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裏麵的聲音漸漸變少,北浪知道暴虎城的人已經停止了戰鬥,於是又爬了上去,吃過虧的他們這次學乖了,商量一番後決定每人輪流抬頭看天,防止再出什麽意外。


    烈帝也以為就這麽結束,四人一集合準備就走。然而卻感動地麵一陣一陣震動,轟隆幾聲,東南西北四方從地下竄出四個高達三米的黑色鐵人,這些鐵人如同巨人一樣,腦袋很小,沒有脖子,身軀不大,但是一雙手合起來卻要比身軀還大,而且還差不多跟自己一樣長,沒有手掌,取而代之的就是兩個巨大的流星錘,錘子上的尖釘閃動著懾人的寒光,腿短而粗,堪稱是大力水手的巨大版,或者說這樣子有點像猩猩。


    烈帝一看皺著眉頭:“黑鐵傀儡,真是麻煩!”手腳並用的四個黑鐵傀儡,不吼不叫,速度極快,埋頭朝烈帝轟隆隆地衝了過去,一雙又長又大的手臂揮起來唿唿作響,直接當頭就砸。這下要是砸實了,絕對不是被砸進地裏那樣的搞笑場麵,而是跟爆炸的西紅柿一樣,pong!!零件四分五裂。麵對如此直接殘暴的攻擊,四人不得不全神接戰。


    綠泛低聲驚唿:“這是黑鐵傀儡!?”


    北浪雖然看不出綠泛麵上的表情,但能從她驚唿的語氣看出這黑鐵傀儡不是那麽好對付,於是好奇道:“你見過?”


    綠泛搖搖頭道:“我曾經聽族中長輩講過這黑鐵傀儡,據說這黑鐵傀儡渾身黝黑,鐵盔厚約十多厘米,裏麵全是空氣,但是盔內壁刻有神秘的魔紋,這些魔紋使黑鐵傀儡具有一定的意識,能夠執行製造者賦予它的命令。越大的傀儡魔紋越多越複雜,攻擊性就越強,以暴虎城的實力,要對付這四個傀儡的話也不是什麽難事,可怕的是這四個傀儡死亡後的情況。”眼睛緊盯這這黑鐵傀儡,竟然流露出些許占有的衝動。


    眾人被綠泛所講的吸引道,齊齊看著她,淡綠色的眼珠往廣場上望了一眼道:“一般來講,四個黑鐵傀儡被一個白銀傀儡所控製,隻要擊敗這四個傀儡,當它們身上的魔法陣消失時,那白銀傀儡就會登場,如果白銀傀儡登場,暴虎城的人可有苦頭吃了,估計打完白銀傀儡也差不多得休息半天吧。”說完,竟然發出了一絲同情。


    鐵銘心裏卻是樂了,興奮地和北浪對是一樣,北浪不在意地笑道:“沒事,反正麻煩是他們的,我們先看熱鬧吧。”眾人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便看向場中。


    這時候鐵銘忽然想起什麽一樣,皺皺眉頭用手肘捅捅北浪,望著不解的北浪擔憂道:“我們在這裏呆這麽久,沐瀟萍該怎麽辦?”提起沐瀟萍,他的語氣裏有些無奈和牽掛,更多恐怕是緊張和擔心吧。


    北浪見他握著拳頭,拍拍他僵硬的肩膀道:“放心吧,我們在這裏呆一天,外麵不過是過了個把小時而已,不用擔心什麽。”說著揉揉他肩上僵硬的肌肉,接著笑而不語地望著他。


    鐵銘聽他這麽一說,暗自鬆了口氣,擦擦額頭的汗水,見北浪望著自己笑得莫名其妙的樣子道:“你笑什麽?”


    北浪湊過去笑道:“你其實是喜歡她的吧?”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這話一出口,鐵銘就跟炸毛一樣,猛地跳起來大聲道:“你胡說什麽?誰會喜歡那個大哭貓!一整天沒事就知道哭哭哭,老子都快被她哭得煩死了!一整天就一副我出身高貴的欠揍模樣!一提起她我就生氣,我一生氣就想打她!你竟然在這胡說什麽我喜歡她!你是逗我嗎?我哪裏會喜歡那種人,挑挑撿撿的爛毛病,動不動就說什麽素質!活像個智障!”明顯手舞足蹈的他此刻是有點失控了,敢情是被說中了心事。


    北浪見他發癲,趕緊拉住他道:“好好好,我的錯,別鬧別鬧,看戲看戲,,,”見眾人不解地望著自己和鐵銘,北浪真是尷尬得要死,隻好強裝笑容,心裏祈禱不要讓人誤會了什麽。


