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曦透過透明玻璃窗灑進房間時,躺在床上的少年倏地睜開了雙眸,那是一雙寶石紅的眼睛,眸色清澈眼角弧線圓潤,就如同紅寶石一樣透著美麗迷人的光澤。少年柔軟的黑發落在白色床單上,襯托出一股異樣的美感。


    他從床上坐起身來,絲絨被從他身上滑落,露出白皙渾圓的大腿,以及如玉般小巧可愛的粉嫩腳趾,看著格外誘人,他側過身體準備下床,整個人卻感覺到一陣力道襲來,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如狂風驟雨一般的吻頃刻而至。


    如今時辰還尚早,少年本就有些懶懶的,如今感覺到唇瓣擠入的觸覺,他也隻是漫不經心地張開唇瓣,與男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空氣裏頓時發出了“茲茲”的響聲。男人吻得情動之時,伸手就探向少年的鎖骨,摸到他領口的紐扣準備一顆顆往下解,卻被少年的手按住了。


    “我早上還有事。”清亮冷靜的少年音染上了一絲沙啞,殷紅的瞳孔顏色變得深了些許,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高傲,讓人幾乎忍不住想要侵犯。


    男人眼神一沉,黑色的眼眸一霎湧過晦暗不明的情緒,最終卻還是歸於零,他鬆開了碰觸少年領口的手,選擇低下頭去在他鎖骨上印上深深一吻。少年肌膚本就白皙,如今在這突如其來的一吻下,立刻就變了顏色。


    少年臉色大變,伸手按著男人的肩膀欲推開他的身體,卻是紋絲不動。他眯了眯眼,一陣淡藍色的光暈籠罩著他手掌,很快男人就被他推開到了一邊。這男人手臂本就如鐵鑄一般,力氣又大,他沒了魔力的情況下哪裏是他的對手,要不是昨晚[——嗶]後存儲了一些魔力,他還真推不開這禽獸。


    被少年推開的男人不動聲色地抹了抹嘴唇,麵上神色淡淡,口氣卻是霸道至極——“我不會不讓你去,不過……得帶著我的印記。”


    “變態。”少年皺眉嘟囔了一句,低頭看見鎖骨上方殷紅的痕跡不由得口吻惱怒起來:“我今天要拍戲,你弄個這玩意讓我怎麽弄!”


    “你拍的是古裝戲。”男人言簡意賅地打斷少年惱羞成怒的話語,再度傾過身來,一手捧起少年的臉頰,另一隻手則是撫上他那雙紅眸:“無論多少次,我都會被你的眼睛迷住。”


    男人嘴裏呢喃著與剛才霸道的口氣截然不同的話語,他的嗓音十分溫柔,有如冷天氣裏浸入溫水沐浴中一般讓人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如沐春風,那雙向來冰冷的黑色瞳孔也軟成了一片柔和春水。


    可惜他麵對的少年卻完全沒解這風情的意思,他不耐地伸手拿開對方的手,不耐煩地扭頭錯開對方下床:“我快遲到了。”


    “晚上迴來吃飯,今晚我下廚。”男人也不介意少年這冷淡的態度,他早已經習慣,托腮欣賞著少年當著他麵脫下衣服換上高領襯衫的模樣,男人滿意地勾了勾唇。


    “怎麽今天不加班?”少年漫不經心地套上黑色的外套,嗓音倒是開心了點。還是老樣子,喜歡他做的飯也不直說,不過這種無意的小細節卻總能透露出他的心思。


    男人唇角勾起的弧度愈發深了些,平日那副冷淡生人勿近的冷淡氣息都柔和了不少:“今天沒事……我下午探你班。”


    “季遠言,你還真是唯恐人不知道我是你包養的小白臉啊。”少年套褲子的動作一頓,口吻帶了些諷刺的意味。


    “誰敢。”男人輕輕吐出兩個字,卻是格外的擲地有聲,聽著十分威嚴。


    少年也不說話,隻嘲諷一笑。是啊,他可是全片的讚助商,其實他強行把自己塞入劇組的時候,那個劇組估計就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吧。不過畏於季遠言的影響力和手段,才沒有任何風聲傳出去,畢竟他可是個毫不手下留情的男人。


    若是自己還是上位者的時候,也會選擇這樣的人當手下的,足夠狠心足夠絕情,處理事情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同為男人,對季遠言,少年不是沒有欣賞的,不過……那也是要在沒有那種相遇之前。


    少年的本名為“懷爾德希裏”,原本是莫裏安城的大魔王。在犧牲了數位忠實手下和左膀右臂的元帥後,他終於坐上了魔王的位置,一統魔界和人界,成為所有人畏懼害怕的象征,不過他摸著扶椅上的紅寶石,卻覺得有些寂寞了。


