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婉轉柔膩的聲音若有若無地飄散在雲霧之中。


    錢暖歪著腦袋,側過頭,仔細地辨別著從前方傳來的聲音。


    雲霧厚重,連聲音都被削弱了幾分,隱隱約約,聽不真切。


    “妖女在那裏!我來擋住她的攻擊,老二你負責解決那個男人,老三你輔助我們。”聽聲音,是個頗為年輕的男性修士。錢暖凝眉思索,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咯咯~哥哥們長得可真俊。”柔媚的女聲再次響起,聲音婉轉動聽,讓人聽得心都酥了。


    錢暖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檢查了一下身上的隱息符,扭頭就換了個方向。打算繞開前方的修士,從另一個方向去往霧島渡口。


    錢暖一步步小心地向前走,雲霧中傳來的聲音更加飄渺聽不真切了。


    “哎呀,哥哥打得奴家,心口好痛啊~”


    “妖女,放開我三弟!”


    “大哥小心!”


    “啊——”


    雲霧漸漸變濃,聲音也模糊地再也分辨不清了,大概那三個年輕修士已經遭了毒手?


    錢暖沒心沒肺地想著,她現在隻是個練氣十層的小小菜鳥,法寶不夠給力,隻能依靠符篆和陣法拖延時間,來與敵人對敵。她可不打算把性命丟在這裏,她要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給素馨蘇白衣太天門下絆子之類的。


    錢暖一邊在心裏把素馨和蘇白衣砍倒了無數次,一邊探頭探腦地穿過雲霧朝渡口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不過數步,眼前的雲霧突然消散,錢暖一下子呆住了,僵著身子木著臉看著眼前正在對峙著的二男一女。不遠的地上還趴著兩具男性修士,看樣子已經遭了毒手。


    其中一位拿劍的男修看到因顯形陣法而暴露的錢暖,心下大喜,衝著對麵拿刀的男修道,“這位道友,眼前這小姑娘乃是大氣運之人,更身兼先天道體,與之雙修,可增加一甲子的修為啊。”


    錢暖一聽這話,差點破口大罵起來。再一看那劍修身上的道袍,無極劍門,頓時怒上心頭。太天門的人渣真不是好鳥,連其下附屬的幾個打手門派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看眼前這個附屬於太天門的無極劍門男修就知道了。卑鄙!無恥!下流!


    心裏這樣想著,錢暖抬手往身上拍了個四品加速符,顧不上心疼,“嗖”地一下,扭頭就跑。


    趁那刀修扭頭去看錢暖的時候,無極門男劍修顧不得地上兄弟們的屍體,召出飛劍,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眼看著兩個人跑得無影無蹤,那刀修眉毛都不眨,隻抱著他那把大刀閉目養神。倒是那身著紅衣的女修輕移蓮步,微掩朱唇,走到了那隕落的兩位男修身旁。


    素手輕輕一揮,一陣粉紅色的煙霧升起,籠罩住了地上的兩位男修。待煙霧散去,兩具男修俱已變成幹屍。


    丁香小舌微微探出頭來,在朱唇上一掃而過。女修隻覺得心滿意足,修為更是精純了幾分。


    “阿大,走,我們去捉那逃走的小老鼠。”


    另一邊,錢暖正玩命似得朝前飛奔,也顧不得方向了。魔修真心好兇殘,滅了兩個劍修後,還能毫發無損,實在是太讓人有心理壓力了。她還要留著小命折騰素馨和蘇白衣呢,話說,再過兩年,素馨和蘇白衣就要加入門派了吧?


    一邊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一邊腳下不停,跑出了遠超寶馬的速度。神馬奔馳寶馬勞斯萊斯,跟姐這加速符比起來,都弱爆了。物美價廉,隻要二十塊中品靈石,就能買到四品加速符。親,還包郵哦~


    “妖女你對我做了什麽!”突然,從前方的雲霧裏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錢暖腦子裏那讓人無語的胡思亂想。


    錢暖那拍著加速符的雙腿因為慣性,還在無知無覺地繼續朝前邁,盡管她心裏已經淚流成河了。


    “咣當——”一聲,錢暖一頭撞到了禁製上,栽倒在地。


    一隻黝黑粗壯的大手,出現在錢暖身後,拎著她的領子,把正撞得暈暈乎乎的錢暖揪了起來,然後毫不溫柔地把錢暖摔在了地上。


    錢暖抬起暈乎著的腦袋,看著之前那位刀修隨性地往自己旁邊一坐,大刀往自己腿上一放,還瞥了自己一眼。頓時,錢暖咽了口口水,識時務者為俊傑,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蹲這兒吧。


    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老腰,一邊偷偷地瞅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刀修。讓錢暖奇怪的是,這刀修似乎並沒有要拿自己當爐鼎的意思,難道是想養肥了再殺?