    那邊的烈帝正準備戰鬥,這時候見到那邊有人在吵架,還是兩個大男人在打情罵俏,心想還以為你們是普通朋友,沒想到是這麽變態的嗜好,老娘在這拚死拚活,你們在看戲就算了,竟然還敢秀恩愛,沒聽過什麽叫秀恩愛死得快麽?當下猛地拉弓低喝:“熱浪爆震!”嗖一支火箭射向那邊。那邊的人都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全然沒注意到那射來的箭。轟隆一聲,眾人隻感一陣劇烈的衝擊波和猛烈的熱浪,炸得眾人啪啪啪幾聲,摔下了城牆。被摔得七暈八素的眾人也是一陣狼狽。


    北浪滾了滾,覺得身下柔軟,手上有點冷,似乎是一塊鐵,於是使勁一拉,便聽得有人驚叫一聲。


    眾人齊齊望去,見到那一頭綠色頭發的女子,這女子細眉高鼻,淡綠色的瞳孔,皮膚蒼白,櫻桃小嘴。此時這女子一麵驚愣得望著北浪,以及他手上的麵具,眾人這時才發現這女子其實就是綠泛。


    北浪望著驚訝的綠泛開玩笑道:“你不帶麵具的樣子還真好看,我看你這麵具就不要戴了。”說著假裝把麵具塞進自己的挎包。這個舉動直接把綠泛嚇得麵色白上加白,仿佛遭遇到什麽打擊一樣,掩麵而泣。北浪一時間也是慌了,趕緊抽出麵具走過去道:“不好意思,我是開玩笑的,還給你。”


    然而綠泛隻是自顧自地哭泣,根本不理北浪。北浪隻好求救似地望向眾人,然而那四個蛇人隻是用冰冷的瞳孔看著一切,並不說話。格拉迪斯走過去卻不是安慰綠泛,而是拍拍北浪的肩膀,直接把北浪拍得一愣一愣,不明所以。而鐵銘對女人哭就是一個態度:嫌棄!但這個時候他真不好意思開口,於是就攤攤雙手表示無能為力。


    見綠泛自顧自地哭,北浪也是相當鬱悶,於是挪到格拉迪斯身邊低聲道:“喂,這到底是什麽迴事?”格拉迪斯愣著(哦,不是,格拉迪斯的模樣本來就是愣的。)說:“你不知道啊?”見北浪一臉茫然搖搖頭,望了一眼綠泛一眼道:“這種事情還是等她說吧,我幫不了你。”


    北浪看了看哭泣的綠泛,又看看手裏的麵具,一時間想不通其中的種種。


    良久,綠泛才停了下來,仰著頭抹掉眼淚,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什麽決定,望了北浪一眼又哭了起來,平心而論,這個綠泛的哭還是讓北浪心裏產生憐惜的,隻是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綠泛又停止哭泣,深吸幾口氣,似乎真的下定了決心,剛張口又止不住眼淚哭了起來,似乎在做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北浪聽著那哭聲顧不了那麽多了,趕緊走過,想要拍她的肩發現她的肩比自己還高,拍起來有點怪異,想拍她的背,但是蛇人是恆溫動物,那有什麽衣物,基本上就是胸前掛兩塊金屬蓋遮羞而已。隻好拍拍她的手臂道:“別哭別哭,都是我的錯,你想怎樣都行,隻要你不哭就行。”然後望著旁邊的蛇人,而那些蛇人隻是冷淡地望著他,並不說話。


    北浪試圖想明白其中的緣故,卻毫無頭緒,忽然感到嘴巴一陣濕潤,定眼一看發現綠泛竟然吻上了自己,嚇得他趕緊推了她一把。但是口中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綠泛那清香的氣息,忍不住舔舔嘴唇,有點滑滑的感覺,分不清這是口水還是鼻涕,腦子一片空白。


    綠泛這時候已經不再哭泣,似乎做出了決定,這時她默默站在北浪身邊,低著頭。這個舉動又把北浪嚇了一跳,他望著綠泛驚叫道:“你到底怎麽迴事?動不動就奪走我的初吻!我存放了三十六年的初吻就這樣沒了。天啊,你到底幹了什麽?”綠泛這個舉動談不上多嚇人,北浪隻是覺得太意外,意外得有一種別樣的情感在內心滋生,如同洪水猛獸,一發不可收拾。


    綠泛紅著眼望著他低聲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語氣無奈又有點逞強,顯然這個意外讓她幾乎失去了一切一樣。


