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在此安心待了一月後,突然有天侍侯的丫鬟柳芝跑過來,高興的道:


    “小姐,您的母親過來尋你啦。”


    李凡一驚,母親,這些時日來一直有想過,是不是她娘親英子也在這裏,或是被她生父得救後,住在這天外天城的某處,可是她人生地不熟,有心打聽,卻無從下手。


    又怕當年之事,有什麽隱秘,李凡一時不願多說,隻是靜靜等待。


    李凡有些高興的跑出閣樓之外,就見遠處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婦人,邁著蓮步含笑向她走來,直到走近,神色激動的就撲上來,“我的兒啊,娘找得你好苦啊!”


    李凡被抱得萬分驚訝,可是卻如何也推不開這個渾身香粉味,力大無窮的女人:


    “夫人,您怕是搞錯了,我……”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女人打斷:“什麽錯了,我女兒是誰我還不知道,”說著抬頭看了看李凡的臉,在李凡疑惑的目光中拉下李凡的麵紗。


    旁邊的一個嬤嬤見狀,插話道:“小姐長得可真俊,真真和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李凡自然也在打量突然認她做女兒的貴婦人,說實在的,她們是有些像的,比如臉型,比如眉毛,但是要說到一個模子印出來,那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婦人看到李凡的樣子,怔了一會,然後反應過來:“自然,自然,我的女兒,像我那是肯定了。”


    …………………………


    李凡掙脫不開,被這個自稱她娘親的女人帶到一座府邸。


    她本有心跟這個女人弄得不好看,但越看這其中越有貓膩,這女人明目張膽的過來認她做女,又無人質疑,該是早有預謀。


    一直到了這位夫人的院子裏,李凡看著女人放鬆下來的身體,“夫人,我有話想對您說,不知可否能單獨談談。”


    “娘的乖女兒,有話不防直說,這些都是為娘的親信,你不用在意,”女人邊說,邊坐在旁邊的芙蓉塌上。心想著卻是,看來情報說的也不能盡信,情報上說此女不過出身鄉下,至小被送到一個三流小門派做著一個不受重視的真傳弟子。


    但依她看來,此女氣度不凡,無半點小家子氣。


    “夫人,我是有要事與您相商,”李凡再次重複。


    “好吧,”婦人表情嚴肅下來,揮揮手,四周的人魚貫而出。


    李凡在兩人四周用靈氣布下一層屏障,“澹台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晚輩不會繞彎子,直言問夫人,認李凡做您女兒,可是有什麽事需要晚輩代勞的。”


    “自家人,什麽代勞不代勞,我兒想多了,”婦人心想,看來她新認的這個便宜女兒不好糊弄啊。


    “夫人,到這時候您何必還搪塞晚輩,明人不說暗話,若有什麽為難之處,您不防說出來,正好晚輩也有事找您相商,”李凡心裏猜測著這個女人找她過來的目的。若是真想害她,認她做女,實則是多此一舉。若說對她別有所圖,她李凡勃然一身,真不知道有什麽可圖的。


    婦人聽著李凡的話,邊觀賞著自己剛修飾的指甲,“你到說說,有什麽找我,”婦人臉上的笑意消失,有些冷冷的問,恢複了本來麵貌。


    “不瞞夫人,晚輩出生貧寒,後逢突變,家破人亡,生母似是被澹台家的一位隱士救走,哥哥也被抓走,至今下落不明。晚輩想,若是夫人的要求,在下可以做到,不防大家做個交易如何。”


    婦人聽了神色變了幾變,過了一段時間問,“你確定你母親是被家族之人救走的。”


    “晚輩非親眼所見,隻是從家姐口中得知。”


    “哦,我會查的。我的條件也很簡單,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女兒,然後替你姐姐澹台靈出嫁到通天山的重家。”


    “替嫁到重家,”李凡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婦人找她過來的目的是為這個。


    “別擔心,那重家與我們澹台家一樣並列圖騰家族,你要嫁的重尋,乃重家家主的玄孫,長得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入了金丹,真是萬裏都挑不出的上好道侶人選,不知有多少修真界女修擠破頭的想嫁入重家,我看你我有緣,你姐姐靈兒又一心修練,暫不想嫁人,這才千挑萬選,選上你的。”


    李凡聽了差點氣笑了,重尋,若她記得沒錯,這個從沒有見過的男修,家中可有128房妾室的,真想噴這婦人一臉唾沫,‘既然這麽好,你幹什麽不上,’又看著這個女人一臉為她好的樣子,李凡違心道:


    “確實是個好的,隻是晚輩認為,選道侶首重互愛互信,我與這重公子素未某麵,對方性情也不知,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我們圖騰家族聯姻,並不隻是單純的要找雙修道侶,更重要的是為了血脈的純淨和家族不朽友好關係的延續。你此去關係重大,乃是你之榮耀,切不可兒戲。”


