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的那個小男孩不會再迴來了,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脆弱的需要她來關懷,現在的夏雨齊強大霸道,已經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麵的男人了,更是一個父親。


    他擁有了財富、名譽、地位,可是卻失去了對自己的承諾和記憶,哪怕兩個人已經是夫妻了,她依舊覺得隻有和當年那個小男孩在一起的嚴妍才會幸福。


    香朵兒看她麵容苦澀的說完這些以後,第一反應竟然是鬆了一口氣,她悄悄的攥緊那塊玉石,對她說:“那行,還放在我這裏,別不開心啦!咱們去看新衣服。”


    嚴妍深唿吸了幾次,將眼底的那層薄淚逼迴去,生硬的扯開嘴角,結果香朵兒遞過來的衣服,隨著她走向房間的另一邊,那是香朵兒的衣帽間。


    裙子是簡單的款式,荷葉綠,真絲材質,表麵散發著柔和的光彩,剪裁得當,襯得她的身材玲瓏有致,清純中帶有嫵媚,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感覺。


    或許在遇到夏雨齊之前,她會覺得自己配得上這條裙子,不過現在……慢慢的打量,她覺得自己的氣質完全不符合這款高檔又華麗的衣服。


    她看著看著就意識到這種氣質的衣服應該適合出入社會的小姑娘,完全和自己這樣已經是兩個孩子媽媽的女人氣場不合,。


    因此,來到香朵兒身邊,懊喪的說:“朵兒,或許這件衣服我穿不了。”


    自從她從外麵走過來,香朵兒就被驚豔到了。嚴妍就是有這樣動人心魄的時候,明明很美的一個人,卻硬要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


    她的身形高高瘦瘦,再加上這條裙子,顯得她柔美可人,就像那含苞待放的荷花一般,清麗脫俗。香朵兒繞著她走了一遍,神采飛揚的說:“我就知道你穿上一定很美!你還說穿不了,怎麽穿不了了啊!你都不知道自己多漂亮!”


    嚴妍臉頰微微酡紅,緊張的捏緊裙角道:“我感覺,你會更適合……你還能享受戀愛的美好的……”


    香朵兒壓根就沒聽進去她的話,隻是沉浸在自己這件衣服買的多合適的喜悅中,看她一臉糾結的樣子,直接拉著她向外走。


    香朵兒一邊走一邊嚷嚷著:“院長媽媽,你快來看看啊!你們快看嚴妍美不美!”


    嚴妍被她這麽一嗓子嚎的整個人都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裏,趕緊拉住她告饒著說:“行啦!美美美!我收下行了吧!不要出去啦!”


    “我就說好看嘛!你還非要不相信。”香朵兒說著便鬆了手,接著又去衣帽間,被她打算裝起來的那條裙子伸手拿走,接著看也不看的丟進了角落裏,一把拉過她的手說:“你看看你!人家嫁進豪門,哪一個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再看看你,和你以前有什麽不同啊?不要為那樣的人家省錢,他們都對你不好,就更不要為他們家省錢了,趕緊把那些全扔了。”


    嚴妍愣愣的看著角落裏的裙子,想著那是自己花錢買的啊!好歹還是去年的打折款呢!頓時有些心疼,但是她知道香朵兒是為自己好,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盡管她嫁進夏家,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拿過那個家的一分錢,她除了吃的是夏家的,用的買的一直都是自己之前工作的錢。她已經讓夏雨齊誤會自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了,她不想他對自己的結締更深,因此她從沒伸手向夏家要過錢。


    打從蘇秘書被解雇了以後,公司裏很多希望借由工作之便勾引夏雨齊的女同事們便規矩起來。自那以後,每每談及工作,再也不敢再在他麵前搔首弄姿,眼波流連了,都怕一個不小心,撫了上司的逆鱗,直接解聘迴家。


    大家都覺得蘇秘書一直是夏雨齊的人都沒人保她,自己還沒爬上夏雨齊的床,不要一不小心栽了跟頭,賠上前途和未來。


    蘇秘書被解聘以後,夏雨齊也樂得輕鬆,就連辦公室的氣氛都比之前要好了許多。壓根就不存在想念一說,他那一套幹脆果斷的行事風格等同於給公司裏其他的女同事上緊箍咒,看,這就是和上司關係不清不楚的下場,還有這樣冷血無情的男人壓根就不能沾染。


    一片斜陽照在落地玻璃前,夏雨齊端坐在位置上,那抹餘暉灑在他的發梢,使得他整個人像是散發著金光,那張專注的臉正緊盯著手裏的紙張,隻見他眉頭聳動,目光愈發深邃。


    站在他身邊的是他的特助周助理。周助理注意到老板捏著紙張的手掌慢慢攥緊,心下也提心吊膽起來,不敢貿然開口。


    見夏雨齊一直不說話,周助理隻有開腔說:“齊少,果果小姐的主刀醫生已經約好了,但是之前要去做一個檢查,日期定在下周一,你看時間上有什麽問題嗎?”


