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愛他,所以,我不需要依靠他要名要利。 ”我將後背靠在了床上,看著他的眼睛繼續說,“莊成楓,你以為我一直拒絕你是因為我怕自己活不久,不敢和你在一起,你以為我說我不愛你是在騙你,你錯了,沒有那麽偉大,事實是我真的不愛你,我愛的人,一直都是簡逸。”


    “我去‘來吧’酒吧工作,是因為他在酒吧唱歌,我去俞安藝術學院,是要去找他,我要成為明星,是因為他離開了酒吧,成為了歌手,我做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他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半晌後,終於抬頭,“那麽,他知道嗎?”


    “他當然不知道,他怎麽會知道,告訴他,一個快要死去的人在愛著他嗎?”


    “你……這樣做,值得嗎?”


    “這句話,該問你自己,你為我做那麽些,值得嗎?若說我不值值,你比我更不值。”


    “我從沒有想過要你迴應些什麽。”


    聽著他這句話,我突然笑了,“那麽,我也同樣可以做到。”


    說完,我的身體開始往床下滑,躺在了床上,緩緩閉上眼睛。


    我有愛的人,也有人愛我,可“愛情”這個詞,永遠都不屬於我。


    出院後,賴導的電視劇已經開拍,我遲了三天的到才趕到劇組。


    賴導果然依我,給左言安排了一個角色,而且為了接近他,我還讓導演給他加了很多戲。


    因為他是洛小厘的男朋友,才幫他?


    因為他是洛小厘的男朋友,就和他保持距離?


    笑話,這種白癡的想法別放在我金格身上,那樣會侮辱我的智商的。


    我從左言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氣息,一種我在ktv工作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氣息。


    左言這種男人,除了這張臉,我見多得去了。


    在我心中,他是配不上洛小厘的。


    就算洛小厘恨我也罷,反正那傻姑娘已經恨我了。


    但是啊但是,我親愛的洛小厘,就算全世界都恨我,你也不能恨我。


    若你恨我,我的生命就真的一片暗淡了。


    他們分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但這個結局是我意料之中的。


    後來,我在電視上看到了她,也是這個比賽,當年簡逸參加的這個比賽。


    我對這場比賽的關注一點也不亞於當初簡逸比賽的時候,我看了直播看重播,不放過任何一個有關她的鏡頭。


    在那次見到她後,我聽到她改名為沈依真。


    沈依真這個名字,我並不陌生,我記得當時我在問莊臨宇,沈江琳當時去接的女兒叫什麽,他也說的是這個名字。


    我去網上查了沈依真這個名字,網上已經有了關於她的資料,原來,在分開的這六年裏,她去了英國。


    當年,我逃走,她卻被沈江琳接迴,送去英國培養,看來,當年我獨自一人離開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這屆的比賽,我又看見了簡逸,他成了她的評委。


    看著電視裏的他,我又想起幾年前的時候。


    以後,傳出了一些關於他們緋聞,他為她寫歌,他為她拍攝mv,他們一起去了海恩,拍攝夏斯依蘭的廣告。


    我關注的一切,都是從他的消息,還有她的消息,變成了他們的消息。


    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呢?


    這個念頭從我的腦海中一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娛樂圈從來都不缺少八卦緋聞,但我願意相信這一次的。


    當年,如果沒有洛小厘,我怎麽會見到簡逸?如果沒有洛小厘,簡逸還會不會對我悉心照顧?如果沒有洛小厘,簡逸是否還會在河邊彈吉他唱歌給我聽?


