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閱筱轉身又要進去,遲未寒伸手攔住她:“你幹什麽去?”


    “當然是提審二小姐呀。”閱筱語氣很是自然:“明明知道她和這件事有關係,為什麽不趕緊提審她?”


    遲未寒依然用手攔著:“她是一品朝臣的女兒。”


    “那又怎樣?”閱筱很是不明白:“難不成三小姐不找了?”


    “找,但是不能動左家的人。”遲未寒認真的說。


    “為什麽?why?”閱筱不能理解:“現在二小姐是唯一的線索,為什麽不能提審。”


    “因為這是左家的家事也是他一代名臣的麵子,如果左家知道這件事與二小姐有關,那他們寧願不要真相。”遲未寒看著閱筱,又無奈的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迴去稟報沈宋人,他自有定奪。”


    閱筱摸摸自己的額頭看了一眼餘天:“你也這樣認為?”


    餘天思考了一下道:“左相不想節外生枝才會讓我們私下查問,若是現在提審二小姐恐怕不妥,也可能會被左相中途攔截,那就什麽也查不了了,不如迴去問問宋大人。”


    閱筱迴頭看了一眼無奈道:“那便迴去吧。”


    剛剛進大理寺便發現氣氛不對,大理寺的衛兵都像柱子一樣站在兩側,整個大理寺鴉雀無聲。


    老錢道:“大家注意,不要喧嘩,估計是有貴人來了。”


    “不至於吧,這氣氛就算百?墨來也不可能如此低氣壓呀,誰來了?閻王爺?”閱筱說著往前走卻覺得有些不對,迴頭見大夥都站在不動:“怎麽了?走啊。”


    “稟報這事一個人就夠了,又不是去打群架用不了這麽多人。”老錢第一個開溜。


    “是啊,還是領事去匯報吧,我們這群小囉囉就算了。”老馬拉著兩個年輕人就走了。


    “老田,你不會也想走吧。”閱筱問。


    老田搖搖頭:“不走,我不怕,我就是有些肚子疼上一下廁所。去去就來,領事先進去吧。”說著捂著屁股走了。


    閱筱看著他們飛也似的跑了很是不解:“一個個的怎麽了?真見閻王爺啊。”


    她走進屋裏喊到:“宋大人,我有線索了………”


    話音還未落,就見宋大人坐在下座,目不斜視正襟危坐,閱筱闖進去才看見書桌主位上坐著個男人,


    他年約50歲左右,清瘦卓絕,穿著深色的長袍,長袍上用金絲線繡著竹葉,那深綠色的滾邊做得極好,十分精巧,他臉有些瘦長,胡須有些灰白,他一言不發看著閱筱,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卻讓閱筱心神寒意。


    不怒而威,大概就是如此。


    宋大人忙站起來道:“左相,這個就是大理寺法醫院領事閱筱。”


    左大人看著閱筱並不說話,隻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讓閱筱心裏極其不痛快,就像看一個商品或者一個稀奇古怪的動物。


    “你剛剛說有線索。何線索?”左大人開口問。


    閱筱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想想還是麻著膽子把耳環拿了出來:“左大人,這是我在引水道裏找到的耳環,應該是二小姐的,這事和二…………”


    “閱領事,你忙了一天還是去喝杯茶吧。”宋大人打斷她的話。


    “啊?”閱筱看了宋大人一眼,但馬上明白什麽意思了便道:“那我便出去了。”


    左大人看著掌心的耳環又抬起眼,眼神複雜:“你為何說這是二小姐而不是別人的?”


