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站在藍衣修士身後,一直悶一聲不響的一個女修卻是突然禦著法寶上前,拉了拉還在低頭思考的藍衣修士,頗為憤恨地道:“報應不報應,若是有,我們也自是不怕,即便是有,那此刻站於你身後之人除了那女修,也是斷然逃不出這因果循環的!”


    聞言,那些本是抱著一副看戲心態站於媚娘身後的其餘六人,終是有一人在此刻忍不住出聲道:“莫函優,你不要血口噴人!”那出聲的修士身穿一件靚藍色平素綃裰衣,腰間綁著一根藏藍色祥雲紋腰帶,烏黑的長發被一條黑色的發帶牢牢束起,一雙英氣逼人的眼眸,細細看來這出聲的修士所穿的服飾,竟與麵前和我們一眾八人對峙的修士所穿著的服飾很是相似,他身形結實,隱隱透出幾分瀟灑。


    反觀媚娘,似乎卻是從眾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些許眉目,轉而便是側過頭瞪了一眼先前出聲的修士道,神色冷冷地道:“到底怎麽迴事?!”那突兀出聲地修士見媚娘神色不善,便是有些害怕,但還是道出了因由。


    其實他們同為禦獸宗的門人,然而在上一年留歡城密境開啟之時,那女修的父親便是與身後六人結伴同行的,隻是在上次的密境之行,修士死傷慘重,最後隻餘下他們六人返迴宗門。


    然而,他們六人不單單是沒有完成宗門長老對他們下達的任務,更是拋棄了同伴苟且偷生從密境中逃了迴來,宗門長老得知此事大為震怒,便將他們六人趕出了宗門。


    而那莫函優的父親便是在那次行動中丟了性命,其實他們七人的感情一直甚好,其餘六人憐惜莫函優是他們多年好友的獨女,見她修為不高,資質也是極差斷然是沒有修煉天賦的,若是她想要在這危機四伏的修真界內存活,幾率也是極其低微,而那女修沒了父親的依靠,將來斷是孤苦無依的,便將他們自己積蓄多時的靈石和在密境中尋到的幾件低階法寶贈予給了她,算是能幫一點是一點,轉而六人便是離開了宗門。


    但待莫函優父親的屍身被運迴宗門之時,她便是發現父親的七絕煉丹鼎不見了去向,自然而然她便是懷疑上了眼前六人,莫函優先前便是萬分記恨他們對自己父親的見死不救,此時當她得知七絕煉丹鼎不見了蹤跡,更是一口咬定是他們所偷無疑,而先前六人本是好意對她的救濟,卻讓她以為是他們六人內心有鬼。從此以後,莫函優更是死死咬住他們六人不放,逢人便說是他們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並且還偷走了七絕煉丹鼎,無論他們六人走到哪裏,女修便是跟到了哪,時刻伺機要除去他們六人。


    其實這件事情,跟我原先所在的世界那些做出好事反倒被反咬一口的人如出一轍,用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這句話語,來形容這件事實在是再為貼切不過了。


    轉而,我忍不住側身向著其餘六人看去,見他們各個麵色晦暗,終究我還是是忍不住出聲道:“其實,你們後不後悔原先將自己的傾家蕩產贈予那莫函優?”而那六人中看似能說上話語的帶頭人,卻也是在此刻表態:“其實不過是同門一場,何必計較那麽多。”


    聞言,我與媚娘便是不約而同地嗤笑了一聲,此時卻是媚娘率先開聲道:“可惜,別人似乎並不想領你們這份情誼。”


    此刻站於最前的與我們眾人對峙的男修卻是抬起頭來,眼神微微閃爍,看起來有幾分心虛,不難猜想其實眼前的這位男修還是有些不讚同莫函優的做法的,想來這男修必然也不會是這次事件的主謀,而莫函優必然是想借著這事件利用周圍人等的同情心理,先是奪取我身上的冥河劍而後殺了他們六人,這招借刀殺人實在是用的很是高明。


    而此刻,莫函優見那藍衣男修低頭不語,又是扯了扯他的袖子,轉而那藍衣男修見莫函優滿臉楚楚可憐之色,便是正了正神色,高聲道:“函優是我的雙修道侶,她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他們六人殺人奪寶,為人卑鄙狡詐,此仇不得不報!”待那藍衣男修義憤填膺的說完此番話語,那些本是懸浮於不遠處半空的其餘人等頃刻間禦寶飛至我們周身,將我們團團圍住。頓時,殺氣四溢,氣氛也是一觸即發。


