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咳嗽了兩聲提醒閱筱,這樣般毫不避諱放肆盯著一個男人怎麽著還是不妥。


    閱筱完全沒有感覺,她的目光就是粘著遲未寒,看著他與何勝青墨討論著案情,唉,有事業心的男人就是有吸引力。


    “昨夜你喝醉了嗎?”百?墨走到她身邊問。


    閱筱這才迴過神來,她看了一眼百?墨:“豫王怎麽沒有和王妃一起迴宮?難不成留下來監視我?”


    “這個案子沒有那麽簡單…………”


    “所以呢?留下來看遲未寒的笑話?你不要忘記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大理寺少卿。”閱筱看著遠處的遲未寒。


    百?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微歎道:“你是我的人。”


    “我沒有忘,不過我可以肯定遲未寒並沒有密信,就算有也不可能放在你說的那個書房,那個書房窗戶從來不落鎖,怎麽可能會有密信?你放密信這麽敷衍?”閱筱白了他一眼,這個豫王心機深重而且為人真的不怎麽樣,從上次那次事便可以看出,他根本不可能把你當做一個朋友一個夥伴,在他眼裏一切都可以成為對付遲未寒的武器。


    “哦?”百?墨聽見閱筱的話,淡淡的迴應。


    “我能問問你,你為什麽恨遲家嗎?我來遲家這麽長時間,沒有覺得他們與你有什麽衝突啊,你為何總是這樣不依不饒的對付他們呢?”閱筱問出了早就想問的話:“還有,你迴去後記得把碧玉與綠袖的賣身契給我,不要忘記了。”


    “好。”百?墨答應道。


    “你問題還沒有迴答呢。”閱筱追問。


    百?墨定定的看著閱筱,眼裏的那不經意的溫柔居然讓閱筱有些心亂:“不說算了。”


    “有些事你不必要知道。”百?墨收迴目光。


    閱筱做了個鬼臉:“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算了,不管你做什麽反正遲家不是你想的那麽迴事。”


    百?墨不再迴答她,閱筱也不再理他徑直去找遲未寒。


    何勝臉上並無愁容但可以看見他眉眼吊梢壓力很大:“遲大人,不知道這案子該怎麽查?”


    “一個個審問。寺廟裏的僧人還有香客無一遺漏都要審問。”遲未寒冷靜道:“派一隊人去山上找智能大師留下的禪珠,既然有一顆一定還有其他。青墨,你負責審問,入夜之前一定要把審訊的案件給我。”


    青墨領命馬上走開了,遇到碧玉便嬉皮笑臉道:“你愣在這幹嘛,能不能幫我弄些吃的?”


    碧玉冷著臉:“我幹嘛要給你弄吃的?”


    “唉,一夜沒有睡又累又餓,我可是除暴安良的好人,你給我送點吃的有什麽不可?”


    碧玉白了他一眼,自己走了,走了兩步迴頭道:“走啊,難不成要我端過來喂你?”


    青墨屁顛屁顛的跟上去:“能喂我自然好。”


    碧玉迴頭,杏目圓瞪:“找死嗎?送你一程。”


    青墨摸著頭憨憨一笑。


    遲未寒牽著閱筱的手:“跟我出去一下。”


    “去哪?”


    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兩個坐到了路邊的木桌旁,遲未寒對著小販道:“來兩碗餛飩。”


    閱筱愣愣的看著他:“我們不是要查案嗎?”


    “查案就不吃飯?磨刀不誤砍柴工。”遲未寒溫柔一笑把餛飩遞給閱筱:“嚐嚐吧,這裏的餛飩和奕都的有些不同,奕都的餛飩講究的是新鮮,沒有什麽佐料,這裏的不一樣,因為羊肉在這裏很貴,所以他們的餛飩裏麵都是蔬菜,但湯汁是用羊骨熬的,配菜也很多。”


    “你以前來這兒吃過餛飩?”閱筱把餛飩一口包了進去,燙得蹦跳起來,把老板都逗樂了:“姑娘慢點吃,好吃我再送一碗。”


    遲未寒給她倒了一杯水:“你這般模樣哪裏像是五品言官家出來的女兒。”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閱筱,她心咯噔了一下:“昨晚我喝醉了酒有沒有胡說什麽?”


    “比如?”遲未寒不緊不慢的吃了一口餛飩。


    閱筱把餛飩咽下去:“比如有沒有胡說什麽假的真的?”


