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信她隻是懷念,剛剛那個表情除了懷念之外明明還有著要殺人的感覺……嚴絡青撇撇嘴想著,這也真是巧了,她可不是嚴維的女兒,她隻不過是占了人家的身體罷了,難不成說話還要看身體遺傳?


    “這樣啊……我母親她,您是怎麽看她的。”嚴絡青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寧王一聽也有些詫異,嚴絡青從未主動和她提起她母親的事情,這也是頭一遭了。她皺皺眉,看嚴絡青的表情很正常,暗自沉吟,應該是她想多了吧,遂緩緩說道:“你母親她是個好人……”


    這話說的,嚴絡青暗自裏手捏了捏,說了和沒說貌似沒什麽區別。不,還是有區別的。以前她一旦說道她母親的事情,總是一副老友的姿態,她就信以為真了,以為她們年輕的時候真是好姐妹了,事實上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其實在她走之前,孫英道在她走之前曾經問了一句話“你真的以為王爺和你母親的感情很好?”當時她不知道孫老太婆怎麽突然說這話,她說過後也突然迴了神,不管她再怎麽追問孫英道都沒有再說出什麽,但是這話就一直烙在了她心裏,心裏有了疑問。


    直到現在看到寧王如此的反應,她更加有了猜疑。這個寧王真是不好惹的。她母親如果和她真是你好友了,她現在再談到她母親會是這個表情?懷念也就罷了,還夾雜著陰狠,她是看出來的,即使她掩飾的再好那種發自內心的恨意是隱瞞不了的。而且在她問她母親的時候如果真是疼愛她的長輩肯定會多說一些,而現在呢?隻是這麽語音不詳的一句話,果真是沒什麽漏洞了,不過這也正是最大的漏洞。


    “我知道我母親一定是個好人的。”這也算是為死去的嚴絡青說的吧。


    “你脖子上為什麽沒有再帶著那個裝飾了。”寧王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天馬行空的一句話飛來愣是讓嚴絡青沒迴過神來。


    她愣了一會兒才看向了自己的脖頸,才憶起那個木雕她早已卸下,此刻問道了倒是實話實說了:“前幾日內人他小產,絡青聽了些風言風語說是有不幹淨的東西,絡青對這些便有了些懷疑遂請一道姑裏做了法查看一番,那個道姑便說是我帶著的這個木雕衝撞了內人的胎氣,一怒之下絡青便將它扔了。”說著嚴絡青還帶著憤憤的表情,好像那個東西害了她一樣。


    一番話說得真真假假的,一時倒是寧王唬的一愣一愣的,隨後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那個木雕你說……你扔了?”


    “是啊……扔了,既然會衝撞,這種東西我留著它幹嘛。”像是故意的,嚴絡青又重複了一遍。


    “絡青你怎麽這麽糊塗,那可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你怎麽能說扔就扔了呢?”寧王此刻簡直痛心疾首了。


    “母親還留下過很多東西,這隻是其中之一而已,既然是有害的,母親也定不希望我一直留在身邊。”說完嚴絡青細細地觀察著寧王的表情。


    寧王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也就是在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冷然中有了裂縫,此時已經恢複了原樣,看不出任何端倪了。


    “罷了罷了,扔了也好。”說完便不再理會,隻是稍微咳了咳便迴屋去了,獨留嚴絡青一個人坐在那裏。


    她看著離去的寧王目有所思,其實剛剛她撒謊了,那個木雕她並沒有丟掉,隻不過是讓蘇儼收了起來而已,她直覺這個東西不是什麽好物,萬一真的是像女皇說的那樣,那麽對於她們來講是禍不是福了,到時候別說賭場了估計連命都沒了。


    孫英道那不同尋常的話終究是讓她留個心眼兒,此時麵對的寧王爺不像原來那樣毫無戒心了,其實自從池書的事情後她就一直對寧王有了防備,今天倒是個很好的機會。


    嚴絡青又坐了會兒。這寧王府就像寧王她本人一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其實是危機四伏啊!她果真是要早些自尋出路了,不若到了時候她可就連條退路都沒有了,還有女皇那邊也不是好相與的。嚴絡青細細地想著直到手中的茶杯已幹才自行離去。


    這茶不過就是茶,即使它再好也罷。


    她除了王府後並未直接迴家,又不知不覺拐到了那個大宅,上裏麵查看了一番才出來,現在還不是時候,還差些火候,等她完成了,也就不會再被攪到這個奇怪的漩渦中了。不過現在最主要的似乎不是這個事情。


    嚴絡青想起了蘇儼,便不覺加快了步伐。


    對於蘇儼她現在有些不知道該怎樣麵對才好。在馬車上的時候她也不是故意要發火的,隻是覺得自己不管再怎麽說他都不會理解,便故意照著他的意思真的就不再了,隻是想讓他有個教訓而已,結果到了現在她不知不覺已經冷戰了幾天。


    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也拉不下這個臉麵去說些什麽。在馬車上的時候她知道他心裏定是不好過,本想著到了長寧要好好陪陪他,結果被寧王給招了去,獨留他一個人。要是想想她老公就這麽不聞不問地把她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連話都不一句就離開,她一定會發火然後便是傷心。