    “七絕煉丹鼎丟失的確與我們無關,你們愛信不信。”此時在六人中看似是帶頭的修士率先開口出了聲,轉而瞪了一眼那藍衣男修。


    藍衣男修見那修士瞪來,便是不經意地震了一下,莫函優見藍衣男修有著片刻遲疑,卻是將手塞去了那藍衣男修的手中,轉而捏了捏藍衣男修的手掌,那男修收到這條指令便是有些結結巴巴地反駁道:“你們為了自己的性命連背棄同門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更何況是奪人丹鼎之事?還不速速將那七絕煉丹鼎交出來!”那藍衣修士看上去就頗為正氣,但是此事確實是他們證據不足,所以那藍衣修士此番話語說下來,聲音自然是有些結結巴巴的,然而周圍都是他們一夥的,若是那七絕煉丹鼎確實不在我們身後六人的身上也並無關係,因為這一夥人真正想要的是我的冥河劍。


    所以,剛剛待他說完,那將我們團團圍住兇神惡煞的一眾人等便是紛紛附和道:“速速交出來!”甚至於還有一個修為在築基後期的人威脅道:“雖然你們已然是有一人修為達到了金丹中期,但是我們人數眾多,識相點的就交出丹鼎!”


    聽到這些修士這麽說,我卻是反倒鬆了一口氣,這群人雖然人數眾多,但他們的修為再高自然是高不過媚娘的,這些修士仰仗著人數優勢已然忽略了金丹中期對上築基期真正差距所在,現下我細細地梳理了一番思路,便是嗬嗬一笑道:“你們是非不分,無非就是想借此要了那本是不存在丹鼎的機會,奪了我的佩劍。”轉而我視線橫掃過去,落在了那藍衣修士身上,緩緩道:“你身上有中淡淡的低階丹藥味道,不難猜出你應該是位低階丹藥師。”那藍衣修士見我一語中的,突自僵硬了幾j□j子,待我還要繼續先前話語,媚娘卻是接過了我的話頭:“隻可惜你剛剛半隻腳才踩入門,卻是隻有如此輕易被他人動搖心性,隻會讓你日後難有作為。”


    我在原先的世界便有狗鼻子這一良好稱號,而自來到這雲流大陸之後,又接受了這具身體原主的所有記憶,自然是對丹藥這方麵的知識也是有了不小的了解,是而才能一語道破藍衣修士的身份。


    藍衣修士被揭穿藥師身份,已然有了些許心虛,待我還沒點破他的真正用意,他自己卻是率先出聲道:“在下自然不會為了那小小的七絕煉丹鼎就起了想要故意刁難你們的貪念,因為在下可是未來的高階藥師,這小小的丹鼎我怎麽可能放在眼中,更何況你們卻是硬要得罪一個高階藥師,那麽在下也隻能說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誠如那藍衣修士所說,在雲流大陸的確是非常缺乏丹藥師的,而丹藥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無論是在日後修煉的中還是在與他人甚至於與高階靈物的鬥法中,這丹藥都是必不可少的必須品,在雲流大陸中,若是你有一位高階丹藥師時刻跟在身側,亦或是說你能與高階丹藥師成為朋友,那對你日後的修為精近都會是有不少裨益的。


    隻是這藍衣修士,並不是錯在把這丹藥師身份看的到過於重要,而是錯在對自己的實力看得太高,眼高於頂的家夥,在我童瑤瑤的眼中看來從來都是屬於傻子一列,轉而我便是怒極反笑,此時我也不願意再多看那人一眼,隻是用凜冽的視線掃視了四周一番後厲聲喝道:“你們口口聲聲都說是我們身後六人殺了莫函優的父親,你們可是有什麽證據?亦或是說你們親眼所見?!”


    我問出此番話語之時,媚娘已然運起周身威嚴將莫函優牢牢籠罩,莫函優雖為築基中期的修為,但是終究抵擋不住金丹修士的威壓,被那巨大的威壓襲擊,頓時便是臉色慘白了幾分,渾身發抖。藍衣修士見到自己的道侶被媚娘欺壓,眸中閃過一絲陰霾:“證據,自然是她爹爹臨死之前用通訊符傳話過來告知函憂的,叫函憂替她報仇,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兄弟們可都是築基中後期的修為,我們可不會怕你們!”


