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奇異的空間。


    天空是永恆不變的暗紅色,卻如粘稠的血液在流動一般,不斷地變化著。這片血色的天空下,卻隻有一座浮空的島嶼,其餘之處則是無盡的黑暗。


    島嶼之上,一片荒涼。而在其正中,一座火山高高矗立。這座火山看上去已經沉寂了很久,整座島上都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但自火山口往下,在這島嶼的深處,有六個人正圍坐在一張不規則的圓形石桌旁,一邊喝著玉杯中血紅色的液體,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一陣靈力波動如漣漪般出現,然後又迅速消失。但就在石桌旁,卻憑空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


    男子擁有不輸於女子的俊美容顏,沒有一絲煙火氣息。他一身幽藍色的長袍,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背上,整個人顯得出塵而飄逸。


    “喲,小六也迴來啦。”石桌旁,一名身著青色練功服的男子看向年輕男子,頗為驚訝地說道,“真是難得啊,我們滅世七子居然全都聚齊了。”


    一位披著深紅色披風的中年男子點點頭:“風瓏,坐。”說罷他一揮手,石桌旁又升起了一張石凳。


    一旁一位黑衣侍者連忙上前,再次奉上一個純白色玉杯,裏麵盛滿了血紅色的液體。


    “四哥。”被喚作風瓏的年輕男子衝著青色練功服男子點點頭,又看向沉穩的中年男子,“大哥,我就不坐了。下麵出了點事,一個分部暴露了。”


    “暴露?”青色練功服男子訝然道,“誰這麽冒失,趕緊給我捉迴來問罪。”


    “老四你別急。”沉穩中年男子打斷道,“如果隻是這麽簡單的事,風瓏也不會專門提出來。風瓏,是不是這個下派聖使比較棘手?”


    “是墨林。”風瓏淡淡道。


    “是他?”老四恍然大悟,“宮主前兩天才有聖諭下達,褒獎了那個小家夥。如今這樣,小六你很難辦吧?”


    沉穩中年男子也是眉頭一皺,將自己杯中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宮主昨日還有傳訊前來,說是正在趕迴來的路上了。關於對著墨林如何處置,還是等她迴來了再議吧。”


    風瓏點點頭:“那我先不理會他,直接去那個分部看看情況。”


    “快去快迴。”沉穩中年男子點點頭,叮囑道。


    “那我也先走了。”老四連忙站起,“下麵四號基地的任務快要完成了,臨近收尾的時候,我還是去盯著點比較好。”


    風瓏衝著老四點了點頭,一陣靈力波動之後,便又消失了。老四緊隨其後,身形也逐漸淡化,但隨即又迅速凝實了起來。


    “小六他不喝,那這杯穹火釀可別浪費了。好不容易大哥才舍得拿出來這麽一杯……”他一把抄起了那杯風瓏沒有碰過的血紅色液體,咕嚕咕嚕地一口幹掉,一臉滿足地打了個嗝,這才再次消失在原地。


    “這老四……”沉穩中年男子見狀,也是啞然失笑。


    另一處奇異空間,布局倒是和之前那火山島嶼差不多。不過這裏的天空是幽藍色的,其中還點綴著一些亮彩色的星辰。一條白色的雲河在天際緩緩流動著,將幽藍色的天空一分為二。


    而這裏的浮空島上,則是一片平整的幽藍色海洋。走進一看,卻是一片幽藍色的花朵形成的花海。


    一陣靈力波動之後,風瓏出現在了花海中的一條小徑之上。


    “風瓏大人。”


    正在料理花卉的侍女見到他,連忙行禮道。風瓏沒有理會她,徑自沿著小徑相深處行去。


    他沿著小徑,來到了花海的中心。這裏有一座花卉搭成的亭子,其中有一張花卉搭成的大床。隻不過,此時這張床的一旁,卻滿是殘花敗葉。


    一位身著鵝黃色輕紗的少女坐在床邊,正有一把沒一把地扯著床上的花卉,憤憤地扔到床下。


    一旁的侍女見到風瓏,驚慌失措地跪了下來:“大人,您之前說,隻要客人她不逃跑便一切都要隨她的心意,這……”


    少女迴頭,看到是風瓏來了,一張臭臉立馬就笑了起來。隻不過怎麽看,這笑容裏都透著一股子促狹:“你這麽快就迴來啦?我正準備把你的床給拆了呢!我聽你的侍女說,要是你的花被弄壞了,你可是要發很大的火呢。”


    “一切隨你喜歡就好,李琴琴小姐。”風瓏淡淡道,“隻不過,你把我為你準備的花床拆了,那你就隻能睡地上了。”


    “你!”


