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群臣議論紛紛。


    起因便是皇上把左右羽林首領全都進行了更換,朝堂之上因為這個兩派爭執不斷。


    皇上坐在堂上有些許的尷尬。


    兩派之爭日日都會出現,但如此激烈還是第一次。


    皇上身邊的全海上前悄悄遞給了皇上一張紙條,打開來是皇後的字跡,上麵隻有四個字:“九五之尊”。


    皇上一見,立馬把手中折子一拍,堂下頓時安靜下來:“朕做這個決定,不是征求你們的意見,此事已定,不會更改。若是無事便退朝。”


    豫王一邊的左相敢想出聲,皇上便把手中的折子重重一摔:“江南冰災你們沒有看見關心,一個雨林軍你們吵得麵紅耳赤,這個雨林軍說到底是保護朕的,與你們何幹??朕想換誰就換誰,有這等閑暇時間來爭吵,不如想想如何救災吧!退朝!!“


    說罷,拂袖而去。


    皇上走出門,撫了撫胸口問全海:“今日朕像不像九五之尊?”


    全海翹起大拇指道:“什麽像,皇上不就是九五之尊嗎?”


    皇上把皇後的信拿出來:“皇後可真是朕的後盾,說得對,九五之尊就應該有九五之尊的樣子,豈能讓那群老東西隨意拿捏。”筆蒾樓


    全海笑道:“皇上今日氣勢足足的,把那些大臣都鎮住了,做得好,想必現在也餓了,去哪兒用膳?“


    “去皇後那兒吧。”


    “得令。”


    遲未寒今日在朝堂之上一言未發,既沒有參與討論也沒有參與爭辯,他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是皇後一手安排的,不僅是他,全朝堂的人都知道皇上處理的這些政務都是皇後在操心,因此非議不斷,他做為姻親自然不能多說什麽。


    隻是皇後如此,皇上雖不覺得有什麽,底下的大臣免不了議論,尤其是豫王的人更是把皇後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他不免也有些憂心,皇後的鋒芒並不是自己要露出來的,而是皇上確實太過於依賴皇後,本就是毫無思想準備坐上了這個位置,但是所有的指責都會指向皇後,想必豫王也是如此。


    他迴到家,見閱筱正與碧玉堆著雪人,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雪,早起之時已經厚厚一層,他上朝之時閱筱還未醒,在他懷裏睡得沉沉的,現在雖是同床共枕,但每一天都是對於他都是一個考驗。


    閱筱那不老實的手會時不時的摸遍他的全身,總是一個勁的往他懷裏鑽,夜夜都讓他心緒不寧。


    看見遲未寒迴來,閱筱縮著脖子跑過來,把冰冷的手直接捂在他的臉上:“冷不冷?冷不冷?”


    遲未寒把她的手握住:“以後不準這樣?”


    “哪樣?”閱筱問。


    遲未寒難以開口,這樣的肌膚之親總讓他失魂落魄,就像閱筱的一舉一動時刻撩撥著他的心。


    看他欲言又止,閱筱大概明白什麽意思,一臉壞笑,直接整個人栽進他的懷裏,摟住他的脖子撒嬌道:“哪樣?這樣?”


    遲未寒摟住她的腰,臉卻微紅。


    閱筱踮起腳,靠近他的唇:“這樣?“


    遲未寒的臉更紅了:“就是…………隻能對我這樣。”


    閱筱“噗嗤”一笑,笑著跑開了,一本正經的直男真是不經撩啊。


    遲未寒微笑著走進屋內,見綠袖正整理打掃著,他收起笑道:“你還未走?”


    綠袖微微一笑道:“遲大人若是沒有做虧心事,何必時刻提防我?”


    遲未寒不可置否:“你心思深重,留著你不放心。你自己找個理由走吧。”


    綠袖一臉平靜:“大人在乎姑娘,所以不想趕我走。可是我不想走,大人知道我留下是為什麽,仇我一定要報,大人若是擔心大可把我趕走,主子趕一個奴婢走是天經地義的事。”


    遲未寒看了她一眼:“向家的事與遲家無關。”


    “是嗎?向家上下十幾口人是被大人父親帶走的,卻都死了,您說是誰幹的?”