    ‘我榮耀你一臉,’李凡內心破口大罵,聽著這個女人如此巧言善辯,心裏氣惱:“晚輩自然知道世家聯姻的重要,隻是就算晚輩滿心樂意嫁給重公子,但重公子,或是重家也不一定樂意吧。”


    “有什麽不樂意的,隻要你頂著我顧梅梅女兒的名頭,嫁過去我保你在那裏唿風喚雨,不受半點委屈,”婦人說話提高了音量。


    李凡卻突然感到她的心虛,不覺心沉到了穀底。


    想起平生夢想。


    ‘平平凡凡的生活,找個喜歡的男子,生兒育女,體會人世之美好。’


    但迴首往事,不覺苦笑,一切一切都與她曾經的夢想背道而馳,莫非這就是命嗎。


    又想到前世所遇那灰衣男子的驚鴻一劍,李凡想著,也不知那人轉世重生在這世間的哪一處。


    ……………………


    而澹台家,重尋的父親待聽到澹台扶風要讓一個叫澹台凡的孫女嫁過來後,滿心疑惑時,突然接到一張秘信。


    是一位和李凡有過節之人,特意透漏之下的消息。


    重斷天看著上麵的內容,一行行的看著,心裏是震怒非常。


    信很長,但大致內容如下:


    李凡乃是一農夫的妾生女,至小懶惰成性,乖張非常;


    入了一個叫道天門的三流門派,一路靠著抱大腿和阿諛奉承爬上了真傳弟子的位置,但不敬師尊,不友愛同門,也不安心修練,罰過幾年麵壁。


    後來稍大後,就一直靠著美色結交道天門的幾個男弟子,靠著些不如流的魔門手段,像采陽補陰這些上不得台麵的辦法,一路修到築基。


    不過雖說是築基修士,但一直靠不正當手段和丹藥提升,所以根基不穩,每次門中比鬥總是墊底。


    再就是,與同門女修,為個男修,大打出手,爭得你死我活,平時帶人處事也盛氣淩人,十分不得他人喜歡。


    直至因偷竊普陀教某位僧人的大還丹,又私自販賣,怕被查出,協同犯事的兩同夥以參加重陽島試煉為由,借口外逃躲避。後遇黑風城城主(澹台家的一位外放管事),把她好心送迴澹台家,她卻狼子野心,為了不讓自己醜陋的身世曝光,或一些小事,泯滅良心,心狠心辣的把澹台家的某對母女殘忍殺死等等……


    重斷天看完後,又遞給自己的夫人,心裏氣惱的想著,雖說他們還沒有查過此女,就算裏麵稍有虛假,但是無風不起浪,叫澹台凡的女修,絕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本就脾氣火爆,越想越氣,一下拍蹋了旁邊的一堵牆,


    “這澹台家欺人太甚,竟拿個凡民出身,並且做風不良,心狠手辣的淫l浪l女子糊弄我兒。”


    重斷天的夫人,一身黑衣,渾身靈氣變換,看不清模樣,隻聽她道:


    “當年父親和那澹台老兒隻是商量尋兒與他孫女結為夫婦,又沒說是那個。雖說這顧梅梅突然找迴失散多年的女兒,蹊蹺非常,但我們找不到證據,能說什麽。更不用說那女子眉心有圓環印跡,確確實實的澹台族血脈,在事情沒有定論前,夫君你還是莫要鬧大。”


    “那也不能讓尋兒娶一個來例不明的女人!”


    黑衣女子在地上來來迴迴踱步幾次:


    “你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這女子身上做些文章,讓退婚變得容易些。唉,尋兒雖然作風紈絝,實則品性並不壞,隻是外人看來未免浪蕩些,是我沒有管教好他。”


    “夫人,萬般錯也是為夫的,隻怪我平時沒教導好這個逆子。”


    ……………………


    李凡不知道這兩家人是如何斡旋的,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談成。反正至她上族譜後,就開始陸陸續續收到各路親戚的禮物。


    身上原先的法衣,也變成了如今精致漂亮到極至的紫色琉紗裙,別看它漂亮,但是該有的防禦卻一點沒少,李凡拿出自己的劍在上麵不用靈力的削了兩劍,劍與裙麵相交,隻有哢哢的火星冒起,裙子半點沒損壞。


    看到自己的劍,李凡想了想,叫來院子裏的管事,畫了一張圖,寫明了原料,“我要這澹台城中最好的煉器師為我打造。”


    管家看了一眼後,低下頭稱是。


    不久後,這張圖和原料單子就遞到了顧梅梅手裏,也就是李凡的便宜娘親,顧梅梅看了後,“隨她,以後她有什麽要求,你照做就好。”


    “是,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某前文提到重尋128房妾室時,當時的女主隻是看笑話,現在不知道,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想想日後重尋的128房小妾給李凡請安時的浩蕩場麵,就想笑。


    另外一直想感謝一位看文的朋友,她就是龍凜親,感謝一直以來的支持,摟住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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