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尤蘭香”的名字,錢暖現實疑惑地皺起了眉毛。待她從記憶深處扒出了有關尤蘭香的迴憶後,錢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不等錢暖發問,兔爺就一蹦三尺高。


    “你少汙蔑我!我沒有!”


    雲森聳了聳肩,他確實是隨口亂說的,他隻是看不慣兔爺那個家夥年紀不小了,還老是裝可愛,沒事兒就愛蹲在錢暖的懷裏。


    兔爺繼續喋喋不休,“我也就是告訴落霓裳那個女人,你們兩個今晚要去夜探重樓府,別的事兒我可都沒幹!”


    接著,兔爺仿佛有些底氣不足似的,繼續說道:“當然,我隱隱約約能猜到,落霓裳要做壞事,但是,咳,你也知道……”


    兔爺又開始扭捏了起來,“誰年輕時沒愛錯過個人呢?我就是愛錯了個人,然後犯了點兒小錯嘛!至於這麽針對我麽?”


    雲森哼了一聲,挑起了眉毛,對著兔爺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是麽?那你說說錢暖耳朵後麵那個印記是怎麽迴事?”


    乍一聽雲森的話,兔爺微微有些發愣,還不等他解釋些什麽,雲森又繼續問道。


    “還有,你倒是說說,你剛才是怎麽就‘嗖’地一下子,出現在了我和錢暖麵前?”雲森抱著雙臂,挑著眉毛看著兔爺,有些咄咄逼人,“你可別說是傳送陣隨機傳送的啊!傳送陣什麽時候有這種精準度了?這謊話說出來,你說誰會信?”


    雲森發話前,兔爺還頗有精神地蹲在錢暖手心裏,左摸右撓的,等到雲森幾句話問完,兔爺就徹底地慫了下去,整個人仄仄地趴在錢暖手心裏。


    就在這個時候,錢暖突然插了句話,“咳,這個,我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


    雲森聞言,微微抬頭,把注意力從兔爺身上轉移到了錢暖身上。


    錢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嗨,之前兔爺有跟我說過,他從雲海仙界的圖騰神廟裏搗鼓出來點兒東西,本來說要跟我一起研究的。結果到了千水妖界後,我一直忙這忙那的,倒把這事兒給忘了。”


    “大概就是跟圖騰有關吧?具體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了。兔爺往我耳朵後麵刻圖騰的時候,我知道的。不過這個圖騰具體有什麽用,我就不清楚了。”


    錢暖囉裏吧嗦地說了一堆,直說得雲森雲裏霧裏的,他也沒弄明白錢暖究竟在說什麽。


    這個時候,兔爺終於振作了起來。他一邊小聲嘀咕著“果然,族長說得沒錯,千萬別背著別人做壞事,早晚會被人逮到的。”一邊清了清嗓子,吸引住了錢暖和雲森的注意力。


    “其實吧,我前段日子剛好研究出來一個圖騰。我覺得挺有用的,就準備好材料,刻畫了兩個成對的圖騰。一個刻在了錢暖耳朵後麵,一個刻在了我右手下麵。”


    “其實我本來是好意,這個圖騰是用來抵禦神識攻擊的。”


    兔爺越說信心越不足,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要不是錢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兔爺,她幾乎聽不清兔爺說了些什麽。


    “結果我在刻的時候,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好好的防禦性圖騰居然變成雞肋的傳送陣圖騰了。”


    兔爺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聲音小得讓人聽不清。


    錢暖倒是沒什麽所謂,她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傳送陣就傳送陣唄,哪天被人追殺跑不掉的時候,我還能用傳送陣傳送到你身邊,說不定我還能躲過一劫呢!”


    聞言,兔爺更不好意思了。兔爺的頭越垂越低,幾乎要埋進自己的前腿裏去了。


    “圖騰還沒刻完,我就強行啟動了,所以現在這個圖騰已經沒用了。”


    兔爺窘迫又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之前他為了躲避萬俟弦歌的抓捕,直接強行啟動了未完成的圖騰。現在圖騰廢了,再也用不了了。


    錢暖愣了愣,但還是蠻不在乎地順毛摸了摸兔爺,“沒關係的,再刻就是了。”


    聽了這話,兔爺更加不安了。好半晌,他才開了口,“這種遠古圖騰,你們人族一輩子隻能刻一次的。失敗了,就再也刻不上了。”


    錢暖“嘿嘿”笑了兩聲,她合起手掌,使勁兒地搓著兔爺,“原來你害姐姐吃了這麽大一個虧啊!既然如此,姐姐就交給你一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


    被蹂躪地毛都炸了起來的兔爺聞言,抬起了他的小腦袋,他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聽你說的,那個圖騰還挺管用。這樣吧,我也不多說,就咱們戰隊裏那群二貨們吧!人手一個圖騰,刻畫圖騰的任務,我就拜托給你了哈!”錢暖笑得眉飛色舞的,又能占兔爺便宜了,多開心!


    兔爺聞言,再也顧不得傷春悲秋了。他直接蹦了起來,一下子跳到了錢暖的頭頂上,使勁兒踩了好幾下。


    “錢扒皮,你要累死我啊!”


