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苦界
王明說話的同時，心中也生出些許忐忑。
請仙出馬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就如同白陽鎮‘裏正’，為了請柳玄風，耗費了三十年的陽壽，後來請黃九三，又耗進去二十年陽壽，這加起來可是有著五十年的陽壽，
人的一生才總共有幾個五十年。
他雖不像裏正那樣，是用左道家二柱‘端公神婆’的法力神通來完成的請仙，可通過燒儺命香敕請天地鬼神的方式招來仙家，該付出的代價按理來說一點都不會少，甚至還要更加巨大。
可現在‘柳玄風’與‘黃九三’都已經動手，和彌勒神子完成初次交鋒了，王明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更沒有壽元流逝的跡象，故而才忍不住有此一問。
“代價，你已經付了呀，咦，等等，怎麽會這樣，真是奇了怪了……”柳玄風最開始還並未太放在心上，隨口迴了一句，可忽然間他像是發現了什麽，聲音裏忍不住透出幾分驚奇，“你小子可是從地仙崖請了我和老黃，竟然還能活蹦亂跳的，奇哉怪哉，奇哉怪哉。”
黃九三也感到匪夷所思，“確實怪了，確實怪了，小子，你請我和柳哥，照理說怎麽也得耗個七八十年的壽元，可現在不僅陽壽和生命力沒有流逝，反倒還越發生龍活虎起來，就算本大仙見多識廣，這種奇事也算得上少見了。”
已經付出了代價？王明一怔，心中充滿了疑惑。
就在這時，識海中‘河圖洛書’出現震動，三種可能性在腦海中浮現，讓他心中忍不住生出驚訝。
接著王明根據這件抓周物的指引，將意念投入到識海當中，就見那搖曳的純白蓮花上，忽然有一片蓮葉掉落，好似瞬息間經曆滄海桑田，轉瞬枯萎，化為了塵埃……
“原來是這純白蓮花幫助我，支付了‘請仙’的代價。”王明生出明悟，心底緊繃著的那根弦，也驟然放鬆了不少。
王明思索了一下，這兩位大仙雖說接受了白陽鎮裏正的委托，願意照拂自己，雙方關係還算友善，而且也知道了純白蓮花的存在，可一片蓮葉能抵得上七八十年的壽元，這樣的寶物放在仙家怕是也不多見，
萬一他們心動了呢？總歸小心一點比較好。
念及此王明便熄了說出實情的打算，臉上也配合著露出茫然，一副很不解的樣子……
接著一人二仙又討論了許久，可王明究竟是如何規避請仙代價的，柳玄風和黃九三始終沒有頭緒，無奈之下隻好先行放棄。
很快他們又把注意力放到當前的處境中來……
“小子，接下來伱打算怎麽做，劃出個道來吧？”柳玄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黃九三也緊隨其後，言語間透露著幾分躍躍欲試道：“不錯不錯，你有純白蓮花，能在那萬丈紅塵苦海中保持清醒，這就先天立於不敗之地了，我和老黃會負責幫你揍那個混蛋，順便保護你的安全，可具體如何行動，這還得看你自己。”
王明點點頭，先是做出了一番感謝，隨即視線便投向了前方，
根據‘河圖洛書’給出的三種可能性提示，因為墜入萬丈紅塵苦海前，王明拚命向李商隱靠攏的原因，兩人距離並不算遠，隻有不到兩分鍾的路程，而這位‘書院’六先生的手中，有能夠解救眾人，脫離萬丈紅塵苦海的關鍵。
接著他模糊了一些信息，隻說是直覺，並將自己的打算告訴給了兩位大仙，
‘柳玄風’和‘黃九三’倒也都爽快同意了，還做出保證，隻要有他們在，王明就絕對不會被‘彌勒神子’傷到分毫。
得到這樣的迴答，
王明也算能安心踏上了尋找李商隱的路程。
很快王明便走出了破爛橋洞，向著前方邁進，可還沒等走幾步，麵前景色就忽然發生改變，隻見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出現在了一處喧鬧的市井當中，眼前有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屠夫正揮舞著手中的殺豬刀，不停砍殺著另一個人，眼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
