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見四月的唿喊,錢暖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下去。


    “抓走了?怎麽會被抓走了?”錢暖猛地站了起來。起身太猛,錢暖隻覺得眼前昏暗一片,不由得伸手扶住了額頭。


    雲森皺著眉毛看著錢暖,起身輕輕扶住了錢暖,然後轉身向四月說道:“慢慢說,不要著急,到底怎麽迴事?”


    四月看著眼前虛弱不已的錢暖,神色不由得有些後悔,想了想,這才說道:“我剛才按照大家約好的信號,向那些已經到了千水界的雲海修士們發出了聯絡的信號,可是沒有一個人迴複。”


    “我在附近找了半天,結果在不遠處發現了這個。”說著,四月拿出了一直攥在手心裏的半片碎布。


    錢暖隻看了一眼,就看出這半片碎布正來自於自己戰隊裏那些非戰鬥成員們的標準配備——雲海紗衣。


    錢暖迴身看了一眼正圍在自己四周的戰隊成員們,在看清他們滿身的疲倦與狼狽後,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大家剛經曆過一場惡戰,如今哪來的力氣繼續奮戰,去救出那些被赤炎魔君抓走的戰隊非戰鬥成員和雲海界修士們呢?


    “大姐頭,你先歇一會兒吧,我去跟戰大哥他們商議一下接下來要怎麽做。”四月心疼地看著錢暖慘白的臉孔,咬了咬牙,終於狠下心說道:“實在不行就不救了。”


    嘴裏雖然這麽狠心地說著,但四月的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大家一起抗擊太天門這麽長時間,彼此間早就有了感情,哪裏忍心見死不救呢?


    錢暖勉強笑了笑,費力地抬起右手,擦去了四月臉龐上的淚水,“別哭,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迴的地步。我聽說過赤炎魔君,他雖是魔族,性情卻並不暴虐,也不愛殺人,隻是為人有些風流好色。小蘿卜頭們修煉了反哺功法,倒是清白無虞。至於雲海仙界那些被抓走的女修們……”


    錢暖沒有繼續說下去,以魔族的好色,那些被抓走的女修們這會兒恐怕已經被壞了清白。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錢暖眼中已經滿是堅定,“大家歇息一會兒,迴複一下靈力,待會兒我們就出發,去救我們的兄弟姐妹們!”


    四月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抬手狠狠地抱住了錢暖,“大姐頭!”


    錢暖笑了笑,費力地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四月的背,“沒事沒事,天塌了也有師姐我給你們撐著呢,別怕!”


    話雖這麽說,但錢暖心底實際也沒有底。上輩子她沒有跟赤炎魔君打過交道,隻是聽人說起過,赤炎魔君除了風流好色外,再無其他缺點。身為魔界暗黑魔帝的小兒子,修為極高。


    想要從這麽一位權勢滔天的官二代手中救走雲海仙界的修士們,這任務可不是一般地艱巨。


    一想到這裏,錢暖不由得垮下了肩膀。自打重生以來,自己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


    歎了口氣,錢暖打起精神,仰頭灌下一瓶靈酒,甩了甩腦袋,努力趕走內心的灰暗情緒,笑著開了口:“我來操縱雲舟,大家上雲舟歇息一會兒吧。”


    已經疲倦到了極點的眾人們紛紛拖著沉重的步伐,一一上了靈舟。


    “你歇著去吧,我來操縱雲舟。”雲森動作緩慢地把手搭在了雲舟的操縱盤上,開始向裏麵灌輸靈力。


    錢暖看著眼前虛弱不已的雲森,搖了搖頭。


    就在錢暖和雲森誰也不讓誰的時候,雲錦終於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惡心人了。趕緊下去休息去!待會兒有的是地方要你們使勁兒!”說罷,雲錦毫不溫柔地把錢暖和雲森給推出了雲舟操控室。


    錢暖目瞪口呆地看著雲錦“啪”地一聲關上了操控室的大門,半晌才聳了聳肩,“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說罷,錢暖掏出兩個蒲團,往地上一扔,招唿著雲森坐下來。


    “時間緊湊,我們也別迴房間了,就在這兒打坐休息一會兒吧。能恢複一分靈力,是一分。”說罷,錢暖隨意選了個蒲團,坐了下來。


    雲森聳了聳肩,跟著坐了下來。


    然而,不等錢暖迴複滿靈力,她就又被吵醒了。錢暖動了動耳朵,凝神聽去,原來是四月她們正在小聲地跟雲錦匯報外麵的情況。


    “雲師姐,外麵有人正在打架,我們是繞過去還是?”


    雲錦想了一會兒,這才小聲地說道:“別去打擾小暖了,我們繞過去吧,別橫生枝節,添惹是非。救我們自己人要緊。”


    聽了這話,錢暖不由得心頭一熱,多體貼的好姑娘們啊。接著她凝出一束細微的神識,向雲舟外探去。


    隻見雲舟西北方向上,一群五大三粗的魔族們正耍小貓似地逗弄著幾位容貌精致的妖族姑娘。


    “喲,小娘子長得好標致啊。要不要跟哥哥們去喝杯酒啊?”領頭的犀牛魔擠弄著一雙猥瑣的小眼,看著眼前這幾位妖族姑娘,險些沒流下口水來。


    幾位妖族姑娘們嚇得渾身發抖,紛紛躲在一位身著白衣的小姑娘身後。


    那小姑娘大概有個十七八歲的模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含著淚水,怯生生地看著眼前幾位粗莽的魔族漢子。