    他是她的簡逸哥哥,不是我的。


    當我從小丹那兒得知簡逸電影中的女二號中演員挑選名單中有她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角色肯定是她的,其實,若是她想,女主角都可以是她的。


    但是,我隻想靠近我的夢一點,一點就好。


    在新人演員試鏡那天,我給她發了一個短信,我想見她,想和她好好談談。


    我在短信上發的,是“來吧”酒吧,沒有具體時間,沒有落款。


    沒有時間,是因為她若不來,我便一直等她,沒有落款,是因為,我對自己沒有自信,我怕她看見是我,更加不迴來。


    但是我親愛的洛小厘還是來了。


    盡管那天的對話並不愉快,我打了她,可是,我寧願打她,也不願她對我冷眼相對。


    她說:“離開,是你自己的選擇。”


    她可以埋怨我任何,就是不可以怪我離開。


    我告訴她我這些年的遭遇,但是,我卻不敢跟她說起那家ktv,不敢跟她說起玫姐,不敢跟她說起虎哥。在她那麽簡單的生活中,怎會體會到這種黑暗的生活?當我在陪著客人喝啤酒的時候,她一定是在英國的餐桌上,喝著牛奶,吃著牛排。


    我可以試圖用我的苦來消除她的怨,但是我卻不能把我的黑暗帶給她,她在我心中,和簡逸一樣,都是美好的。


    她說:“金格,其實,我從未真正怪過你。”


    她說:“可是,我也不想那麽輕易原諒你。”


    如果是別人,我可以說,若我不在乎你,你原不原諒我關我屁事。


    可是洛小厘,對於你,現在的我,也已經無所謂你原不原諒了。


    不是不在乎,所以無所謂,而是太在乎,所以更加堅定自己的心。


    我是個任性的人,決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就像當年,我選擇獨自離開一樣。


    終於,我等到了電影開拍。


    劇中,我和簡逸飾演情侶,我和他在劇中擁抱,相吻,看他眼中帶著柔情對我微笑。


    即使是在演戲,但我依然享受每一個拍戲時的瞬間。


    戲剛開拍不久,我的病突然在一個深夜裏發作,我沒有叫任何人,沒有去醫院,沒有吃藥,就隻是一個人躺在床上。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窗外雨滴瘋狂地拍打著窗戶,一道閃電從窗外射進房內,刹那間照亮整個房間,然後瞬間暗淡。


    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喜歡閃電,因為我感覺自己就如這閃電一樣,雷雨中誕生,刹那芳華過後,就消失無跡。


    都說煙花易冷,但我不似煙花般柔美,我的人生,是閃電般的迅猛,我要的,是伴著雷聲的轟轟烈烈。


    那個夜晚,我就在唿吸和窒息間的起起伏伏中度過,在風停雨息時昏去。


    我在小丹的唿喊中醒過來,她以為我隻是睡過頭了,我拍完白天的戲之後,我連夜坐飛機迴了俞安。


    我找到宋律師,問他:“事情都辦好了嗎?”


    “放心,我都辦好了,無論你什麽時候想要,我都可以幫你。”他說。


    “這個先不急,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寫一份遺囑。”


    “金格,你發什麽瘋?”他驚訝。


    “作為一個律師,這不是你該有的反應。”麵對他的驚訝,我平靜麵對。


    “好,我答應你。”


    我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才寫好一份遺囑。


    “這裏,還有兩封信,一封幫我交給莊成楓,一封,幫我我交給給一個叫做洛小厘的女生的一封信,到時候你這封信連同遺囑一起交給她,對了,她現在的名字叫做沈依真。”


    “好的。”宋律師將我給他的放進了他的文件夾,說:“你要不要休息?”