“這是怎麽迴事？”王明有點懵，剛才自己明明是在破爛橋洞，怎麽轉眼來這裏了？
外道巫儺廟係雖然並不執掌‘苦海濁世’領域的權柄，可柳玄風作為仙家大仙，對於萬丈紅塵苦海倒還是有些了解的，便說道：“別驚慌，這隻是另一個苦難的投影……”
王明安心了少許，帶有幾分茫然問道：
“苦難的投影？”
“你這小子，對於萬丈紅塵苦海還真是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是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的……”這迴說話的是黃九三，他聲音裏透著沒好氣，可終究是刀子嘴豆腐心，轉瞬又解釋了起來，道：
“在萬丈紅塵苦海中，匯聚了世間一切眾生之苦，那既是現實中生老病死、憎怨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八苦在苦海之中的投影，也是代表著一種苦難的象征，我這麽說不知道你能明白嗎？”
這黃九三說的太玄乎了，一句沒扣在重點上，王明是真沒怎麽聽懂，但好在有‘河圖洛書’的指引，根據三種可能性做出推斷，讓他心中有所明悟，
“所以萬丈紅塵苦海的本質，實際上由無數‘苦界’匯聚而成，而每一個苦界，又代表著現實中正在上演的一種八苦，我之所以剛走出破爛橋洞，就來到了這個熱鬧的集市，就是從一個苦界到了另一個苦界對嗎？”
柳玄風給予肯定的迴答，道：
“不錯。”
原來這隻是現實中正在上演的苦難所投影出來的景象。
看著不停揮舞殺豬刀，滿眼憎恨，在不停砍殺另一個人的屠夫，王明心裏生出一種明悟，眼前的景色並不代表現實層麵真有此類事情發生，更多的隻是一種象征，但在俗世裏，絕對有一個屠夫對另一個人恨之入骨，
之後王明繼續前行，穿梭在一個又一個苦界之中，依靠著純白蓮花的庇佑保持清醒，期間他也找了個機會，將多聞法寺發生的事情說給兩位大仙聽，並問起了他們的意見，
“多聞法寺竟然要入侵‘蜀國’，連彌勒教都參與進來了？”柳玄風聽到前因後果，聲音裏也沒有了之前的隨意，而是透露出幾分凝重道：“看來很快就要有大事發生，等離開萬丈紅塵苦海以後，得盡快把這件事告訴給老祖宗。”
王明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問道：“兩位前輩，多聞法寺中早有人知道我們會來，還提前留下了一幅畫和純白蓮花，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兩位大仙見多識廣，稍微一想，便給出了迴答……
“這裏麵有很多種可能，一：早在這座‘多聞法寺’還存在於世以前，就有人預見到了今天這個場景，但這樣的概率不大，按照你所說，多聞法寺應該是存在於大周時代，後來在殃神惡鬼出現以後覆滅，距離至今已經有幾百上千年，能夠看穿這麽遠的歲月，就算我家老祖宗恐怕都做不到，更別說你口中那個‘迦柯大師’了。”
“二：既然你處在曆史重現的‘多聞法寺’當中，那自然也有人能通過曆史的層麵，做出相應的布置。”
“或許也還有其他可能，但目前本仙就暫時隻想到這麽多。”
曆史？
所以說這背後還有其他‘小說家’高柱級禦神者參與的痕跡？
念頭在王明腦海中浮現，不知怎麽的，他忽然想到了在三途山遇見的春秋先生，心裏也浮現出了一種強烈預感。
就在王明思索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耳邊傳來。
“小心！”
……
……
片刻功夫以後，王明心有餘悸的長吐了口氣。
就在剛才，‘彌勒神子’又一次發出了襲擊，可怕的外道法術讓人難以察覺，還好關鍵時刻‘柳玄風’察覺到了不對及時出手，再加上河圖洛書做出的提示，讓王他而又險避過了這一擊，否則的話恐怕是就算不死，也得受到極為嚴重的創傷。