    遲未寒抬頭看著她,閱筱緊張得嗓子都冒煙了,昨晚真的不會就和盤托出了吧,不會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假冒沉如雁的事情告訴他了吧,自己的豫王的人他倒是有所察覺,但礙於是皇上禦賜的婚他也不能夠拿我怎麽辦,但如果他知道我是假冒的,那我不就是欺君之罪嗎?


    昨晚喝了酒,到底說沒有說?


    她緊張的看著遲未寒,遲未寒看著她,好半天說道:“沒有,你昨晚喝醉了酒便直接睡覺了,什麽也沒有說。”


    “真的?”閱筱暗笑:“還好還好,自己沒有喝了酒胡言亂語。”


    她心裏的石頭落了地,餛飩也更香了:“真好吃,裏麵有高麗菜還有胡蘿卜吧,比肉餡的更好吃。”


    她吃得香噴噴的,吃相十分惹人喜愛,遲未寒一邊慢慢吃著一邊看她狼吞虎咽,淡淡笑了一下。


    閱筱專心吃著,一抬頭碰上了遲未寒的目光,兩人之間忽然電光石火,彼此心裏都亂了一拍,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都已經變成虛景,嘈雜之聲都忽然褪去,兩人各自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遲未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閱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聲道:“幹嘛呀,這麽多人,你這個人看上去一本正經,怎麽一下子又這麽奔放了。”


    遲未寒眼裏含笑,歪著頭道:“讓你擦擦嘴角就不正經了?”


    “什麽?”閱筱一愣,然後尷尬的轉過身偷偷的擦了擦嘴角,臉紅成了櫻桃:“閱筱,你瘋了?你腦子裏麵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瘋了瘋了,還有點廉恥嗎?”


    她深唿吸了幾下,轉過身,誰知遲未寒的唇在她麵頰上親了一口,閱筱心裏一麻,捂住臉:“你幹嘛?”


    遲未寒看著眼睛睜得銅鈴一般,一臉愕然的閱筱,不緊不慢道:“你剛剛不是這個意思?”


    “我……我…………我不是!”閱筱臉更紅了,就像是被紅霞染紅的雲彩。


    “是嗎?那是我會錯意了。”遲未寒毫不在意的接著吃餛飩。


    閱筱心如亂麻,又害羞又緊張又甜蜜,我好歹也是個現代人,怎麽這麽保守,不就是親了一口嘛,可是,為什麽心裏這麽亂呢?


    攤主看著他們兩個笑道:“兩位是剛剛成親的小夫妻吧,準備去青山寺拜金身嗎?你們可別說,這青山寺真的很靈,我們這兒的人都很相信青山寺的金身,隻不過你們一定要記得若願望實現了一定要記得來還願,不然會受懲罰的,我們這前些年有個大戶,他們家想生兒子,就來這裏許願,承諾如果得了兒子奉上黃金千兩,後來真得了一個大胖小子,一高興把這事忘記了,結果那孩子滿月的時候就出了意外死了,不僅這個孩子,後來全家人都被燒死了。”


    “還有這些事啊!”閱筱很是感興趣:“那這個大戶是哪家呀?”


    “城東的王家,王東財,他原來是我們這兒的大鹽商,我們這兒的鹽都是他們家的,他們憑著這鹽日進鬥金,可有錢呢,可惜了,你說明明那麽有錢這還願的錢那麽摳門做什麽,摳著摳著人都摳沒了。”攤主搖搖頭:“所以呀,金錢萬兩可不是最如意的事,人生一世有錢沒錢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一家人健健康康有口熱飯吃就行了。”m.Ъimilou


    “這鹽還能私自買賣?不是官鹽嗎?”閱筱很是不解。


    “朝廷發下來的鹽也需要各地的鹽頭拖運過來才能進行買賣,每地的鹽商都不是普通人,自己要有家財萬貫,還得在朝廷有人才行。”遲未寒喝了一口湯。


    “那這個姓王的死了接手的這個人可是接了個美差呀。”閱筱端著碗喝著湯。


    遲未寒站起來把銅板遞給攤主:“那現在接手的鹽商是誰?”


