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宴是南齊的大節,不僅宮裏,民間也把臘八宴看成是驅災辟邪的大宴。雖是從梵王國傳入南齊,但深入人心,在這一天家家戶戶熬一碗臘八粥,七寶調和五味?合,不論大小男女每人一碗,期盼日後身體康健,無病無災。


    雖然隻是一碗粥,但皇後娘娘卻在吉時起床,把小米紅豆胡桃乳覃柿子栗子精心的挑選出來,盡量多熬,在中午之前好分與文武百官,留下的再多吃幾日,為了給自己討個好兆頭,取其“年年有餘”之意。


    看著碗裏香噴噴的粥,閱筱簡直饞極了:“這兒真讓人意外,不僅有個這麽大的隱梅山莊還有這麽香噴噴的粥吃。”


    青墨噗嗤一聲:“說得你好像從來沒有吃過臘八粥似的。”


    碧玉何閱筱一聽,心裏一驚,碧玉忙道:“姑娘這一路舟車勞頓,當然餓了,就連臘八粥都覺得很香。”


    遲未寒慢慢的喝:“是很香,多喝一些,來年身體康健,無災無病。”


    閱筱端著碗唿啦唿啦的吃著,暖暖的粥流進胃裏,讓人全身舒服極了。


    青墨看著碗裏的粥歎了口氣道:“唉,年年都是在宮裏吃的臘八粥,今年隻能在這吃。”說完又覺得這話說得欠妥又哈哈一笑:“不過這兒風景優美,臘梅花也響,粥也好喝,別有一番風味。”


    “每年臘八節宮裏都宴請百官,小滿你每年去喝了吧,今年和我們在外麵喝會不會不高興啊?”閱筱問。


    遲未寒放下碗筷:“不過一碗粥,哪裏喝都一樣。”


    “豁達。寵辱不驚。小滿,我覺得你身上的優點越來越多了。”閱筱表揚道。


    “學著點,還不快把碗送迴去。”碧玉把碗筷放入青墨的手中。


    青墨眨巴著眼睛無可奈何的端著碗走開了。


    “碧玉我們出去看看,采幾枝梅迴來。”閱筱牽著碧玉跑了出去。


    “哇!這兒梅花真多。”漫山遍野的梅花傲然在寒風之中。


    遠山含霧,紅梅點點,香氣清幽動人。那一懷馨香入懷,使人心曠神怡。那紅梅一朵朵的,小巧精巧,或冷傲或溫靜,芳香馥鬱,片片幽香輕輕彌漫,飄散在雲霧之中。


    皇後親自把粥舀入碗中賜給各位文武百官,親自一碗碗的把粥送到各位官員的手中,百官們一個個無比恭敬接受這皇後娘娘的贈與,臉上洋溢著驕傲的微笑,說是百官,實際上也隻有五品之上的官員才有資格才能入宮參加臘八宴。


    王妃及瑞兒坐於首席,皇後娘娘端著碗送到了他們麵前,瑞兒那肉嘟嘟的臉異常可愛,皇後把碗放與他麵前,輕輕摸了摸他的臉:“瑞兒可真可愛,豫王和王妃好福氣呀。”


    忽然瑞兒暴跳起來,把碗摔到地上,狠狠的把皇後一推:“不準摸我的臉,誰要你摸我的臉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推讓皇後重心不穩,人往後狠狠摔去,一時間手裏的碗筷都落了地:“哐當”作響,百官們都站了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瑞兒像瘋了一般掙脫王妃的手,撲倒在皇後身上一拳一拳的打在她的身上:“你敢摸我?敢摸我?!”


    王妃嚇得麵無人色,一把摟住瑞兒:“瑞兒瑞兒,你怎麽了?”


    瑞兒與平時的瑞兒判若兩人,眼裏冒著血絲,簡直和一頭發狂的野獸一般,見人就撲,皇上也匆匆趕了過來,看見倒在地上的皇後心疼不已,臉色鐵青:“還不快喊太醫!!”。


    百墨從右席飛奔而來狠狠摑了瑞兒一掌:“你可是瘋了不成?!“


    瑞兒被這重重的一掌打得鮮血吐了出來,半張臉立刻就腫了起來,人卻立刻安靜了下來,兩眼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王妃擦著瑞兒嘴角的鮮血哭到:“豫王,瑞兒錯了瑞兒錯了!!”