    “微臣……微臣問過二小姐…………”


    “她如何說。”


    “她說是三小姐的物件,但微臣覺得不是。”閱筱輕聲迴答。


    左相看著閱筱,眯著眼睛並不說話,一陣長長的尷尬。


    “這個是我送給二丫頭的,三丫頭有一個相似的,但這上麵的珍珠不太一樣,她記錯了,應該是不小心掉到水槽裏了。”左相不緊不慢的說。


    “是是。”宋大人忙道。


    “既然是二丫頭的,我便帶迴去還給她。”說著把耳環放進了袖子。


    “可是……”閱筱忙道,被宋大人扯了一下。


    左相看著閱筱:“聽說閱姑娘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就是一個不入皇上法眼的小官罷了。”閱筱忙道。


    左相喝了一口茶,語氣緩緩:“宋辭,這件事情不能聲張,若是被人知道我便隻管來找你,時間已經過去半天,還有兩天半,大後日喜宴我家的三丫頭必須要到。”


    宋大人的汗珠流了下來,閱筱還是第一次看見宋大人這麽緊張:“是,下官遵命。”


    左相不緊不慢的喝完茶便走了出去,宋大人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臉色很是不好。


    閱筱上前道:“宋大人,今日那耳環並不是二小姐的,如果我推斷沒有錯,這件事情和二小姐脫不了關係,我看要不要提審二…………”


    宋辭搖搖手:“你今日沒有看見嗎?左相根本不想節外生枝,即便這件事與左府二小姐有關,也不可能會讓我們把二小姐帶走,把她帶走這件事情就鬧大了。”


    “可是,如果不找她問個清楚,那三小姐可能就找不到了,遲未寒說,若是今日找不到便會兇多吉少了。”閱筱內心有些焦急:“左大人再好麵子也不可能不管她女兒的生死吧,難不成女兒的命沒有左家的榮譽重要?”


    宋辭閉著眼睛道:“左相有三個女兒,可是隻有一張麵子。現在三小姐不知所蹤左相都不願意大規模搜尋就是顧及三小姐的聲譽,若是這件事和二小姐還有關係那便是家醜,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左家的顏麵便掃地了。”


    “可是,難不成真的就不問二小姐了?”


    “隻要進了官府,這件事便會傳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三小姐隻是失蹤,若是提審二小姐那外界風言風語滿天飛,不僅三小姐聲譽掃地二小姐也會,左大人是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宋辭搖搖頭。


    “那我們就不能悄悄提審,我出麵,就我一個人絕對不讓第二個人知道。”閱筱忙說。


    宋辭抬起頭看著她:“你覺得你為什麽會在那找到二小姐的耳環?”


    “那定然是她去過那呀。”


    “那你覺得一個大家閨秀為何要爬到水渠那兒去?”


    “這個…………一定是在做什麽隱秘的事,這件事和三小姐有關係。”


    “如果是好事她為什麽要瞞著我們?瞞著大家?因為她做的並不是好事,很有可能和三小姐失蹤有關係。你想想,相府千金,一個徹夜不歸生死未卜本就是說不清的事,又加上一個千金或行事或縱容或是主謀或是幫兇來做了這件事,你覺得左相會讓我們查嗎?”宋辭一番話說得明明白白:“閱筱,有些事我們不能兩隻眼睛都睜開看,現在三小姐找不到,你又覺得和二小姐有關係,那三小姐定然是兇多吉少,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但無法,左相不允許我們繼續我們便不能繼續。”


    “可是這不公平啊,那失蹤的死了的人怎麽辦?真的就不管了嗎?難道就是因為權力不讓我們查我們便不查了嗎?”閱筱有些氣憤。


    宋辭放下茶杯:“閱姑娘,你有百帝保你,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大理寺上上下下這麽多人又有誰保?說到底這是左家的家事,若是尋不到三姑娘我們也無法再深究。但是…………”


    閱筱很是沮喪,但聽到但是兩個字又來了精神:“但是什麽?”


    “但是,如果這件事是兇殺案那便不一樣了,那便不再是家事。”宋辭說。


    “您是說,如果三小姐有不測我們便可以行動,可是這是不對的,現在,此刻,三小姐還有可能活著,說不定就是因為我們晚了那麽一步她才會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件事這樣發生,我去找百?墨,讓他給我權利。”閱筱說著往外走。


    “你還會迴來的。”宋辭道:“你不必去我都能夠知道結果,現在能做的便是允許你去大理寺盤查,左家的人不行。”


    閱筱心裏很是氣憤難平,這是家事嗎?這根本不是家事,這是有人蓄意而為,如果是這樣那便是綁架或者還會是謀殺,為什麽人人都覺得這是家事呢?