    少女自然就是失蹤多日的李琴琴了。她咬牙切齒地將手中的殘枝敗葉向風瓏扔了過去:“什麽時候你們才肯放我迴去?我可警告你們,等到我爺爺我父親我哥哥,還有我的小晉弟弟找上門來,那你們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他們找不來。”風瓏淡淡道,“不過,我倒是要去找他們了。”


    “你說什麽?”李琴琴神情大變。


    別看她一直在胡鬧,那是因為她篤定對方不會真把她怎樣。但她同時也知道,麵前這個長得令女人都嫉妒的年輕男子,實力絕對不俗。


    她身上此時一個禁製都沒有,但她卻根本不知如何離開這個空間。同時,她也很悲哀地發現,自己連她旁邊這個侍女都打不過。


    這樣的情況下,風瓏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李琴琴搞不明白,但也確信對方絕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


    “敝宮瀚雲分部被毀,瀚雲帝國境內不少分堂也遭到攻擊,我自然要下去看看。”風瓏十分有耐心地解釋道。


    “你想對我的親人做什麽?”李琴琴謹慎地問道。


    “一切阻擋敝宮腳步之人,必將被滅殺。”風瓏說得理所當然,而後卻又突然一頓,“當然,如果李琴琴小姐不願這樣的事發生,自然也是可以的,那就得看李琴琴小姐是否願意安心在此做客了。”


    李琴琴聞言心中暗怒,隨後強聲說道:“你別說大話了,就憑你也能是我天驥城的對手?”


    “自然不是。”風瓏十分誠實地答道,但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所以我決定帶上足夠的人手再去,李琴琴小姐意下如何?”


    李琴琴氣得不行,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


    風瓏見李琴琴不再搭話,轉身便走:“既然如此,我會在割下李聞洛頭顱時,告訴他李琴琴小姐你一切安好的消息。”


    “等一下!”李琴琴連忙叫住他。


    風瓏沒有轉身,淡淡說道:“其實,想讓我放他們一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我答應你,乖乖地呆在這裏。”李琴琴一字一句地說道,她將乖乖二字咬得很重。


    “一言為定。”風瓏的身影漸漸消失,空中傳來一句話,“宮主不日即將迴宮,屆時李琴琴小姐如果配合的話,或許就不會再被禁足在我的藍溪島了。”


    -----


    天驥城。


    李聞洛是騎著他的魂寵一路從新皇城狂奔迴來的。他馬不停蹄地來到李晉的住處,見李聞裕已經到了,而負責整個小院飲食起居的幾個侍女全都跪在地上。


    李聞裕見自己大哥到了,低聲說道:“晉兒和高若汐一起走的,連蓉兒都沒有驚動。”


    李聞洛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滿地的侍女,揮揮手將她們趕走,然後才對李聞裕說道:“兩個禦寵師要偷偷溜走,這些普通侍女能察覺就怪了,你怪她們幹什麽。”


    “晉兒是在和陛下見麵之後離開的。”李聞裕答非所問。


    李聞洛猛灌了一口茶水:“我詢問過陛下,他們倆基本上沒聊到什麽實質性的內容。陛下托李晉轉交那個神秘的李大師一些東西,李晉或許是去找那個李大師了?”


    “如果隻是去轉交東西,他沒必要將小琴的魂簡也一並帶走。”李聞裕搖搖頭道。


    李聞洛聞言大驚:“他還拿走了小琴的魂簡?”


    李聞裕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大哥:“他這是短期內不準備迴來的意思。”


    李聞洛坐在椅子裏,一言不發,好似若有所思。他的思緒,迴到了前段時間,他找上李晉,談論徐李兩家聯姻之事時。


    李家急於和徐家聯姻,最大的原因在於如今的李家或是徐家,都很難獨自去麵對國內的危機,而李家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主要是因為龍騎軍主力折損嚴重,而且短期內很難恢複元氣。


    因此,心懷愧疚的李晉答應這場政治聯姻,在此之前李聞洛心中也是十拿九穩的。


    不過,當李晉提出今後這份婚約必須作廢,他要在李琴琴十六歲時迎娶後者時,李聞洛搖頭拒絕了。


    “李晉,我知道你和小琴自小感情很深,小琴對你也是深有依賴。”李聞洛當時如是答道,“但是,小琴這一輩子,不會嫁給任何人。準確來說,是小琴絕不能夠有生育的念頭。”


    李聞洛組織了好久的語言,才繼續說道:“其實,小琴並非李氏族人,而是我當年偶然在外撿迴來的一個女嬰,當時她的母親剛剛生下她,便去世了。”


    看著當時一臉驚訝的李晉,李聞洛深深地說道:“後來我發現,小琴每年生日時,她的身體總是時不時陣陣乍冷。我遍訪名醫,最後才知道,原來小琴和她母親一樣,是純陰寒女之體。擁有這樣體質的女人,在誕下子女時,必將難產而死。而嬰兒之父,也像是受到詛咒一般,絕對活不到其子女周歲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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