    “血!血!”秦宮女忽然叫了起來。


    皇後的宮服之下洇著一灘鮮紅的血跡,宮女們都嚇得魂不附體,史太醫拿著醫具快跑過來,見到地上的血心裏一驚,知道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他這是撞在劍鋒上了。


    他戰戰兢兢的跪下來幫皇後娘娘把著脈,皇後忍不住一臉焦急的問到:“史太醫,腹中的小皇子可有事?”


    史太醫發著抖,匍匐在地道:“皇上,微臣無能…………小皇子…………小皇子……保不住了…………”說完,把頭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文武百官都大驚失色,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大殿之上忽然輕悄悄的。


    皇後一聽,嘴唇顫抖著,臉都憋得通紅,撕心裂肺的發出一聲痛哭,聽得在下的人心都在顫抖。


    皇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看著地上齊刷刷跪著的人群,耳邊忽然沒有了聲音,他癱坐在皇座之上,好半天才道:“把皇後娘娘送入棲梧宮休息。”


    皇後娘娘被宮裏小心翼翼的送迴了宮裏,瑞兒王妃還有白墨跪在殿前,瑞兒還是一臉迷惘,直愣愣的發著呆。


    “百齊瑞拖下去關入大牢。”皇上壓抑著怒火與絕望,聲音低沉但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百墨一聽忙俯身道:“皇上,瑞兒一向乖巧,今日如此暴怒行為怪異,請允許臣查清楚。”


    皇上抬起眼:“哦?你的意思是瑞兒今日如此是有人作怪,那是要害你的孩子還是要害我的孩子?”


    百墨立直身子,看著皇上:“瑞兒在宮中待著已有兩月,平日也與皇後娘娘甚是親密,從未發生過如此的事,為何今日如此,皇上就不覺得奇怪嗎?”


    “朕覺得奇怪?”皇上冷哼一聲:“豫王素來就囂張跋扈,對外人如此對朕也是如此,為父的就是如此兒子也如此,不奇怪。”


    “皇上,豫王平日確實為所欲為,從不把君王之尊放在眼裏,小王爺今日舉動根本就不是無意,而是故意。也就是平日豫王太過放縱所以小王爺才會闖下如此大禍。”一名紅衣文官站出來道。


    隨後有幾名言官也出來附和。


    豫王迴頭看著他們,眼裏寒光四射,一些蠢蠢欲動的官員立刻低下了頭。


    “左大人,豫王平日雖是性格是高調了一些,但從未做過逾越綱常之事,小王爺我也是見過的確乖巧懂事,今日這事確實過於蹊蹺,皇上臣建議等查清楚了後再做決斷,小王爺還小,以免失了公允。”綠色衣袍的大人站出來替豫王說話。


    “錢大人說得好輕巧,小王爺還小,那皇上的小皇子呢?難道因為他還小就不用承擔自己所犯的錯行?”左大人提高音量說道。


    小皇子三個字深深刺痛了皇上,他抬起頭:“錢大人,在你心裏隻有豫王的瑞兒是金枝玉貴,那朕的孩子是什麽?朕等了整整六年等來了這一刻,就因為一個頑童失去了,錢大人你把這事看得真淡啊,要不,就是你體會不到骨肉分離的痛苦?既如此,便把錢大人的大公子請來一同陪小王爺吧。”


    錢大人一聽,臉瞬間青白,忙跪在地上道:“皇上,臣不是那個意思,臣…………”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錢之軒即日起貶為章州宣德郎。退下吧。”皇上冷冷道。


    錢大人一聽,忙不跌的的磕頭道:“皇上,皇上,微臣對南齊忠心耿耿,皇上不能這樣對微臣啊!”


    “是啊,皇上,文官職在諷議左右,以匡人君,錢大人職責所在皇上不能如此啊。”又一位言官出來行禮道。


    “錢大人是非不明,自己都不正,怎麽勝任諫官一職?”另一人說。


    一時間,台下吵成一團。


    龍椅之上的皇上臉色越來越差,黑雲密布。


    “各位不要再爭了,小世子還跪在那等著呢,小小年紀,禁不起跪啊。”康譽忽然開口,他心裏明白得很,豫王的人抓住錢大人的事不放無非就是希望引起朝堂混亂,皇上一向優柔寡斷唯唯諾諾,殺伐果斷的事也一直是皇後來做,如今皇後病了,這一樣一個亂哄哄的朝堂,按皇上以往的性子不多就是憤然揮袖而去,誰知康譽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又把重點拉了迴來。


    皇上忽然笑了起來,在這空曠的大殿裏顯得有些突兀。


    “怎麽?朕的天下難道朕還不能做主?錢之軒貶為章州宣德郎,即日上任。百齊瑞可以不用關入大牢,從今日起關入離人府,百?墨及顏氏即刻迴自己蕃地,沒有皇召不得入內。”皇上眼裏閃著光芒。


