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長老一看,連潑皮無賴巴山都能擠進錢暖的外門戰隊了,於是紛紛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寶貝,連哄帶騙地把自己手底下那些比潑皮巴山強了幾百倍的徒子徒孫們紛紛打包進了錢暖的戰隊。


    錢暖摟著懷裏成堆的儲物袋子,再看看麵前一個比一個傲氣的內門精英,無奈地垮下了肩膀。


    算了,趕一隻鴨子也是趕,趕一群鴨子也是趕,都收下吧。


    “哎,等等。”錢暖突然喊住了正準備往外走的長老們,“收下這些內門精英弟子們不是不行,但是你們得先簽下保證書,保證你們以後絕對不會因為自家子孫找你們哭訴,就來找我的麻煩。”


    眾位長老們,帶著“急於擺脫這群天天惹是生非的小兔崽子們”的想法,連看都不看,就在錢暖拿出來的玉簡上摁下了手印。


    錢暖心滿意足地收起玉簡,然後衝這群天之驕子們開了口,“走,姐姐我帶你們去打劫!”


    一群心不甘情不願的凝脈期少年少女們,各個拉著臉,被錢暖拽上了戰隊雲舟。


    “起來了起來了,大買賣來了!”錢暖踢了踢正在睡覺的看門犬獸,扔給它們一堆肉骨頭,轉身衝著雲舟上正在廢寢忘食鑽研各種玉簡的戰隊成員們吼道,“兄弟姐妹們,準備好,我們去打劫了!”


    一聽要去打劫,暴力狂們紛紛衝出了房間門。


    “大姐頭,我們去劫誰?油水肥不肥?”四月小姑娘在一群熱血暴力狂的教唆誤導之下,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女流氓。


    “無極門的礦洞,油水不要太肥哦!趁著無極門滅門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各個礦洞,我們先去洗劫了他們!”錢暖使了個大家都懂的眼色,然後把剛剛收的賄賂分發到了各位非戰鬥分隊小組長手裏。


    “你們清點一下材料,然後把數目報給雲錦。”


    “煉器分隊先把這些材料精煉一下,然後存進庫裏。”


    “等我們這次打劫完,我帶你們去雲海深處,多打些材料,然後給大家換裝備!”


    一聽有好處拿,戰隊成員們紛紛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雲舟的動力加得足足的,不一會兒就跑到了無極門的礦洞入口。而那些剛被錢暖拉上雲舟,就被冷落無視了的內門弟子們,各個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群衣冠不整的瘋子。


    “大姐頭,我們做什麽啊?”巴山很是乖覺,不等雲舟落地,就跑來問錢暖。


    “唔,你們先站這兒看戲吧,配合度不夠,下去了也是挨打。”錢暖一句話就把巴山打擊到了。然後,她又火上添油地說了另一句話,“記得離那些看門犬獸們遠一點兒,被咬了我可不負責。”


    不遠處懶洋洋趴窩著的看門犬獸們聞言,紛紛配合地衝著這些內門精英們呲出了滿口的鋼牙,神態猙獰極了,哪有剛才爭搶肉骨頭時的那副憊懶樣子。


    徹頭徹尾地被看門犬獸們鄙視了的巴山哀怨地注視著錢暖,眼睜睜地看著她帶著原戰隊成員們下了雲舟,進了礦洞。


    自古以來,礦洞就是一個掩埋著無數黑暗醜陋秘密的地方,而無極門屬下的礦洞則更加聲名狼藉。


    “啪——”蘸了鹽水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身上,兇神惡煞的礦洞看守惡狠狠地朝那小男孩吐了一口唾沫,“賠錢貨,快點兒!完不成規定的任務,你今兒連口水都別想喝!”


    痛得渾身顫抖的小男孩咬著牙,忍著從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顫抖著弓起身子,匍匐著,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礦鋤。


    那礦洞看守冷眼看著那小男孩,臉上帶著惡意的快感。等那小男孩好不容易快要夠著礦鋤時,再一腳把礦鋤踢到礦洞那頭,然後毫不留情地踩過男孩的手,滿意地哈哈笑著。


    周圍麻木的礦奴們早就不敢言也不敢怒,隻是低著頭,機械地揮舞著手裏的劣質礦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被關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礦洞裏,忍受著礦頭的欺壓,看守的j□j,饑餓的糾纏還有身體上的痛楚。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可是,沒有修煉過的凡人,怎麽能打得過那些會飛的修真者呢?