    北浪趕緊打斷她:“等等,我就當你開玩笑好了,這種事不要說了。”最怕就是莫名其妙被結婚或者被當爸爸的事,簡直是晴天霹靂,六月飛霜。


    說著把麵具往綠泛麵前一遞,結果被一邊那弓的蛇人一把搶過,抽出小刀,一刀均勻地把麵具分成兩半,一半遞給北浪,一半遞給了綠泛。然後這些蛇人才圍著綠泛,用細細的蛇語安慰著綠泛。見蛇人們如此,北浪也不好去打擾。


    忽然內麵傳來轟隆一聲,這才想起裏麵還有戲要看,扭頭見鐵銘不知道什麽時候和格拉迪斯在上麵看得入神,一跺腳就上了城牆,往裏看去。隻見孟平一腳踩著那倒下的黑鐵傀儡,把斧子提了起來。三個傀儡已經有一個倒地了。


    四人一人對付一個,孟平憑著自身兇猛的攻勢率先拿下一血,也不急著去幫隊友,反而坐在一邊看著。


    烈帝和一個黑鐵傀儡打,不過她的戰鬥方式比較特別。那黑鐵傀儡兩個拳頭特別大,一拳就是一個坑,任何人要是挨一下,不死也殘廢。雖然這黑鐵傀儡破壞力驚人,但是攻勢和速度相對於烈帝來說並不行。身法靈活的烈帝每每都是從容不迫地擦著它的拳頭躲閃開來。隻見那那黑鐵傀儡一拳衝天而降砸向烈帝,烈帝雙腳一蹬,半空中嗖嗖嗖快速拉弓三下,三隻火元素的箭準確無誤地射在這傀儡的肩關節,一落地轉了個身拉了個滿月,嗖地一聲又擊在傀儡的肩關節出,發出強烈的爆炸,這黑鐵傀儡隻是被震得晃了一身子,肩關節也隻是崩了一小塊。那傀儡咚咚咚地跑向烈帝,唿的一個橫掃,烈帝看準機會輕輕一躍,踩在揮來的鐵臂上,借力一躍,半空中拉滿了弓,那把火紅的弓瞬間燃起一層火焰,目光一凜:“熾星之災”然後弓弦嘭的一聲蒙響,整個弓的火焰也全部消失,烈帝屈膝落在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


    天空中落下一粒細細的星火,飄向那個黑鐵傀儡,一落在這黑鐵傀儡上麵,狂暴的火元素唿呲一聲奔湧而出,照紅了整個廣場,瞬間把這個還在盡忠職守的黑鐵傀儡燒紅,變軟,化為一堆鐵水,順著龜裂的地麵流了進去,烈帝隻是冷冷地看著那黑鐵傀儡死去,眼神談不上陰冷無情,仿佛看著自己微不足道的傑作一樣,無須別人的稱讚,她自有他的驕傲。


    城牆上的眾人都感到那恐怖的熱能,不由得相視一眼,暗暗心驚。


    那邊的孟凡也攻勢淩厲,快得如同閃電,那笨重的黑鐵傀儡往往剛抬手,孟凡便朝它砍了兩三刀,等它拳頭落下,又砍它四五刀,刀刀砍在同一個位置。與孟平不同,孟凡在耐力上要差不少,而刀的抗震力也太差,如果全力一刀不能劈開黑鐵傀儡,那麽反震力絕對會傷到自己,所以才采用如此保守的方法來對付著傀儡。這傀儡還沒跟上過孟凡的速度就被當胸劈開,內壁的魔紋被損壞,也就停了下來。


    看向逆刺那邊,那個黑鐵傀儡就像被人肢解了一樣,雖然不知道這逆刺是如何做到地,但總算解決了麻煩。四人合並一處,望了北浪他們一眼,騎上老虎,頭也不迴地走了。


    北浪本來想還有熱鬧看的,結果暴虎城的人全走了,一看,不對啊,扭頭見到綠泛就在身邊,張口就道:“你不是說四個黑鐵傀儡小弟懟翻後,白銀大佬就會登場為小弟出麵嗎?怎麽這樣就完了?”綠泛望著廣場,也是一愣,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聽說而已,也沒見過。”北浪望著越過城牆消失的暴虎城眾人:“什麽傳說啊?太不靠譜了吧?”但是見綠泛有點委屈的樣子,又怕她會哭趕緊道:“我們也跟上去吧!”


    於是當先躍下城牆,哪知綠泛緊跟著他,於是北浪抽過鐵銘擋在自己和綠泛之間,綠泛卻是一扭身子,晃到了北浪的另一邊,這個時候北浪隻好和鐵銘一樣,懵著臉。老實講,他隱隱約約猜到了摘掉綠泛的麵具意味著什麽,舊紀的時候他看小說,這樣的情節數不勝數,隻是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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