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未寒閉上眼睛:“隨你。若你願意,你便這樣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


    金允恩氣得麵紅耳赤,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遲未寒,你別以為我愛你就得忍你,日子還長,你等著吧。”


    閱筱收迴胳膊問花落夢:“怎樣?我毒可是解了?”


    花落夢欣慰點頭道:“看脈象你的毒確實是解了,不僅解了,身體還比之前好了。”


    “果真?我每月不用再吃那些藥了?”


    “果真。”


    閱筱舒心笑了起來,站起來認真的行了個禮:“多謝花神醫。”


    花落夢收拾好藥枕道:“你可別謝我,要謝就謝我身後那個主吧,若不是他拿我的命威脅我,恐怕我也想不出解藥。”


    閱筱看著半躺著看書的百?墨道:“那便謝謝了。”


    百?墨把目光從書中移開道:“謝謝就不必了,少讓我下不了台才是真的。既然好了,明日便啟程迴去吧,我們離開也有十日,再不迴去朝堂也會不穩。”


    “就迴去啊,可是遲大人…………”閱筱正想說遲未寒身體虛弱,但還是把半句話塞進去了,這幾日金允恩一直守在他身邊,這事本來也就不是她要操心的。


    “這裏天寒地凍,遲大人也未必能好好養傷,不如趁著這幾日天氣好迴南都更好。你與黎落依依不舍,現在就去好好道別。”百?墨說著。


    閱筱慢騰騰的走到百?墨身邊,看著他的桌麵。


    “怎麽?還有事?”百?墨放下書。


    閱筱從袖中取出一片金黃色的菊芋花夾到百?墨的書中:“這是菊芋花,我在外麵采迴來用鹽水泡過用紙壓過,做書簽挺好,送給你就算報答你為我思慮這麽多。”


    百?墨看著閱筱走了出去,微微一笑,仔細的看著著花簽,金色的花瓣如同太陽,他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得了人家一朵花還感覺你挺高興。”花落夢搖搖頭。


    “自然。”百?墨把書合上:“有人知道天蓮的事情嗎?”


    “沒有。想必遲未寒是不會說的。”


    “他不會。”


    “我隻是擔心那丫頭知道會如何。”花落夢喝了口茶。


    百?墨沉默不語,這身邊之人隻有閱筱的脾氣他還摸不透。


    閱筱與黎落依依不舍說著悄悄話,花落夢催到:“快上來吧,再聊日頭一過又天黑了。”


    閱筱鬆開黎落的手:“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那脾氣稍微收一收。”


    “知道了。”黎落含著淚點點頭。


    “長來信,有什麽不能決斷的也可以差人來找我。”


    “嗯。”黎落緊緊抱著閱筱:“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我得空就過去看你。”


    “知道啦!”閱筱揮揮手,上了馬車。


    她看著黎落與那鮮豔的帳篷漸漸離開而去,遠到看不到了才迴頭。


    “姑娘別傷心了,黎落姑娘那性子也吃不了虧。”綠袖安慰道。


    閱筱看了一眼碧玉,用手肘碰了碰她:“這幾日你都心神不寧少言寡語的,怎麽了?是看到黎落的婚宴自己想嫁了?”


    碧玉一聽忙跳起來道:“瞎說。”這一激動頭又碰到了馬車頂。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閱筱摸著她的頭道:“你這個人根本藏不住事,這兩天丟了魂似的不是為了婚事是為了什麽?”


    碧玉猶豫著想把實情說出,剛剛鼓起勇氣就聽見有人敲著窗欞道:“閱筱,我在這裏與你分別了。”


    閱筱一聽是兮鳳的聲音忙打開窗戶探出去問道:“你為何就走?我陪你去接如煙再一起去南都。”


    “誰要和你去南都?”兮鳳不置可否:“那地方,去了還不知道又多少禍事等著,我還是離遠一些。”


    “那你和如煙去哪?”閱筱有些失望。


    “就四處遊山玩水,逍遙自在,天下之大新鮮地方多著呢,西域的那些美食外界的那些美景都是別具一格很有特色,玩膩了或她隨我迴新月閣或我隨她迴茶舍,隨遇而安不是很好?”


