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妍的淚水不停的滑落,整個像溺水一般的絕望。


    而夏風全然不管:“嚴妍,你隻能是我的!”


    語氣霸道,但手上卻是溫柔的為嚴妍做著前戲。


    和夏雨齊粗暴的動作比起來,夏風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可是嚴妍卻控製不了那種恐慌的情緒。


    像是放棄了溺水求生的最後一絲希望,嚴妍不再扭動,除了不停滑落的淚水和變了聲兒的哭音,身體僵硬地就想一具屍體。


    她能感覺到夏風試圖靠近的硬挺,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那一刻,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


    夏風停了下來,因為舍不得。舍不得自己這麽愛的女人如此絕望,舍不得逼著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生氣,想要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眼前,即使她看也不看。


    最後即使難過,也還是要把她捧在手心,送她到她想去的那個人身邊。


    幫嚴妍整理好衣服,擦掉她的眼淚:“嚴妍,你走吧。”


    嚴妍愣愣的看著夏風,似乎是不相信這個人就這麽放過了自己:“夏風,你……”


    夏風苦笑著說:“我舍不得。”


    四個字像是山崩海嘯一樣碾過嚴妍的心頭,深深的吸一口氣,她沒有資格道歉。


    有些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了,可是過去了並不能代表沒有發生過。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遺憾;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悲哀。


    嚴妍無法對過去做出任何評價,也無法預測任何一個未來。


    她隻想守護她現在擁有,其他的,她不能管,也不可以管。


    更何況,她現在在意的人,已不是夏風。


    打開車門,下車的那一刻,嚴妍似乎聽到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還是走了。


    夏風透過車窗,看著後視鏡了越走越遠的女人。


    絕望,慢慢蔓延至整個身體,和整個心。


    嚴妍控製著想要迴頭的**,夏風的眼神,夏風的味道,都將永遠的烙印在記憶的深處。


    有些路永遠都隻能一個人走,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對於夏風,嚴妍心中有道不清的愛和恨,最後都糾纏在了一起,不是不愛,是永遠都不可能迴去。最後也能希望自己愛過的夏風能夠幸福。


    嚴妍失魂落魄的向著停車場的出口走去,在出口看見了慌忙找過來的洛芳芳。


    洛芳芳擔心的看著嚴妍略微發白的嘴唇:“嚴妍,你還好嗎?”


    嚴妍輕輕的搖了搖頭:“還好,倒是讓你跑來跑去的。”


    正說著話,夏風就開著車從兩人身邊路過,沒有任何示意,沒有任何停留。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身邊不會再有他的港灣。


    夏風看著後視鏡裏越來越遠的身影,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碎片,她的笑,她的哭,他們在一做過的許許多多的事情。最後,隨風飄散。


    洛芳芳一頭霧水的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嚴妍低下的臉龐。


    挽住嚴妍的手臂:“把風公子氣跑了?”


    嚴妍勉強一笑:“已經無所謂了。”


    洛芳芳搖搖頭:“其實,能感覺的出來,風公子對你更真。就算改嫁給他,我相信孩子也不會不幸福的。”


    嚴妍腳步略微淩亂:“芳芳,有些事情你不懂。”


    芳芳眨了眨眼睛,未婚少女難懂已婚婦女的心事了:“好啦,我不懂。不過,你還是不要想那麽多啦。”


    她聰明的沒有再詢問發生了什麽,因為嚴妍的臉色足矣說明很多了,有些傷口隻能自己治愈,暴露出來,隻能讓傷口惡化。


    說芳芳不懂,嚴妍其實自己也不懂。


    除了天天和茜茜,嚴妍心底割舍不下的大概就是夏雨齊了。是的,她在乎。多希望可以迴到小時候,迴到那個什麽都不需要懂的舊時光裏。


    和洛芳芳逛完街吃完晚飯,嚴妍才帶著一身的疲憊迴到宅子時。


    大廳裏除了傭人,都沒有看到其他人。


    後來看書房門掩著,才知道夏雨齊在書房處理公司的事情。從門縫裏偷偷看了一眼,嚴妍突然明白了那句——認真的男人最帥是什麽意思了。


    抿抿嘴唇,嚴妍笑了一下,就去找茜茜了。


    陪著茜茜做了一會兒手工,就讓傭人帶著茜茜去洗澡休息了。小孩子陪著爺爺玩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嚴妍自己也挺累的了。


    迴房間好好的泡了澡,剛出來,房間門就被敲響了。原來是傭人過來傳話,讓嚴妍洗完澡去老夫人房裏一趟。


    嚴妍聽罷眨了眨眼睛,媽有什麽話要說的嗎?


    換好衣服,嚴妍就過去了。


    敲了門,聽著裏麵應了聲嚴妍才推門進去。


    寒月芙正躺在床上,一名女子正幫著寒月芙按摩放鬆肌肉,這樣慢慢恢複才能讓寒月芙感覺舒服一點。


    寒月芙衝著嚴妍慈祥一笑,揮了揮手讓女子出去了,招手讓嚴妍坐到身邊。


    嚴妍走過去,輕聲道:“媽,怎麽了?”


