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安好,玉鼎這廂,有禮了。不知師兄此番前來,所知為何?”。


    廣成子嗬嗬笑著,一甩浮塵,邁步走到那座石製大陣麵前,右手抱著拂塵雙手攏在袖子裏,抬眼看著這座古樸宏大的打針,不有感慨,出聲道:“玉鼎師弟,這座大陣因何而造,想來師弟未曾忘了罷?”。


    玉鼎真人朝著大陣看了一眼,中規中矩的拱手施禮道:“愚弟怎敢忘了,這大陣乃是師尊憐惜我等下界舟車困苦,特意在此地布下此陣,以為我等門人弟子下山行走之時方便,此陣自開陣以來,至今已餘四千年啦”。


    說到這兒,玉鼎真人神色之間不由得有些恍惚了,但在瞬間便清醒過來,束手靜靜站在廣成子身後,不再言語。


    雖然玉鼎真人在瞬間便清醒了過來,但是廣成子依舊在那瞬間感受到玉鼎真人的異樣,長歎一聲,廣成子落寞出聲道:“是啊,四千年過去了,此間種種,依舊仿若昨日發生一般,我等同門弟子,師兄弟們,如今可還剩下幾個?那場大戰,我等究竟是對,還是錯?誰又能說得清,唉、、、”。


    一聲長歎,大陣周圍一時陷入沉寂,玉鼎真人與廣成子都沉默著,滿眼滄桑。


    良久,玉鼎真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道:“師兄來了許久,還未說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愚弟這裏,既無好茶亦無好酒,師兄若是想討些仙品佳釀,還需師兄走一趟乾元山才是,若是師兄此番前來隻是想感慨世事,那邊請迴罷,愚弟此番乃待罪之身,不宜與師兄長談”。


    背對著玉鼎真人的廣成子,長歎一聲,出聲道:“師弟,你依舊再為那件事不忿麽?你明明知曉的,那件事並非師尊之過,你為何還、、、、、、”。


    當廣成子話說到這,玉鼎真人忽然開口打斷廣成子的話頭道:“師兄錯了!貧道並不知曉師兄再說什麽是,亦不知此事是誰所為,此時的玉鼎亦不想過問孰是孰非,貧道隻曉得,隻是貧道那徒兒被人以大法力生生打斷了大道之基,如今隻能畏縮在那個地方,仗著貧道教授給他的些許本事,自憐自艾罷了,而貧道,也要在此處,懺悔修道,再無他事”。


    廣成子聽完這段話,沉默不語,良久,他長歎一聲,輕聲道:“師弟,原本那應劫之人,當是你啊,以你那本尊元神,便是萬劫加身,也是不懼的,可你卻心甘情願將你那徒兒送了出去,自己做了個萬花叢中有片葉不沾身,好不逍遙自在,如今卻、、、”。


    背對著玉鼎真人的廣成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連連歎息幾聲道:“:算啦算啦,這些陳年爛事,為兄便不再多提了,隻是今日為兄前來,確有一事相商,還望師弟不吝賜教”。


    說到這兒,廣成子猛地轉過身,雙眸燦若星辰一般,死死盯著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麵色一肅,朝著廣成子甩動了下拂塵,微微躬身道:“師兄言重了,且說來,愚弟雖不才,賜教不敢當,願替師兄參詳一二”。


    廣成子卻不管這些,麵色整肅,衝著玉鼎真人一拱手道:“師弟,為兄要問的,乃是牽係整個三界蒼生生死之事,萬望師弟不吝賜教,愚兄要問的,便是師弟你將你那真身原形,藏匿於何處了?”。


    廣成子此言一出,整個大陣方圓百裏寂靜無聲,仿若有什麽大恐怖產生,讓這些平時無憂無慮的仙禽神獸都瑟縮在自己的窩裏,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來。


    而在廣成子與玉鼎真人所在之處,一陣無形的勁氣旋轉著,迸射出一陣強烈的勁風,自廣成子兩人中間穿過,卻沒帶起兩人一絲衣角,而當勁風穿過玉鼎真人身邊之時,直接化作虛無。


    良久,玉鼎真人才咬著牙開口道:“師兄,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麽!”。


    巫界,巫殿,刑天煈一邊四肢僵硬的朝著山下走去,一邊想著該用什麽理由來躲過青殜的在此傳喚。


    既能讓青殜滿意,不得罪她,自身又能不受絲毫傷害,這種兩全其美的法子,很難想出來,刑天煈可不敢胡編亂造,天知道青殜在識破之後會怎麽對他。


    高速運轉自己的腦子,一邊想著,一邊不自覺的從外界汲取著天地元氣中蘊含的庚金之氣。


    刑天煈大腦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從外界吸取庚金之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從外界西區的庚金之氣也是越來越多,庚金之氣從刑天煈身上各處穴位鑽了進去,然後匯聚到刑天煈的腦海神宮內,逐漸的,一顆銀色丹丸的虛影,在刑天煈的腦海神宮內緩緩成型,而這可丹丸虛影,也同時在不斷加強刑天煈的大腦,讓他既能保持大腦高速運轉,又能保護他的大腦不在這麽快的速度下受損或燒壞了。


    而刑天煈,當他的大腦運轉的越快,吸取的空氣中蘊含的庚金之氣就越多,刑天煈腦海中的銀色丹丸虛影也就越來越凝實,腦力運轉的也就比前一刻更快。


    這一係列的動作,在刑天煈的身上形成了一個循環,一個,對刑天煈來說有極大好處的循環,但這一切,刑天煈一無所知,依舊在糾結思考著怎麽來委婉迴絕青殜的再次邀請。


    直到,一聲驚異不已的輕咦聲,將刑天煈從這種狀態下驚醒過來。


    被驚醒過來的刑天煈,雙眼微微轉動,適應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身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中年模樣的人,這中年正一手背在後背,一手捋著長須,用好奇驚異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


    刑天煈四下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又在自己的身上子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依舊沒發現什麽不妥,便轉過頭來略帶詢問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名中年,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那青年雙眼滿是歉意的對著自己道:“不好意思,吾並非有意打斷你感悟的,隻是有些驚訝,打擾到你修行,真是罪過了”。


    看著刑天煈依舊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年這次真的是驚到了,用看外星人一般的目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刑天煈道:“誒?你不知曉的?你家裏的大人們沒給你說麽?似你剛剛那番狀況,便定是要找自家閉關密室去秘密潛修的,若是家中窘迫些的,亦是會找一個方圓百裏無人打擾到的地方,布下陣來仔細潛修的,似你這般冒冒失失的,若是被人或物驚擾到了,豈不白白錯過一次大好機會,如此豈不可惜了?”。


    刑天煈依舊是一副雙眼迷茫,懵懂不知的模樣。


    看到刑天煈這般模樣,中年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便伸出手來欲抓住刑天煈的手臂,卻被刑天煈本能的朝後一縮,躲過了中年的手。


    中年有些尷尬,收迴手來摸了摸鼻子道:“好警覺地娃兒哩,吾沒什麽惡意的,隻是之前打斷了你修行,想給你些補償罷了,小娃娃莫怕,吾,不是什麽壞人的”。


    中年微微露出笑容,很努力很努力的,做出一副我很和善的模樣,看著刑天煈,等著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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