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到一條破敗的街道口。四麵都是頹圮長滿青苔的石牆。


    這兒是西城的貧民窟,道路又狹窄又潮濕,泥濘的小路上鋪著鬆鬆垮垮的石頭,一踩一腳泥,散發著貧窮和落後的味道。


    唐慶把頭探出去看了看,掩住鼻子道:“你趕緊下去吧,我在馬車上等你,這味道太重了,受不了。”


    碧玉一聽重重把簾子一摔,不肯下車:“是你把我帶出來的,現在我有了歸宿是不是你也應該去交代交代?”


    唐慶看了一眼外麵破爛不堪的路麵很是嫌惡:“啊呀,不就是告別嗎又不是永別,自己去吧。”


    碧玉冷笑一聲:“行,那我就自己去吧,以後咱們也形同陌路。”


    唐慶一聽忙起身:“去去去,我先下。”


    唐慶跳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扶著碧玉下了車,碧玉迴頭對著隨從道:“就在這兒等我,一袋煙的功夫就出來。”


    碧玉領著唐慶往前走,來到草屋前喊到:“父親母親,我迴來了。”


    碧玉推門進去,唐慶無可奈何的跟著進去,還未站穩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唐慶一驚忙喊到:“墨玉墨玉,這是怎麽迴事?”


    碧玉迴過身打量著唐慶冷哼道:“你覺得是怎麽迴事就是怎麽迴事?”


    唐慶見碧玉如此,立刻明白碧玉是故意引誘到這兒來的,這該死的小蹄子!


    他馬上緩和了臉色輕聲說到:“好漢好漢,你們要什麽我都給,不就是銀子嗎?行,我給,隻要你們放了我,我現在就迴去拿銀子。”


    “是嗎?”青墨把刀緊了緊:“是不是什麽都給?”


    唐慶忙道:“當然,好漢要什麽我就給什麽,絕無虛言。”


    “那就把你手上的證據拿出來。”青墨漫不經心的把刀在他脖子上輕輕的碰了碰。


    唐慶一聽,瞬間明白,此刻站在他身後的人是絕不可能用金錢來打發的,他心裏一虛,但嘴上卻說:“什麽證據,我怎麽聽不懂,好漢是不是搞錯了?”


    “唐慶,你可是一點誠意也沒有啊,這樣下去,我就隻能殺了你迴去複命了。”青墨狠狠的說。


    唐慶一聽,自己底細都被對方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世上知道他本名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離開羿都了,又知道這麽重要過往的事,未必這個人是………不會不會,除非他也不要命了差不多。


    想到這,他依然裝瘋賣傻的說:“好漢,我真不知道你說………”


    話還沒有說完,肩膀就一陣劇痛,脖子上的匕首直接戳穿了他的左肩膀,他大叫一聲,忙喊著:“救命救命!”


    屋外的人一個都沒有進來,一點動靜也沒有,靜悄悄的。


    “不要喊了,他們都死了。”青墨送開唐慶,唐慶捂著肩膀倒在了地上,血從他肩膀的傷口裏汩汩流出。


    青墨居高臨下的看著唐慶:“我不著急,有的是時間陪著你玩。現在你的血從傷口流出,等你的血全部流完大概需要半天,我就等你半天時間。放心,我有的是耐心,坐在這裏等你說。”


    說完青墨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也不看一眼唐慶。


    唐慶掙紮著站起來,想衝出門去,誰知碧玉如疾風般擋道唐慶前麵,重重踹了他一腳,把他踹飛在地。


    唐慶被踹得五髒六腑都要噴了出來。


    他俯身在地好半天才迴過神來抬起頭看著碧玉:“你究竟是何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碧玉難與他理會看了一眼青墨,唐慶見自己無路可走忙跪地求饒道:“好漢,這位好漢,墨玉好墨玉,趕緊把我放了吧,你們要什麽我都給你。”


    “那怎麽辦呢?我們要的你又給不了。不給我們就會輪到我們死,右臣的性格,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青墨不緊不慢的說。


    聽到右臣兩個字,唐慶一哆嗦,臉上的神色半信半疑,蠟黃的臉色有些發黑,他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們道:“不對,你們不是右臣的人,這麽多年他都不曾出手,為何現在要出手?他明明知道我出事,這東西會交給官府,他為何還要這樣做?”


