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我還真管不了。你別看我是他哥,但是他更像我哥。我去勸他,他準給我翻臉,我不去找沒趣。”大寶說道。


    “那倒是,二寶的脾氣是不好,不改的話,準出事兒。”荷花嫂說道。


    “吃你的飯吧,少在這裏烏鴉嘴了,二寶能出什麽事兒。”大寶說道。


    到了夜裏,大寶由於睡了一個下午,沒有一點的睡意。他仔細的迴想著那個長長的,並且真實的夢。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神仙,能幫助我實現三個願望,我最想實現的願望是什麽呢?”大寶不禁暗想道。


    大寶思索許久後,依舊覺得自己此刻最想的還是讓春枝做自己的女人。


    一周後,二寶和媳婦離了。


    一個月後,二寶和春枝結了婚。


    七個月後,春枝生下了孩子,取名叫雲傑,意思是孩子是條龍。


    九年後,大寶死了,死於胃癌晚期。


    再後來,雲傑長大成人,發了財,在縣城為父母買了房子,二寶與春枝相愛終老。


    小婉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不,應該說,她是一個美麗的女鬼才對。


    小婉的美,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我想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會被她的美所折服,那種美讓人心醉,讓人著迷,讓人難以抗拒。


    盡管小婉很美,但是畢竟她是一隻鬼,所以在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讓我受到了一些驚嚇。


    那一晚,我正在睡意朦朧當中,忽然間,感覺有一陣冷風吹過,於是我醒了過來,就在那時候,我看到了她。她穿著一身淡雅的旗袍,站在我的床前,正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


    當時我沒有意識到她是一隻鬼,而是疑惑她怎麽進到了房間內。我急忙的在床上坐了起來。


    “你是誰?怎麽進來的?”我疑惑的問道。


    她將目光移到房間內其他地方,帶著淡淡的歉意。


    “你不要害怕,我是隻鬼,但我不會害你,我曾經生活在這裏,隻是想再看看熟悉的環境,迴憶一下過去。”她輕聲的說道,那聲音很清澈,很柔美。


    盡管他的聲音和她是一樣的迷人,但是讓我親耳聽到她是隻鬼的時候,心裏不由的緊張起來,匆忙的拿起了枕頭,放到了胸前,做出了一個可笑的防禦動作。


    或許是我的反應太過激烈,她微微的笑了笑,又向我道了歉,便消失了。


    那一晚,我整夜未眠,開始時候是擔心與害怕,生怕她再次出現,但是慢慢的,我沉浸到對她的迴憶當中,迴憶著她在房間裏的一舉一動,迴憶著她的每一個神情和每一句話語。忽然間,我有了一種感覺,她雖然是一隻鬼,但她是善良的。


    來到這座城市後,我一直沒有找到工作,所以不得不每天奔波在各個招聘會中。


    天色微亮的時候,我爬起了床,由於一夜未睡,於是我用冷水衝了澡,我希望自己能夠清醒一些,看上去更加的有些精神。


    簡單的洗完後,我便又下了樓。


    走到樓下的時候,我看到劉阿婆,她是我的房東,也是我眼中的怪人。她每天都會從房間裏搬出躺椅,坐在門口,毫無表情的注視路過的每一個人,像是有著凝重的心事。我剛租下房子的時候,遇到她都會打招唿,但是她每次都是像是沒有聽到的樣子,絲毫的沒有反應。最初我覺得很奇怪,但是日子久了,我也慢慢的習慣了。


    這一次,我本想和過去一樣,徑直的從她身邊走過,卻不想她突然的叫住了我。


    “今天為什麽這麽早就出門?”劉阿婆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我,帶著嘶啞的聲音問道。


    “昨夜沒有睡好,我現在還要出去繼續找工作呢。”我不懂劉阿婆的意思,便簡單的說道。


    劉阿婆的眼神慢慢的變得鋒利起來,像是一把一把利劍透過我的身體。


    “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劉阿婆逼問道。


    我完全沒有想到劉阿婆會這樣問,更想不通她怎麽會知道這一切。


    “我,我,對,是啊,我是遇到了一個女人?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我結結巴巴的問道。


    “因為你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起來這麽早過。”劉阿婆說道。


    “哦?是這樣呀。”我頗感意外的答道。


    “也從沒有人能像你這樣,能在那間屋子住這麽久過。”劉阿婆又說道。


    “為什麽?”我頗感疑惑的問道。


    “因為每個見過她的人,都感到了害怕,你卻沒有。”劉阿婆說道。


    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劉阿婆說完後,臉上突然有了表情,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她伸出幹枯的手,指著我,示意讓我走近一些。


    “來讓我看看,你的脖子後麵,是不是有兩顆痣。”劉阿婆說道。


    我更加的驚訝起來,我的脖子後麵確實有兩顆並聯的痣。我疑惑的看著劉阿婆,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將身子俯下。


    劉阿婆撩開的我的衣領,輕輕的撫摸了我的脖後的痣。


    “是你,果然是你,冥冥注定你還要迴來的。”劉阿婆低聲的說道。


    我直起身,看到劉阿婆神情居然有些悲傷的樣子。


    “什麽是我?什麽冥冥注定?”我疑惑的問道。


    “你什麽都不用去管,我會幫你的,你隻要記住,你不能讓她靠近你,你不能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劉阿婆緊緊的拉著我的手,囑咐道。