    “傳訊符紙?!真是可笑至極,先不說留歡城距離禦獸宗有多遠,再加上留歡城密境的特殊結界,即便你們雙方都是擁有高階傳訊符紙,也是很難辦到的事情,除非你們雙方都擁有元嬰期以上的修為。”媚娘說道此處,頓了頓才意識到似乎還沒說完,便是又繼續道:“再者,進過留歡城密境的人都知道,密境之內毒瘴四溢,為了毒氣不會溢出至留歡城之內,城主還是特地為了安全設置了結界,所以單單是想要從密境之內傳訊到留歡城都需要高階符紙,更別說是傳訊到遠在千裏之外的禦獸宗之內,更何況你們也最多也隻有那築基中後期的修為。”


    媚娘說這話之時聲音雖低,但這些話語卻是從心底深處冒了出來,我隱約猜測,許是媚娘用了傳聲之術,媚娘如此做法,也不難猜出此番她的心思。


    其一這高階傳訊符紙不單單價錢昂貴,還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珍貴物品,此番他們先前休息的茶棚之內,有著為數不少小宗門的修士。


    其二,修士們此番前去留歡城的密境自然是為了撈些好處,隻是先不說密境是否過於兇險,單單就說那留歡城外的考驗都著實讓不少修士害怕,此刻若是這些修士聽到了有高階傳訊符紙的出現,且擁有這高階符紙之人修為還不是這麽高,不免生出想要殺人奪寶的貪念。


    修真界,往往就是如此現實!


    媚娘語音剛落,周圍似乎就有數到人影向著我們這邊疾馳而來,雖離得尚遠且都是有意收斂自己的氣息,但我本是重生,神識自然比雲流大陸上其餘之人要強大上幾分,便也是輕易感覺到了數道急速向著我們半空停留的方向靠攏的身影,約莫過了片刻,那些身影又是靠近了幾分,便是連那莫函憂也是感覺到了。


    此刻她唯唯諾諾地出聲道:“我……我與我爹自然是有的。”


    “哈。”在此刻我終究是忍不住輕笑出聲道:“那修為呢,修為你們也到達元嬰期了?”轉而我眼睛微微眯起,厲聲道:“事情到底是怎麽樣,你們心中自然有數!”媚娘在此刻也是繼續向著周圍人等施加不小的壓力:“奉勸你們速速散開,術法可不是自己長了眼睛的!”


    說完此番話語之後,媚娘媚眼輕眯,轉而便將本是散於肩頭的秀發高高挽起,媚娘身穿一襲抹胸紅衣,此刻她秀發被高高挽起,不單單是露出了白玉一般的纖細脖頸,更是將她豐滿的身形暴露無遺,她本就是生的極為撫媚,穿著也總是萬分美豔考究的,她這一看似萬分簡單爽利的動作,卻惹得周圍有不斷吸氣之聲。


    見到周圍如此反應,我自然不驚訝,但媚娘卻是有些不滿地皺起一道柳葉眉,那藍衣修士頓時也是眼冒紅光,他本應是想要借此機會奪取我的冥河劍,此刻卻對媚娘也是起了心思,正在一眾人等晃神之際,就聽四周風聲唿嘯而起,緊接著一道頗為輕佻的聲音傳來:“哪裏來的美豔仙子,不如跟我迴去,做了我的鼎爐!”


    我眼神一轉,便是見到了一位身穿黑色織錦緞衣的年輕修士,他有著一雙極為好看的桃花眼,但是當那雙桃花眼在看見媚娘的那一刻起,卻是萬分專注滿目含春,他的視線牢牢鎖在了媚娘身上,許是受不住那年輕修士肆無忌憚的打量,媚娘竟然微微側頭向著別處看去,媚娘害羞這樣的情形,我還是頭遭見到。


    這憑空出現的年輕修士,讓我不由得心生好奇,他體型高挑秀雅,氣宇軒昂神采英拔,而此刻他正腳踩一隻被周身被烈焰包裹住的大鳥,停留在了半空之中,隱隱透出霸者之氣,許是他身上隱約透出的霸占之氣,讓我不能再輕視他。


    隻是,無論這修士是擁有是何等完美的氣質與身形,也遮蓋不住他眼中對媚娘的狂熱愛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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