    刀修瞥了錢暖一眼,頓時,錢暖老實了,再也不胡思亂想,也不敢再看那刀修,扭頭假裝很認真地在看眼前的陣法。


    “咦?”錢暖有些驚異,眼前這個陣法還真是有些巧思。屏蔽阻絕了陣法內聲音的傳出,但並不屏蔽陣法外的聲音向陣法內傳播。而且裏麵還融合了一個小型幻陣,算得上是小型陣法中的佼佼者了。美中不足的是,這個陣法不能阻絕視線。


    因為錢暖看見了讓她流鼻血的一幕。


    之間剛才彌漫在陣法內的紅霧漸漸消散開來,隱約可以瞧見前麵正有一副讓人看了熱血沸騰的畫麵。


    小麥色的精壯身軀旁邊,隱約現出一具正糾纏著的白皙動人的女性軀體。細嫩柔白的雙臂支撐在雲霧幻化成的雲床之上,黑色順滑的直發披散在美豔動人的白皙後背之上,分外鮮明的黑白對比,越發襯得那女修向後仰起的側臉嬌豔魅惑。


    汗水從男修的喉頭向下滑落,順著結實健壯的胸膛,滴落在女修潔白的後背之上,隨即像落入玉盤之中的細小珠子,四濺開來,形成一副美麗的圖案。


    結實有力的麥色雙手,緊緊地禁錮在女修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之上,強迫女修腰部彎折出一個美得驚人的弧度。


    錢暖隻覺得太刺激了,作為一個上輩子不是被鎮壓就是被鎮壓的沒見過什麽大世麵的宅修,猛地看到這麽激烈這麽具有美感的畫麵,鼻血都要流光了。


    旁邊的刀修瞥了錢暖一眼,遞給了她一張手帕。


    錢暖頗不好意思地扭過頭,低聲對刀修道了謝。那刀修隻管閉目養神,並不答話。


    錢暖擦了鼻血後,扭頭一看,頓時抽了抽嘴角。剛才還頗具美感的畫麵,一下子變成地獄修羅般的慘案現場。


    身披一襲半透明紅色紗衣的女修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而剛才還在展現力與美感的無極門劍修已經被吸成了人幹。


    “嘔——”地一聲,錢暖扭頭吐了出來。任誰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瞬間變成了一具人皮骷髏,都會像她一樣的。


    那女修並未有被冒犯到的反應,隻隨手撤了陣法,又一把火放出,燒了那劍修的幹屍。然後,蹲在錢暖身旁,單手托著下巴,笑嘻嘻地看著她。


    待錢暖抬頭看到女修後,隻覺得毛骨悚然。


    那女修不以為意,反而引來靈水,溫柔地替錢暖擦去了嘴邊的汙物。


    錢暖呆呆地任女修為所欲為,動也不敢動。


    旁邊那刀修睜開眼,瞥了錢暖和女修一眼,複又裝過頭去,繼續閉目養神。


    “小妹妹,長得這麽水靈,做姐姐的妹妹可好?”沒有了媚術的加成,女修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軟糯。


    錢暖瞅著嘴角,滿腦子想著怎麽才能委婉地拒絕女修的好意。


    “妹妹你是不願意麽?”女修依舊笑意盈盈,隻是那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錢暖,看得錢暖渾身直冒寒氣。


    “願意,當然願意。”錢暖哆哆嗦嗦的答應了女修。但內心卻直罵自己沒出息,好歹上輩子活了那麽多年,怎麽現在被個築基期的魔修嚇得不敢動彈了呢。


    女修滿意地鬆開了放在錢暖下巴上的手,“這雲兔拿去給你玩,晚上抱著它睡覺極是舒服,拿它當枕頭也是不錯的。”


    錢暖看著女修懷裏,頗為享受香嫩軟肉的雲兔,愣了一愣,隨即看到雲兔那被埋在毛發裏的眼睛正鄙視地看著自己。


    再看看女修那不容拒絕的表情,錢暖隻好伸手揪出那隻不情不願的兔子,木著臉跟女修道了謝。


    那女修擺擺手,“行了,見麵禮也送了,我們就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吧。”說完,不待錢暖反應,就揮揮手,一陣粉紅色的暖風吹來,卷起錢暖,把她扔上了天。


    霧島碼頭靈舟之上


    錢暖揣著那隻流氓兔,木著臉,盤坐在甲板之上。


    那女修揮揮手就把自己送到了霧島碼頭,光這一手,錢暖就知道這女修肯定不止是表麵上的築基期修為,最少也得是凝脈中期的修為。


    低下頭,看了看正嫌棄地蹲在自己腿上的肥兔子,錢暖磨了磨後槽牙。


    拖著下巴,錢暖惆悵地規劃著自己的未來。自打上輩子成功地報了仇後,錢暖心中的怨氣就少了許多,再加上重生之後,很是過了一段幸福無憂的生活,所以導致錢暖危機感大降,連怎麽打架都生疏了。


    這樣可不行,錢暖眯起了眼睛,下了決心。怎麽說,自己上輩子也是曾經當過雲海界幸存人士頭目的小名人,這輩子自然不能混得太差。唔,手下們也不能太二了。


    決定了,迴去就去閉關加特訓,外帶□□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手下們。


    ‘少年們,就應該在陽光下揮灑汗水。’想到這裏,錢暖不厚道地嘿嘿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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