肯定是對他還有情的。


    “嗯,我知道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嚴絡青看將眼前的這個男人晾的差不多了,才開口接話。


    “嗯,沒……”本來在極力搖頭的尹闌再看到了嚴絡青的眼神之後頭也要不起來了,最後才訥訥地說:“其實是有一件事的,就是……文鹿她。”


    嚴絡青沉著連看著眼前低著頭的男人,尹闌越發地冒汗,咬咬牙說道:“文鹿她去了哪裏?什麽時候迴來?”其實他更想問的是文鹿還……要不要他。


    嚴絡青咬著牙,忍了又忍。真是,每次他們自己之間的矛盾總是會牽扯到她,什麽事情都會找她來幫忙,幫對了還好,要是沒幫對,反倒是她的不是了,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這文鹿,她也想知道她去了哪裏啊!誰來告訴她啊?


    “我也不知道,你都不知道的我又怎會知道?”還不是因為你她才走的!


    尹闌不信,他沒說話隻是目光灼灼地瞪著嚴絡青,似乎已經認定了她在說謊。


    嚴絡青無奈,明明是他的信譽不好,為啥現在反而是她在遭到質疑!


    “你想知道的不隻是她在哪裏吧!”窗外的暖陽越過窗戶,把嚴絡青整個人都照亮了,她暗自歎了口氣,既然決定原諒了,隻能在幫幫她們了。


    “不……嗯。”尹闌聽了下意識的反駁,不過嚴絡青的目光太過於犀利了,他還是硬著頭皮應了。


    他一直羞於承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沒資格去過問文鹿的行蹤的,這種事情本來作為男人就是不能過問的,原來情濃之時還好,現在這樣了,這種話又怎能說的出口?


    他不想讓嚴絡青在此基礎更加鄙視他,更不想讓文鹿厭煩了自己,但是……忍不住,真的是忍不住,自從她未發一言從他麵前走過的時候他的心一直在疼,在得知她沒迴來的時候,這種疼已經讓他快要窒息了。


    他是真的錯了啊!他真的錯了!


    “唉!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想再管太多了,至於你,我雖然說是原諒了,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所謂的原諒也隻是個口頭的說法,大概我們之間的情誼也不會再迴到原來的樣子了。而文鹿,她依然是我的好友,我雖然不再認同你了,可是畢竟是她的選擇,你也不用懷疑,她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輕易改變,所以你就安心地等著她想好了迴來就是了。”嚴絡青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她自己都有些鬱悶,她現在生意焦頭爛額了,現在還要來當著勞什子好人,她真是太好了!


    隨後,尹闌聽了嚴絡青的一大串話之後也沒再說什麽,看著嚴絡青又抄起了桌子上的賬本看了起來,他也就默默地站起來走了,有些猶疑但是卻又是堅定的。


    嚴絡青的心也就放下了,她凝神看著賬本,看著上麵不斷出現的赤字,頭疼了起來。


    “池書,我們最近是不是虧了很多?”


    “是,東家,我們這樣下去頂多會再堅持一個月了。”池書依舊麵無表情卻又不乏恭敬。


    可是她說完了之後,嚴絡青一直沒有迴應,因為她走神了……


    她看著池書,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對待她了,她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和寧王已經撕破臉了,就差一個表麵上的宣戰了,而她是寧王的人,這心定是向著她的主子,她隻不過是她主子要求她來服侍的人罷了,要是到了時候,她隨時都會變成自己的敵人。


    不是沒想過換一個管事,但是池書她是比較放心的,因為是寧王的人,不用擔心能力,而且之前背叛過她,她的賭場現在這種狀態池書定然良心不安,她的寬宏其實不是出自於好心,而是盡力想把這個人拉攏過來,原本信誓旦旦的,不過現在她遲疑了,她不確定她的作法會不會讓池書拋棄她的主子拋棄她的一切跟隨她。


    “池書,最近……你有沒有見到寧王?”嚴絡青天馬行空地來了一句,讓一心一意匯報工作的池書心中猛地一跳,她不明白嚴絡青是什麽意思,因為她從不過問她和寧王之間的事情,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


    “這個……東家,我是上個月去過寧府,不過寧王並沒有召我。”言意之下就是沒有聯係了。


    “這樣啊!”嚴絡青的心放下了些,她看著不停瞄著她的池書,笑著說:“這個寧王,也不知道她現在知不知道我們賭坊的事情,我現在也很難做啊!”


    語氣有些抱怨,也有些委屈,嚴絡青決定還是先不要告訴她為好,這個人她還需要試探試探。


    池書無語,她一向知道嚴絡青的賭坊事情從不向寧王尋求幫助,為此她還非常敬佩她,有著如此強大的靠山卻依舊隻是靠著自己,這不僅僅是尊嚴的問題了,這個女人是強大的,不過現在看來,再強大的女人也是要趨附與權勢,在這種艱難時期還是會想寧王這種身份的人來幫助。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感受到池書的眼神變了,嚴絡青暗自苦笑:這自毀形象的事情還真是不好幹啊!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賭坊眼看就要支撐不下去了。”因為有她的原因,她現在對於賭坊的愧疚隨著賭坊的衰退更加濃厚了,她甚至比嚴絡青還希望這個賭坊可以維持下去。


    “這個……嗯,我自有打算,你們現在還按著原來的套路來,隻不過要把價格壓的更低,低到無可想象的價格,要比其他家最低的低一倍。”


    “一倍?”池書驚叫出聲:“怎麽可能?這樣我們就虧本了!東家,那幾台老虎機本事就是個昂貴的,東家一旦降了價,以後就升不迴去了,到時候我們該怎麽辦?”


