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契機之後,王墨之後的戲份就進行得順利多了。不過王墨卻因此陷入了深思。他對季遠言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呢。難不成,在魔力消退的同時,連他成為魔王時因此交換的感情卻迴來了嗎?將情感與惡魔作交換,他獲得了無人能及的強大魔力,與此同時,也變得冷酷無情。自那開始,他的目光就隻放在征服人類,征服大陸上,再也看不見其他。


    就連安德烈死的時候也是如此。即便是身邊的左右手,他也能毫不留戀地筆直向前,頭也不迴地向前。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說不清楚,究竟他是真的不難過,還是假裝不難過呢。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假裝自己不在意可以勇往直前呢。不然……怎麽會在贏了之後,麵對著空落落的王座,隻覺得他的心也和王座一樣,空落落又冷冰冰呢。


    這日拍完戲之後已是深夜淩晨一點,王墨如往常一般等著經紀人從停車場開出車來接他。現在已是冬天,他抬頭看了眼天色,黑沉沉的烏雲堆積,像是要下雪了。隻一兩月就快要是過年了吧?王墨沒頭沒腦地想起這迴事來。他自穿越到人界之後,還從沒考慮過人類過年之類的事情,畢竟在魔界也沒有過年的習俗。


    這麽漫不經心地想著,王墨蹙眉忍不住想著經紀人怎麽還沒來,剛想轉身去找,卻不想。他沒等來經紀人的車,卻反而等來了一輛全身上了銀漆的陌生轎車,那是無法一眼看出的低調車型,他瞟了一眼車牌,就見那車悠悠地在他身邊停下了。


    王墨本是慵懶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就打算走的,沒想到後車門倏地開了,從車上下來一人直接攔在了他麵前。那人一身黑色勁裝,臉背對著月光看不清楚輪廓,他突然攔住王墨的去路,張口道:


    “王墨先生對吧,請和我們走一趟。”他話音剛落,緊跟著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隻見三人從那車飛速下來,一前一後地圍了上來,站成一排,頗有排排站吃果果的架勢。王墨隻瞥他們三人一眼,就已經清楚他們是什麽人了。根據季遠言以前說過的話推斷來看,隻怕不是他的弟弟們,就是他的叔叔伯伯們。這種老一套,王墨其實還不放在眼裏,他輕輕轉了轉手腕上的紅寶石手鏈,微微抿唇。紅寶石手鏈隱在他的長袖和外套下,仿佛閃爍著妖冶的紅光。


    他的魔力還有剩餘,要對付這三個人,一個大火球車都能燒掉,更不論他們四個人類*了,足以燒得他們跪地求饒,而且絕對神不知鬼不覺,事後最多會被歸結為車輛爆炸之類的。畢竟人類對於自己無法科學分析出的現象,最後也一定會強行掰出個科學的解釋——這一點,他毫不擔心。


    隻不過……


    “好啊。”王墨微微一笑,坦然地躬身坐進了車裏。他這沒有一絲慌亂,臉上也毫無波動的模樣讓四人都不由一驚,不過見他已經上了車,最開始下車的人便先一步躥迴了車裏,另三人也迴了後麵的車。


    王墨一個人坐在後座位上,雙腿交疊,手擱在膝蓋上,一派從容淡定,甚至還半闔上了眼睛,唇角隱隱勾起一個微笑。倒是前麵副駕駛的黑衣人看他這樣,反而皺起了眉頭。他倒是沒想到,有人在遇到意外和毫無一利的狀況時,還能維持著這樣的淡定。到底是因為猜到了什麽後續事件才這麽淡定,還是說……


    他已有什麽應對之策了麽?


    車程很長,而且七拐八拐的,再加上天色已深,王墨被帶的七拐八拐的完全失去了方向,事實上這車卻確實在繞路不錯,或者,就是已經不在本市以內了,不然不可能足足走了兩個小時都還沒抵達目的地。


    又過了一個小時候,車終於在一地廣屋稀的地方停下了,車輛長驅直入,一直抵達到裏邊才看見那裏佇立著一個小型別墅,尖頂白瓦紅磚,微弱的月光灑在這棟別墅上,竟有如披了一層白紗的少女般,胴/體隱隱可見,十分美麗。王墨隻瞥了一眼,就淡定地隨著黑衣人走進了那棟別墅。


    黑衣人禮貌地打開一間房門請他落座休息,在黑衣人離去前,王墨叫住了他。本以為王墨會詢問他請他來此的少爺的事情的,沒想到王墨卻是很自在地坐下了。他淡淡道:“在這個時間的前一個小時,本是我的夜宵時間。”落座在椅子上的少年雙腿交疊,一隻手正在節奏有致地敲擊著扶手,他微微偏著頭,一手托腮,一點都不像是受製於人的模樣,反而是自居為主人的架勢。似乎是見男人臉上露出的表情,王墨滿意地彎唇:“因為是晚上,太過油膩和甜膩的食物就算了,正餐也不必要,最好是水果芋圓,裏麵不需要任何人工調料,還需要一些搭配的食物,不要肉也不要蔬菜。”