“該死，沒抓到，這家夥也太滑了……”黃九三的聲音響起，透著幾分咬牙切齒，剛才就在‘彌勒神子’出手的一刻，這位大仙就進行了反向追索，可惜對方也做了相應的充足準備，最終還是被他給溜走了。
王明沉聲道：“不要緊，兩位前輩，這個家夥的目標是我，他對我恨之入骨，絕對不會放棄離開的，隻要我還在萬丈紅塵苦海，早晚都能夠碰上。”
柳玄風和黃九三聽到這話也都鄭重點點頭。
“對了……”王明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兩位前輩，仙家和彌勒教之間是有什麽仇恨嗎？我總覺得你們有些，有些，嗯，有些勢不兩立的感覺。”
“這個……”
柳玄風和黃九三頓時沒了聲音，沉默了好一陣子，才緩緩說道，
“臭小子，你的問題還真多，行吧，可以確切的告訴你，仙家和彌勒教之間確實勢不兩立，至於具體原因，就要從‘天地正統之戰’說起來了。”
“天地正統之戰……”王明心中一驚，沒想到兩方之間的淵源竟可以追溯如此之久。
他很想知道裏麵的內情，連忙繼續追問，
可惜，柳玄風和黃九三明顯不想多說，先是沉默，隨即又找個由頭岔過去了，隻是期間透露一句，“你就把我們當做是同為‘外道巫儺廟係’的爭鬥吧”，之後就緘口不言。
至於這麽神秘嗎？
王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又穿過了兩個苦界，終於，王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見在一座破爛的房屋中，有個正駝著背的身影正在顫顫悠悠清掃麵前的院落，他明明是中年男子，身體壯碩，可行動卻猶如個老年人一樣，還沒走幾步道就累得氣喘籲籲，
此人正是‘書院’的六先生李商隱？
“這？”
王明不自覺皺了皺眉，
“嘿嘿，小子，看來你要找的這位‘書院’先生，可沒你那麽好運，可以從萬丈紅塵苦海當中清醒過來，現在正沉淪在‘老苦’當中無法解脫呢……”柳玄風聲音裏透著幾分怪笑，見‘書院’的一位先生如此狼狽，對他這位仙家而言或許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黃九三這時也壞壞的說道：“小子，要不你別救這家夥了，我怕事後他會殺你滅口。”
“……”
王明也覺得很有可能，畢竟堂堂‘書院’先生，結果和個普通老頭一樣顫顫巍巍走道都喘不過氣，雖事出有因，是由於沉淪在萬丈紅塵苦海當中，但這也算一段黑曆史了，以李商隱的性情性格，或許還真得想要殺人滅口，
當然玩笑歸玩笑，李商隱還是要救的，畢竟根據‘河圖洛書’的提示，在這位‘書院’先生身上可是有著脫離萬丈紅塵苦海的關鍵，
定了定神，王明就準備邁步過去，
“等一下……”可就在這時，柳玄風凝重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
王明識海中的河圖洛書也出現震動，三種可能性在腦海中浮現，讓他臉色不由得一變……
【現在過去：你會剛好碰到一位過來講經的老和尚。】
【十分鍾以後再過去：老和尚講經結束，才離開不久，你順利喚醒了李商隱。】
【直接離開：你因為找不到離開萬丈紅塵苦海的方法，而永恆迷失在了此地。】
講經的老和尚？難道是迦若覺者，
王明臉色變得凝重，很清楚這位‘多聞法寺’主持的目標，就是汙染作為‘書院’六先生的李商隱，控製他成為魔物入侵蜀國的暗棋。
不過讓他還算安心的是……按照河圖洛書提示，李商隱並不會因為這次講經而遭到汙染，等迦若覺者離開以後，依舊可以被自己喚醒。
那就先等一下吧。
念頭在腦海中浮現，王明並不想表現出異常，裝作茫然的樣子問道：“怎麽了，前輩……”
“你自己看。”
柳玄風施展力量，把王明的視線轉向另一個方位。
沒過多久，就見有個老和尚忽然出現，他麵目慈祥，可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邪異的感覺，來到院落附近以後，先是喚了聲佛號，接著就為沉淪在‘老苦’中的李商隱講經……