    “向家為何被帶走,你比我更清楚。犯罪伏法天經地義。”


    “好一個天經地義。”綠袖冷笑一聲。


    閱筱哼著歌兒進來,見綠袖臉色不好,便問:“綠袖,你生病了嗎?”


    綠袖勉強笑道:“沒有。”


    說完看了遲未寒一眼匆匆走了。


    閱筱看著遲未寒神情凝重便蹭到他身旁道:“綠袖是不是做錯什麽事了?”


    遲未寒把她拉到膝蓋上坐好:“綠袖我不能留下。”


    “為什麽?”閱筱很是驚訝:“我知道她想報仇來著,可是我都已經說清楚了,等百?墨迴京我就替她們把身契拿迴來,她們就自由了。你現在讓她走,她會被百?墨殺掉的,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你知道她與遲家有怎樣的恩怨嗎?”遲未寒問。


    閱筱低著頭:“不知道,但是她人不壞,而且她手無縛雞之力,對你構不成威脅,再說,她真想報仇她為什麽不給你下毒不趁你睡著殺了你?說明她也和碧玉一樣猶豫不決的。你就放過她吧,等她自由了,我自然會讓她走的。好不好嘛!”


    遲未寒輕歎一口氣,無奈道:“那就這樣,隻是她不比碧玉忠誠,你自己要小心。”


    “她不會傷我的。我相信她。”閱筱認真的說。


    遲未寒摸著她的手:“筱筱,在你眼裏隻有黑白,但在人間還有灰色,懂嗎?”


    閱筱搖搖頭:“不懂,什麽意思?”


    “綠袖原是前朝右臣向北的女兒,當年我父親是刑部侍郎,因向北私自侵吞賑災款項被先皇下旨流放,向家十三口是我父親帶走的,但在流放的路上遇到了山匪,除了向蓮心,向家其他人都死了,向蓮心流放到北苑之後被人買走,這個人便是豫王。當時她不過十二歲,算算跟著豫王有五六年的時間,豫王為什麽要買下她,為什麽要買下碧玉,你想過嗎?”遲未寒看著閱筱。


    “因為她們都和遲家有仇,他要她們對付遲家。”閱筱心裏很清楚。


    “所以我不能留她。”


    “你相信我,她不會做什麽的,我都答應她了,求你了,你多留她幾天。”


    遲未寒看她那祈求的眼神,有些不忍,隻得道:“算了,我自己多注意便是。”


    閱筱摟著他的脖子:“小滿,謝謝你相信我。”


    四目相對,盡是溫柔。


    百?墨披著戰甲,騎著白馬一路向前,果不其然,西山的進攻更加兇猛,百?墨雖受著傷,但也以一敵十,西山的將士雖勇猛但不善於兵法,一味的隻知道進攻卻不知道迂迴。


    百?墨卻善於用兵,因此麵對十萬大軍也不分上下。


    戰火紛飛,廝殺搏鬥,整個戰場喊聲震天,土壤早已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上空的陰霾無法散開,偶爾看見的斷枝上掛著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兩大軍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響徹山穀,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長劍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唿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熊烈戰火升起的濃煙,滾滾著彌漫了整座城池,西山的城樓之上更是死屍伏地,血流不止,卻無人向前清理,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百?墨在死屍與活人中瘋了似的揮著劍,見一個砍一個,見一雙砍一雙,溫熱的鮮血濺到他的臉上,他聞到了一陣作嘔的血腥味。


    他隨手一擦,舉起的長劍又刺去,一個個穿著黑色鎧甲的西山士兵倒下,又一個個的衝了上來,他已經很累很累,但他不能停下。


    停下便會死去。


    已經和西山打了十幾次,卻未見到西山的成原君出現過一次,他不出來就意味著西山與南齊不過玩玩而已,百?墨心裏清楚得很,隻有把成原君逼出來才有勝算,當下不過就是西山送給他的禮物而已。