    他本不是這副模樣,擁有著威風凜凜的身軀,無堅不摧,頭上兩隻牛角堅硬如鐵,身披盔甲無往而不利。沒想到,在與勇者的一戰中,不知怎麽的,被勇者的魔法陣送到了這個鬼地方,而且在降落時,身體竟然也縮水到了十六歲時的模樣。


    剛到人界的狼狽不言而喻,不通語言不說,空氣裏的魔力因素也稀薄到足以讓人忽略不計。在初融入人類世界的艱難中,用僅存的一點魔法通曉了人類界的語言,卻是因為不懂人情世故又沒任何技能,又和人類一般也會肚子餓,隻得入了不需要身份證明也不需要任何學曆的夜店,正如此才遇見了季遠言。


    對於當時的魔王來說,其實做什麽都是無所謂的。他在成為魔王之前,也曾度過一段無比艱苦的日子,他是憑借著堅忍不拔的毅力和天賦才從小魔物逐步進階,最終才奪得魔王寶座的。更何況,魔界本也是這麽陰暗的地方,夜店這種小黑暗對於魔王來說,不過小巫見大巫而已。他利用王墨這個名字潛入夜店,他學習能力本就強,將這地方的規則摸了個七七八八,很快就混的如魚得水,不過他藏得也深,從沒被得手過。


    也並非是介意軀殼和貞操這類東西,他本就是來自魔界,魔界信奉的是享樂主義,隻要快樂,和誰都可以。不過魔王並沒有這麽強烈的欲求,但也對此司空見慣。而且他本就比較挑剔,又是顏控,所以對客人們也沒什麽興趣。


    那時的季遠言應當是陪同生意上的夥伴才來到夜店的,他俊美的麵龐和漠然的表情與這瘋狂的夜店格格不入,當然,還有讓人幾乎不能抵擋的吸引力。


    當初的魔王隻是嗅到了他身上有股黑暗的同類氣息而產生了興趣,不過沒想到,這男人在以後會和自己產生這麽深的羈絆。


    “您的酒。”穿著黑色馬甲白色襯衫的少年彎腰將托盤上的酒擺上桌後,剛準備離開,手腕就被人抓住了,轉過頭就看見了男人如夜色侵染一般的黑色眼眸,仿佛漩渦一般都要將人吸入。他還是冷著一張臉,眼睛卻緊盯著少年不放:“你留下來。”


    同行的幾人看了一眼王墨,不由得紛紛有了興趣。其中有人忍不住打趣道:“原來季總喜歡這種調調的啊~我還以為季總你眼光高得誰也看不上呢~”


    “正好這小子應該是雛兒吧,季總可要溫柔點啊~”


    “不過聽說這小子清高得很,一直不肯下海呢,季總可得拿出點本事來啊~”


    聽到“下海”一詞的王墨微微眯了眯眼。來這夜店的不乏高官子弟,而這些人算是男女通吃的類型,並不是沒人打過他的主意,不過他一開始就選擇的當服務生,一則是他本就看不上人類,二則他身為魔王,有自己的驕傲,從不肯委身人類身下,三則魔界與人類界不同,男人與男人之間也是可以生出孩子的。雖然就交往來說,魔王並不在意破身這種事,但他可不想委身他人身下,亦或者是誕下他人的血脈。


    “正如這位先生所說,我隻是個服務生,先生。”王墨微微一笑,笑容裏卻是絕對的拒絕,他伸手強硬地拿開對方的手,翩然而去。


    不是沒人想過要強迫他,一則是合適則幹,不合適他就轉身離開。沒有各種現世貪婪的欲求,隻求溫飽,衣服常年的t恤牛仔褲,開銷也不大,再加上他身上還遺留的一些魔力,要躲開這些人綽綽有餘。他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到這世界的魔力源頭,借由恢複的魔力控製這片大陸,再度成為統治者,亦或者離開這裏迴到莫裏安。他本就是個充滿了野望的人,統治這片大陸上的人類,是他新的野望。


    魔王大人太清楚了,在兩廂針鋒相對,他力有不逮時,最好的方法是避其鋒芒,與其正麵相撞並沒有任何好處——再者,他所遇到的所謂*還沒有能封死他所有工作渠道的能力。


    當然,這次他也沒遇到任何阻攔。這男子並未強迫他,隻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即便走開很遠,王墨也能感覺到自己身後目光的炙熱程度,不知為何,他覺得有點渾身發冷。


    ……總覺得這次不會是能輕易就甩脫的事情,那個男人的目光實在太具侵略性和*了,他太清楚也太熟悉這種目光了。


    這男人絕不是個善茬——這是他身為同類的嗅覺。


    這就是他們二人的初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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