    “那我們也得先減少賬本上的赤字才行!”嚴絡青舉起手中的賬本遞到她麵前,指著那個鮮紅的字。


    池書無言,現在賭坊的情況確實不容小覷。


    “你就先按照我說的辦吧,剩下的事情我自由主張,到時候會告訴你的。”看著池書不甘的樣子,嚴絡青難得向她解釋了一番。


    “是。”這迴沒有了遲疑。


    嚴絡青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苦笑,她的命現在都沒有保險,這個賭坊……也罷!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拿出信紙,嚴絡青抄筆寫了起來,現在幫她的估計也隻有她了,雖然不清楚她到底是在這裏麵扮演的什麽角色,也不至於還她。


    看著信鴿飛了出去,嚴絡青越發預感自己今後的日子可能會不好過,她得罪的是大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碰巧還是個殺人不眨眼千軍萬馬都不畏懼的,她也真是本事了。右眼皮突地一跳,她心中驀地泛起了一不好的預感。


    “各位官娘,這是為何而來?”果然,正當嚴絡青伸個懶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池書放大的聲音,眉頭一皺,這……官娘?莫非是官府的人?她們來時幹什麽?


    “我等奉命捉拿朝廷嫌犯,請諸位配合。”操著官腔,站在賭坊大門口的赫然是縣衙的第一捕快。


    饒是聰明如池書,此時也有些發懵:“嫌犯?各位官娘可是找錯了?這裏沒有嫌犯。”這裏可是寧王的地盤,怎的抓人能抓到這裏來?莫不是有哪個下人不規矩?


    “嚴絡青,是這裏的吧!讓她下來,和我們走,否則休怪我們了。”領頭的那個人顯然脾氣不怎麽好,看到池書沒有什麽動作,反而囉囉嗦嗦的,直接開門見山了。


    “嚴……”眾人一驚,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池書皺著眉毛臉色很不好:“官娘定是錯了,嚴絡青是我們的東家,怎會成了朝廷的嫌犯。”


    “少廢話,快讓她出來,否則……”捕快頭頭亮了一下自己的刀威脅著:“休怪姑奶奶這刀不長眼。”


    眾人沒了言語,一眾看向池書,想她池書一介文弱書生,從未碰過刀槍的,此時也知道自己沒了法子,隻得轉身上樓去叫嚴絡青。


    “我就是嚴絡青,請問諸位找嚴某是為何事?”正當池書要邁步的時候,從上方傳來了一個女聲,她抬頭一看,果然嚴絡青已經下了樓。


    “東家,她們……”


    “嚴絡青,夜闖王府,王爺負傷,我等奉命捉拿你歸案。”那領頭一聽有人自認是嚴絡青,也不廢話,直接亮出了鐐銬就要上前抓人。


    嚴絡青後背後背一涼,笑容一僵,想她陳然雖然幹的不是正當買賣,好歹也是守法的商人,現在倒是頭一遭。而且……夜闖王府,王爺府上?果然那天是圈套嗎?就為了抓她入獄?


    “各位官娘,不知你們可是確信就是嚴某了?嚴某自認無罪。”嚴絡青本能想反駁,是夜闖了沒錯,至於負傷,可是和她沒有關係,這要是就這麽跟著走了,這以後讓她的麵子往哪裏放?


    這大寧不比現代,即使是個女尊,對於作奸犯科等人物還是有偏見的,一旦知道你入過獄,不管是不是有罪,在這裏終究是不好混,平白造人白眼,還會累著家人也跟著受罪,所以現在說什麽也不能輕易走。


    可恨!現在這種時候,文鹿居然不在!


    “嚴老板要是有什麽疑問,盡可和我們迴縣衙再說,要是沒罪頂不會汙了名聲,還請嚴絡青現在乖乖和我們走,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而已。”所謂軟硬不進,也不過如此了。


    嚴絡青無奈,都沒來得及和蘇儼說一聲,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了。


    “沒想到我們的老板是這樣的,難怪我們的生意總是不好。”


    便走著聽著旁邊的人的竊竊私語,嚴絡青苦笑,她今天可算是載的徹底了。


    不就是縣衙嗎!當她怕嗎?走一遭又如何!


    “王爺,人已經抓到了,現在在七教的牢房裏,您看?”


    “嗯?人已經抓到了,想不到那些個人動作還挺快的,先讓她招供吧,哦,不過這人命先給我留著知道嗎?”


    “是。”黑衣人領命而去。


    夜風徐徐吹來,寧王坐在自家庭院內享受著這看似寧靜的傍晚,她看著已經快要湮滅在夜幕中的太陽,唇角緩緩地勾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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