    “不能相信誰?不能讓誰靠近我?”我更加疑惑的問道。


    “就是你遇到的那個女人,小婉。”劉阿婆說道。


    “小婉?她叫小婉?你是說,那個女鬼名字叫小婉?”我追問道。


    “是的,那個女人就小婉。”劉阿婆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說道。


    劉阿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拉著我走進她居住的房間,用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我。


    照片上,有四個人,兩個女人,一個小孩兒,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其中的一個女人正是我遇到的那個女鬼。


    “這照片是?”我疑惑的問道。


    “這個女人,是大奶奶。旁邊的女人就小婉,這個小男孩是少爺,這個男人,就你的前生,你是老爺。你就是我們的老爺。”劉阿婆用手指著照片給我解釋道。


    劉阿婆說著,說著,流下了渾濁的淚水。


    我聽後,卻感到滑稽好笑,我不相信有這樣荒誕的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怎麽會?我怎麽會是老爺?我今年才二十七歲。”我說道。


    “是你,你就是老爺,我一直在等你迴來,我等你已經等了六十多年,但是她也在等你。”劉阿婆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說道。


    劉阿婆見我不相信她說的話,剛要繼續的解釋什麽。


    我的手機突然的響了起來,接過電話,原來是一家公司通知我去麵試,於是急忙的跟劉阿婆道別。


    “對不起,有家公司通知我去麵試,迴來你再給我講。”我說道。


    劉阿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但還是默默的點點頭。


    這次麵試很成功,公司直接跟我簽訂的合同,並要求我第二天就去上班。幾個月來的奔波終於有了結果,我感到了少有的輕鬆和開心。


    迴到出租樓的時候,我看到躺椅還在門口放著,劉阿婆卻不在那裏,我心存疑惑的敲響了她的房門,但是許久也沒用迴音。我便隻好迴到自己的房間,簡單吃過東西後,睡意湧了上來,於是我和衣躺倒了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看到窗外夜色已經深沉,便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是深夜兩點多鍾。我本想起身脫去衣服,再睡去,卻聽到門外有人在低語著什麽。由於好奇,我輕聲的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到門上。


    “老爺,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了……”門外居然傳來了劉阿婆的聲音。


    我心存疑惑的趴到貓眼向外觀看,卻不想讓我看到了讓我吃驚的一幕,劉阿婆滿臉是血,一臉痛苦的表情。


    我急忙的轉過身,背靠著門,暗自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不停的深唿吸。


    “老爺,我知道你聽得到,你一定不能相信她說的話,你會死的。”劉阿婆再次說道。


    我一時不知道自己該這麽辦,是打開房門,還是繼續的僵持下去。我不知道劉阿婆為什麽會一臉的鮮血,我不知道貿然的打開房門會不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在內心掙紮中,又從貓眼裏向外看去,這一次我又看到更加讓自己驚訝的場景,劉阿婆瞪起了她血紅的眼睛,直盯著貓眼,像是知道我正在看著她一樣,那種眼神直直的穿透了房門,穿透了我的身體,讓我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慢慢的後退,想離開那扇門,卻不想撞到了客廳裏的桌子,一個杯子從桌上摔落道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杯子發出的聲響,打破了夜的平靜,門外也沒用有了任何的聲音。我在原地靜靜站了許久,再一次慢慢走近房門,透過貓眼向外看去,門外果然沒用了劉阿婆的身影。


    我慢慢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向走廊盡頭看去,然而除了看到閃爍的燈光,並不見任何的人影。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裏終於平靜了些,再一次迴到了床上。


    由於是第一天上班,所以我早早的便起了床,將自己刻意的整裝了一番。


    走到樓下的時候,發現門口圍著一群人,經過打聽,讓我得到了一個吃驚的劉阿婆居然已經死了。


    當劉阿婆的屍體從房間抬出的時候,我看到她的手中緊攥著昨天她讓我看的照片。


    我急忙的攔住醫務人員。


    “醫生,醫生,劉阿婆怎麽死的?”我問道。


    “看情形應該是突發心髒病。”醫生說道。


    “我從沒有聽說過她有心髒病,昨天上午我們還在一起聊天呢?當時她還是好好的。”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是醫生,你應該相信我專業的判斷。昨天上午你們在一起,當時看上去好好的,並說明不了什麽問題,據我的判斷,她應該是下午時候發病的死亡的。”醫生解釋道。


    “不可能。”我說道。


    “為什麽不可能?”醫生問道。


    “昨天夜裏我還看到了她。”我堅定的說道。


    “你不是想說,我在胡說八道吧?昨晚你能看到她,就是遇到鬼了。”醫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說完並輕蔑的笑了一下。


    我不在乎,醫生的態度,我隻想解開心中的疑問,昨晚我看到的劉阿婆是一臉的鮮血,這讓我感到了疑惑。


    “醫生,醫生你先別走,劉阿婆會不會是被害死的?”我問道。


    “不會。”醫生明顯對我感到厭煩,隻是冷冷的答道。


    劉阿婆的屍體被抬上車的那一刹那,我看到那張老照片從她的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我將照片撿了起來,就我再次觀看的時候,裝載劉阿婆屍體的車輛駛走了。


    “今早,我來收水費,敲了半天門也不見她開門,就尋思著是她出了事情,我趴到窗口一看,隻見她趴在地上,就知道不好了,所以我就打了電話。想想她也真是好運氣了,一輩子無兒無女的,身邊也沒用一個人照顧她,這樣走得也不受罪,不痛苦,還沒有牽掛。”一名中年婦女向眾人解釋道。


    小婉再次出在我的麵前,是在劉阿婆去世後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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