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靈魂出走》


    第14章你方唱罷我登場鬼獄消魂琵琶淚


    這兩鞭幾乎都打到了海棠的身上,差點沒要了海棠的命。


    海棠嚎叫著翻滾,兩隻手仍然緊緊地抱住玫瑰,她在用自己的身體替玫瑰挨著鞭打


    不是紫玉瘋了,他清楚得很。


    九幽金鞭打在海棠和玫瑰身上的同時,也在抽打著紫玉的心。


    紫玉的心很疼,這是他親手捧迴來的兩枝花,正因如此他才要更好地嗬護他們,所以他不得不這麽做。


    一陣陣熒光從海棠和玫瑰的身上迸出,隻是要比北聖幽冥的熒光要少了許多,也弱小許多。


    這是海棠和玫瑰被鞭撻時,身體的震顫所產生。


    幽靈鬼蜮城大廳內,斑斑的綠色熒光又一次點亮了大廳。


    就在這時,大廳的上方突然出現一道金光,金光籠罩大廳,綠色熒光頓時被淹沒其中。


    轉而,金光又突然間黯淡了許多,未等紫玉反應過來怎麽會突然出現金光,轉而又瞬間暗淡的時候,一曲極其悅耳的音樂隨著這一道金光一同進入大廳。


    一曲幽怨的琵琶曲傳進大廳,打斷了紫玉思緒。


    這首樂曲實在是太動聽了。


    這是琵琶奏出的樂曲,從樂曲中可以感覺到能夠奏出這樣美妙的音樂的人,無論是在人間,還是在界,都是絕無僅有的。


    絲弦悅耳,飛虹入夢,滴水漣漪,鬼神皆驚。


    琵琶樂曲把紫玉從惱怒中拉迴,把剛才北聖幽冥一事淡忘了,把玫瑰一事也淡忘了。


    就是這個音樂,紫玉感覺到很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聽說過,不過他一時也想不起來,便隨著樂曲節奏時緩時急,很快便沉浸到樂曲當中。


    這首琵琶曲是那麽的讓人覺得心甜,讓人覺得心醉。


    疼痛消失,不僅僅是皮肉上的疼痛,還有心靈上的疼痛。


    玫瑰已然在音樂聲中酣然睡去。


    海棠也在音樂聲中深深沉醉。


    曲調聽起來悠揚委婉,但是其中透出的一絲絲的淒美卻是直入心扉,就是這一絲淒美開始牽魂勾魄,進而就是讓人難以忍受。


    紫玉極力忍著痛苦關閉了心路,他忽然想起師父曾經說過關於琵琶女的《消魂曲》一事,雖然師父也沒見過琵琶女,但是對於她的一曲消魂鬼神驚的《消魂曲》傳說,師父也是不敢大意的。


    不過,紫玉倒是牢牢記住了師父的囑托:“悅耳消魂曲,蝕骨索命魂,若遇琵琶女,唯有速離身”。


    心路雖然關閉,但是,聽著聽著,紫玉還是覺得心弦一絞,仿佛心要掉落下來,感覺極其不好,便大叫一聲:“不好”


    就在這時琵琶曲也忽然一轉調,紫玉突然間感覺肝顫膽突,渾身無比的難受,便立即叫了一聲海棠道:“是《消魂曲》,不好,海棠,快走,快走”


    紫玉的走字尚未完全落音,猛然間,隻見金光一頓,一個白衣少女從金光中飄然而落。


    紫玉說著就要抱起玫瑰往外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伴隨著悠揚的樂曲,一個金雞獨立身姿曼妙的女子似是空中飄然落下,從身材麵容上看這個女子的年紀,也就是和海棠相仿,輕羅紗衣,懷抱琵琶,飄然而下,仙女下凡也不及一分。


    女子落地,正好擋住了紫玉三人的去路,大廳的唯一正門被琵琶女擋住。


    “好美呀”海棠驚呆了,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紫玉抱著玫瑰,慢慢地後退。


    沒有退路,紫玉的後退隻能是離這個懷抱琵琶的女子遠一點,遠一點,再遠一點。


    已經到了大廳的後牆了,紫玉不能後退了。


    紫玉的心情一下子降到冰點以下:“北聖幽冥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又突然冒出個比北聖幽冥還要強大的琵琶女,難道說這個幽靈鬼蜮城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嗎?鬼蜮城,真他媽的活見鬼了,還不止一個”


    紫玉緊張的開始胡說八道,開始罵娘了。


    幽靈鬼蜮城不再冷清,幽靈鬼蜮城的大廳也不再暗淡了。


    琵琶女子不言不語,對於紫玉等人熟視無睹,依舊是金雞獨立式高傲的懷抱琵琶悠然彈著琴。


    琵琶遮麵裙帶飄,煙霞雲霧周身繞;粉黛香腮兩行淚,魂魄一曲消。這就是專門以消魂曲殺人於無形的琵琶女,令鬼驚神逃妖魔喪膽的琵琶女。


    紫玉和海棠都不敢再聽下去了,可是,即便是雙手捂住耳朵,仍是渾身顫抖,繼而翻來滾去抽搐不止。


    琵琶女懷抱琵琶半遮麵,尖尖十指輕撫弦。


    琴弦,在琵琶女的手指緩緩撥動下震顫,空氣也隨之震顫,繼而整個鬼蜮大廳都在跟著震顫。


    紫玉根本就無法理解這是什麽法力,能使一根根琴弦帶動整個大廳都在震顫,要不是親耳聽到琵琶女的琴聲,他是始終無法理解師父的囑托的。


    而現在情形來說,這個琵琶女以及她的《消魂曲》遠要比師父說的還要嚴重,師父說的對極了,在這個琵琶女麵前,跑,隻有跑才是唯一的選擇。


    可是,怎麽跑啊?心魂欲碎,命魂被鎖。再說了,現在就是跑的機會都沒有了,琵琶女堵住了他們離開鬼蜮大廳的唯一出路。


    最可怕的琵琶女的殺人狂曲《消魂曲》已經把紫玉和海棠折磨的骨軟筋酥,連爬都爬不動了,還能跑嗎?