    青墨一聽,哈哈笑咧起來,笑道唐慶都哆嗦起來,眼前的這位男子年紀不大,沒有遮住麵容,說明他根本不在乎唐慶認出他,唐慶心裏害怕起來,這就說明他今日可能走不出這個草屋。


    “你……你笑什麽?”唐慶害怕的問,青墨的笑讓他恐懼起來。


    “我在笑你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死。算了,人不要活得太清楚,我再給你最後一個選擇,證據你是給還是不給?”


    唐慶見他似乎很在意證據,心裏開始盤算著,他本來就是狡猾至極的人,在市井中也混了這麽多年就更加滑頭,他鎮定了心神道:“給你了,我才真正的要死了。”


    青墨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那好吧,那就在你身上再開個洞,讓你慢慢死去。”


    說著,匕首寒光一閃,刀又在他的肩膀上開了個口子。


    唐慶在地上抱著身子打起滾兒來,發出如豬嚎一般的大叫。


    青墨把匕首擦了擦對著碧玉道:“這人真是蠢得很,不知道,右臣為何還把它留到現在。”


    碧玉也簽下道:“是呀,真是蠢,還以為他能夠用這個方法威脅的右臣呀。也不看看右臣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讓他主動拿出來,真是看得起他了。哎呀,別跟他廢話了,我看不如一刀了結了才好。“


    青墨笑道:“一刀了結才沒有意思呢,不如在他大腿上也戳兩個洞,讓他慢慢的慢慢的看著血流關,然後漸漸地感受死亡到來。”


    碧玉捂著鼻子道:“哎呀,我可真是沒這個耐性,這味兒血腥味兒太重啦。趕緊動手吧,你不動手我就要動手了,我還等著感情迴去複命後看戲去呢。“


    青墨假裝歎了一口氣道:“好好好,那我現在就動手了。”


    唐慶一聽心裏的恐懼戰勝了身上的傷痛,它一點兒一點地站起來:“你們大人難道就不怕這些事情被捅出去嗎。他知道的,如果我今天沒有按時迴家,明天官府的手上就會拿到現成的證據。到時候我看他如何自處。”


    這次連碧玉都笑了起來,笑得花枝招展:“哎呀,你可真是太好笑啦。你覺得你現在這些東西還能夠為,難道右臣嗎?你也不想想看,現在所有的官府都要聽右臣的,你能送到誰那兒去呢,誰又能幫你呢?誰又願意為了一個幾年前犯了錯誤便銷聲匿跡的人去得罪現在的朝中重臣了,他們不想活了嗎?看你如此糊塗,我就不如把話給你說明白一些。”


    碧玉繞著唐慶走了一圈。慢慢悠悠的,不緊不慢的,想看一直趴在地上的狗,一般的看著唐慶。


    “你以為今天這個腰牌是我得到的嗎?這個腰牌呀是磬府的恭喜雙手奉上給我的,你知道他為何要給我嗎?就是因為擔心你不信任我才與我演了這一出戲。你想想看如今年國公府,都是右臣的人,你一個沒名沒姓的,毫無背景的人誰會去幫你呢?你可真是一條可憐蟲呀!話說到現在你還不懂嗎?以前右臣饒你一命,每年每月給你那麽多那麽多的財物確實是為了封住你的口,怕你耽誤他的仕途。可是如今的右臣不一樣啦,他高高在上,所有官府都需要聽從他的指令,你覺得你交給誰比較合適呢?交給誰他不會背叛你呢?又交給誰願意為你出頭去得罪現在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你連這件事情都沒搞清楚,還來給我們談判,真是可笑,實話告訴你。安排我進你的府邸。也是就成。讓我把你引誘出來殺之也是又稱現在,對於他而言,你的性命並不重要,你的證據也並不重要,若是你能夠乖乖的拿出證據,那麽也許他就能夠饒你一命,但是如果你不肯拿出來,我想你也就是死路一條了。“