    ……不要肉和蔬菜你還想要什麽啊!黑衣人差點沒忍住吐槽。不過王墨這態度也太過自然了,像是知道少爺不會對他做什麽似的。


    “你似乎搞錯了。”但即便如此,該威脅的還是要威脅。黑衣人沉下目光瞥向他,口吻低沉不悅:“不要因為少爺好心對你的禮遇,就蹬鼻子上臉以為能提出什麽要求。”王墨遠遠看著男人,心裏則是挑剔地評判。


    殺氣是有了點,不過大約是摻雜了想要故意威脅恐嚇情緒的緣故,這殺氣格外弱。在王墨看來,這麽點殺氣簡直就不夠看。不過從這人身上看來,大約應該也是殺過一兩個人的,基本的氣場還有。不過對於王墨這等鐵蹄都踏過整片大陸的人來說,他這點殺氣簡直不夠看。


    “對了,我後天還有戲要趕,讓你們家少爺最遲明天與我見麵,否則就別怪我不等他了。”他的口吻很隨意,帶著居高臨下的命令意味,這讓黑衣男不由得皺起了眉,似乎對於在他的殺氣下,王墨還能自如地說話而有些不解。但是他卻已經察覺到了從王墨身上滿溢而出的危險氣息。這個人不簡單,正因為如此,才更不能讓他占了上風。


    “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見麵時間了?我們少爺會決定見不見你。而你,也不可能走得出這個地方。你就好好在這兒品嚐絕望與痛苦的滋味吧!”丟下這句狠話之後,黑衣男轉身便走,王墨涼薄地看著他的背影,微眯起眼睛,他敲著扶手的動作並未中斷,而是開始仔細迴想起“綁架”他的人會是哪一個。


    不過,早在一開始,他就確定了這個人一定不會是季尚麟,但是看他們這架勢是不是要嫁禍給季尚麟就不可知了。畢竟這不張揚,又帶了些冷硬意味的昂貴裝飾,這房間布置的喜好趨勢,再加上不會過於華麗但略顯張狂淩厲的風格,每個物件明擺著的高檔大氣,還有這牆上所掛的刀具和槍支的模型,無一能看出主人性格應該算是最符合從過軍,性格隨性恣意的季尚麟。不過,連房間的細節布置都這麽精心,怎麽看都不會是季尚麟這麽細致的人會犯的錯誤呢。


    從這些可以判斷出,主人隻可能有兩種目的,一則就是讓他正好誤會這是季尚麟所做——若是王墨沒和季尚麟見過麵,說不定他還真會這麽誤會了。而這主人正好可以引起季遠言和季尚麟之間的矛盾,正好漁翁得利,屆時隻需要計較這兩人若是競爭起來,誰會是得利最多的便行了;二則是這個人並非第一種所猜測的人,反而是想要將這栽贓給第一種猜測出人身上,這就是雙重陷阱了。畢竟這細節布置上還有些過於明顯了,刀具和槍支模型的布置太過明顯,若是第一種類型的話,他應該能輕易判斷出放這種東西,太容易暴露出季尚麟,反而不容易讓人相信。不過,這樣算起來,季尚麟也算有了嫌疑。畢竟他們兩人也真的見過麵,他自然知道部分自己的性格,想來,他也該知道自己並不是個蠢貨,這點故意之處還是可以分辨的。那麽,也就是說,這人的真麵目還要根據他的後續動作進行進一步的判斷。猜測可以有千萬種,但若是無法決定性的證據,妄下結論是不可取的。


    不過好在,這人還沒到用刑這種地步——也就是說自己於他還是可用的棋子。王墨托腮將一係列都想清楚後,等了約莫有半個小時都沒能等來夜宵,他起身試探去開門,果不其然,臥室門已經被鎖住了。


    王墨不由生出一股詭異的情緒來。怎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季遠言為了不讓他出門引起各方虎視眈眈人士的注目,所以將他鎖在那一方小小天地裏長達三天,還取下了他的手機和魔力鏈,讓他無計可施……的時候好像也是這種狀況?


    王墨掏出褲袋裏的手機一看,果不其然,這裏完全就沒有信號,應該是處於信號屏蔽的區域。王墨不由笑了。做得這麽徹底這麽細致,倒還真有幾分季尚麟的性子了。他絕對是那種麵上看著粗獷隨意,但卻考慮得很是細致的類型。


    若這麽做的不是他的話,那就隻有可能是相當熟悉他性子的人了。會是誰呢?王墨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現在手頭的情報信息還不足夠,那麽目前唯一能做的——


    王墨思索了幾秒,直接打開了房間裏的那張門,如果他沒想錯,那門裏的應該就是浴室。打開門看見了馬桶浴室之後,王墨滿意地勾了勾唇。他走近鏡子前,拿起上麵擺放的全新木瓜果粒型沐浴乳瞧。他現在可以肯定罪魁禍首是相當不想惹怒他了,不然不會這麽好的房間招待,即便將他鎖在了房內,但準備卻是一應俱全。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_(:3」∠)_


    兩天沒更了吧……抱歉,昨天本來打算更的,結果八點去睡覺,打算九點多起的,結果一睡不醒【喂!


    還有……沒人留言略有點傷感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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