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麽傷風敗俗的玩意兒!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兒看點不三不四的東西!”陳長老再也看不下去了,壓下被那旖旎情景撩撥起的躁動,惡狠狠地罵著錢暖。


    風掌門也有些尷尬,“該不會是拿錯玉簡了吧?”


    錢暖心裏也沒底兒,這玉簡是小花趁著小芽一口咬掉紫衣女修的手指頭的時候,趁機偷迴來的。兔爺偷偷看了玉簡內容後,便塞進了錢暖的儲物袋,隻說這玉簡是證明太天門陰謀的證據。至於這玉簡的內容,錢暖也從未看過。


    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在座長老們的神色,錢暖試探著開了口,“不知各位長老們有沒有發現,這男修正是今日被炸死的太天門弟子周天海,他是太天門周長老的兒子。”


    在座的長老們齊齊翻了個白眼,這誰看不出來啊,大家早知道了。


    一看長老們的梵反應,錢暖有了些底兒,“至於這紫衣女修,”錢暖有些尷尬地瞥了一眼記錄上那個勉強稱得上穿了一件紫紗衣的女修,“長老們可能有些不太熟悉。記錄玉簡中的這名女子,正是今日在獵島上出現的無極劍門三名女子中的其中一個,也就是那名身著紫衣、被咬掉了手指頭的女修。根據我打聽來的消息,這名女子應該是無極劍門掌門的第三個弟子,紫羅仙子。”


    長老們紛紛凝神看去,果然,剛才播放的記錄玉簡中出現的那紫衣女修,和今日在獵島參與戰鬥的那紫衣女子長得一模一樣,正是那無極劍門掌門的弟子,紫羅。誰能想到戰鬥中毫無眼神交集的二人,私底下居然是這種關係呢。長老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方才在看玉簡時,不由自主地就被那紫羅的玲瓏身段給吸引住了,倒是沒怎麽去注意她的臉。


    這樣想著,長老們臉上的神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太天門高層的後輩與無極劍門掌門的弟子勾結在一起,不管這無極劍門的掌門知不知情,以後都要防著些這無極劍門了。


    錢暖低頭思索著,組織了一下語言,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玉簡上的男女停下了激烈的戰鬥,重新開始了交談。


    “明日的事情你別強出頭,一切交給你那個師姐即可。”周天海摟著紫衣女修,眼神陰狠,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紫羅不依不饒,“我那個師姐一顆芳心都撲到了你師弟身上,隻怕明天的事情她不肯用心呢。”她與自己那愛穿紅衣的紅綢師姐素來不對付,又怎麽會白白讓她一個機會,好讓她能在太天門麵前露臉呢。


    “傻瓜,你知道什麽。”周天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手拍了拍紫羅渾圓的臀部,“明天你們要對付的可不是雲海仙島的普通弟子,而是那雲海仙島掌門的獨生女。”


    紫羅詫異極了,不由瞪大了雙眼,“掌門的女兒!”


    “沒錯,所以明天我那好師弟和你那好師姐借口動手的時候,你遠遠在旁邊觀戰即可。”周天海眯著眼睛,享受著迎麵吹來的微風,一臉的意氣風發。


    “可是,我不動手的話,隻怕紅綢師姐會想著法地找我麻煩呢。”紫羅做出一副憂愁的樣子,輕輕偎在周天海懷裏。


    “嗤——明日事成,我便帶你迴太天門,怕她作甚。”周天海嗤笑一聲。


    “能跟周郎你在一起,我自然開心,隻是我怕我師傅他老人家——”


    “嗬嗬,來寶貝兒,我告訴你個秘密。”周天海親了紫羅一口,笑嘻嘻地湊到了她耳朵旁邊。


    “無極門就是我們太天門弟子秘密建立的,目的就是為了在這雲海界牽製住雲海仙島的勢力。我帶你走,你師傅是萬萬不敢說什麽的。說到底,無極門就是我們太天門的一條狗,我們讓它打誰,它就得去打誰。”


    驚聞此等秘辛的紫羅越發慶幸自己勾搭上了周天海,“周郎,雖說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師傅好歹也是元嬰修士了,若是有一天,他不再甘於被太天門指使,隻怕——”


    “寶貝兒別怕,太天門早就有準備,在所有外放出去潛伏的弟子們身上烙下了印記。他們不反叛還好,隻要反叛,嘿嘿……”周天海笑得煞是陰狠。


    縮在周天海懷裏的紫羅打了個哆嗦,沒有再說什麽。


    記錄玉簡隻記錄到了這裏,從那玉簡記錄的角度來看,這份玉簡應該是紫羅自己放置在竹床上方的藤架上的。至於目的嘛,大概是為了在以後周天海翻臉的時候,以此來要挾周天海。錢暖想了想,便把這事放開了,這與她沒什麽關係。


    “看來此次雲錦被伏,完全是太天門一手安排的。”沉默了半晌,一位長老開了口。


    陳長老安分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沒說。乍一聽聞太天門的真麵目,陳長老頗有些接受不了。