    夏雨齊想了想,搖了搖頭,然後直視著他說:“醫生有沒有特別交代要忌口之類的?”


    周助理立刻迴到道:“醫院那邊沒有什麽特別的交代,隻是說周一那天最好不要讓孩子吃早餐。”


    “行,那就定那天,你去通知醫院吧!”夏雨齊稍稍鬆了手,在心裏長長的吐了口氣,便將手上的文件放進最底層的櫃子裏。


    周助理走到門邊時,好像想到了什麽,停下來,一手扶著門把手,一邊對著夏雨齊說:“齊少,這件事我做了最詳細的調查,我想完全可以肯定是彩虹福利站,您也不必要去找韓女士說清楚了。”


    “嗯,你出去忙吧!”夏雨齊略一頷首,示意他可以出門了。


    周助理走過五分鍾以後,夏雨齊抓起門邊的衣服,迅速打開門,走進電梯,直接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車,駛離公司大廈,期間沒有理會任何企圖詢問他的人。


    都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小時候的那個溫柔的院長媽媽走了好久了,當年的管理員阿姨們都換了好幾批了。


    很多人都不是嚴妍小時候的‘媽媽’了,但是由於她每次來都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總是向院裏寄錢,因此,院裏的阿姨們和孩子們都喜歡她,也都知道她曾經是這裏的一份子,對她的感情很真摯。


    因此嚴妍就算迴到這裏,還是有一種迴家的感覺,哪怕她稍稍長大一點被嚴父帶迴家撫養,不過這裏的一草一木在她心裏都十分的珍貴。


    感覺這裏就想是故鄉,出生的地方,已經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隻要來到這裏,她就覺得很有歸屬感。


    試過衣服之後,她就拉著香朵兒來到樓下,先是和院裏的阿姨們談談孩子們最近的事情,接著,她又和孩子們做起了遊戲,幾圈老鷹捉小雞以後,她還哄睡了幾個孩子。


    之後聽香朵兒說起巡演的事情,等到快五點了,她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果果要放學了,迴家肯定會找她,於是和大家說了再見。


    福利站位於護城河邊上,這一片沒什麽人住,循著護城河河道向前走,一路上都是飄動著的合歡花。


    嚴妍打小就喜歡這種植物,遠遠看著就像煙花一樣美,走近了,那香氣清新怡人。因此她一直順著合歡樹走下去。


    那些封存了近二十年的迴憶,慢慢來襲。


    好像十九年前這些合歡樹還沒有這麽大,那時候小小的她一隻手就抱得過來。


    如今仰頭一看,這些合歡早就茂密成蔭了。這些合歡的成長也代表著時間的流逝,真快啊十九年那麽長,也都過去了。


    在路的盡頭有一顆很大的銀杏樹。嚴妍記得她小的時候這棵樹已經要好幾個小朋友才能抱圓了。現在這棵樹雖然沒有一下長粗很多,但是也讓人感覺很壯觀。


    據說這是一棵百年銀杏,每年落得果實都要被附近的老人們拿迴去泡藥。這棵樹隨著四季變換,樹葉的顏色也會發生變化,特別是秋天的時候,黃色的銀杏葉飄動著。


    一陣風吹來,扇形的樹葉隨風飄落,遠遠看去就像下了一場黃色的雨。


    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那棵銀杏還是和之前一樣矗立在路的盡頭,遠遠望去,好像天空中有一抹黃色的雲朵,秋千也隨風晃蕩著。


    嚴妍不由自主的向那棵銀杏走去,走近了,緩緩的抬起頭,斜陽中,頭頂的那片黃色的巨型雲朵也浮上了一層暈紅的光。


    晚霞穿透樹縫,幾塊斑駁照在她的身上,她用手遮住額角,仰頭看天的樣子,遠遠看去,聖潔的不可方物。


    記憶一下迴到童年,那時候小景隻要一不開心就會來到這裏,偷偷的哭。很多時候都是被院裏的小朋友欺負了,沒有地方訴苦,他就會順著這一條路到樹下來。


    但是小萱每次都知道他來這,經常帶著糖果來這裏陪著他,和他說話,逗他開心,一直到他不生院裏小朋友的氣了,才會拉著她的手一起迴去。


    小景和小萱都非常喜歡來到樹下,然後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另一個人用力推秋千。小萱很瘦,每次坐上秋千都能被蕩的很高,伸手就能抓到銀杏果。


    不過,小景在福利站不合群,因此隻要大家在這裏蕩秋千時,都故意排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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