    唐姓聽得一會兒一哆嗦,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黃,一會兒青。


    他心裏慌亂,掂量著碧玉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他的思維一片混亂,他的傷口不要讓他稍微清醒的一點兒,既然右臣還在派人來找證據那麽,說明這個證據對他而言還是很重要。


    切不能輕易的就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他們。


    碧玉與青墨對視了一眼,期末站了起來,二話沒說,拿著匕首又在他的腿上狠狠紮了一刀,他站起身,看著匕首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麵上笑道:“我來幫幫你,你看你這麽痛苦,不如就多開一個洞,讓你死的更快一些,你現在這也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把你殺了,你的證據死無對證不就是一張廢紙罷了,你還真以右臣怕你那張廢紙嗎?他是出於人道一直把你留在如今,我實在搞不清楚,如此固執是為了誰。”


    碧玉不耐煩的奪過期末的刀子,看著地上的唐慶:“看在你也待我比較好的份上,我來,我保證你就隻疼一下,絕對不會疼兩下,我墨玉出手從來沒有過失誤,你放心。安心去吧。”


    說著從腰間也取出一個亮閃閃的匕首朝他走過來。


    唐慶欠他麵露兇光,眼裏含著仇恨,知道他,並不是在於他玩笑,忙掙紮著站起來,可是試了好幾次也站不起來,地上一灘紅紅的血跡,都是從他身體裏麵漏出來的,他看著心裏覺得觸目驚心。


    但她的心一直還在糾結中,他不知道這個證據到底是該給還是不該給,於是他打算賭上一把。便教導你要殺,要剮隨便你我絕對絕對不會把證據交給你們的。就算我手上的證據扳不倒右臣,也總該能讓他名譽掃地,搭上我的命也是值得。”


    說著把眼睛一閉。等待碧玉一刀結果了他。


    碧玉和青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他的人性會如此惡劣,這樣痛苦的情況下,證據卻還不拿出來。於是,他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閃過一絲無奈。


    就在這時,有一個下屬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大理寺的遲大人來了!”


    青墨緊張地從椅子上麵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怎麽會到這裏來。真是奇怪了,遲未寒向來與他不對付,在朝堂上還吵過兩次,拌過兩次嘴,如今他要是知道我抓了他,恐怕……恐怕……恐怕……。“”


    碧玉的神色也慌張起來:”說這個池大人鐵麵無私,什麽樣的人都不放在眼裏,就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裏,加上又是皇後的弟弟,如日中天,真的不怕,右臣這件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就一定會抓到,又成了把柄了,趕緊把他一刀結果了”


    說著快步走到唐慶麵前,雙手緊緊的掐住他的脖子,看著唐慶那猙獰扭曲的麵龐,碧玉心裏一陣陣做嘔,這樣的嘴臉讓她恨入骨髓。


    她想起自己的外公一輩子馳騁在疆土之上,一心一,為了高齊,絕無半點背叛之心,卻被這樣一個人害死了。若不是因為他的誣陷。全家人怎麽會去流氓?又怎麽會死在路霸的刀下?”


    想到著,她的眼裏恨意滿滿,親人橫屍在雪地上淒慘的畫麵又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的心十分悲痛,下手更狠了。


    唐慶感受到了她手下的怨念,那雙手下手的力氣越來越重,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唿吸困難,就要窒息,他也被戰成了豬肝色


    就在這時,池外寒突然闖了進來。看見抑鬱死死的掐著唐慶,忙上前去阻止。筆蒾樓


    青墨見遲未寒進來,心下一驚,臉上神色慌張,拉碧玉的手就要走。


    遲未寒一個飛躍上前阻攔,三個人便糾纏在一起,唐慶艱難著爬到門口,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三個人糾纏得難舍難分,碧玉和青墨二對一,卻似乎不是不是遲未寒的對手,很快,碧玉肩膀上重重挨了一拳,幾乎昏厥,她後退了好幾部,幸好青墨扶住了。


    “快撤!”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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