    “朱家。可別說了,朱家接手以後這鹽比王家還賣得貴,所以我們這小攤販成本更加高了。”老板歎了口氣。


    “這鹽不是朝廷定的價格嗎?全國統一價格嗎?怎麽還能私自漲價?”閱筱又奇怪起來。


    “怎麽可能,離羿都近的來去成本低離得遠的來去成本高,像穎都隔山隔水,鹽的成本自然比羿都周邊的要高,朝廷也允許根據成本上漲半成。”遲未寒耐心的說。


    “可是這完全不公平呀,你看,自古以來離都城越近的城都就越繁華,人均收入就越高,這物價成本反而越低,像穎都這樣離都城越遠的城都就越偏僻,收入也沒有那麽高,物價反而越貴,這不是明顯不公平嘛。”


    遲未寒看著一臉認真的閱筱問道:“那你說說該怎麽辦?”


    閱筱想都沒有想到:“既然成本降不下來,那自然就得減輕賦稅,讓老百姓手頭上稍稍寬裕一些,這樣的不公平直接傷害的就是底層的勞動人民,高官達人自然是不會受影響,家裏有錢的夜不會,可是這些辛苦勞作的人民他們的每一分錢都有自己的去處,用得了這裏用不了那裏,所以朝廷要根據這些實際情況來調整每個地區的賦稅,又或者減免一部分進鹽的成本但壓低賣出去的價格,這樣老百姓才會真正的買得起鹽啊。”


    遲未寒嘴角上翹:“你也全然不是沒有腦子。”


    “我什麽時候表現出自己無腦了,我告訴你,我從小到大有人說過我不漂亮,有人說過我個子不高,有人說過我這人脾氣不好,但從來沒有人說過我腦子不好。我壓根就不是一個無腦的人設,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沒有腦子了。”閱筱很是生氣。


    “原來覺得你身材不好長相平平的不止我一個人。”遲未寒戲謔的微笑站了起來往街道走去。


    “你幾個意思?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閱筱上前推了他一把,遲未寒的嘴角笑意更濃。


    “你說的方法朝廷並不是沒有進行過考慮,減賦稅並不是真正最好的方法,現在高齊的賦稅並不高,青帝登基的時候還特意又減免了一層,如果再減,國庫就一定會空虛,這樣便會傷了高齊的根本,所以減賦稅行不通。”遲未寒背著手認真和閱筱討論著。


    “那按你說的該怎麽辦?”閱筱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如果要從根本上解決,就必須開運河,通官路,加強交通的便利,把路修好把水運通暢,不是隻方便運鹽,各方的經濟都會發展。隻可惜,要修水運就必須要有大量的銀子,沒有這些錢寸步難行。”


    “有道理。看來要發展先修路,這道理哪個朝代都一樣。”閱筱小聲嘀咕著:“你今天帶我去哪,你還沒有和我說呢。”


    遲未寒看著麵前的兩層華麗的樓閣,上麵寫著“長生庫”幾個大字。


    “當鋪啊,來當鋪做什麽?”閱筱對當鋪相當熟悉,她學的考古,工作在拍賣行,經常會和當鋪的人打交道,這“長生庫”三個字是典型宋代對當鋪的稱號,但這服裝規矩又和宋代不一樣,衣服像唐又像宋,實在猜不出這架空的朝代類似於哪朝哪代。


    隔著高高的櫃台,遲未寒把一串項鏈遞了過去,閱筱瞧見,這項鏈是上次骸骨中找到的那一串,她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項鏈。


    上麵的材質不是金玉,倒很像是骨頭。像是獸骨打磨過之後串前來佩戴,那獸骨光滑小巧,在陽光下也熠熠生輝,隻是從沒有在這高齊的首飾店見到過,按閱筱的猜測著東西倒不像是中原的東西,像極了某個少數民族的物件。


    在白色獸骨之中又有紅色的小圓珠做裝飾,那小圓珠看不出材質,不知道是何物。


    那掌櫃的拿過項鏈仔細的瞧了又瞧,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不動聲色又翻來覆去的看著。


    良久以後,他把東西遞了過來:“這東西你們從哪弄到的?”


    “很久之前家裏的東西,今日翻了出來,想著並們有什麽用所以想當掉。”遲未寒不緊不慢的說。


    那掌櫃臉色有些笑意:“家裏的東西?怕不是吧,小哥,這東西我這裏收不了,收了也不會有人來購,有價無市,你拿迴去吧。”


    遲未寒擺弄著項鏈:“看來掌櫃對這項鏈很了解,看來我找對了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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