    因為沒有修為,他們被礦洞裏的危險物質腐蝕了健康。不健康的身體,再被看守們日日虐打,這個礦洞的礦奴們總是熬不上幾年,就丟掉了性命。


    當錢暖帶著戰隊進了礦洞深處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慘絕人寰的景象。


    憤怒讓眾人喪失了理智,對於無極門這群不把人當人看的畜生們,眾人出離了憤怒。


    等到眾人停下手的時候,整個礦洞裏再沒有一個活著的無極門修士。


    錢暖伸手扶起地上匍匐著的小男孩,忍不住紅了眼眶。小男孩膝蓋以下的小腿,全部腐爛掉了,上麵還粘著密密麻麻的蛆蟲,傷口深的地方,幾乎可以看見裏麵白色的骨頭。


    錢暖流著淚替小男孩清洗傷口。藥液很刺激,碰觸到血肉的同時發出“茲茲”的聲音。小男孩睜大了眼睛,看著錢暖,連痛也不敢喊。他早已習慣了不能喊痛的生活,因為那些兇神惡煞的修士看守們不喜歡聽到他們的慘叫。


    錢暖咬著嘴唇,替小男孩包紮好了傷口。然後摸了摸他的腦袋,把他抱上了雲舟。


    雲舟上那群閑得發慌的內門精英們,看著錢暖他們攙扶著各式各樣的礦奴們上了船,一時愣住了。


    “這是……”巴山看著錢暖懷裏的小男孩,抿緊了嘴唇。


    錢暖看了巴山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把小男孩安置在了甲板上的躺椅上,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拿出一顆靈丹,掰碎成小塊,小心地喂了他一小塊。靈丹效猛,凡人不易多吃,一次一小塊足以。


    看著小男孩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錢暖幫他蓋上了被子,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離開。


    “你應該猜到了吧,這些人都是礦奴。”錢暖找到正在甲板邊上發呆的巴山,勉強對他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


    巴山沉默了半晌,這才迴道,“是,我猜到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麽……這麽慘。”想了半天,巴山勉強想了一個不那麽合適的形容詞,他覺得“慘”這一個字還不足以形容這群人的慘狀。


    錢暖冷笑了一聲,語氣裏帶著滔天的恨意,“你知道那個小男孩是誰麽?”


    巴山誠實地搖了搖頭,試探地問道,“你的仇人?”


    錢暖嗤笑了一聲,語氣刻薄,“我的仇人?哈!他可是五行宗宗主的幼子,隻因五行宗當年不肯歸順太天門,太天門便惱羞成怒,隨意編造了一個理由,便滅了五行宗滿門!”


    巴山瞠目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錢暖顧不上理會巴山的反應,她隻覺得心裏有股滔天的怒意,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發泄,“堂堂五行宗宗主的幼子,居然一朝淪落成了認人欺淩的礦奴,太天門真是好不威風!”


    想起上輩子被害死了的錢家爹娘,同門好友,還有幾十萬被坑殺的雲海界修士,錢暖隻覺得目眥欲裂,恨不得立時便闖到太天門,一把火把太天門那些禽獸渣滓們統統送下地獄!


    錢暖被怒火燒得喪失了理智,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識海裏的陰火悄無聲息地燃起,帶著無邊的憤恨,翻滾著,布滿了識海的每一個角落。


    巴山驚駭地看著錢暖身上冒出的陰火火焰,整個人向後退了一大步,不知所措。


    那些原本站在兩人身後聽牆角的內門精英們手足無措,看著錢暖身上不斷冒出騰起的陰火火焰,一句話都不敢說。


    正在底層給雲舟加刻陣法的兔爺突然感覺到了空氣中陰火的陰冷滋味,連忙扔下手裏的陣圖,拉著小花奔上了甲板。


    “乖乖啊,陰火暴動了啊!”兔爺隔得老遠,就看見了甲板上渾身上下都被陰火包裹住了的錢暖。


    小芽最是怕火,早就嚇得瑟瑟發抖,拚命捂著小花的腦袋,一步也不許它往前走。


    兔爺鄙視地看了一眼自己那個“夫管嚴”的一號手下,抬腿朝錢暖奔去,沒走幾步,就被陰火陰冷怨恨的氣息包圍了,頓時嚇慫了膽兒,沒出息地滾了迴去。


    “誒喲我的親娘嘞,這迴的陰火咋這麽兇猛,兔爺我都扛不住了!”兔爺抱著被陰火灼傷的神識,痛得滿地打滾。


    “嘰咕——”小花擔憂地看著自家老大,說著在場修士們誰也聽不懂的獸語。


    兔爺越聽越高興,一蹦而起,顧不得捧他那受傷的腦袋了,一屁股拱到船艙上方,跳上了雲帆,扯起嗓子大吼,“美人鳥,快下來,你主人要被陰火烤死了!”


    雲霧仙鶴一頭從雲層上方紮了下來,收攏翅膀,落在了甲板上。抬頭挺胸,揚著細長的脖子,斜著眼去看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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