    閱筱走上台階,全海老遠就打招唿:“閱姑娘有幾天沒有來了。快進去吧,百帝正在用膳。”


    閱筱推門而入,百?墨看了她一眼:“你是正宗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閱筱在他對麵坐下順手拿了一塊糕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百?墨優雅的一邊吃著一邊聽著。


    “所以,你要我下個聖旨讓你提審左家二小姐?”百?墨放下筷子,身邊的奴婢馬上過來遞上了熱毛巾。


    “對。就是如此。”


    百?墨輕輕的擦了擦手:“這個我不能答應你,我辦不到。”


    “你是皇上。”


    “皇上也不能幹涉大臣的家事,這是左相自己家的事情。”


    “怎麽會是家事呢?三小姐已經失蹤一天半了,這在我們那都過了二十四小時是可以立案了,為何還會是家事。”閱筱放下糕點。


    百?墨看著她,神情淡然,嘴角有著一絲笑意:“你說立案是不是官府派人出去查找意思?”


    “差不多吧,就是把這件事上升到案件的級別。”


    “那若是家人不想立案呢?”百?墨反問。


    “這……”閱筱語塞,確實,失蹤的案件哪怕放到現在隻要家長不報警不想立案同樣也是可以不歸警察來管的。


    這不是刑事案件,是需要親屬同意才能繼續的失蹤案。


    百?墨看著她:“你看,不管你那裏還是我這裏,若是家人不報官不想深究,我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勉強他呀。”


    “可是,現在二小姐就有嫌疑,萬一真的因為我們的猶豫我們沒有早些搜查三小姐死了,那不就是我們的過錯了嗎?”閱筱心裏很是不舒服。


    “那也是左安陽的過錯,他顯然知道二小姐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卻選擇隱瞞,這便是最好的態度,你也不要費神了,若是三天後找不到人,我便幫你讓左安陽不要怪罪大理寺。其他的事你讓他自己去決定吧。”百?墨笑道:“你來就沒有什麽好事,就不能來這裏閑聊嗎?”


    “我從和你這樣腹黑有心計的人聊天,說不定聊著聊著把柄就出來了,你太危險了,我還是離遠些好。”閱筱捏著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


    百?墨伸手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裏,低頭把她嘴外的糕點吃到了自己的嘴裏,兩個人的唇碰到了一起,閱筱覺得事情來得很是突然,腦袋一片空白,等她想到要扇他一巴掌時卻晚了,百?墨已經放開她,得意洋洋的微笑著。


    “你瘋了不成?”閱筱目瞪口呆:“你這人是不是有毒?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不合適而且我也不願意和任何女人分享男人,我不願意做小三小四小五,我也不願意和你這樣心計深重的厚黑男為伍,這話你不明白?”


    她掙紮著要從他的懷裏站起來,但是被百?墨死死按住:“遲未寒不是男人?他不腹黑?他沒有心計?他不是有婦之夫,你不要忘記了,你引誘他的時候他還有金允恩。”


    “那我是為了報仇,而且他腹黑他心機深重也不會來算計我。不像你,連綠袖的死都可以作為你的籌碼你的跳板。”閱筱怒目圓睜,眼裏都要冒出火。


    “所以,你的原則不是對事而是對人,隻可惜我不是那個對的人。”百?墨微笑著看著他。


    “拜托。”閱筱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你我都清楚,你對我是什麽感情,說白了就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想要,並不是愛也不是喜歡,就是一種征服。我理解,非常理解,因為越得不到心裏越癢,但真正得到了便會覺得索然無味,所以,何必呢?你身邊又不缺女人,各式各樣的都有,隻是她們比我聽話溫順柔和所以你才覺得我不同和特別,但你平心而論,我這樣的和溫順聽話的你更願意要誰?所以,不要圖新鮮了,好好對待你身邊那幾個女人,畢竟她們的價值比我多,她們的爹都很強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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