    唉!她幾乎可以預想到她迴家蘇儼會怎樣了,就算是不發火也一定會生氣的。事實上這迴嚴絡青又預料錯了。


    她就真麽戰戰兢兢地迴家結果發現原來根本局沒人在意她,純屬是她自己想多了。


    蘇儼他們在家裏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嚴絡青迴來,有了男主子當然池書便不再一個人說了算,知道事前請示一番。


    本來蘇儼在屋子裏又在胡思亂想了,幹脆就被尹闌拉了出來就說吃飯。他當然不願了,心裏難受自然也吃不下東西,而且嚴絡青畢竟是他的妻主,妻主都沒到他怎麽可以先吃?但是尹闌便先吃了起來。


    下了馬車的第一頓飯,即使是蘇儼此時也有了胃口,池書想著自己是個下人還是個女人並沒有和他們同桌,這一桌子嚴絡青又不在,其實也隻有蘇儼和尹闌在吃,兩個人都不是這麽愛說的再加上心情都不是太好,這氣氛也是沉悶的。


    嚴絡青迴來的第一眼便看到自己的管事都沒了,進屋一瞧就發現了兩個男人正在默默地吃著飯。


    尹闌看到了嚴絡青,也沒什麽反應,隻是斜斜地瞟了她一眼接著吃。他自從知道了嚴絡青又和蘇儼吵架後便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此時更加明目張膽了。


    而蘇儼可不同,他吃的時候就心裏不舒服,想著嚴絡青本來就有些厭惡他的,此時豈不是雪上加霜?一想到這裏這飯便吃不下去,嚼起來也沒有味道,發現嚴絡青一來,這手便一抖,看著她盯著他的眼眸,他再也吃不下去了,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碗低垂了頭。


    嚴絡青看到他們竟然已經開了飯再看到對自己熟視無睹的尹闌便知道了定是表達著對她的不滿,當下便厚著臉皮挨著蘇儼坐了下來拿起盛滿的米飯便開始吃飯。


    蘇儼看到嚴絡青此時依舊是沒有理他,進來沒有和他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心下大痛,這碗也端不起來了,嘴裏的殘羹更加是味同嚼蠟,看了眼尹闌,自己站了起來迴了屋,在走的時候本以為嚴絡青定會說些什麽的,結果知道他迴了房間還是沒等到一句話,眼眶不覺便濕潤了起來,揪住了心口的衣服便癱倒在了門口。手緊緊地抓緊了衣物仿佛這樣才能抵住住心中的難受,無聲地嗚咽就好像是被人拋棄了一般。


    再看嚴絡青這邊自從蘇儼走了之後手中的碗也砰的一聲發下了,眼睛不滿地盯著蘇儼沒怎麽動的碗。


    尹闌聽了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埋頭吃了起來,明顯是沒把她當迴事。


    嚴絡青看著尹闌如此沒心沒肺地本也想站起身去看看的,不過一轉念便想到了自己先前的目的便坐著沒動又重新端起了桌上的碗。


    結果這迴輪到尹闌放下碗了,他放碗的聲音比剛剛嚴絡青的聲音更響亮,嚴絡青摔碗是自己的氣,結果尹闌和她一樣也是生她嚴絡青的氣。


    這聲音即使是想忽視都不行了,嚴絡青暗自歎了口氣裝作詫異地抬起頭來“你也吃飽了嗎?”


    “什麽叫也?你以為蘇儼他是吃飽了才走的?”尹闌氣不過開口說道。


    “不然呢?沒吃飽他走什麽?”嚴絡青就決定裝傻裝徹底了。


    “你……!嚴絡青,你現在又在想什麽呢?你現在是厭煩了他嗎?”這個他心知肚明,他雖然一直都不相信嚴絡青的論調,但是從心裏也是期盼的,不隻是因為蘇儼會好過,就連他也有了絲希望,現在呢?終究還是不行嗎?


    “怎麽會?他是我夫郎。”嚴絡青這迴嚴肅了些,她的感情是不容人質疑的。


    “那你剛剛為什麽不攔住他?你不知道他在等著你對他說話嗎?”


    “他既然不想吃了我又為什麽要攔著他?對他講話又怎麽了?我現在沒有話可說。”壓抑中心裏的擔心和痛心嚴絡青冷著臉說道。


    “你!”尹闌突然被噎得沒話說了。也是這樣想想,似乎嚴絡青這樣的妻主從沒有見過。哪家的妻主會允許夫郎這樣吃著飯突然就走了?有哪家的妻主會容許男人同桌吃飯還不是一個人?又有哪家的妻主會在夫郎小產之後衣不解帶地伺候著?這樣想來嚴絡青似乎一點錯都沒有,那為什麽他就是感覺有哪裏不對呢?


    “他既然不想吃我又為什要攔著他?……”蘇儼在房內也不能安心,屋子離得近,他在屋裏也能聽到一些但又不真切,蘇儼貼在門上即使是不真切也將嚴絡青說的那些話一字不落地全都聽了去,一直到那種“我現在沒話可說。”蘇儼極不願承認但又不得不麵對嚴絡青不要他的這個事實了。


    以前的絡青從未對他說過這些話,在背地裏就更不必要了,至少不會讓他聽到。他待的屋子和飯廳並不遠,她是知道的,也許這些話就是故意對他說的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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