    這時候的海棠不隻是驚呆還有豔羨,傻傻的毫無表情,呆呆的無動於衷,接著就和紫玉一樣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隻有玫瑰似乎無事一樣,酣酣的睡去,盡情享受她自己的夢裏世界,什麽消魂曲,什麽琵琶女,這一切都不屬於她,與她毫無關係。


    琵琶幽怨,琵琶女把幽靈鬼蜮大廳當成她的獨播劇場,一個人的音樂會,不管聽眾愛聽與不愛聽,都必須在那裏,可以睡,可以醉,更可以魂飛魄散。


    眼下,似乎鬼蜮大廳就是琵琶女一個人的世界,琵琶女依舊旁若無物,像是極其鍾愛自己的樂曲似的,自己陶醉在美妙的樂曲中。


    琴弦在指尖滑動下顫動,空中彌漫著悅耳的樂章,這曲調聞之悅耳,卻足以讓人消魂。


    然而,這清脆悅耳曲調的背後恰似圓月彎刀,使人聽之悅耳的同時被摘心挖肺。抑揚頓挫的琴聲酷似大小玉珠落盤,叮咚聲中凝固的空氣流卻比利箭還迅疾,撕裂空氣直入肺腑令人肝膽皆碎。


    玫瑰已經在這首《消魂曲》中悄然昏死過去,紫玉和海棠看都不敢看琵琶女一眼,使勁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卻仍然難以抵抗氣振心肝的強大力量。


    不知是紫玉與海棠二人狼狽的樣子,還是琵琶女自覺無趣,一曲未完,琴聲嘎然停止了。


    琴聲一停,紫玉和海棠頓覺舒服了許多。


    “你是誰?讓開”海棠終於一臉怒氣地對懷抱琵琶的女子說道。


    琵琶女沒有生氣,而是和悅的鶯鶯語道:“難道這首曲子不好聽嗎?要不…要不換一首?”


    “這裏不是音樂廳,我們也不想聽你的曲子,識相點趕快讓開路”


    “這麽大脾氣,小心將來嫁不出去喲”


    “什麽?你敢說我嫁不出去?我看你是活膩了”海棠一擼胳膊就要上去奏琵琶女。


    紫玉一拉海棠的手臂,附耳悄聲說道:“千萬不要激怒她,她就是北聖幽冥的老婆,琵琶魔女”


    這一下海棠可吃驚了:“啊?琵琶魔女?北聖……怎麽可能?”海棠的眼睛瞪的老大,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琵琶女會是北聖幽冥的老婆。


    海棠突然意識到:“既然是北聖幽冥的老婆,想來也應該是一個魔頭,我剛剛打死北聖幽冥,這個琵琶女就來了,該是找我報仇來了吧”


    沒想到這句話讓琵琶女聽到了。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來要你們的命的哦”琵琶女的話語極其柔軟,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


    “你找我,打死北聖幽冥的是我,與紫玉哥哥玫瑰妹妹都沒有關係,來吧,北聖幽冥的老婆,我看你和他一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海棠立即仗義似的站出來,一抖九幽金鞭,就準備迎戰琵琶女。


    “你不會沒有武器吧,亮出來吧”


    “我,武器,諾,這把琵琶行嗎?”


    海棠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


    琵琶女完全沒有把海棠等人放在眼裏,戲弄玩耍海棠似的,同時也在譏諷海棠的無知,不過,這也恰恰說明琵琶女的心地至少在現在並不是那麽惡毒。


    琵琶女可不向北聖幽冥那樣,對海棠手中的九幽金鞭看都不看,即便是上古神器,在琵琶女的眼中也什麽都不是,反而是對自己的琵琶尤其的珍愛。


    琵琶女不急於報仇,出乎海棠的預料。


    “你真的是北聖幽冥的老婆?”


    “怎麽?不像嗎?沒錯,我就是北聖幽冥的老婆,不過是名義上的,既然知道我是誰,最好別惹我,要不要再好好聽聽,《消魂曲》,啊,多美呀”琵琶女自我陶醉的樣子讓海棠直起雞皮疙瘩。


    紫玉急忙說道:“別,別,您老人家千萬別彈,那麽高雅的曲子,我們是小輩實在是消受不起”


    “知道就好”琵琶女突然一改聲調冷冷的說道。


    紫玉不敢莽撞,試探著說道:“您老人家是來……”


    海棠怒氣未消,沒好氣的說道:“收屍”


    琵琶魔女並沒有生氣,反而出奇的笑一笑說道:“小丫頭,挺招人喜歡的,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來收屍的”


    “你要報仇,就找我,來吧”海棠說著做好應戰琵琶魔女的準備,並悄悄把九幽金鞭的鞭稍收起攥在手裏。


    “報仇,按我的規矩,你們還不夠資格”


    “什麽?你的規矩?還不夠資格?”


    聞聽琵琶女的話,不僅海棠,就是紫玉也弄不明白這琵琶女是什麽意思。


    報仇還需要什麽資格?誰又有資格?


    難道看著北聖幽冥死在這裏,殺他的仇人就在眼前,報仇殺死自己和海棠簡直就是比碾死個螞蟻還容易,琵琶女為什麽不報仇呢。


    不僅是海棠,就是紫玉也認為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規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集:琵琶聲聲催淚下醉心一曲梨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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