王明說話的同時，心中也生出些許忐忑。
請仙出馬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就如同白陽鎮‘裏正’，為了請柳玄風，耗費了三十年的陽壽，後來請黃九三，又耗進去二十年陽壽，這加起來可是有著五十年的陽壽，
人的一生才總共有幾個五十年。
他雖不像裏正那樣，是用左道家二柱‘端公神婆’的法力神通來完成的請仙，可通過燒儺命香敕請天地鬼神的方式招來仙家，該付出的代價按理來說一點都不會少，甚至還要更加巨大。
可現在‘柳玄風’與‘黃九三’都已經動手，和彌勒神子完成初次交鋒了，王明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更沒有壽元流逝的跡象，故而才忍不住有此一問。
“代價，你已經付了呀，咦，等等，怎麽會這樣，真是奇了怪了……”柳玄風最開始還並未太放在心上，隨口迴了一句，可忽然間他像是發現了什麽，聲音裏忍不住透出幾分驚奇，“你小子可是從地仙崖請了我和老黃，竟然還能活蹦亂跳的，奇哉怪哉，奇哉怪哉。”
黃九三也感到匪夷所思，“確實怪了，確實怪了，小子，你請我和柳哥，照理說怎麽也得耗個七八十年的壽元，可現在不僅陽壽和生命力沒有流逝，反倒還越發生龍活虎起來，就算本大仙見多識廣，這種奇事也算得上少見了。”
已經付出了代價？王明一怔，心中充滿了疑惑。
就在這時，識海中‘河圖洛書’出現震動，三種可能性在腦海中浮現，讓他心中忍不住生出驚訝。
接著王明根據這件抓周物的指引，將意念投入到識海當中，就見那搖曳的純白蓮花上，忽然有一片蓮葉掉落，好似瞬息間經曆滄海桑田，轉瞬枯萎，化為了塵埃……
“原來是這純白蓮花幫助我，支付了‘請仙’的代價。”王明生出明悟，心底緊繃著的那根弦，也驟然放鬆了不少。
王明思索了一下，這兩位大仙雖說接受了白陽鎮裏正的委托，願意照拂自己，雙方關係還算友善，而且也知道了純白蓮花的存在，可一片蓮葉能抵得上七八十年的壽元，這樣的寶物放在仙家怕是也不多見，
萬一他們心動了呢？總歸小心一點比較好。
念及此王明便熄了說出實情的打算，臉上也配合著露出茫然，一副很不解的樣子……
接著一人二仙又討論了許久，可王明究竟是如何規避請仙代價的，柳玄風和黃九三始終沒有頭緒，無奈之下隻好先行放棄。
很快他們又把注意力放到當前的處境中來……
“小子，接下來伱打算怎麽做，劃出個道來吧？”柳玄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黃九三也緊隨其後，言語間透露著幾分躍躍欲試道：“不錯不錯，你有純白蓮花，能在那萬丈紅塵苦海中保持清醒，這就先天立於不敗之地了，我和老黃會負責幫你揍那個混蛋，順便保護你的安全，可具體如何行動，這還得看你自己。”
王明點點頭，先是做出了一番感謝，隨即視線便投向了前方，
根據‘河圖洛書’給出的三種可能性提示，因為墜入萬丈紅塵苦海前，王明拚命向李商隱靠攏的原因，兩人距離並不算遠，隻有不到兩分鍾的路程，而這位‘書院’六先生的手中，有能夠解救眾人，脫離萬丈紅塵苦海的關鍵。
接著他模糊了一些信息，隻說是直覺，並將自己的打算告訴給了兩位大仙，
‘柳玄風’和‘黃九三’倒也都爽快同意了，還做出保證，隻要有他們在，王明就絕對不會被‘彌勒神子’傷到分毫。
得到這樣的迴答，
王明也算能安心踏上了尋找李商隱的路程。
很快王明便走出了破爛橋洞，向著前方邁進，可還沒等走幾步，麵前景色就忽然發生改變，隻見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出現在了一處喧鬧的市井當中，眼前有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屠夫正揮舞著手中的殺豬刀，不停砍殺著另一個人，眼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
