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其實是她撿迴來的,不對,應該說文鹿的命是她撿迴來的,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來著。


    文鹿本是個殺手出身,武功挺好的,然後狗血地刺殺任務沒有成功就被人家追殺,後來身受重傷地恰好倒在了嚴絡青麵前,於是嚴絡青便很狗血地救了她的命。當文鹿醒來後看到自己被救了,便狗血地決定要留下來報恩。


    不管怎麽說,這個文鹿人挺好的,雖然平時冷冰冰的規矩多了點。哦對了,還異常討厭男人,其實嚴絡青一直陰暗地認為這個文鹿其實是被男人狠狠地傷過,被甩過也不一定哦!


    好吧!她又不純潔了,又不是演那種晚八點“黃金檔”。


    嚴絡青創業成功,從乞丐變成財主,這個文鹿真可謂是功不可沒啊!不管在什麽世界創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是沒有一些所謂的黑道上的人脈還想要開什麽賭場酒樓簡直就是笑話。


    當初初開賭場的時候,很多當地的賭場老板都派人裏踢過她的場子,但都沒成功。一個是因為嚴絡青還是有些頭腦的,另一個就是因為文鹿的,她的武功確實不錯,凡是鬧事的都被丟到外邊去了。


    所以嚴絡青對她很是信任,純粹把她當作了自己的死黨,她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於是便有了連婚姻不幸福都要像死黨說上一說的這一幕。


    文鹿真的對嚴絡青很是無語,賭場的事情找她幫忙時應該的,平時給她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理解的,為什麽這婚姻不幸福的事還要找她啊!但是說這些事又不符合她的性格。


    當下便冷冷地說了一句:“活該!誰讓你不喜歡還硬取迴娶迴來的。”這嚴絡青也真是的,既然不喜歡人家還大張旗鼓地娶了迴來,娶迴來也就算了,現在還不負責任,能幸福才怪呢!這個蘇儼真是可憐!


    “啪!”一枝花這段折斷在嚴絡青的手中,她很是委屈地說:“誰說我不喜歡他的?我不喜歡幹嘛娶迴來啊!明明是他不喜歡我嘛!從來都不肯給我好臉色。”


    “這種事不要問我!”文鹿眉頭一皺轉頭出去了。真是聽的她心都煩躁了,這都是什麽破事,專門給她找不痛快,還是去逛賭場來的痛快。


    “唔……”嚴絡青悻悻地轉頭繼續鬱悶地玩著她的花瓣兒。


    這新婚日子過的雖然有些不如意,倒也算是平平靜靜的,可惜總是會發生點什麽打破這點平靜。


    這天嚴絡青賭場生意不錯,嚴絡青每天都忙到很晚才迴家,今日沒什麽事心情頗好地向著她們的院子走去,想見夫郎。這幾天太忙了,都沒好好看看他,想起今早的發髻是自家夫君給挽的更是連腳步也放輕快了


    這個時候時辰尚早,院內的眾奴仆都還在彼此喧鬧嬉笑,一個尖聲戲謔:“你說:“你說這家主怎麽剛新婚去忙生意上的事去了,總是留那位一個人獨守空房。”


    “那當然,你也不是不知道主子為什麽娶了那位,指不定外麵有人呢,有個主夫在家看著出去不是更放心了。”


    “倒也是,聽說洞房花燭那晚家主連碰都沒碰他一下,還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不幹淨的了,再看看那姿色和身段,怕是遭主子嫌棄了吧。”


    “就是就是,外麵都是這麽傳的呢!這種不潔的男人即使使了手段嫁給了主子還當了正夫,也不會得到什麽好下場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嗬嗬……”這廂幾個小廝聊得痛快,殊不知嚴絡青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了。


    難怪自從她們成了婚之後,蘇儼就一天比一天沉默。難怪文鹿也是對她們的是事不置一詞。


    蘇儼以前雖然也沒什麽活絡的表情,但也不像現在一樣整天死氣沉沉充滿著說不出的古怪,怕是心已經被她的不知所謂傷透了心吧!難怪,真是難怪啊!


    嚴絡青這是恨不得揍自己一拳,她怎麽就這麽蠢笨,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卻每天都在做傷害他的事,從未站在他的角度上想過,一直自以為是地做著她自認體貼他的事,她這是太可笑了。


    她隱隱約約聽說過這些個不堪的傳言,一直認為這些隻是那些嫉妒的人做出的無聊的事,所以從未管過這些,殊不知在女尊世界中男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天啊!


    如果是她在前世遇到了這種娶了她又不服任何責任還沒有一個解釋的男人的話,肯定要氣死了,即使不離婚也要吵一架吧。而蘇儼隻是終日沉默,從未想討要過什麽。天啊,他到底要傷心到什麽程度,肯定心裏恨死她了!