    然後照著之前女子的動作,繼續幫寒月芙放鬆肌肉。


    寒月芙搖了搖頭:“你這孩子,這種工作有人做的啦。媽就是想跟你說說話了。”


    嚴妍一笑:“媽,你忘了我是做什麽工作的了?沒事兒了,我就幫你揉揉。這樣你會舒服很多的。”


    寒月芙歎了口氣:“還是女孩兒貼心啊。夏雨齊能娶到你是她的福氣,我能有你這樣的兒媳婦也是我的福氣。”


    嚴妍心中感動:“媽,瞧你說的。我找個這麽好的婆婆才是我的福氣才對。”


    寒月芙摸摸嚴妍的頭:“你吖!晚上在外麵吃得好嗎?”


    嚴妍點點頭,手上動作絲毫不停,行雲流水一般:“嗯,一個人在宅子裏太無聊了,就和朋友一起出去喝喝茶。”


    寒月芙在心底微微歎氣:“醫院也不是什麽好地方,還是跟朋友喝喝茶好。”


    嚴妍心中一暖,寒月芙這是在安慰自己呢。


    寒月芙接著說:“雨齊從小到大倔強慣了,這麽疏離也不是一天兩天。所以,嚴妍,不要因為這樣就離開好不好?”


    嚴妍手下動作一頓,她是知道什麽了?眼底微微慌張,深吸了一口氣:“媽,我不會的。”隻要有一點可能,她就不想放棄。


    寒月芙得了嚴妍的保證,心中稍稍安定:“雨齊的性子也是後來形成的。小時候他根本不像現在這樣。性子軟軟的,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說出來。”


    嚴妍的眼神也隨著寒月芙迴憶的聲音飄迴過去,迴到過去夏雨齊還在的孤兒院。


    “因為我獨自帶著雨齊,所以周圍的小朋友都嘲笑他沒有爸爸,甚至還在背地裏打他。可是這個孩子從來沒有說過。是我後來幫他洗澡的時候發現的。”


    “因為我女人家做不了什麽事,沒有經濟來源,雨齊根本吃不飽。後來我就動了心思,隻有孤兒院這樣的慈善機構能夠讓雨齊好好活下去。”


    嚴妍微微眯眼,原來雨齊是這樣才到的孤兒院。


    因為再怎麽說都是夏家的男孩,在不明不白也不會流落在孤兒院。


    依稀記得,那個時候夏雨齊一個人躲起來哭被嚴妍發現時,他嘴裏哭喊的都是媽媽。


    嚴妍就坐在他對麵,歪著頭,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這位漂亮的哥哥,想了半天才氣洶洶的問:“哥哥,是誰欺負你了?”


    夏雨齊抬起秀氣的卻髒掉的臉,拖著鼻涕:“沒……沒有。”


    嚴妍眉毛一橫:“沒有你哭什麽!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們!”想到就走,想要去幫哥哥報仇。


    夏雨齊瞬間拉住嚴妍的袖子抽噎道:“你打不過他們的。”


    被眼淚洗過的黑黑的瞳仁裏清晰的倒映出嚴妍的小臉……


    嚴妍迴想著那個微風吹過的午後。


    寒月芙看見嚴妍出神,伸手在嚴妍的眼前揮了揮,略帶緊張地說:“丫頭,怎麽了?是不是被我說的事情驚住了?”


    嚴妍瞬間迴過神,看出了寒月芙的緊張,連忙搖頭:“沒有,媽,我隻是很心疼。”


    寒月芙歎了一口氣:“直到夏家發現了雨齊的存在,就派人把雨齊接迴了夏家教養。當時我的一顆心就放了下來,覺得雨齊會過的更開心的。”


    寒月芙變了語氣:“可是就是因為迴了夏家,雨齊才變成現在的樣子。那些富人家的小孩都拒絕和雨齊玩,比原來的孩子做的還要過分許多,對雨齊的心理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再後來,雨齊在學校也呆不下去了。雖然是貴族學校,可是那些孩子隻學到了貴族裏最肮髒的東西。他們把雨齊反鎖在體育器材室裏,還集體捉弄雨齊,逼著雨齊從他們的胯下鑽過去才能迴家吃飯,不然就永遠呆在這裏看東西。”


    嚴妍聽得心一鈍,相比起來,她真的好很多。


    “雨齊後來拿了鉛球把帶頭的那個小孩砸了一頓,那個小孩頭破血流,牙掉了幾顆,鼻梁也碎了。”


    “周圍的小孩都怕的尖叫,可是雨齊就是這麽冷漠的看著,絲毫不為所動。從此原來的雨齊就沒了,隻剩下現在這個他。也再沒有小孩敢觸他的黴頭,連背地裏都沒人敢說他一二。”


    嚴妍手下的動作越來越輕,心卻越來越痛。


    她從未想過夏雨齊離開孤兒院的生活是這般的艱辛,她一直以為他過的很好很好,她一直覺得是金錢讓一個人不同。


    原來他隻是慣性保護著自己不再受到傷害。他隻是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擾妨礙。


    這樣才沒有軟肋,才不會被人欺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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