“這是怎麽迴事？”王明有點懵，剛才自己明明是在破爛橋洞，怎麽轉眼來這裏了？
外道巫儺廟係雖然並不執掌‘苦海濁世’領域的權柄，可柳玄風作為仙家大仙，對於萬丈紅塵苦海倒還是有些了解的，便說道：“別驚慌，這隻是另一個苦難的投影……”
王明安心了少許，帶有幾分茫然問道：
“苦難的投影？”
“你這小子，對於萬丈紅塵苦海還真是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是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的……”這迴說話的是黃九三，他聲音裏透著沒好氣，可終究是刀子嘴豆腐心，轉瞬又解釋了起來，道：
“在萬丈紅塵苦海中，匯聚了世間一切眾生之苦，那既是現實中生老病死、憎怨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八苦在苦海之中的投影，也是代表著一種苦難的象征，我這麽說不知道你能明白嗎？”
這黃九三說的太玄乎了，一句沒扣在重點上，王明是真沒怎麽聽懂，但好在有‘河圖洛書’的指引，根據三種可能性做出推斷，讓他心中有所明悟，
“所以萬丈紅塵苦海的本質，實際上由無數‘苦界’匯聚而成，而每一個苦界，又代表著現實中正在上演的一種八苦，我之所以剛走出破爛橋洞，就來到了這個熱鬧的集市，就是從一個苦界到了另一個苦界對嗎？”
柳玄風給予肯定的迴答，道：
“不錯。”
原來這隻是現實中正在上演的苦難所投影出來的景象。
看著不停揮舞殺豬刀，滿眼憎恨，在不停砍殺另一個人的屠夫，王明心裏生出一種明悟，眼前的景色並不代表現實層麵真有此類事情發生，更多的隻是一種象征，但在俗世裏，絕對有一個屠夫對另一個人恨之入骨，
之後王明繼續前行，穿梭在一個又一個苦界之中，依靠著純白蓮花的庇佑保持清醒，期間他也找了個機會，將多聞法寺發生的事情說給兩位大仙聽，並問起了他們的意見，
“多聞法寺竟然要入侵‘蜀國’，連彌勒教都參與進來了？”柳玄風聽到前因後果，聲音裏也沒有了之前的隨意，而是透露出幾分凝重道：“看來很快就要有大事發生，等離開萬丈紅塵苦海以後，得盡快把這件事告訴給老祖宗。”
王明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問道：“兩位前輩，多聞法寺中早有人知道我們會來，還提前留下了一幅畫和純白蓮花，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兩位大仙見多識廣，稍微一想，便給出了迴答……
“這裏麵有很多種可能，一：早在這座‘多聞法寺’還存在於世以前，就有人預見到了今天這個場景，但這樣的概率不大，按照你所說，多聞法寺應該是存在於大周時代，後來在殃神惡鬼出現以後覆滅，距離至今已經有幾百上千年，能夠看穿這麽遠的歲月，就算我家老祖宗恐怕都做不到，更別說你口中那個‘迦柯大師’了。”
“二：既然你處在曆史重現的‘多聞法寺’當中，那自然也有人能通過曆史的層麵，做出相應的布置。”
“或許也還有其他可能，但目前本仙就暫時隻想到這麽多。”
曆史？
所以說這背後還有其他‘小說家’高柱級禦神者參與的痕跡？
念頭在王明腦海中浮現，不知怎麽的，他忽然想到了在三途山遇見的春秋先生，心裏也浮現出了一種強烈預感。
就在王明思索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耳邊傳來。
“小心！”
……
……
片刻功夫以後，王明心有餘悸的長吐了口氣。
就在剛才，‘彌勒神子’又一次發出了襲擊，可怕的外道法術讓人難以察覺，還好關鍵時刻‘柳玄風’察覺到了不對及時出手，再加上河圖洛書做出的提示，讓王他而又險避過了這一擊，否則的話恐怕是就算不死，也得受到極為嚴重的創傷。
“該死，沒抓到，這家夥也太滑了……”黃九三的聲音響起，透著幾分咬牙切齒，剛才就在‘彌勒神子’出手的一刻，這位大仙就進行了反向追索，可惜對方也做了相應的充足準備，最終還是被他給溜走了。