    第一次皇上如此堅定的宣布自己的決定,也是第一次他不顧眾議毅然決然。


    底下大臣麵麵相覷,就連康譽心裏也十分驚訝。


    王妃一聽,血色全無,她抱著瑞兒失聲痛哭:“皇上皇上,求求您開恩,瑞兒鑄下大錯實在不應該原諒,但還請皇上念在瑞兒還小又神誌蒙昧的情況下,由我這個為娘的接受懲罰,不論什麽懲罰都心甘情願,皇上求您開恩………”


    瑞兒依舊一臉呆滯,睜著眼睛看著前方一動不動,仿佛什麽也沒有看見什麽也沒有聽見。


    百?墨不發一言,悄悄的把一根銀針刺進了瑞兒的穴位,瑞兒一下就昏了過去。


    王妃急得抱著瑞兒搖著,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百?墨俯身道:“小兒犯下大錯,皇上無論怎樣發落都不為過,隻是現在小兒已然昏厥氣息混亂,還懇請皇上讓臣帶著他去看看太醫,病好之後一定親自帶著他向皇上請罪。”


    皇上緊緊捏著拳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決斷,康譽心裏卻暗歎一口氣,若是現在放他走,明日便不斷會有豫王的人上奏折逼迫皇上改變主意,豫王這個人心思狠毒又周密,若是給他喘息恐怕會給他反撲的機會。


    說不定,會有更大的暴風驟雨。


    皇上內心實在煎熬,看著底下這黑壓壓的入群他忽然變得十分無力。


    “皇上……”


    皇上抬起頭看見皇後被秦女官攙扶著虛弱的走了進來。


    “未央!”皇上急急的走了過去摟住她:“你這……你為何不好好休息……”


    皇後臉色如白紙,就連嘴唇也是灰白,她微微一笑:“臣妾放心不下皇上,也來看看瑞兒……”


    她的目光掃過昏迷的瑞兒,還有一旁的百?墨。


    “臣妾知道皇上心痛逝去的小皇子,臣妾也何嚐不痛,心如一刀刀被割一般,可是就因為臣妾嚐到了這骨肉相離的滋味,所以才更加體會王妃此刻的心情。皇上,瑞兒不滿六歲,若是關入離人府這一輩子就不能與親娘相見了,皇上若是疼臣妾就讓臣妾做這個決定吧。”


    皇上看著皇後滿眼都是心疼,以前覺得她賢惠淑德是天下女人的表率,隻是少了幾分明媚,可現在這可憐柔弱的模樣確實讓他心疼不已。


    皇後慢慢的走到王妃跟前:“你們走吧,迴自己的蕃地,以後沒有皇召不得入京,瑞兒剝親王稱唿,為百世血親,不得為官,永為宗王,皇室一切事務,婚喪及各種慶典都不必參加。”


    王妃一聽忙不停磕頭謝恩:“謝謝皇後娘娘開恩,謝謝皇後娘娘開恩。”


    百?墨麵無表情內心卻翻騰不已:“迴自己蕃地,廢親王,成宗王,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怕瑞兒以後會爭奪皇位,宗王是什麽?宗王就是一個掛著百氏姓氏的人而已,這一輩子已經和皇親貴胄無關,她的這個決定看似柔和卻比把瑞兒送進離人府更狠。”


    “豫王平日沒有管束瑞兒,雖也有錯,但現在南齊邊疆戰火紛爭,豫王用兵如神,運籌帷幄,有決勝千裏的本事,臣妾希望皇上恩準豫王能領兵平息北疆之亂,讓南齊百姓平安生活,豫王帥才一枚,若是就這樣迴蕃地實在太過可惜他的才幹,臣妾失去了孩子更加不忍心看到高齊的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皇上請答應臣妾的請求,就當是給小皇子轉世輪迴照亮前路吧。”


    皇後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皇上麵有戚色,在他看來這樣的決定實在太過溫和,可是他無法拒絕皇後的請求,隻得艱難的點點頭。


    皇後擦擦淚有道:“皇上,臣妾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這次王妃和瑞兒迴去就難在來京城,臣妾想讓王妃和瑞兒在京多留幾日,等豫王打了勝仗後讓他們團聚一日,由豫王親自把他們送上馬車,好互訴離別之情。”


    皇後如此通達慈悲,就連底下的官員周圍的伺者都為之動容。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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