    “我,我不喝酒。”那姑娘咬著下唇,為難地看了犀牛魔一眼,複又低下頭去。


    乍一聽見那白衣姑娘軟糯的聲音,犀牛魔渾身都酥了一半。色心壯慫膽兒,那犀牛魔當即咧著嘴,上前走了兩步,色眯眯地想要去摸那白衣姑娘的手。


    那白衣姑娘敢怒不敢言,迴頭看了一眼自己那些已經躲得遠遠的女伴後,複又低下頭去。


    那犀牛魔眼見這白衣姑娘不敢反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摟住了那白衣姑娘的細腰。


    “走,到哥哥家去歇一歇,喝口水。”


    那白衣姑娘低著頭,並不反抗,半晌才抿了抿嘴唇,秀氣地張了張口,輕輕地“嗯”了一聲。


    看到這裏,錢暖不由得撇了撇嘴,有一個小花白素馨出現了。當即,錢暖也失了偷窺的興趣,便站起身來,去了雲舟的操縱室。


    “大姐頭,你醒了啊?”四月一看見錢暖出現在操縱室裏,便對她咧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半晌,又不好意思地問道:“是不是我們吵醒你了?”


    錢暖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反正我靈力也恢複地七七八八了。我們走吧,我來操縱雲舟,你們去歇一歇。”


    說罷,錢暖袖子一甩,纏上了雲舟的操縱柄,靈力吐出,雲舟瞬間發動,向東北方竄去。


    就在錢暖發動雲舟的瞬間,西北方向的那群魔族也發現了雲舟的身影。


    聽見動靜,那領頭的犀牛魔不由得抬頭去看雲舟。就在這空當兒,被犀牛魔摟住細腰的白衣小姑娘麵色一沉,兩手一翻,喚出一柄細劍,向那犀牛魔刺去。


    劍尖撞在犀牛魔粗糙厚重的皮甲之上,迸出一溜的火星,犀牛魔卻毫發無傷。


    眼見攻擊沒有奏效,那白衣姑娘臉色一白,待看見犀牛魔眼裏的怒火和j□j後,那白衣姑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素手一轉,劍尖朝自己心口刺去。


    劍尖剛刺入血肉,犀牛魔就一把抓住了那白衣姑娘握著劍柄的右手。接著,那犀牛魔陰沉著臉,拔出那柄細劍,團巴兩下,把那病細劍給揉成了廢鐵。


    接著,那犀牛魔一把勾起了白衣姑娘的下巴,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想死?也得看我老牛同不同意?”


    那白衣姑娘眼見兵器被奪,便有些慌了神。從乾坤囊裏掏出了一大堆的爆裂符篆,顧不得品階,徑自一股腦地朝那犀牛魔扔去。


    一團又一團各色的靈力爆裂開來,濺地四處塵土飛蕩,煙霧繚繞。


    被爆裂聲吸引,錢暖一邊操縱著雲舟,一邊扭頭去看西北方的動靜。


    待神識查清了那邊發生的事情後,錢暖不由得皺起了眉毛。


    “謬毒,你先操縱著雲舟,我去甲板上看看。”說完,錢暖飛身出了操縱室,幾個起落,落在了甲板之上。


    恰好這時,西北方因爆炸而騰起的煙霧已然散去,露出了那犀牛魔毫發無傷的醜陋身軀。


    “賤1人!給臉不要!”


    一邊粗鄙地說著髒話,那犀牛魔一邊上前兩步,兩手抓著那白衣姑娘胸前的衣服,猛地一撕,露出衣衫裏麵的素色肚兜來。


    那白衣姑娘又羞又氣,不由得渾身顫抖,咬牙向自己舌頭咬去,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受人侮辱。


    不等那姑娘合緊牙齒,那犀牛魔就獰笑著鉗住了白衣姑娘的下頜,“想死?爺沒點頭,你也敢死?”


    說罷,犀牛魔動作殘忍地卸掉了那白衣姑娘的下巴。骨骼錯節,疼得那白衣姑娘渾身直冒冷汗。


    就在這時,那白衣姑娘看到了不遠處正向這裏駛來的雲舟,當即眼神一亮。她看著錢暖,眼睛裏滿是請求。


    犀牛魔順著白衣姑娘的眼神,也注意到了正站在雲舟甲板上的錢暖。待看清錢暖不過金丹修為後,當即不屑地撇了撇嘴。


    “嘿嘿,小娘子,爺勸你還是別來湊熱鬧得好。爺身後這幾位兄弟,正缺暖床的女奴呢!”


    錢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犀牛魔和他身後的六隻蠻牛魔,一言不發。


    雲舟繼續前行,瞬間越過了那群妖魔,繼續朝前飛去。


    錢暖低頭看了一眼那白衣姑娘,神情淡漠地收迴了目光,轉身進了船艙。


    眼睜睜地看著錢暖的背影消失不見,那白衣姑娘眼中一片絕望,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犀牛魔親眼看著雲舟消失在自己麵前,這才放下心來,扭頭對著那白衣姑娘冷笑兩聲,把她推倒在了地上。


    “美人兒,你就認命……”


    命字未出,犀牛魔猛地睜大了雙眼,低頭看了一眼從自己胸口露出的,還冒著陰火的劍尖,眼中漸漸失了神采,轟然倒地。


    作者有話要說:給姑娘們道個歉:


    最近被考試折磨瘋了,周日要斷更了。


    最後一門課周日晚上考,可能周一早上也來不及更新,有一定可能會斷更。


    最不起姑娘們!我沒能做到承諾,一日一更!


    等考試完後,我會補上這一章!


    對不起姑娘們!


    也謝謝姑娘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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