    閱筱很是羨慕,悠悠道:“真好,我要是能與你們一道才好。”


    “你?還是算了。你一起什麽風花雪月什麽花前月下都是白搭,你有點眼力見好嗎?再說,你怎麽可能離得開南都。”


    “我現在毒已經解了當然可以離開了。”閱筱爭道。


    “得了吧,你當初是因為毒才留在南都的?你是因為人質才留在南都的。南都有你在便能控製遲未寒,你能被利用的地方還多著呢,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百?墨那人心思深沉且心狠手辣,你可別傻乎乎的一次次的中了人家的計。”兮鳳提醒道。


    “我何時中了計,我有那麽蠢嗎?”


    “你沒有中自然有人中,你沒有這麽蠢自然有人那麽蠢。”兮鳳不置可否。


    “那你走了遲小滿怎麽辦?萬一他…………”


    “沒有萬一。他的毒已經逼出來了,現在隻是斷骨的問題,慢慢便會好。隻是日後…………”兮鳳忽然住了嘴。


    “萬一什麽?”閱筱忙問。


    “我走了。”兮鳳策馬飛馳而去。


    “如煙還沒有和我見過一麵呢。”


    “來日方長。”兮鳳揮揮手頭也不迴。


    “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這都多久沒有見了,說走就走了。”閱筱很是不開心。


    兮鳳疾馳著來到如煙的客棧,如煙早在窗前等著,見他迴來便打開門:“遲大人如何?”


    “身中劇毒但好在命保住了,隻是……”他看著如煙還是如實相告:“他今後沒有半分內力與普通人無異。”


    如煙給兮鳳倒了一杯水臉色坦然:“那又如何,難道隻有武功高強才是不是普通人,遲大人頭腦機敏心思縝密,即便沒有半分武功也是人中龍鳳,隻要命保住便好。”


    兮鳳接過水:“話是如此,但弈都也算是折損了一員大將。”


    如煙坐下:“這是南都做的吧。”


    “你為何知道?”兮鳳很是驚訝。


    “遲大人現在身體虛弱,你與遲大人關係也算不淺卻沒有說要隨他去南都隨診,想必你是想離開那是非之地。遲大人素來就是深沉謹慎的人,讓他深中劇毒也不是簡單的事,這件事誰能做到,最後誰能牟利那便隻有南都而已。”如煙不緊不慢的說著。


    兮鳳放下杯子站起來行禮道:“天下女子若是都如如煙姑娘一般那還有男子什麽活路?”


    如煙用手帕捂住嘴笑道:“三句話就沒有了正行。”


    “就是如此,若是隻有我一個男人無所謂,但如煙姑娘卻萬萬去不得那虎豹狼窩,我們還是離遠些好。”


    如煙點點頭:“我知道。況且我去了無端又會引起遲夫人的猜忌,遲大人的處境就更難了。對了,如雁怎樣?”


    “她?看上去還不錯,起色紅潤,如今身上的毒也解了,隻是不知道為何竟變笨了一些,你都能看出來的事她卻看不出來,遲大人也不想此時節外生枝我也不好多講。”兮鳳喝著茶。


    “她我倒是還很佩服,在感情上算是幹脆利索也不拖泥帶水。”


    “佩服什麽?無非現在是有人還捧著她,若是無人理睬恐怕現在還傷心得很呢,所以說什麽合離什麽休書,不管男女若是有人在旁噓寒問暖,心裏自然好受得多,我並不是說她什麽,隻是就這麽一說而已。”兮鳳一針見血。


    如煙點點頭:“理雖是這樣的理,但如雁也絕不是那麽容易見異思遷的人,何況她在婚姻中清高得很,百帝有了皇後又有嬪妃,斷然是入不了她的眼。”


    “各人有各人的姻緣,那次我在懸崖上把她救起,她失去記憶我也不準她離島,就這樣她與遲未寒還是能相見相認,隻能說是緣分未盡,沒有想到又發生了宮變之事。”


    “遲大人的毒與她有關她知道嗎?”


    “知道就好了,可惜反應遲鈍並不知情。”兮鳳歎道。


    如煙點點頭:“不曉得也好,遲大人未必想讓她知道,而且她那個性格若是知道了,與南都還不知道會怎樣。”


    兮鳳很是崇拜的看著如煙:“如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聰明的女子?”