    “不了,我還得飛迴劇組,就在飛機上休息就好。”


    告別了宋律師,我又飛迴了劇組。


    電影最後的拍攝,是要去西木鎮。


    在拍攝前我就知道我們迴來這兒,但是真正到了,又是另外一番心情。


    看著西木鎮的一草一木,都是熟悉又陌生,這種感覺不止我有,洛小厘也有。


    我看著洛小厘和簡逸還有他的母親在一起親密無間其樂融融的樣子,那是我真心向往的。


    但是我的要求不多,簡逸能在劇中對我柔情似水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現實生活中的,我真的不敢再去奢望了。


    老家有溫暖,老家也有悲涼。


    當第二天清晨一聽見說洛小厘不見了,所有人都到處去找她。


    簡逸和他的母親都很是焦急地尋找她,劇組其他人也在找,到讓我沒想到的是,左言比任何人都要找得瘋狂,明明是對地方並不熟悉,但是任何角落都沒有放過。


    最後,找到她的是簡逸。


    簡逸把我們帶去了小厘奶奶以前埋葬的墓地,我看見她瘦弱的身體跪在雨中,搖搖欲墜。


    我知道她是和她奶奶長大,但對於她的這一切來說,有誰比和她青梅竹馬的簡逸更加了解?


    我突然在想,若是失蹤的是我,又有誰能找到?


    於是我踏著微雨,憑著記憶中方向,走向了孤兒院。


    西木鎮是我住了十四年的家長,但是屬於我的地方,隻有這所孤兒院。


    迴想當年,我拚命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現在迴來,就當做旅遊。


    看著大門,有重新裝修過,但我並不想要從這裏進去。


    我來到後門,爬山虎依然纏繞著圍牆,那棵香樟樹枝椏探出牆頭。


    環顧四周,圍牆的不遠處有一堆磚塊。


    我將磚塊搬過來,然後踩著磚塊,爬上牆頭,跳了進去。


    已非記憶中的荒草滿地,而是被人中上了蔬菜。


    這算是什麽?時過境遷嗎?


    我憑著記憶中的路,走到了那個小教堂,門口的那口水井,即使過了那麽多年,也依然清澈。


    推開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那個鮮紅的十字架也已經斑駁。


    我不信耶穌,但是我卻跪在了十字架麵前。


    記得小時候,每次老師讓我在十字架前跪著思過,我總是等老師一走,立馬就坐下,但如今,卻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十字架麵前。


    我跪著,當然不是思過,我做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我不後悔,何須思過?


    我閉上雙眼,將過去發生的一切一幕幕在腦海中不斷放映。


    孤兒院、王老頭、ktv、服裝店、酒吧以及後來一切的一切。


    要有多勇敢,才敢不斷迴憶過去。


    隻因,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隻有過去的一切經曆,才能證明,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當教堂的門再次被打開,沒讓我失望,是洛小厘。


    “我不見了,能找到我的,隻有你。”


    那天,我給孤兒院捐了五百萬,並且讓院長辭退張老師。


    我金格是個記仇的人,王老頭早在兩年前,我把他的地都給買了,然後讓人唆使他去賭博,將錢全部輸完,最後聽說,他被餓死了。


    我告訴玫姐時,她麵無表情,好像與她無關。


    而對於張老師,就像我對洛小厘說的,她要找人養老,找江佩瀠去。


    在電影殺青前,簡逸組織了一次小小的燒烤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這部電影一結束,我和簡逸的合作,也就告一段落。


    簡逸在河邊唱歌,同樣的河水,隻是時光帶走了歲月,但我還是希望簡逸能夠為我唱一次當年那首歌。


    一樣的旋律,一樣的動聽。


    簡逸,我的太陽,可望而不可及,卻給著我光明。


    他不需要做什麽,看著他,心中就有溫暖。


    最後一場戲,我穿著紅色的嫁衣嫁給他,卻在花轎上自殺。


    因為嫁衣臨時出了狀況,我穿上的,是洛小厘奶奶生前親手縫製的嫁衣。


    我上了花轎,要嫁的人,是簡逸。送我上花轎的人,是洛小厘。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比這更幸福的事?


    若這是夢,我願永遠不要醒來。


    (第四部分完)


    ------題外話------


    金格的部分總算完結了,比起依真,榆其實更喜歡金格一些,但無奈金格的結局從第一部分起就已經設定好了,請大家繼續關注下一部分,猜猜會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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