    他舉起劍刺向黑衣鎧甲的胸膛,抽劍而出,飛躍而起,手起間又有一人倒地。


    忽然間,聽見有人騎著馬奔騰過來,那馬蹄聲剛勁有力,如疾風般卷進了廝殺之中,忽然間,高齊的士兵像被推開一般,十幾個人飛散開來,重重的跌在地上。


    隨著戰馬的嘶鳴,百?墨看到那高頭大馬之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人,他臉色黝黑,頭發梳成幾十股麻花辮,嘴角掛著輕蔑的微笑,正傲然斜睨這戰場上殺成一團的士兵。


    他的眼睛輕飄飄的看了過來,最後落到了百?墨的身上,他唇邊的微笑更甚。


    百?墨聽見馬蹄聲便知道誰來了,他打了個唿哨,白色戰馬飛奔而來,他輕輕一躍騎了上去,把劍順手插入敵軍士兵的胸膛,再拔出來時,鮮血把他的盔甲染紅了。


    他與對方對視著,百?墨那深不見底的眸子忽明忽暗,他擦了擦唇邊的血,也微笑了一下,抽了馬一鞭,白馬閃電一般的衝了出去。


    他和他,同時閃出腕中的劍光霹靂一般疾飛向對方所在的風中,隻聽得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過他們的麵前,其中一人一轉手臂,那劍竟然在他的指間旋轉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裏的聲音墜落下來,幾乎把另一名男子的手攪進去.而那名男子則鬆開手,用真氣一震劍端,化解了他的攻擊.


    再次不約而同的紛紛躍起,在塵埃之間跳躍,兩人的劍氣都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


    那快得隻能聽見的戰鬥,很快地耗盡了他們那閃電般的速度。百?墨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光幕斬滅了激射而來的虹芒,化解了殺身之噩。而後長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仿佛要與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連接到一起,成原君不慌不忙,拔出身後的刀,不斷轉動手腕,騰空躍起,牢牢的接住了百?墨的劍百?百墨察覺此人內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發麻,長劍突然在半空中膠住不動,用力前送,劍尖竟無法向前推出分毫,劍刃卻向上緩緩弓起,同時內力急傾而出,百?墨見機極快,急忙撤劍,向後躍出,兩人又分開兩三米。


    百?墨肩上的傷撕裂般的疼痛,他握劍的手微微發抖,他感覺得到,鮮血從他包紮好的地方順著盔甲流下,一滴滴的落到馬邊的黃沙裏。


    成原君的笑凝固了,他的胸膛隱隱作疼,那是因為百?墨的劍風及其醇厚,那一刀接下來,若不是他內力好,肋骨早已經斷了幾根,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有意思。


    有意思得很。


    他忽然大吼一聲,提著黑刀衝了上來,在西山男人的心中,絕沒有後退兩個字,他的馬踏著黃沙,卷起滾滾沙浪,應和著喊聲,勇猛的衝了過來。


    百?墨不動聲色的看著,看著他越來也近,越來越快,刀逼近的瞬間,他忽然一笑,從馬上躍起,旋轉著從下刺來,成原君大驚,想要用刀去擋,劍牢牢的刺向他的刀,百?墨懸在空中,嘴角的微笑更濃,然後一個翻身,重重的伸出一掌一擊,成原君的盔甲居然裂開,被那一掌打下了馬,跪倒在地,唇角湧出鮮血,百?墨定定地站著,惆悵與冷漠交織地看著他,眼裏有著一絲嘲諷。


    成原君怎麽可能就此罷手,他吐出一口血水:“原來高齊也不都是廢物。”


    百?墨咧嘴一笑:“不要把我和高齊混為一談。”


    成原君把盔甲震開,露出強健的肌肉,那古銅色的肌膚在烈日下閃著光,他拾起刀大吼道:“再來!!”


    揮刀而下,氣勢難擋。百?墨用劍擋住用力一推,而後想成原君的小腹踢去,成原君自然不會就此罷手,把深深吸了一口氣提起真氣,擋住了這一腳,如同踢到鐵板上一樣厚實,百?墨不緊不慢,輕輕一躍,跳到成原君的身後,長刃揮動閃著寒光,成原君機敏的弓下身子,就勢一滾,那大刀向百墨的腳砍去,百?墨手臂一揮推出幾米,又輕飄飄的飛起,那劍一閃,直閉成原君的胸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理寺的那些事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洇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洇紫並收藏大理寺的那些事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