    如煙害羞的側過身子:“又開始沒有正形。”


    兮鳳摸著頭:“如煙,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我……我喜歡你……我想帶你看最美的風景吃最美味的食物……我……我……”


    一貫油嘴滑舌的兮鳳不知道為何臉紅結巴起來。


    如煙抿著嘴笑著看著他:“如此恐怕會花很多銀子。”


    “銀子算個什麽事,世上還有比銀子更寶貴的東西,比如……你的笑。”兮鳳自己都臉紅了。


    如煙含笑著不緊不慢的把行李收拾好,兮鳳跟在身後有些沮喪,他知道如煙自然不會答應他:“你若是要迴羿都我便送你迴去。”


    如煙迴過頭:“怎麽?不是去看最美的風景嗎?”


    兮鳳一愣隨後迴過神,激動不已的問:“你同意了?”


    如煙點點頭。


    兮鳳高興得手舞足蹈:“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窗外的樹上一對小鳥正恩恩愛愛的唱著歌,遠處是皚皚的雪山。


    閱筱穿著白袍疾步走進大理寺,吳桐眼尖第一個看見她,一聲尖叫便把她抱住:“你可算迴來了!”


    “怎麽,我才離開十日就這麽想我?”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等你都等老了。”吳桐拍著她的肩膀:“給我帶禮物了嗎?”


    “你的…沒有。”閱筱壞笑,看見大夥都圍了迴來,把手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放:“北疆的新鮮貨,上好的奶片還有牛肉幹,大夥分分。”


    大家笑著吃了起來。


    “老錢,你洗手了嗎?”老田問。


    “切,我有你那麽惡心嗎?”老錢翻了個白眼。


    閱筱覺得大夥格外親切:“最近怎樣?有什麽案子?”


    “忙得很,大案倒是沒有,小案我們都搞定了,就是人手不夠。”


    閱筱很是欣慰:“真好,你們都出師了,我也好清閑。”


    “話是沒有錯,但委托我們進行解剖的並沒有一樁,看來大夥對屍檢還是不理解。”老馬道。


    “正常,來日方長嘛。人的觀念本來就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扭轉,你們想一棵幾十年的大樹你要連根拔掉都不容易何況上百年上千年的思想,慢慢來,不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閱筱笑道。


    “好一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身後宋辭大人讚到:“原來我不是很了解百帝為何要把法醫院放在大理寺,現在謝謝用心良苦,法醫院來了之後確實案件的處理迅速了許多。”


    “宋大人過獎了,按道理應該刑部也應該設一個,但合格的人手確實不足,我這次出去一直在想上次的分屍案,覺得症結便是阿寶拿準了我們分辨不出他與盧坤,於是我就想為何各衙役登記在側人員時何不把指紋按上?這樣辨認起來也方便且不會造成登記的困難。人的指紋是不可能偽造的而且每個人的指紋都不一樣,於此,日後有嫌犯我們比對指紋便行。”閱筱認真的提出建議。


    宋大人一聽麵露驚訝之色很是讚同:“這個方法很好,我可以上奏給皇上。”


    “還上什麽奏,領事直接說一聲不就可以了?”吳桐吃著牛肉幹吃得呲牙咧嘴。


    大家都往向她,她一臉懵:“怎麽?我說錯什麽了?宋大人你牙口好嗎?吃不吃牛肉幹?”


    宋大人不苟言笑接過牛肉幹放進嘴裏:“還有一事,過幾日西夜國會有使者過來,聽說一是拜見百帝二是來取經的,使者團中還有幾個他們國家的神探,百帝的意思是想讓你們會一會。”


    他一邊說一邊艱難的咬著牛肉幹。


    吃得一本正經。


    “那便會會唄。”閱筱欣然接受。


    宋大人嚼著牛肉幹走了,閱筱走進驗屍房,今日的活他們都已經完畢,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能清淨幾日?”老馬道。


    “清淨了我們就沒有飯碗了。”老錢摸著腮幫子:“這牛是有多老?我的牙都要嚼掉了。”


    閱筱轉身看著大家:“走,咱們吃飯去。聚餐,我請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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