    他平日裏與風掌門爭鬥,不過是為了多攥些權利,好享受更多待遇。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欺師滅祖改投別派的想法。想到自己平日裏多與太天門親近,更有太天門長老鼓動自己叛亂,好奪了風掌門的權。


    想到這裏,陳長老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差點就上了太天門的大當,成了門派的千古罪人。一想到這,陳長老就對太天門恨得牙癢癢。


    突然,陳長老的耳朵動了動,神色古怪地看了風掌門一眼,風掌門偷偷避開眾人,衝他做了個隱晦的手勢。


    “他娘狗腿的,老子這就去太天門問個清楚!”陳長老突然站起身來,召出飛劍就想往外衝。


    風掌門臉色不虞,直接怒斥於他,“站住!”


    “你個縮頭烏龜王八蛋,你能忍這口氣,老子可忍不了。”陳長老雖然站住了,嘴裏卻依舊罵個不停。


    “消消氣,大家都消消氣。天氣熱,大家都火氣大,掌門,您別跟老陳一般見識。”白胖的孫長老又開始在一旁和稀泥,心裏卻在幸災樂禍。


    “消你媽的氣,老子這就傳訊那幾個老攛掇著我造反的王八羔子,一劍殺了他們!”陳長老雖然腦子不夠使,經常被人甩得團團轉,不過一手劍術確是使得出神入化。他說要殺人,那可絕對不是開玩笑。


    被人罵成烏龜王八蛋的風掌門一甩袖子,坐迴椅子上,一句話都不說。沒人阻攔的陳長老踏上飛劍就不見了蹤影。


    孫長老一拍大腿,壞了。這姓陳的老王八蛋真去太天門殺人了,自己得趕緊傳訊迴太天門啊。


    想到這裏,孫長老急急忙忙地向風掌門說道,“掌門,這陳師弟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我這就去勸勸他。”說完,不等風掌門說什麽,直接召出飛行法寶,也飛得不見了蹤影。


    一見孫長老也走了,風掌門臉色鐵青,對著剩下的長老們說道,“你們跟我來,我們去看戲去!”


    說罷,袖子一甩,使出袖裏乾坤的招數,把錢暖幾人給裝進了袖子。


    被摔得四仰八叉的錢暖摸了摸腦門上撞出來的包,氣憤地直詛咒風掌門。動作這麽粗魯,虧我還讓兔小胖給你傳音,告訴你誰是奸細。


    “誒喲,老娘的腰都要摔斷了。臭老爹,三天不給你做飯吃!”雲錦揉著腰,齜牙咧嘴地站了起來。待看見其他同門們驚異的目光後,雲錦好不尷尬,瞬間恢複了她的招牌冰山臉。


    錢暖看著這歡樂的一幕,暗暗在心裏偷笑,風掌門要吃苦頭了。要知道,雲錦曾經無意中對自己說過,風掌門自從嚐過雲錦做的飯後,就再也不吃侍女們做的飯食了,還把專職做飯的侍女們都送給了別的長老們。


    這下雲錦生了氣,三天不給他做飯,風掌門可要餓肚子咯。錢暖略不厚道地在心裏暗爽不已。


    ***


    孫長老風風火火地跑到了雲海仙島西麵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之上。這裏是埋伏在雲海仙島的太天門細作們向太天門發送隱秘情報的地方。


    孫長老迴頭張望了一番,又放出神識,大致掃了掃周圍的環境。見並沒有什麽異常後,孫長老這放心地拿出一個黑黢黢的令牌,抬手打出了幾個及其複雜的指法。指法構成的法訣輕輕地碰觸到了無形的禁製上,小島上方的空氣一陣輕顫,出現了一個僅能容納一人進入的小門。孫長老鬼鬼祟祟地迴頭張望一番,這才上了島。


    禁製重新合閉起來,微光一閃,隱沒了下去,遠遠望去,並沒有什麽異常。


    一隻飛過的海鳥發出一聲清嘯,收攏起背後沉重的翅膀,打算落在小島上棲息一番。


    不等海鳥落地,小島上方一道淡淡地白光閃過,擊中了海鳥。頓時,海鳥被劈成了一團血肉,稀稀拉拉地從空中落下,染紅了一片野草。


    風掌門帶領著諸位長老悄悄地從小島附近的海底浮了上來,臉色十分難看。盡管兔爺早已傳訊告知風掌門,孫長老正是埋伏在雲海仙島高層之中的細作,但風掌門還是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願望。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我去。”大敵當前,陳長老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放下心中爭權奪利的心思,主動請纓,要第一個進島。


    “師兄不可,方才那大陣的威力,大家都看到了。”


    “就是啊,師弟,咱們仙島之上,誰不知道師弟你一點陣法都不懂。這大陣威力甚大,萬萬不可輕闖,還是要小心為上啊。”


    一聽陳長老要單獨破陣,眾位長老紛紛上前把他攔了下來。不管平日裏大家關係如何,隻要大家還是同門,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同門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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