    忍無可忍的嚴絡青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也沒空訓斥這些不知所謂的奴仆,以後有的是時間整理他們。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他現在怎麽樣了。


    於是在這些奴仆驚悚的注視中匆匆地走向了廂房。


    蘇儼此時不知外麵發生的事情,正在屋內專心地繡著荷包。他自成婚之後便不再做嚴府的管家了,也更不像原來一樣為了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四處奔波,時時刻刻想著自己作為嚴府的正夫不能落了臉麵讓別人再看去笑話。


    原來雖然他的名聲不太好,但現在他成了婚有了妻主就不是一個人了,如果再有什麽不好的謠言那麽影響的就會是整個嚴府還有……嚴絡青。


    成婚那日繡的荷包終究還是被取笑了,整個青鸞鎮現在都知道了嚴絡青娶了一個拋頭露麵連男工都不會的男人做了夫郎。


    說的倒也沒錯,那個荷包繡工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看不出來是天鵝的天鵝歪歪扭扭的。連他自己也覺的那種荷包出現在一身俊美貴氣的嚴絡青身上簡直是不協調到了極點,恨不得衝上去扯下來才好。


    成婚後實在是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嚴府本就不缺人,除了他有的是人可以做這個管家,管家的那些事情早就在成婚前夕便交接給了他人。


    而閑下來的他有不像其他家的正夫一樣有一個龐大的後院需要料理。別看嚴府地方大,但人實在是少的可憐,後院更是整日空著,連個小侍都沒有。


    想到了小侍,蘇儼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歎了口氣有些繡不下去。看著這個繡工粗陋的半成品有些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他再練習男工,再努力做好一個正夫怕是也沒什麽用了吧?嚴絡青近日忙得連人都看不見,早上他醒來的時候隻有一床早已冰冷的被褥攤在那裏,晚上也是很晚才迴來,這幾日竟是連一句話都沒能說上。


    她是真的忙還是……不想見他?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蘇儼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有股難言的酸澀之意湧來。也許他過不久就該忙起來了,忙著料理各個小侍側夫進門,忙著料理龐雜的後院的事事非非……


    其實蘇儼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逮住那個女人狠狠地質問她為什麽娶了他,又為什麽不要他。但是他不敢啊!怕這樣一來他便真的變成了下堂夫,被徹底厭惡了。


    唉!早知如此還不若安安分分的做個管家來的踏實。蘇儼現在是真的後悔了。


    作為一名管家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她身邊不怕那些個謠言嘴舌,至少可以隨時地看到她,不像現在這樣隻能在屋子裏自怨自艾。


    這廂蘇儼在這裏蹂躪著可憐的荷包自暴自棄著,嚴絡青早已怒氣衝衝地來到了房間推開門。


    開門的聲音把蘇儼嚇了一跳,針一沒拿穩便戳到了手指上,頓時便紮破了,湧出了些血滴。看到是嚴絡青,還是怒氣衝衝的,這下連疼都忘記了不禁有些呆愣。


    嚴絡青這一進門便看到消瘦的人兒抱著流血的手指呆呆地在那裏看著她,暗罵自己莽撞,當下便走上前去一把把受傷的手指抓過來細細地查看,沒什麽大問題才放下了心。


    定睛向對麵的人望去,嚴絡青心是真的狠狠地疼了一下。


    近日太忙都沒注意到,今日仔細一瞧才發現蘇儼真是瘦了不少,原本就不怎麽壯和前世那些個肌肉男都沒有可比性,現在更是瘦削地看上去連衣服都撐不起來,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而且臉色蒼白眼神黯淡。


    嚴絡青皺起眉,這這……這哪是剛嫁人的正夫啊!怎麽看起來和要早到拋棄的小侍差不多啊。


    看人家張老板的正夫胖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怎麽她家的這個反差就那麽大臉上隻剩下一對大眼啊?


    完了完了,肯定是儼兒被她給傷了心,這下鐵定認為她不是個好妻主,婚姻不幸福了。


    當下有些尷尬,便想說點什麽挽迴一下這個有樁“不幸福”的婚姻。可是舔舔嘴左想右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看看了對麵人兒霧蒙蒙的眼和被咬的有些泛白的嘴唇,一個著急便向前一步找準位置吻了上去。


    既然不知道說什麽那便做些什麽吧!嚴絡青如是想著便更加安心地吻了上去。


    蘇儼本來鬱悶不已,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便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有些蒙。迴過神來發現她看過自己的手指後便一直皺著眉盯著自己,便有些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這嚴絡青本是個寵辱不驚的,今日這麽生氣地白日來找自己,定是自己不知又做了什麽惹她嫌惡的了。哪知自己笨手笨腳的連繡個荷包都能把手給弄破了,看著嚴絡青皺得緊緊的眉,蘇儼有些怕又有些委屈。


    他真是做什麽都做不好,原來嚴府還在的時候,他便總是當著她的麵被人欺負,後來嚴府落了難,他出了出去乞討寫食物迴來便不知該怎麽辦了,看著當時越發沉悶的小主子隻能暗自著急,卻什麽也做不了。


    後來主子她像換了個人似的突然振作了起來有模有樣地做起了生意,有了今日的嚴府後還給了他嚴府的管家當,他真的是打從心裏感激。


    他知道自己隻是個男子腦袋還不是很光滑,生怕當不好這個管家,便很是努力發奮,可是即使如此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出了不少錯誤。


    可是主子從不責備他還細心地教給他怎麽做好,他便從那時起把主子深深地烙在了心裏。


    現在出乎意料成為了她的正夫更是不想讓她失望,可是……可是主子還是對他失望了。


    這樣一想,蘇儼的眼睛不禁蒙上了一層水霧狠狠地咬住唇等待這嚴絡青的責備和對他最後的宣判……


    蘇儼喉嚨有些發緊,勉強想說點什麽,就看到嚴絡青的臉在視野中逼近,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嘴就被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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