王明沉聲道：“不要緊，兩位前輩，這個家夥的目標是我，他對我恨之入骨，絕對不會放棄離開的，隻要我還在萬丈紅塵苦海，早晚都能夠碰上。”
柳玄風和黃九三聽到這話也都鄭重點點頭。
“對了……”王明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兩位前輩，仙家和彌勒教之間是有什麽仇恨嗎？我總覺得你們有些，有些，嗯，有些勢不兩立的感覺。”
“這個……”
柳玄風和黃九三頓時沒了聲音，沉默了好一陣子，才緩緩說道，
“臭小子，你的問題還真多，行吧，可以確切的告訴你，仙家和彌勒教之間確實勢不兩立，至於具體原因，就要從‘天地正統之戰’說起來了。”
“天地正統之戰……”王明心中一驚，沒想到兩方之間的淵源竟可以追溯如此之久。
他很想知道裏麵的內情，連忙繼續追問，
可惜，柳玄風和黃九三明顯不想多說，先是沉默，隨即又找個由頭岔過去了，隻是期間透露一句，“你就把我們當做是同為‘外道巫儺廟係’的爭鬥吧”，之後就緘口不言。
至於這麽神秘嗎？
王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又穿過了兩個苦界，終於，王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見在一座破爛的房屋中，有個正駝著背的身影正在顫顫悠悠清掃麵前的院落，他明明是中年男子，身體壯碩，可行動卻猶如個老年人一樣，還沒走幾步道就累得氣喘籲籲，
此人正是‘書院’的六先生李商隱？
“這？”
王明不自覺皺了皺眉，
“嘿嘿，小子，看來你要找的這位‘書院’先生，可沒你那麽好運，可以從萬丈紅塵苦海當中清醒過來，現在正沉淪在‘老苦’當中無法解脫呢……”柳玄風聲音裏透著幾分怪笑，見‘書院’的一位先生如此狼狽，對他這位仙家而言或許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黃九三這時也壞壞的說道：“小子，要不你別救這家夥了，我怕事後他會殺你滅口。”
“……”
王明也覺得很有可能，畢竟堂堂‘書院’先生，結果和個普通老頭一樣顫顫巍巍走道都喘不過氣，雖事出有因，是由於沉淪在萬丈紅塵苦海當中，但這也算一段黑曆史了，以李商隱的性情性格，或許還真得想要殺人滅口，
當然玩笑歸玩笑，李商隱還是要救的，畢竟根據‘河圖洛書’的提示，在這位‘書院’先生身上可是有著脫離萬丈紅塵苦海的關鍵，
定了定神，王明就準備邁步過去，
“等一下……”可就在這時，柳玄風凝重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
王明識海中的河圖洛書也出現震動，三種可能性在腦海中浮現，讓他臉色不由得一變……
【現在過去：你會剛好碰到一位過來講經的老和尚。】
【十分鍾以後再過去：老和尚講經結束，才離開不久，你順利喚醒了李商隱。】
【直接離開：你因為找不到離開萬丈紅塵苦海的方法，而永恆迷失在了此地。】
講經的老和尚？難道是迦若覺者，
王明臉色變得凝重，很清楚這位‘多聞法寺’主持的目標，就是汙染作為‘書院’六先生的李商隱，控製他成為魔物入侵蜀國的暗棋。
不過讓他還算安心的是……按照河圖洛書提示，李商隱並不會因為這次講經而遭到汙染，等迦若覺者離開以後，依舊可以被自己喚醒。
那就先等一下吧。
念頭在腦海中浮現，王明並不想表現出異常，裝作茫然的樣子問道：“怎麽了，前輩……”
“你自己看。”
柳玄風施展力量，把王明的視線轉向另一個方位。
沒過多久，就見有個老和尚忽然出現，他麵目慈祥，可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邪異的感覺，來到院落附近以後，先是喚了聲佛號，接著就為沉淪在‘老苦’中的李商隱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