    錢暖“嘿嘿”笑了兩聲,抬手把兔爺從自己頭頂上揪了下來,正打算說些什麽話調侃他一番。


    就在這時,整個雲舟突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錢暖手一鬆,兔爺直接順著她的胳膊,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去喊人,我去外麵看看怎麽迴事。”雲森隨手給錢暖拍上一個護身符篆,然後縱身向甲板上飛去。


    錢暖顧不得多說什麽,隻來得及說了一句“小心”,便慌慌忙忙地下船艙去喊人了。


    等到錢暖帶著眾人從船艙裏出來,走到甲板上的時候,她被眼前黑壓壓的魔族大軍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這是怎麽迴事?不是說妖族跟魔族打起來了麽?這幫子魔族不去打妖族,追著我們跑做什麽?”錢暖皺起了眉毛,又是不安又是懷疑。


    聽了這話,兔爺不由得有些疑惑,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麽。到底是什麽呢?


    兔爺三兩下從錢暖的肩膀上,又蹦到了她的頭上,探頭向雲舟外看去。在看清對麵那群眼睛赤紅的醜陋低階妖魔後,兔爺懊惱地跺了跺腳。


    “姓錢的,你又被女人給坑了!”


    兔爺猛地躥了起來,從錢暖身上跳了下去。他頭也不迴地往船艙下麵跑去,直接跑到了錢暖的房間,“砰”地一下撞開了房間門。


    東跑西跳地撞翻了許多東西後,兔爺終於找到了錢暖之前救若兒姑娘時穿的那件長裙。


    兔爺把那件長裙從衣箱裏拖了出來,開始仔細地嗅來嗅去。可是這件衣服早就洗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上麵早就沒剩什麽線索了。


    兔爺不死心地把那件長裙顛來倒去地檢查了幾遍,終於讓他發現了一絲端倪。


    “嘖嘖,我就說,長得漂亮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瞧瞧!”


    接著,兔爺用牙咬著那件衣服,把那件長裙給拖了出去,一直拖到了正緊張地注視著對麵魔族大軍的錢暖的腳下。


    “哼,你還說我會被漂亮女人騙呢,我看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智商也有限!”兔爺幸災樂禍地瞅著錢暖,毫不留情地貶低錢暖的智商。


    錢暖聞言,抽空瞅了兔爺一眼,沒怎麽上心,她隨意安撫了兔爺一句,“是是是,我智商有限。”


    沒有得到應有的關注,兔爺不由得蹦了起來,他恨鐵不成鋼地對著錢暖斥道:“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啊!看看你都被女人騙了多少迴了?”


    “遠的不說,我們隻說近的!就說說你最近剛救的那個若兒姑娘!”


    盯著對麵的魔族看了好一會兒的錢暖,在發現他們暫時沒有什麽動靜後,微微鬆了口氣,這才分出了些心神給兔爺。


    “啊?你說誰?若兒姑娘是誰?”


    兔爺暴躁地跳到了它一直拖著的錢暖的衣裙上,狠狠地跺了兩腳,仿佛在發泄自己的憤懣之情。


    雲森搖了搖頭,同情地看了兔爺一眼,接著對錢暖說道:“就是前幾日你救的那個險些被魔族□了的妖族姑娘。”


    “哦,她啊,她怎麽了?”錢暖想起若兒姑娘那張神似素馨的臉,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毛,她實在是欣賞不來這一類型的姑娘。


    兔爺沒好氣地瞪了錢暖一眼,“她給你挖了個大坑,然後你就歡快地跳了下去!”


    錢暖不明所以地看著兔爺,“哎呀,兔爺,有話你就直說嘛!你拐著彎兒說,我聽不懂的!”錢暖聳了聳肩,看了兔爺一眼,表情甚是無辜。


    兔爺挫敗地歎了口氣,深處前腿,扒拉了一下自己屁股底下的衣服。


    “喏,你看,你的衣服被做了手腳。”


    兔爺翻弄了兩下,把錢暖左袖腋下位置的一副翻了上來,示意錢暖低頭看。


    “之前那個若兒姑娘不是說她是蘭花妖族麽?其實不是的,她是血藤妖。你看,這就是血藤妖的芽體。”


    兔爺微微擺弄了兩下,把錢暖衣裙腋下位置的布料絲線抽出了一些。


    “你看,她把芽體埋進了你的衣服。”


    錢暖低頭細細打量了一番,繼續不明所以。


    “她埋這東西做什麽?”


    兔爺歎了口氣,徹底放棄拯救錢暖的智商了。


    “從昨天到現在,你一直在被魔族追殺,難道你就不奇怪麽?”


    錢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被埋在衣服細線裏的血妖藤芽體,又低頭看了看兔爺,“你是說這個?”


    兔爺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爪子,隨手布了一個簡易的陽火大陣,把衣服給燒了。


    衣服焚燒時,發出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隱約夾雜著模模糊糊聽不清楚的淒厲哭喊。


    錢暖打了個哆嗦,疑惑地看了地上的灰燼一眼。


    兔爺抬頭看了錢暖一眼,然後閉緊了嘴巴,決定不告訴她血妖藤究竟有多麽惡心。


    隨著衣服徹底被燒成了灰,雲舟對麵那群原本赤紅著眼睛喘著粗氣的低階魔族們突然平靜了下來。


    錢暖聽見對麵的動靜,不由得踮起了腳尖,向對麵看去。


    恰好這時,對麵的魔族變換了陣型,露出了原本隱藏在陣型深處的俊美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咳,o(n_n)o謝謝emily姑娘的火箭炮


    這都第三顆了


    渣作者感動得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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